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的丈夫傅司年,亲手将我送上手术台.为的,
是取走我的一颗肾.移植给他的心上人,我的双胞胎妹妹,姜俐.冰冷的手术刀划破皮肤时,
他贴在我耳边说.“姜伶,这是你欠她的.”“当年如果不是你冒名顶替,
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你.”我才知道.原来他娶我,
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可笑的替身.一个随时可以为他白月光牺牲生命的容器.我的爱,
我三年的婚姻,成了一场彻骨的笑话.心脏被那把无形的刀,
剜得血肉模糊.1.无影灯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被绑在手术台上,
动弹不得.傅司年就站在灯光之外的阴影里.他的轮廓英俊,心肠却比蛇蝎更毒.“司年,
不要...”我的声音在发抖,带着最后的乞求.“求你,看一看这个...”我挣扎着,
想从口袋里拿出那份能证明我身份的医疗记录.他却不耐烦地走过来,
一把按住我.力道之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够了,
姜伶.”他的声音里满是厌恶.“别再耍这些令人作呕的把戏.”“小俐的命,
比你重要一万倍.”麻醉师走了过来,
最后一滴绝望的泪.傅司年.你杀了我.你亲手杀死了那个最爱你的姜伶....再次醒来,
是被剧痛唤醒的.右腹的伤口,像一个黑洞,吞噬着我所有的力气.每一次呼吸,
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疼.我失去了一颗肾.成了残缺不全的人.傅司年站在床边,西装革履,
纤尘不染.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像在审视一件用旧了的工具.“小俐的手术很成功.”他开口,
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感.“多亏了你的肾,它很健康.”“总算,你还有点用处.”我的心,
被他的话语,再次刺穿.我张了张干裂的嘴唇,
喉咙里满是血腥味.“傅司年...我们...离婚吧.”这五个字,
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离婚.”“姜伶,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你这条命,都是傅家给的.”“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都是因为你顶了小俐的名字.”“你不过是个窃取了别人人生的冒牌货.”“现在,
只是物归原主而已.”原来是这样.原来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只是偷来的.我的人生,
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他从昂贵的皮质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动作优雅,
却又无比残忍.他将那份文件,轻飘飘地扔在我的脸上.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
”“我已经签好字了.”“你净身出户.”净身出户.我为他操持傅家三年.为他应酬挡酒,
喝到胃出血.为他爱的人剜掉一颗肾.换来的,就是这冰冷的四个字.我的心,
彻底死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模糊了视线.傅司年厌恶地皱起眉,
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收起你廉价的眼泪.”“别在这里碍眼.”“小俐等会要过来,
她不想看到你这副鬼样子.”我颤抖着手,用尽全力撑起身体.拿起那份协议,
和那支笔.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我心脏碎裂的声音.姜伶.我一笔一划,
签下了我的名字.也签下了我爱情的死刑判决书.“给你一周时间养伤,然后,滚吧!
.”傅司年冷酷如冰说道.他甚至没有再多看我一眼.转身,迈着决绝的步伐,
走出了病房.我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汹涌而出.傅司年.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遇见你.2.七天后,我被两个保镖架着,
扔出了医院大门.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薄的病号服.右腹的伤口,因为粗暴的动作,
再次裂开.鲜血渗透了纱布,染红了白色的衣料.深秋的冷风,
像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我瑟瑟发抖,却感觉不到冷.因为我的心,
我所有的退路.我的银行卡被冻结.手机被收走.社交账号被注销.他要我像一条丧家之犬,
彻底消失在这个城市.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四周是璀璨的霓虹,
是喧嚣的人群.这一切的繁华,都与我无关.我像一个游荡的孤魂,
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路过的行人,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有同情,有鄙夷,
有好奇.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在这时,一辆刺眼的粉色跑车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
露出姜俐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她看起来气色极好,容光焕发.与我这个鬼样子,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摘下墨镜,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姐姐,
你怎么在这里呀.”她的语气里,满是虚伪的关切.“哦,我忘了,
你已经被司年赶出来了.”她捂着嘴,故作惊讶.“你看我这记性.”“姐姐,
真的要谢谢你的肾呢.”“医生说,它和我匹配度很高,
现在在我身体里长得很好.”“从今以后,
司年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们很快就要举行婚礼了,到时候,
姐姐可一定要来喝杯喜酒啊.”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字字诛心.我看着她,
眼神空洞.“姜俐,你会有报应的.”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变得怨毒.“报应.”“我的报应就是得到司年,得到傅家的一切.”“而你的报应,
就是像现在这样,像条狗一样被扔在街上.”“姜伶,
你斗不过我的.”“从你顶替我身份的那天起,你就该知道,你所有的一切,
迟早都要还回来.”她说完,戴上墨镜,
发动跑车.绝尘而去.只留下一串刺耳的尾气.我再也支撑不住,
倒在了冰冷的地上.意识模糊间,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火场.我拼尽全力,
将昏迷的傅司年从火海中拖出来.我的手臂被烧伤,
留下了丑陋的疤痕.可我从不后悔.现在想来,
真是天大的讽刺.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最后,
我走到了江边.黑色的江水在夜色中翻涌着,像一只张开巨口的怪兽,
恨我自己.恨我这三年来的愚蠢和盲目.恨我爱上了一个没有心的恶魔.我从贴身的口袋里,
抖着摸出那张早已泛黄的纸.那是一份陈旧的医疗记录.是我当年从火场里救出傅司年之后,
留下的烧伤治疗证明.上面清晰地写着,救人者,
姜伶.而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姜俐.我一直没给他看.因为我天真地以为,
他爱的是我这个人.不是那个所谓的“救命之恩”.现在看来,多么可笑.我将那张纸,
一点一点地撕得粉碎.任由那些碎片,被江风卷走,
落入漆黑的江水之中.一切都结束了.我闭上眼睛,张开双臂,
年那张冷漠绝情的脸.再见了.我爱了三年的男人.我的青春.我的生命.都还给你.从此,
我们两不相欠.3.傅司年正在城中最高档的西餐厅里,和姜俐庆祝.庆祝她手术成功,
恢复健康.桌上是顶级的牛排和昂贵的红酒.餐厅里放着悠扬的钢琴曲.姜俐靠在他的肩上,
脸上是幸福甜蜜的笑容.“司年,谢谢你.”“要不是你,
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以后,
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爱你.”傅司年抚摸着她的头发,
眼神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眼前浮现的,
总是姜伶那张苍白绝望的脸.那个女人,现在会在哪里.她身无分文,又带着伤,
能去哪儿.一丝烦躁涌上心头.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就在这时,
他的私人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是他的特助,张诚打来的.傅司年皱了皱眉,
接起电话.“什么事.”电话那头,张诚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傅总,
太太她...她跳江了.”“轰”的一声.傅司年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手一抖,
高脚杯从指间滑落.“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鲜红的酒液,像血一样,
在地板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在发抖,
.警察正在打捞...但是江水太急了...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张诚的声音,
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傅司年的心上.傅司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发黑.姜伶.那个女人.她居然敢死.她怎么敢死.一种陌生的,名为恐慌的情绪,
像藤蔓一样死死地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司年,
你怎么了.”姜俐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担忧地看着他.“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傅司年猛地推开她,力道之大,
让她狼狈地摔倒在地.“滚.”他猩红着眼睛,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他冲出餐厅,
甚至来不及等电梯,直接从安全通道冲了下去.他疯了一样地开车,油门踩到底,
冲向江边.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那个女人那么爱他,爱到卑微,
怎么可能舍得死.这一定是她为了吸引他注意力的又一个把戏.一定是这样的.他一边开车,
一边在心里疯狂地重复着.可是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却在无情地提醒他,
事情可能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他赶到江边.警灯闪烁,
眼睛生疼.警察已经在岸边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打捞队正在江面上紧张地工作.江风呼啸,
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看到了那件熟悉的病号服.被挂在了岸边的礁石上,
随着风无力地摆动.衣服的下摆,还残留着未干的,
暗红色的血迹.是他的.是他亲手制造的伤口里流出的血.傅司年的世界,在这一刻,
轰然倒塌.他腿一软,冲破警戒线,跪倒在地.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发出绝望的悲鸣.“姜伶...”“你给我回来...”“我不准你死.”“没有我的允许,
你凭什么去死.”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回应他的,只有滔滔不绝的,
冰冷的江水.4.傅司年快疯了.他发了狂一般,动用了所有的人力物力.上百艘搜救船,
沿着江水向下游,日夜不停地进行地毯式搜索.他悬赏千万,
只为寻找姜伶的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三天三夜过去了.除了那件染血的病号服,
.姜伶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傅司年整个人都垮了.短短几天,
他瘦了一大圈,下巴上长满了青色的胡茬.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看起来憔悴又颓废.他把自己关在曾经和姜伶一起住了三年的别墅里.不吃不喝,
不眠不休.房间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梳妆台上,
还有她没用完的半瓶护肤品.衣柜里,还挂着她亲手熨烫平整的衣服.厨房的冰箱上,
还贴着她写的备忘录,提醒他按时吃饭.空气中,
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可那个女人,再也回不来了.傅司年抱着她的枕头,
上面仿佛还有她的温度和气息.他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心如刀割,
什么叫追悔莫及.他开始疯狂地回忆.回忆这三年的点点滴滴.他想起她每天清晨,
踮着脚为他系领带时,温柔的眉眼.想起她深夜等他回家时,
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娇小身影.想起她看着他时,眼睛里那藏不住的,
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爱意.那些他曾经不屑一顾,
甚至感到厌烦的画面.此刻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
在他的心上反复凌迟.他错了.他错得离谱.他像个瞎子,
像个傻子.亲手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摔得粉身碎骨.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他冲到书房,命令张诚.“去查.”“把五年前那场火灾的所有细节,
都给我查出来.”“所有的监控,所有的人证,我全都要.”他的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