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贫民窟金融巨鳄贺砚辞被情妇谋杀时，才看清那双毒蛇般的眼睛。再睁眼，
他成了贫民窟里刚吞安眠药的20岁文弱学生。收留他的七旬老太太粗鄙吝啬，
整天抠抠搜搜地骂他赔钱货。却在半夜帮他盖好被子：“造孽啊，好好一孩子干嘛寻死。
”他发现自己竟忍不住想靠近这个满身鱼腥的老太婆。
2 雨夜惊魂直到雨夜看见三只恶犬将她扑倒，准备撕开她喉咙——血光飞溅中，
老太太反手抽出砍骨刀，冷静地剁碎了狗头。他颤抖着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病床前老太盯着输液管惨笑：“这辈子我犯了太多罪孽。”“现在，
该轮到你来帮我收尸了。”3 毒蛇之眼剧痛，像一颗滚烫的铁钉贯穿了意识。
贺砚辞最后感知到的，是高级雪茄混合着昂贵的、令他作呕的香水气息中，
一双骤然贴近的眼睛。狭长，冰冷，
瞳仁深处闪烁着绝非情欲的、淬毒金属般的光——毒蛇发现猎物时特有的寒芒。紧接着，
是一股无法抗拒的、精准的窒息力道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
窒息的灼烧感从喉管直灌胸腔——贺砚辞清晰地听见自己咽喉软骨被捏碎的细微脆响，
那声音淹没在喉咙深处压抑绝望的嗬嗬声中。氧气被彻底切断，视线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噬。
昂贵雪茄的烟丝甜腻、情妇身上价值千金的香水甜香，
与死亡锈蚀的铁腥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地狱的催魂曲。
毒蛇的眼——冰冷、狭长、毫无人气的瞳孔深处，最后一刻，
死死烙印在他黑暗降临的视野里。黑暗。无边无际，冰冷粘稠，沉坠感如同落向无底深渊。
然后，一道极其尖锐的、割裂般的剧痛猛地刺穿了这片混沌！不是咽喉被碾碎的痛，
是另一种……更年轻的器官在扭曲抽痛，像被粗糙的藤蔓死死缠绕、狠狠勒紧！
胃袋被强行灌入了冰冷的毒液，翻搅痉挛，喉咙灼烧得如同滚过熔岩碎渣。
“呕——咳咳咳——呕——”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冲破了喉咙束缚。
粘稠、苦涩、带着药丸残渣的酸水混杂着大量清水，剧烈地喷溅出来，糊了他自己一脸。
冰冷的液体滑进衣领，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他猛地睁开眼，酸液同时灼痛了眼角。
模糊的视野里，斑驳的天花板如同抽象派画家失控的发泄之作。潮湿的水渍蜿蜒如地图，
灰败的墙皮大块剥落，裸露出底下更为肮脏的水泥原色。
空气里弥漫着复杂的气味霉味像地下室的裹尸布，
浓重的廉价消毒水也无法彻底掩盖的呕吐酸腐气直冲鼻腔，
乎还堆着经年不散的垃圾馊味儿……这一切混合成一种足以让感官神经瞬间麻痹的污浊气压。
这是哪里？4 污浊重生剧痛撕扯着年轻的喉咙，
贺砚辞猛地将胃里翻搅的酸水和苦涩的药渣呕了个干净。冰凉的秽物糊在脸上，
滑进廉价衣领，带起一阵刺骨的战栗。他狼狈地睁开眼。模糊的视野被污浊占据。
天花板是抽象派的脏污涂鸦——霉斑作画，水渍勾勒地图，灰败的墙皮成片剥落，
露出底下更肮脏的底色。浑浊的空气像是百年垃圾场蒸腾出的瘴气，
混合着浓烈的廉价消毒水也掩盖不住的、他自己制造的酸腐呕吐味，沉沉压下来，
堵得人喘不过气。这绝不是他位于半山云端的总统套房，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他用还残留着呕吐后痉挛的手臂，支撑着沉重的身体，艰难地半坐起来。身下硬得硌人，
手按上去是一片磨得发亮、边缘绽着深褐色污渍的草席。骨头尖锐地抗议着。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低矮狭窄、光线昏暗的贫民窟角落。一张破旧的矮木桌贴着剥落油漆的墙壁，
桌腿摇晃不稳。一只豁了口的粗瓷碗和一个掉了大半瓷的搪瓷杯可怜地挤在桌角。桌下，
一只沾满不知名油腻污垢的、看不出原色的半满塑料桶，顽强地散发着混合垃圾的馊臭。
几只胆大妄为的蟑螂就在桶沿敏捷地爬行，发出窸窣的、微不可闻却又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这就是他贺砚辞……金融版图上谈笑间翻云覆雨的名字，如今重生的温床？
一个蝼蚁都不屑触碰、肮脏到令人发指的垃圾窟！贺砚辞，不，
现在他“住”在了一个刚刚尝试结束自己生命的年轻躯壳里。
狂怒如同岩浆瞬间冲上他陌生的、年轻的头颅，烧得他眼前发黑。“赔钱货！活腻了是不是？
！” 一声粗粝、嘶哑，如同生锈铁片摩擦石头的咆哮穿透低矮板房薄薄的门板，
直直砸了进来。门被一股蛮力“砰”地推开，狠狠撞在墙上，震得墙皮簌簌落下几片灰渣，
那豁口的搪瓷碗也跟着惊惶地跳了一下。一个干瘪的身影堵住了门口微弱的光线。
顶着一头花白稀疏、用黑色劣质网兜随意包裹成个歪歪扭扭髻子的头发。脸上沟壑纵横，
深褐色的老年斑不规则地散布在风霜雕刻出的刻痕之间。
她穿着一件洗得看不出底色的土蓝布罩衫，袖口磨烂了，沾着乌黑的、像是油泥的污迹。
脚上是一双硬塑胶拖鞋，底子几乎被磨平。老太婆浑浊发黄的眼珠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像两把生锈的小刀，死死剜着他，仿佛要刺穿这具陌生的身体。她几步冲到草席前，
布满褶皱的手猛地戳了过来，指关节粗大变形，
带着鱼腥和泥土混合的、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馊气，几乎戳到贺砚辞的脸上：“你个赔钱货！
躺尸装死给谁看？想死滚到外面野地去烂！省得老婆子我还得给你垫火葬场的钱！
晦气到家了！”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那浓烈的鱼腥臭味和唾沫一起糊了上来。
狂怒彻底引爆了贺砚辞胸腔里积压的怨毒火山。顶着刺鼻的酸腐腥臊气，
他用尽这副新身体残存的气力，猛地挥臂狠狠拨开了那只几乎戳到他眼珠子的污浊手指，
声音嘶哑破碎，却硬是挤出了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冷酷咆哮：“滚！你这老猪狗！
再碰我一下试试？”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钢钉。那双浑浊的老眼瞬间睁大，
里面的恶意像投入石子的污水塘，浑浊地搅动起来，
然后沉淀为一种更加阴沉的、深不见底的晦暗。她收回了手，
枯瘦粗糙的手指神经质地摩挲着自己脏污的衣襟边角，
嘴角咧开一个刻薄到扭曲的弧度：“嗬！敢情还是个横死鬼附身的！行！行啊！
你就挺着你的臭骨头在这儿烂！烂透了招蛆最好！哼！
”她喉咙里滚过一阵破风箱似的咕噜声，眼神像淬了毒液的玻璃渣子，狠狠剜了他一眼，
转身拖沓着那双破塑料拖鞋，重重地跺着地面走出了这弥漫着死亡与穷酸气息的角落。“砰！
”那扇薄板门再次被摔得震天响。世界重新陷入污浊和寂静。
那摔门带来的震感似乎还在草席下隐隐传导。年轻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深处火辣辣地痛。
呕吐的秽物糊在脸上，酸臭和着鱼腥的馊气，还有浓重的霉腐味混杂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瘴气。
贺砚辞，这个灵魂的名字烫得他心口抽搐，
一种冰冷的、巨大的荒谬感和滔天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这具刚刚逃离死亡线的年轻躯壳。他，
贺砚辞，操控数国金融脉络，
以让万千股民一夜暴富或彻底倾家荡产的资本巨鳄……竟在一个肮脏破烂的贫民窟角落醒来，
顶着一个刚吞了药的窝囊废身份，
被一个浑身散发着鱼腥臭气、言语粗鄙刻毒的老虔婆戳着鼻子辱骂赔钱货！他挣扎着，
骨头发酸发软，像被抽了筋。艰难地扶着粗糙冰冷的墙面站起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摇晃的棉絮上。终于蹭到墙边一块勉强能映出人影、布满水渍的碎镜片前。
冰凉的镜面刺激着皮肤。里面映出一张陌生的脸——苍白，清瘦，颧骨微微突出，
眼眶深陷发青，嘴唇毫无血色，几缕汗湿的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头和脸侧。那双年轻的眼瞳里，
此刻却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狂怒、深入骨髓的不甘以及彻头彻尾的茫然。
五官的轮廓是陌生的年轻，但眼神深处，
是贺砚辞那死过一次的、被背叛撕裂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淬火烙印。这具身体的原主，
显然选择了安眠药，选择了彻底的、耻辱的逃离。而他，一个本该在云端陨落的名字，
如今却要在这泥泞里……挣扎，苟活？胃部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痉挛，酸水涌上喉咙，
他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冰冷粗糙的墙面滑坐到冰凉的水泥地上。冰凉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
与脸上脏污的秽物混在一处。这不是他的软弱，贺砚辞从不流泪。
这是这具年轻躯壳残留的、刚刚直面过死亡的绝望本能。
窗外是嘈杂的人声、车声、刺耳的吆喝讨价还价声和锅碗瓢盆的磕碰声响作一片。
这是个活着的、挣扎的、污浊泥泞的世界。而他贺砚辞的灵魂，冰冷地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那老太婆的声音又从门口传来，
极其粗鄙地咒骂着几个乱跑的孩子挡住了她腌咸菜罐子的太阳光。绝望像污浊的泥浆，
一点点没过他的喉咙。5 暗夜温情死寂再次降临这片被遗忘的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