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浴室里的误会“你这混蛋，谁让你偷看我洗澡！”尖锐的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水花声和玻璃门被猛然推开的巨响。林晓晓裹着一条白色浴巾，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地站在浴室门口，手里还攥着一把拖把，
像是随时要挥出去。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客厅中央那个一脸懵逼的男人身上。男人叫顾泽，
二十八岁，穿着件松垮的灰色T恤和牛仔裤，手里拿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
蒸汽还在杯口袅袅升起。他瞪大了眼睛，嘴半张着，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我没偷看！”顾泽慌忙举起双手，咖啡差点洒出来，“我就是来修水管的！
你家房东让我来的！”林晓晓的怒火显然没被这句话浇灭。她上前一步，
拖把在地板上敲出“咚”的一声，气势汹汹：“修水管？修水管你往浴室里钻？！
你当我傻吗？”“我没往浴室钻！”顾泽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我刚进门，
听到里面有动静，以为是水管漏水的声音，就推门看了一眼！
谁知道你在……在……”他顿了顿，脸也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不下去了。“看了一眼？！
”林晓晓的音量又拔高了几度，“你这叫一眼？！你站在门口足足十秒！”“十秒？！
”顾泽一脸震惊，“我发誓，最多两秒！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尖叫了！
”这荒诞的对话在狭小的公寓里回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又滑稽的味道。
林晓晓瞪着顾泽，顾泽瞪着林晓晓，两人对峙了足足半分钟，谁也没退让。
直到楼下传来邻居愤怒的敲墙声：“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林晓晓咬了咬牙，狠狠瞪了顾泽一眼，转身冲回浴室，“砰”地关上门。顾泽站在原地，
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这都什么事啊……我就是来赚点外快的。
”---这场闹剧的起因，还要从三天前说起。林晓晓，二十五岁，自由插画师，
独自租住在江城老城区一栋有些年头的小公寓里。这公寓虽然租金便宜，
但问题多得像天上的星星——水管三天两头漏水，电路时不时短路，
墙角还有股莫名其妙的霉味。她在这住了两年，早就练就了一颗佛系的心，平时能忍就忍，
忍不了就找房东投诉。三天前，水管又一次罢工了。林晓晓洗澡到一半，
水流突然变成了一股细得可怜的涓流，气得她差点把花洒砸了。她立刻给房东打了个电话，
语气里满是怨气：“王叔，这水管再不修，我真要搬走了！
”房东王叔是个五十多岁的抠门中年男人，听到“搬走”两个字，立刻赔着笑脸：“晓晓啊，
别急别急，我这就找人来修！保证给你修得妥妥的！”于是，今天早上，
顾泽就出现在了林晓晓的公寓门口。顾泽是个水电工，准确来说，是个“万能杂工”。
他大学学的是机械工程，但毕业后发现专业对口的工厂工作不仅枯燥，工资还低得可怜。
索性他辞了职，干起了自由职业，专门接些修水管、换灯泡、通马桶的活儿。
凭着一手好手艺和嘴甜会说话，他在江城老城区混得风生水起，街坊邻居都爱找他干活。
这次，房东王叔找到顾泽，开口就是：“小顾啊，帮我修个水管，地址是柳巷路17号，
305室。活儿简单，干完我给你两百！”顾泽一听，两百块修个水管，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他二话不说就接了活，拎着工具箱，哼着小曲就来了。谁知道，
这活儿不仅没那么简单，还差点让他挨一拖把。---浴室门重新关上后，
林晓晓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湿漉漉的倒影，气得直咬牙。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但刚才那场景实在太尴尬了。她裹着浴巾，头发还在滴水，
脑子里却全是顾泽那张无辜又慌张的脸。“修水管？哼，鬼才信！”她嘀咕着，
迅速擦干身体，换上一套宽松的T恤和牛仔裤，头发随便扎了个马尾。她深吸一口气，
决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推开浴室门，林晓晓发现顾泽还站在客厅，手里拿着工具箱，
低头摆弄着一把扳手，像是怕再惹她生气，刻意保持着距离。“你还在这干嘛？
”林晓晓没好气地问。顾泽抬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我……我得把水管修好啊，
不然王叔不给钱。”林晓晓冷笑一声，抱着胳膊：“修水管是吧？行，我看着你修！
别想耍花招！”顾泽无奈地点点头，拎着工具箱走向厨房。
林晓晓的公寓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户型，厨房和浴室共用一套水管系统。顾泽蹲下身，
打开水槽下的柜门，开始检查管道。林晓晓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像个监工似的盯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林晓晓突然开口，语气里还带着点审问的味道。“顾泽。”他头也没抬，
手里拧着扳手，“你呢？”“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林晓晓翻了个白眼。顾泽愣了一下，
忍不住笑了：“行行行，不说就不说。不过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的事……纯属误会。
”“误会？”林晓晓哼了一声，“你最好祈祷这是个误会，不然我报警了！”顾泽没再接话，
专心修他的水管。
厨房里只剩下扳手敲击管道的“叮叮”声和林晓晓偶尔发出的不耐烦的叹气声。
---大约半小时后，顾泽站起身，拍了拍手：“好了，水压正常了。你去试试？
”林晓晓半信半疑地走进浴室，拧开花洒。水流哗啦啦地喷出来，强劲而稳定，
果然比之前好多了。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哼，算你有点本事。
”顾泽擦了擦额头的汗，咧嘴一笑：“那当然，我干这行五年了，没点真功夫能混到现在？
”林晓晓没搭理他，转身回到客厅，拿起手机准备给房东发消息确认。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晓晓！晓晓你在家吗？”一个急切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林晓晓皱了皱眉，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染着一头栗色卷发，
穿着件oversize的卫衣，手里拎着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她叫苏然，
是林晓晓的闺蜜，也是这栋楼的邻居，住在对门304室。“晓晓，你没事吧？
我刚听到你尖叫，还以为出啥事了！”苏然一进门就嚷嚷起来，眼睛却瞟向站在客厅的顾泽，
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这是谁？”“修水管的。”林晓晓没好气地说，
顺手把刚才的尴尬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然。苏然听完，眼睛瞪得像铜铃，
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晓晓，你这运气也太背了吧！
不过……”她上下打量了顾泽一眼，压低声音对林晓晓耳语，“这修水管的还挺帅的，
你不考虑一下？”“考虑你个头！”林晓晓一巴掌拍在苏然胳膊上，脸又红了。
顾泽站在一旁，假装没听见两人的对话，低头收拾工具箱，心里却暗自嘀咕：“这俩姑娘，
嘴上功夫一个比一个厉害。”---就在这时，林晓晓的手机响了。她低头一看，
是房东王叔的电话。她接起来，还没开口，王叔急吼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晓晓啊，
水管修好了没？小顾那小子干活怎么样？”“修好了。”林晓晓瞥了顾泽一眼，
“不过你下次找人能不能靠谱点？别净找些乱七八糟的家伙！”“乱七八糟？
”王叔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小顾可是我手底下最靠谱的师傅！晓晓，
你可别冤枉好人！”林晓晓没心情跟王叔掰扯，直接挂了电话。她转头看向顾泽，
冷冷地说：“修好了就走吧，别在这赖着。”顾泽耸了耸肩，拎起工具箱：“得嘞，我走。
不过……”他顿了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下次水管再坏，可别怪我又‘闯’进来。
”“你！”林晓晓气得瞪眼，但顾泽已经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苏然看着顾泽的背影，
忍不住啧啧两声：“晓晓，这家伙有点意思啊。你说，他会不会是故意来搭讪的？”“搭讪？
”林晓晓翻了个白眼，“他要是敢，我让他后悔认识我！”---当天晚上，
林晓晓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准备赶一幅插画的稿子。她的职业是自由插画师，
平时接一些绘本、广告和游戏原画的活儿，收入虽然不算稳定，
但也够她在这座城市里过得自由自在。可今晚，她怎么也静不下心。
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顾泽那张带着点痞笑的脸，还有他临走前那句意味不明的话。“烦死了！
”林晓晓抓了抓头发，索性合上电脑，决定去楼下便利店买点零食压压惊。
柳巷路是个老街区，夜晚的街道灯光昏黄，路边的小摊贩还在吆喝着卖烧烤和水果。
林晓晓裹紧了外套，刚走出公寓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路边，正低头点烟。“顾泽？
！”林晓晓脱口而出。顾泽抬头，看到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哟，这么巧？
不会又要说我跟踪你吧？”“你在这干嘛？”林晓晓皱眉，语气里满是戒备。“干活啊。
”顾泽吐出一口烟，指了指旁边的公寓楼，“这栋楼401室的马桶堵了，我刚修完。
”林晓晓半信半疑，抱着胳膊：“你这修水管的，业务范围还挺广。”“那可不。
”顾泽咧嘴一笑，“我这人，干活认真，服务到位。以后你家有啥坏了，尽管找我。
”“谁要找你！”林晓晓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可她没走两步，
身后传来顾泽的声音：“喂，林晓晓，你手机掉了！”林晓晓一愣，摸了摸口袋，果然空了。
她转过身，看到顾泽手里拿着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一条未读消息。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林晓晓接过手机，皱眉问道。
顾泽指了指她的手机屏幕：“你房东刚才给我发消息，说你叫林晓晓，让我跟你道个歉。
”林晓晓低头一看，果然是王叔发来的消息：“小顾啊，晓晓那丫头脾气大，你别跟她计较。
修水管的事多谢了，钱我转你了。”她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给王叔打个电话骂一顿。
“行了，别生气了。”顾泽掐了烟，笑眯眯地说，“要不我请你吃个宵夜，算赔罪？
”“谁要跟你吃宵夜！”林晓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可她没注意到，
顾泽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深了，眼神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光芒。
---林晓晓回到公寓后，气呼呼地打开一包薯片，边吃边刷手机，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顾泽这家伙，真的只是个普通的水电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