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铁链回响铁链撞击声在空旷的走廊里荡出回音。叶念被两个狱警架着往前拖，
脚踝处的镣印已经溃烂发脓，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咬住下唇，
尝到血腥味混着三年来的苦涩。"到了。"狱警把她扔在地上。金属门"吱呀"一声打开，
暮色渗进来，带着城南特有的潮湿。叶念蜷缩在地上，后腰传来阵阵剧痛，
肾部伤口又开始渗血。囚服贴着皮肤，凉意顺着伤口往骨头缝里钻。"起来！
"一个狱警踢了她一脚。叶念没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三年前，她也是这样躺在地上，
听着林修在法庭上说她是杀人犯。记忆突然闪现：法庭、证人席、林修那双冰冷的眼睛。
那天他戴着一块表，是夏茉送他的生日礼物。"别装死！"另一个狱警扯开她捂着肾部的手。
血水顺着指缝流出来，在水泥地上拖拽出断续红线。叶念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但还是笑出了声。这笑声让两个狱警对视一眼，觉得脊背发凉。"放她走。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叶念浑身一震，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林修。
狱警松开手，退到一边。叶念缓缓抬头，看见林修站在铁门前，黑衣如墨，身影挺拔。
他绷紧的下颌线映在暮色中，像一把锋利的刀。"立刻去医院。"林修走近两步，
伸手想扶她。叶念往后缩了一下，咳出一口血沫。
"急什么.....等把肾卖了给你买墓地。"林修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猛地攥住她的脖颈："你给我闭嘴！"叶念瞳孔骤缩，却依然笑着："杀了夏茉的是我啊，
林总。"空气仿佛凝固。远处传来警笛声，
广播里播报着新型犯罪人员定位系统即将启用的消息。林修的手松开了，但眼神更加阴沉。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他声音里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
"你以为......"叶念喘着气，"我会求你放过我？"两人对视着，
逆光让他们的眼神都显得格外危险。叶念的瞳孔缩成针尖状，
像是要把这些年受的苦都刻进眼睛里。
2 血色重逢"你这个疯女人......"林修低声骂了一句，
却在看到她锁骨处的烫伤疤痕时愣住了。那道疤和夏茉生前戴的戒指印记一模一样。"怎么？
心疼了？"叶念察觉到他的目光，故意挺直腰板，"三年前你不就是靠这个证据，
把我送进来的吗？"林修的手收紧，指节发白。他想起那天在手术室签同意书时，
笔尖颤抖的样子。当时他以为是在救她，现在才明白，自己亲手把她推入了地狱。
"你根本不知道真相。"他咬牙切齿地说。"真相？"叶念笑得更疯狂，
"真相就是我爱你到骨子里，而你把我当成杀人犯。真相就是你为了那个贱人，
害得我家破人亡！"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胸前的血迹又多了一片。林修下意识想扶住她，
却被她躲开。"别碰我！"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的手太脏了，沾着我的血。
"林修的手停在半空，掌心微微发抖。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温婉可人的女孩，
现在像个受伤的野兽，随时准备反击。"跟我走。"他说。"去哪里？监狱还是太平间？
"叶念嘲讽道，"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任你摆布的小白兔了。"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
叶念慢慢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夕阳照在她身上，衬出单薄的身影。
"你以为我还爱你？"她突然停下脚步，"不，我现在最恨的就是你。每一分每一秒，
我都想着怎么让你也尝尝这三年的滋味。"林修的脸色变了。他向前一步，叶念又退了一步。
就这样，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杀了夏茉的是我......"她重复着，
"但你才是真正的凶手。"警车呼啸而来。叶念转身要走，却突然停下。她摸了摸口袋，
里面藏着一个微型追踪器。这是她能活下来的筹码。"记住今天。"她回头看了林修一眼，
"这只是个开始。"暮色完全笼罩了监狱门口。叶念消失在警车的黑影中，
只留下地上深紫色的血迹，像一朵凋谢的花。警车呼啸着驶过第七个路口时，
叶念终于松开攥着追踪器的手。金属外壳在掌心压出深红印记，像枚烙进血肉的印章。
"往城东开。"她对司机说。3 追踪迷局司机后视镜里扫过她一眼："上面说直接送医院。
""那你就等着换新车吧。"叶念扯开副驾驶储物箱，扯出一卷胶带。她撕开囚服后摆，
露出腰侧渗血的伤口。暗红液体顺着脊椎往下淌，在座椅上晕开黏腻的痕迹。司机皱起眉，
方向盘却已经往左打。车载电台正播报新型定位系统的新闻，
女主播甜美的声音说犯罪人员植入式芯片即将全面普及。叶念把追踪器塞进伤口深处，
疼得指尖发抖。三年前林修送她进监狱时，也是这样面不改色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她说要让他也尝尝这三年的滋味，可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全力。手机突然震动。
加密信息跳出来两个地址，附带一张照片——夏茉戴着戒指站在咖啡馆门口，笑容甜得发腻。
叶念盯着那道身影看了很久，直到车灯照亮前方十字路口。她摸出打火机点燃照片一角，
看火焰吞掉那个笑靥。灰烬落在伤口上，反而比疼痛更让她清醒。"前面便利店停一下。
"她说。司机刚要开口，叶念已经掏出追踪器沾血的那端晃了晃："你猜这个能值几条人命？
"便利店冷白灯光刺破夜色时，叶念买了包烟和一瓶矿泉水。她站在自动门前点燃第一支烟，
尼古丁顺着喉咙往下烧。三年没碰过烟，现在却觉得这味道格外亲切。
玻璃门外突然传来刹车声。叶念转身时动作太急，烟灰洒在锁骨处的旧伤疤上。
她透过橱窗看见黑色轿车轮廓，认出那是林修惯常乘坐的车牌号。"真快啊。
"她自嘲地笑笑，把剩下半支烟按灭在收银台边缘。便利店员被她染血的手指吓到，
往后缩了缩。叶念走向安全通道时脚步虚浮，但还是准确避开监控死角。她在防火门后站定，
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混着楼上传来的婴儿啼哭。这座城市从来不会因为谁受过伤就网开一面。
手机又震动起来。新消息只有三个字：老纺织厂。她把烟盒撕碎扔进垃圾桶，
踩着高跟鞋的声响消失在小巷深处。这座城市的夜晚才刚刚开始，而她要做的，
不过是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叶念踩着高跟鞋拐进小巷时，手机又震动起来。
她瞥见屏幕上跳出来的名字，手指微微一颤。
是陈律师——三年前唯一站出来为她说话的那个男人。"你现在在哪儿？
"他的声音带着喘息，背景音嘈杂。"你猜。"叶念靠在墙边，摸出打火机点燃另一支烟。
火光映出她嘴角的冷笑，也照亮了她指节上结痂的伤口。"别去老纺织厂。
"陈律师急促地说，"林修已经派人埋伏在那里。"叶念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随即笑得更深："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叶念？
""你听我说……"陈律师话没说完就被她掐断了通话。远处传来脚步声，叶念熄灭烟头，
把烟盒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乌云压得很低，像是要下雨。
她知道林修不会放过她，但她也没打算让他好过。
叶念踩着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小巷里格外清晰。她停在一处生锈的铁门前，
手指摸索着门把上的铁锈。4 暗夜逃亡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新的加密信息跳出来：坐标偏移，安全屋变更。她眯起眼，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
像是有人正在靠近。"真有耐心。"她低声说了一句，转身走向相反方向。
拐角处传来脚步声，三个身影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叶念把手伸进口袋，
指尖触到追踪器边缘。她知道林修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她也没打算让他如愿以偿。
叶念屏住呼吸，手指在口袋里攥紧追踪器。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突然转身冲向相反方向。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开始奔跑。"抓住她！"喊声炸响的瞬间，
叶念已经拐过两个街角。高跟鞋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声响，她扯掉鞋子赤脚奔跑，
血迹在地面拖出蜿蜒红线。身后传来汽车引擎声，刺眼的车灯照亮小巷。
她冲进废弃的变电站，铁门在身后吱呀作响。手机屏幕亮起：安全屋坐标更新。
叶念抹了把脸上的血渍，听见外面传来刹车声。"分头找！"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
是林修。脚步声四散开来。叶念踮着脚尖往深处走，每一步都在积灰的水泥地上留下血印。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叶念猛地挣扎，却被牢牢制住。
她能感觉到身后人急促的呼吸喷在耳边，带着一丝熟悉的松木香。是林修。"别动。
"他声音低哑，却藏着压抑的怒火。叶念瞳孔骤缩，
三年前被推进手术室时也是这样的气息笼罩着她。那时他说要救她，结果亲手把她送进地狱。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林修却突然松开手。"你还是改不了这毛病。"他冷笑一声，
"连逃命都不会。"叶念猛地转身，对上他幽深的眼神。黑暗中他的轮廓愈发锋利，
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割碎。"那是因为有人教得好。"她咬牙挤出这句话，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远处传来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人在撬门。林修却纹丝不动，
只是盯着她锁骨处的伤疤看了很久。"你把追踪器藏在伤口里？"他忽然问。叶念心头一震。
这个疯子，难道想……"跟我来。"林修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把骨头捏碎。
5 真相碎片他带着她往变电站深处走，每一步都踩在积灰里，扬起细小尘埃。
"你到底想干什么？"叶念低声质问。林修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让你看看当年的真相。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新的信息跳出来。林修伸手要拿，却被叶念一把推开。"滚开！
"她嘶声道，"你的真相害得我家破人亡！"林修眼神骤暗，却突然拽着她躲到配电柜后。
门口传来脚步声，几个黑衣人举着手电筒走了进来。铁门在身后轻轻合拢。
叶念被林修拽到配电柜后，呼吸间都是陈年灰尘的味道。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
在斑驳的墙面上划出道道白痕。"你疯了？"叶念想挣脱他的手，却被攥得更紧。
林修没说话，只是把她的头按低了些。他的掌心贴着她太阳穴，
温热的触感让叶念想起三年前手术室里也是这样按着她。脚步声渐渐远去。叶念刚要开口，
林修忽然松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塞进她手心。"这是当年的监控录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