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出租屋里，林舟的旧手机在桌面上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震动，屏幕彻底暗了下去。
完了，又没电了。
他叹了口气，从泡面碗里抬起头，伸手去够床头那根接触不良的数据线。空气中弥漫着红烧牛肉面和廉价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古怪味道，一如他此刻的人生，混乱且廉价。
作为一名光荣的、毕业即失业的211大学毕业生，林舟已经在家“待业”三个月了。投出去的简历如石沉大海，唯一的回音是几个邀请他去卖保险或者搞电话销售的HR，热情洋溢地称他为“不可多得的人才”。
人才？林舟自嘲地笑了笑。大概是“耗材”的“材”吧。
“刺啦——”一阵电流声后，手机屏幕终于亮起，电量显示为1%。林舟松了口气，刚准备刷刷招聘软件，看看今天有没有哪家公司瞎了眼，一个突兀的弹窗广告就占据了整个屏幕。
那是一个设计得花里胡哨的APP下载界面，鎏金大字在屏幕上闪烁，土味中又透着一丝诡异的庄重。
彼岸保洁
“还在为996和内卷而烦恼吗？还在为微薄的薪水而焦虑吗？”
“加入我们，成为签约保洁员，时薪过万，工作自由，告别职场PUA，实现财富自由不是梦！”
“一键下载，即刻开启您的第二人生！”
林舟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流氓软件？”他下意识地去点右上角的“×”，却发现那个小小的叉号仿佛只是个贴图，无论怎么戳都毫无反应。返回键、Home键，通通失灵。
“嘿，跟我杠上了是吧？”林舟有点火大，长按电源键准备重启。
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手机屏幕上非但没有出现关机选项，反而弹出一行新的小字：
尊敬的预备员工‘林舟’，系统检测到您强烈的求职意愿与财富渴望，符合‘彼岸保洁’签约标准。请确认绑定，否则无法退出。
林舟愣住了。
这病毒软件……还挺智能？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估计是之前下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时泄露了个人信息。
他冷笑一声，抱着“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心态，恶狠狠地点下了那个金光闪闪的“确认绑定”按钮。
下一秒，手机恢复了正常。屏幕主页上，多出了一个黑底白字的APP图标，图案是一个抽象的漩涡，APP名字正是彼岸保洁。
林舟试着长按图标，想要把它卸载，可“卸载”的选项是灰色的，根本无法点击。
“行，你牛。”林舟彻底没脾气了，他倒想看看，这APP到底想怎么骗钱。
点开彼岸保洁，开屏动画是一片深邃的星空，随即进入了主界面。界面设计得倒是相当简洁，仿照着市面上流行的家政服务APP，分为“订单广场”、“我的工具”、“个人中心”等几个板块。
个人中心里，他的信息赫然在列：
姓名：林舟 等级：见习保洁员 净化值：0 账户余额：0.00元 持有工具：洞悉之眼初级、灵魂吸尘器体验版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林舟撇撇嘴，点开了那个看起来最核心的“我的工具”板块。
洞悉之眼初级：通过手机摄像头，您可以看到世界表象之下，由人类强烈情绪所凝结的‘情绪污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