1 炼虚破局我穿越到玄幻世界,苦修百年终于突破炼虚境。
出关时却见小师弟跪在师尊面前哭诉我“夺他机缘”。三位师姐立刻横眉冷对:“欺辱弱小,
枉为师兄!”师尊拂尘直指我眉心:“孽徒,自废修为向师弟谢罪!
”我感受着体内远胜他们的澎湃力量,突然笑出声。——这剧情,
不就是地球白莲花的经典套路?原来穿越百年,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当护山大阵光芒亮起时,
我对着虚空轻轻一握。整个仙门,连带着那些虚伪面孔,瞬间化为齑粉。
---2 白莲凋青石铺就的甬道仿佛没有尽头,深深嵌入山腹。两侧粗糙的岩壁冰冷坚硬,
触手一片滑腻的湿寒。五十年。整整五十年,我把自己钉死在这片永恒的黑暗里,
像一块被遗忘的顽石。时间的概念早已模糊,
只剩下经脉中灵力奔涌冲刷的痛楚与随之而来的、一丝丝增长的浩瀚力量,
是我存在于此的唯一证明。甬道尽头,厚重的断龙石无声滑开一道缝隙。
外面世界的风猛地灌了进来,带着草木的清新、阳光的微燥,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生人的喧嚣。这阔别半世纪的气息冲击着我的感官,
竟有些陌生。我眯了眯眼,适应着外界骤然明亮的光线,抬步,踏出。视野豁然开朗。
天高云阔,熟悉的宗门景象扑面而来。远处仙山如黛,飞檐斗拱的殿宇在云雾间若隐若现,
灵禽的清鸣悠远传来。然而,这份久违的宁静并未持续多久。
一阵刻意拔高的、带着泣音的控诉,像根尖针,猛地刺破了眼前的画卷。“……师尊!
您要为徒儿做主啊!”声音凄切,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因哭腔而显得格外委屈。
我循声望去。前方不远处的听松亭里,几个熟悉的身影围在一起。亭中石桌旁,
端坐着我的师尊,玄玉真人。她依旧是一身纤尘不染的月白道袍,面容清冷如昔,
只是眉宇间似乎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愠怒。在她脚边,
匍匐着一个穿着崭新内门弟子服饰的少年,正死死拽着她道袍的下摆。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
生得唇红齿白,一双眼睛此刻红肿含泪,像受惊的小鹿,
正是师尊在我闭关期间新收的小师弟,林风。“师尊!
徒儿……徒儿在寒潭边好不容易寻到那株即将成熟的‘冰魄草’,
正想采摘了献给您……可……可大师兄他……”林风的声音哽咽着,肩膀剧烈耸动,
“他不知何时出现,一掌便将徒儿扫开,夺了灵草!
还……还斥责徒儿妄图觊觎不属于自己的机缘!徒儿……徒儿修为低微,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仰起脸,泪水沿着白皙的脸颊滑落,说不出的可怜无助,“师尊,
大师兄他……他怎能如此霸道,如此欺辱于我?那冰魄草,是徒儿一片孝心啊!
”他的控诉字字泣血,听者无不动容。师尊玄玉真人的脸色,随着林风的哭诉,
一点点沉了下去,目光里寒意凝聚。而她身旁的三位师姐,反应则更为直接。“岂有此理!
”一声清叱如寒冰碎裂。立于师尊左侧的大师姐,秦霜。她身姿挺拔如雪峰青松,面容冷峻,
眼神锐利如刀,此刻更是寒意四溢。一身素白劲装包裹着她略显单薄却蕴含爆发力的身躯,
腰间悬着一柄寒气森森的窄剑。她盯着我的方向,仿佛要将我洞穿,“身为大师兄,
不庇护同门,反而恃强凌弱,欺凌新入门的师弟,抢夺其机缘?苏墨,
你还有半分师兄的样子吗?简直辱没了师尊的门楣!”“哼,大师姐说得极是。
”接话的是二师姐,柳烟。她身段婀娜,穿着色彩秾丽的流云广袖裙,发髻高挽,
斜插一支翠玉步摇,眉眼间天然带着一股风流媚意,此刻却尽是鄙夷与刻薄。
她轻摇着一柄小巧的团扇,仿佛要扇走什么污秽之气,红唇微启,吐出的话语却如淬毒的针,
“我早就说过,有些人啊,表面上一本正经,实则心肠狭隘,见不得别人好!
闭关五十年又如何?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抢夺师弟的机缘,真是出息!林风师弟这般乖巧懂事,
一片赤诚孝心,你也下得去手?苏墨,你的良心,怕是被狗吃了!”她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
带着浓烈的厌恶。三师姐陆瑶,性子最是急躁火爆,一身火红的劲装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一步踏出,指着我的鼻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声音像炸开的炮仗:“苏墨!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平日里装得跟什么似的,
一出来就欺负弱小!林风师弟才筑基期,你也好意思抢他的东西?还要不要脸了!
还不快把冰魄草还给师弟,跪下认错!”她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三人如同连珠炮般的斥责,一句比一句尖锐,一句比一句诛心,瞬间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将我牢牢罩定在“欺凌同门”、“心胸狭隘”、“道貌岸然”的耻辱柱上。她们的目光,
或冰冷如霜,或鄙夷如刀,或愤怒如火,无一例外,都带着审判者的姿态。而师尊玄玉真人,
始终沉默着,但那沉默如同不断加压的铅云,沉重得令人窒息。她看着我的眼神,
失望、痛心,最后沉淀为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小师弟林风依旧匍匐在她脚边,
肩膀微微抽动,将脸埋在师尊的道袍褶皱里,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寻求唯一的庇护。
只是,在他低垂的眼帘下,无人看见的地方,那湿润的睫毛缝隙中,
悄然掠过一丝极快、极淡的得意。亭中死寂。只有山风吹过松林的呜咽,
以及林风刻意压抑的抽泣声,在紧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如同实质的针刺。师尊玄玉真人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再清冷,
而是带着一种被彻底冒犯后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森寒,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青石板上:“孽徒,苏墨。”她缓缓抬起右手,
那柄拂尘的银丝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尘柄直直指向我的眉心,
一股无形的威压随之倾轧而来,试图将我钉在原地,“闭关五十载,不思精进道心,
反生邪念,欺凌弱小同门,强夺其机缘!此等行径,令人发指,玷污我玄天宗门楣,
更负为师百年教导!”她的话语如同法旨,在亭中回荡,带着宣判的意味。
“念在你曾是我座下首徒,为师给你留一分体面。”她的眼神冰冷,再无半分昔日的期许,
“即刻交出冰魄草,自废修为,向林风师弟叩首谢罪!否则……”拂尘尖端,
一点凝练如实质的寒芒骤然亮起,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亭角甚至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休怪为师清理门户,亲自动手!”“自废修为!跪下认错!”三师姐陆瑶立刻尖声附和,
火红的衣袖被她攥紧,眼中满是解恨的快意。二师姐柳烟用团扇掩着半边脸,
只露出一双含讥带讽的媚眼,声音拖得长长的:“啧啧,师尊法外开恩,还不快照做?
难道真要逼得师尊出手,落个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的下场才甘心?大师兄,哦不,苏墨,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那声“大师兄”叫得百转千回,充满了恶意的嘲弄。
大师姐秦霜没有言语,只是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指节发白。
那柄寒气森森的窄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发出细微的嗡鸣。
她的目光锁死我的丹田位置,意思再明显不过——若我敢有丝毫反抗,她的剑,
会比师尊的拂尘更快。小师弟林风适时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怯怯地看了我一眼,
又飞快地缩回师尊身后,小手紧紧抓着师尊的衣角,
……只要他把冰魄草还给我就好……大师兄他……他一定只是一时糊涂……”这番“求情”,
更是火上浇油,将我的“罪行”坐得死死的。亭内亭外,杀机凛然。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琥珀,要将我彻底封死在其中。我静静地站着,
听着这声声义正辞严的讨伐,看着那一张张或冰冷、或鄙夷、或愤怒、或伪善的面孔,
如同在看一场编排拙劣的戏码。一股极其荒谬的感觉,如同深海中翻涌的气泡,
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最深处冒了出来。欺凌弱小?抢夺机缘?冰魄草?呵……我苏墨苦修百载,
跨越炼气、结丹、元婴、渡劫,直至今日炼虚之境大成。体内流淌的力量,早已凝练如星河,
浩瀚如渊海,举手投足间引动天地法则。区区一株对元婴修士都未必有大用的冰魄草,
于我而言,与路边的野草砾石何异?也值得我去“抢夺”?
甚至为此“欺凌”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这指控,荒诞得可笑。林风那浮夸的哭诉,
大师姐秦霜那冰冷的正义,二师姐柳烟那刻薄的煽风点火,三师姐陆瑶那无脑的愤怒,
还有师尊玄玉真人那高高在上、不容置疑的审判……这些画面,这些台词,这些人物关系,
为何……为何如此熟悉?记忆深处,某个尘封已久的角落被猛地撬开。
那是在名为“地球”的遥远故乡,一种被无数人唾骂、却又乐此不疲传播的故事模式。
主角永远是柔弱善良、纯洁无辜的“白莲花”,
反派永远是心机深沉、嫉妒成狂的“恶毒女配”。而故事的走向,
永远是“白莲花”遭受莫须有的欺辱,引发众怒,
最终“恶毒女配”在众叛亲离中凄惨落幕……眼前这一幕,何其相似!只不过,
那个被诬陷的“恶毒女配”,换成了我这个闭关苦修的大师兄。
而那位纯洁无辜、引得整个师门为其讨伐的“白莲花”,正是此刻跪在师尊脚边,
看似楚楚可怜的小师弟——林风。一股难以言喻的笑意,
混合着百年的孤寂、看透的冰冷以及一丝终于找到答案的了然,猛地冲上喉头。
这笑意太过汹涌,以至于我无法抑制,肩膀微微耸动,
一声低沉而古怪的“呵……”从唇齿间溢了出来。这笑声在死寂的听松亭里显得格外突兀,
甚至刺耳。“你笑什么!”三师姐陆瑶第一个炸了,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死到临头,还敢如此放肆!师尊,您看他,毫无悔改之心!
”师尊玄玉真人脸色铁青,眼中最后一丝耐心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冥顽不灵!
看来你是执意要自取灭亡了!”她手中的拂尘银丝根根挺立,尖端那点寒芒急剧膨胀,
恐怖的寒气瞬间弥漫开来,亭台四周的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厚厚的白霜,
空气中发出咔咔的冻结声。她不再犹豫,拂尘带着冻结虚空的威势,朝着我的天灵盖,
悍然挥落!这一击,蕴含着元婴巅峰的全力,
足以将寻常元婴修士的肉身连同神魂一并冻结、粉碎!与此同时,大师姐秦霜动了。
她的动作更快,更决绝。腰间那柄寒气森森的窄剑发出一声清越龙吟,瞬间出鞘!
剑光并非刺目的白,而是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幽蓝。剑身周围的空气剧烈扭曲,
形成肉眼可见的冰晶旋涡。她没有丝毫言语,眼神冷冽如万载玄冰,
剑锋直指我的丹田——废掉修为,是她认定的唯一解决之道!剑势之快,后发先至,
竟隐隐抢在师尊的拂尘之前!二师姐柳烟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快意,她并未直接出手攻击,
而是手腕一翻,一枚色泽诡异、通体散发着甜腻腥气的黑色小钉出现在指尖。她红唇微启,
无声地念动咒诀,那枚“腐心钉”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乌光,
悄无声息地混在秦霜的剑光与师尊的寒气中,阴险地射向我的后心!此钉歹毒无比,
专污道基,中者修为溃散,生不如死。三师姐陆瑶见师尊和大师姐都已出手,
更是兴奋得满面红光,娇叱一声:“恶徒伏诛!”她双掌猛地向前推出,掌心赤红如火,
两道凝练如岩浆般的灼热掌力咆哮而出,如同两条择人而噬的火龙,一左一右,
封死了我所有可能的闪避空间。她的修为虽不及秦霜,但这含怒而发的“焚心掌”,
炽烈霸道,声势惊人。一时间,听松亭内外,冰霜冻结,剑光裂空,毒钉索魂,烈焰焚身!
三位师姐与师尊的联手一击,毫无保留,配合默契,
瞬间将我上下左右、前后所有方位彻底封死,杀招迭出,不留一丝生机!
目标明确——废我修为,取我性命!唯有那小师弟林风,依旧“惊恐”地躲在师尊身后,
小脸煞白,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仿佛不忍目睹接下来的惨状。然而,
他那双透过指缝露出的眼睛里,却闪烁着难以抑制的、近乎狂热的期待光芒,
死死盯着即将被各种恐怖力量淹没的我。面对这足以瞬间抹杀元婴巅峰的恐怖合击,
我脸上的那抹古怪笑意,反而彻底绽放开来,如同冰封深渊中骤然盛开的妖异之花。
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嘲弄。体内的力量,早已不是他们所认知的层次。
闭关五十载,我跨越的并非简单的境界鸿沟,而是生命本质的跃迁。炼虚之境,
身与虚空相合,念动间,天地法则如臂使指。心念微动,
体内那浩瀚如星海、沉凝如混沌的力量,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
没有光芒万丈的异象,只有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存在感”,
悄然笼罩了方圆百丈的空间。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扭曲。
大师姐秦霜那快到极致的幽蓝剑光,挟带着冻结神魂的森寒,距离我的丹田已不足三尺。
然而,就在这咫尺之间,剑光猛地一滞!并非被什么有形之物阻挡,而是它所处的空间本身,
骤然变得粘稠、沉重、凝滞!仿佛陷入了亿万载不化的玄冰深处。
剑身上流转的幽蓝寒芒剧烈地明灭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前进的速度瞬间慢如蜗牛。
秦霜眼中那决绝的冰冷,第一次被一种无法理解的惊愕和骇然所取代,
她感觉自己握住的不是一柄剑,而是一座正在无限坍塌的冰山!师尊玄玉真人挥落的拂尘,
那足以冻结虚空的寒芒,在距离我头顶尺许之处,同样遭遇了无形的壁障。
寒芒急剧膨胀的趋势被硬生生扼住,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却坚不可摧的叹息之墙。
拂尘尖端剧烈震颤,银丝上凝结的冰晶簌簌碎裂,发出细微的崩解声。
玄玉真人那张清冷威严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她灌注其中的元婴巅峰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