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暗焰佚名佚名无弹窗全文免费阅读_最新推荐小说白袍暗焰(佚名佚名)

1 第一章 消毒水味里的心动省一院的清晨总被消毒水的气息唤醒，那味道清冽、尖锐，

却又带着某种让人安心的秩序感。住院部12楼的走廊铺着浅灰色防滑地砖，

被保洁阿姨擦得能映出天花板的LED灯带，细碎的光线下，

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患者正扶着墙慢慢挪动，护士站的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

像一串不疾不徐的音符。林砚踩着白色软底护士鞋，悄无声息地走过长廊。

她今天穿了件修身款的白色医生服，是特意托人从厂家定制的版型，既贴合身材又不失庄重，

领口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里面衬着一件藕粉色真丝衬衫，袖口整齐地挽到小臂，

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腕骨处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长发被一根象牙白簪子绾成低髻，

鬓角垂着两缕碎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中和了她眉眼间的锐利。她的五官生得极精致，

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天然的妩媚，却被一副细框金丝眼镜遮去了大半，只在抬眼时，

镜片后的眸光才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强光的冷白，鼻梁高挺，

唇线清晰，唇色是自然的淡粉，不施粉黛却依旧亮眼。42岁的年纪，

身材保持得如同二十多岁的姑娘，腰肢纤细，脊背挺直，走在走廊里，

自带一种清冷又干练的气场。“林主任早。”年轻护士小苏捧着治疗盘迎面走来，

声音里带着几分恭敬的怯意。林砚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浅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早，7床的术后眼压测了吗？”她的声音偏细，

却不尖细，像浸了温水的玉，温润中透着韧劲。“刚测完，17mmHg，在正常范围里。

”小苏连忙回答，目光不自觉地在林砚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医院里没人不佩服这位眼科副主任，不仅医术精湛，连续三年拿下省级医疗成果奖，

模样更是保养得宜，加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气质，

让她成为不少年轻医生护士偷偷仰望的对象。林砚“嗯”了一声，脚步未停，

径直走向眼科办公室。推开门时，里面已经坐了几位医生，正低头整理病历。

她将随身的黑色皮质公文包放在办公桌角落，包上的金属扣在灯光下闪着低调的光。

拿出笔记本电脑时，露出了手腕上的细银手链，是女儿中考时送的礼物，

简单的链身串着一颗小小的珍珠，她戴了三年，从未取下。“林主任，

上午的四台白内障手术都安排好了，患者已经在术前准备室等着了。

”主治医师老周推了推厚厚的黑框眼镜，语气带着熟稔的尊重。“好，我十分钟后过去。

”林砚说着，翻开桌上的病历本，手指在纸页上快速滑动。她的指尖纤细，

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只涂了一层透明护甲油，透着克制的精致。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林砚下意识地抬头，

恰好对上一双深邃如潭的眼睛。沈亦臻站在门口，身上的白色医生服比其他人的更显挺括，

是定制的意大利面料，垂坠感极好，衬得他肩宽腰窄。他身高约莫一米八二，

身材保持得极佳，没有中年男人常见的发福迹象，腹部平坦，脊背挺直，

走起路来像青松般沉稳。五官轮廓分明，剑眉浓密，眼窝略深，鼻梁高挺笔直，嘴唇偏薄，

组合在一起透着一股天然的威严。眼角的细纹和鬓角的几缕银丝，非但没减损他的魅力，

反而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沧桑与儒雅。“沈院长。”办公室里的医生们纷纷起身打招呼，

语气里满是敬畏。沈亦臻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坐下，目光却在扫过林砚时停顿了两秒。

他的眼神锐利，像能穿透人心，却在落在她脸上时，不自觉地柔和了些许。

“上午的手术都安排妥当了？”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像大提琴的低音区，语速不快，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天生的领导力。“都妥当了，沈院长。”林砚站起身，微微颔首，

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近距离看，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香水，

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形成一种奇特的、让人莫名心跳加速的味道。

她注意到他今天穿的衬衫是深灰色的，领口系着一条藏蓝色条纹领带，

领带夹是低调的铂金款，皮鞋擦得锃亮，

连袖口露出的手表表带都泛着精致的金属光泽——那是一块百达翡丽，

她曾在医学杂志的广告上见过。“5床那个先天性青光眼患者，术后恢复怎么样？

”沈亦臻走到林砚的办公桌前，目光落在她电脑屏幕上的病历上。他的身体离她很近，

手臂几乎要碰到她的肩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恢复情况良好，眼压控制稳定，

视力较术前提升了0.3。”林砚的声音比刚才对小苏时低了几分，语速平稳，

却不自觉地收紧了放在桌下的手指。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那目光带着审视，

又似乎夹杂着别的什么，让她的耳根微微发热。沈亦臻点点头，没再多问，

转身走向办公室门口。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

回头看向林砚：“术后会诊我下午两点过来，你准备一下病例汇报。”“好的，沈院长。

”林砚应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缓缓坐下，指尖却有些发凉。她拿起桌上的水杯，

喝了一口温水，试图平复心底那一丝莫名的悸动。她和沈亦臻的交集，本该只限于工作。

可自从半年前他从北京协和医院调来省一院担任副院长，分管医疗业务后，一切似乎都变了。

他总是会在各种场合不经意地关注她，会在学术会议上点名让她发言，

会在她遇到棘手的病例时主动给出指导，甚至会记得她不喜欢喝咖啡，

每次科室团建都特意让秘书给她准备清茶。林砚不是小姑娘，她经历过婚姻的失败。

前夫是大学同学，也是一名医生，婚后两人因工作繁忙聚少离多，加上三观不合，

最终和平离婚。她独自抚养女儿乐乐已经八年，早已学会了不动声色地应对各种人际关系，

习惯了用清冷的外壳保护自己。可面对沈亦臻时，她却时常感到一种莫名的慌乱。

他身上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手握权力的自信，以及偶尔流露出的温柔，

都让她那颗早已沉寂的心，泛起了涟漪。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病历上。

白袍之下，是医者的责任和底线，她不能允许自己有任何不该有的念头。上午的手术很顺利，

四台白内障手术一气呵成。林砚摘下手术帽和口罩，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护士递过来一张无菌纱布，她接过擦了擦，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眉眼。

长时间的手术让她的肩膀有些僵硬，她抬手揉了揉脖颈，动作间带着一丝疲惫，

却依旧保持着优雅。“林主任，您这手法真是绝了，刚才那台复杂病例，

晶体植入的位置简直分毫不差。”助手医生小赵一脸崇拜地说道。林砚笑了笑，

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温和：“熟能生巧罢了，术后注意观察患者的前房反应，

有情况及时告诉我。”她的笑容很浅，却像春日里的一缕微风，

瞬间驱散了手术室里的严肃氛围。走出手术室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

走廊里比早上热闹了许多，患者和家属来来往往，

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里夹杂着食堂饭菜的香气——是番茄炒蛋和清炒时蔬的味道，简单却诱人。

林砚走向员工餐厅，刚走到餐厅门口，就看到了沈亦臻。

他正和几位科室主任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饭，面前的餐盘里是两素一荤，米饭只盛了小半碗。

看到林砚，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林主任，过来坐。

”周围的几位主任也纷纷招呼她，林砚不好推辞，端着餐盘走了过去，

在沈亦臻旁边的空位坐下。她打的是清蒸鱼、炒西兰花和一碗杂粮饭，

都是清淡易消化的食物。“手术刚结束？”沈亦臻问道，夹了一口青菜放进嘴里，动作优雅，

没有丝毫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吃饭时很专注，嘴角不会沾到食物，每一口都嚼得很细。“嗯，

刚结束。”林砚低头扒了一口饭，感觉沈亦臻的目光落在她的餐盘上，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注意劳逸结合，别太累了。”沈亦臻的声音比刚才在办公室里柔和了一些，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你上周的体检报告我看了，血压有点偏低，

平时多吃点有营养的。”林砚抬眼看他，有些意外。体检报告是上周交的，

她自己都没仔细看，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谢谢沈院长关心，我会注意的。

”她的脸颊微微发烫，连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旁边的外科主任老王笑着打趣：“沈院长对我们林主任可真照顾，

看来我们眼科的地位要越来越高了。”沈亦臻笑了笑，没有否认，

只是说道：“林主任的业务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医院自然要重视人才。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林砚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上次你发表在《中华眼科杂志》上的那篇关于青光眼微创手术的论文，我看了，

写得很不错，数据翔实，观点新颖，很有临床价值。”没想到他会关注自己的论文，

林砚有些受宠若惊，脸颊更烫了：“谢谢沈院长的认可，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还请您多指教。

”“不用谦虚，”沈亦臻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动作一丝不苟，

“我已经让科研处把你的论文推荐到了国家级优秀论文评选名单里，应该没问题。

”林砚心中一暖，连声道谢：“太感谢您了，沈院长。这篇论文我花了一年多时间，

能得到您的认可，真的很开心。”沈亦臻摆摆手，语气平淡：“这是你应得的。下午的会诊，

我两点准时到科室。”“好。”午餐在略显轻松的氛围中结束。林砚回到办公室，

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会儿。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沈亦臻的样子，

他低沉的声音、深邃的目光、温柔的关心，像一颗颗小石子，在她的心湖里激起层层涟漪。

她知道这种感觉很危险。沈亦臻是有家庭的，他的妻子苏蔓是省美术馆的馆长，

两人是业内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经常一起出现在各种公开场合。而她自己，

是个离异的单亲妈妈，更应该懂得分寸，守住底线。可感情这东西，往往不受控制。

从在北京参加学术会议时的初次相遇，到如今的朝夕相处，沈亦臻的身影，

早已在她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她喜欢他工作时的专注认真，喜欢他面对难题时的从容不迫，

喜欢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体贴，更喜欢他看她时，眼神里那种不加掩饰的欣赏。下午两点，

沈亦臻准时出现在眼科办公室。他依旧穿着上午那套衣服，只是领带稍微松开了一些，

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随性。“沈院长。”林砚起身迎接，将整理好的病例汇报递给他。

沈亦臻接过，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认真地翻阅起来。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

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手指修长有力，

翻页的动作缓慢而沉稳，指尖偶尔会在纸页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思考。林砚站在一旁，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手上。那双手保养得很好，没有明显的老茧，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透着健康的粉色。她忽然想起上次一台复杂的联合手术，他亲自上台指导，

那双手游刃有余地操作着手术器械，精准得令人惊叹，连最细微的血管都能准确避开。

“这个术后用药方案可以再优化一下。”沈亦臻忽然开口，指着病例上的一处，

“患者有糖尿病史，长期使用糖皮质激素容易引起血糖波动，换成非甾体类抗炎药会更稳妥。

”林砚回过神，连忙凑过去：“您说得对，我当时只考虑了抗炎效果，

没考虑到患者的基础病。”她的身体离他很近，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沈亦臻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林砚的心跳瞬间加速，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连忙移开目光，

指着病例说道：“我马上修改方案。”沈亦臻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停留了两秒，

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即恢复平静：“嗯，再核对一下各项数据，不能出错。

”他的声音比刚才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会诊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沈亦臻提出了几个专业的建议，都切中要害。结束时，办公室里的其他医生都已经下班了，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今天辛苦了。”沈亦臻收拾好文件，站起身说道。“不辛苦，应该的。

”林砚也拿起自己的公文包。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室，走廊里已经安静了许多，

只有零星的灯光亮着。消毒水的气味似乎比白天更浓了些，混合着夜晚的静谧，

营造出一种微妙的氛围。“乐乐最近怎么样？”沈亦臻忽然问道，脚步放慢了些。

乐乐是林砚的女儿，上次医院组织家属开放日，林砚带她来过一次，沈亦臻见过，

还夸她聪明伶俐。林砚有些意外，他竟然还记得女儿的名字。“挺好的，上初二了，

学习还可以，就是最近迷上了画画，天天缠着我给她报兴趣班。”提到女儿，

她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柔和笑容，眼底满是宠溺。“初二是关键时期，既要抓学习，

也要尊重孩子的兴趣。”沈亦臻的语气很温和，带着一丝长辈的关怀，

“省美术馆下个月有个青少年绘画展，我让苏蔓留两张票，你带乐乐去看看，

说不定能激发她的灵感。”“真的吗？那太谢谢您了！”林砚眼睛一亮，

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乐乐一直很喜欢画画，只是平时学习忙，没机会看专业的画展。

沈亦臻看着她眼里的光，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小事而已。

票我明天让秘书给你送过来。”“麻烦您了，沈院长。”走到电梯口，沈亦臻按下了下行键。

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两人走进去，电梯门缓缓关上，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电梯里的灯光柔和，映照着两人的身影。狭小的空间里，

只能听到电梯运行的轻微声响和彼此的呼吸声。林砚感到有些尴尬，目光落在电梯门上，

不敢看沈亦臻。“林砚，”沈亦臻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别样的磁性，

“你是个很优秀的医生。”林砚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电梯里的灯光勾勒出他的眉眼，

显得格外柔和。“谢谢沈院长，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我很欣赏你。

”沈亦臻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眼神深邃，带着一种让她无法抗拒的力量，

“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医术，还有你的坚韧，你的善良，你对患者的责任心。

”林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她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

也知道自己应该立刻拒绝，应该保持距离。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林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连忙说道：“我到了，沈院长再见。”说完，她几乎是逃一般地走出了电梯，

甚至没敢回头看一眼。沈亦臻站在电梯里，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

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电梯门缓缓关上，映出他若有所思的脸庞。他拿出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林砚快步走出住院部大楼，

夜晚的凉风吹在脸上，让她发烫的脸颊稍微降温。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试图平复混乱的心跳。她知道，刚才电梯里的那一幕，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她和沈亦臻之间，

已经悄然越过了同事的界限。而这条界限的另一边，是万丈深渊。可心底的那丝悸动，

却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生长着，让她无法自拔。

2 第二章 值班室的暧昧边界接下来的日子，林砚刻意避开沈亦臻。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

她不再和他有任何多余的接触，甚至在走廊里遇到，也只是匆匆点头示意，然后快步离开。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和女儿身上，下班后就立刻回家，辅导乐乐写作业，陪她画画，

尽量不让自己有时间胡思乱想。她以为这样就能压抑住心底的情愫，守住自己的底线。

可越是刻意回避，沈亦臻的身影就越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的声音、他的目光、他的关心，都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心里。

沈亦臻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刻意疏远，却并没有就此放弃。他依旧会在工作中关注她，

会在她值夜班时让秘书送来温热的宵夜，会在她遇到复杂病例时第一时间给出指导，

甚至会借着工作的名义，创造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这天下午，林砚正在门诊坐诊，

突然接到了沈亦臻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林主任，

下午有个跨科室疑难病例会诊，在住院部15楼的VIP值班室，你过来一下。

”林砚的心猛地一跳。15楼的VIP值班室是医院为高层领导和专家预留的，

平时很少有人使用，会诊为什么要选在那里？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沈院长，

我下午还有三个门诊患者没看完，能不能安排在明天？”“患者情况比较紧急，

涉及眼科和神经外科的交叉问题，你必须来。”沈亦臻的语气不容置疑，顿了顿，

又放缓了些，“患者已经在值班室了，我等你。”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留下林砚握着手机，心头乱成一团麻。她知道，这所谓的“紧急会诊”，大概率只是个借口。

沈亦臻想要见她，想要打破她刻意营造的距离。她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患者，

可心思却早已飘到了15楼。她能想象到值班室里的场景，能猜到沈亦臻此刻的神情。

她告诉自己，只要保持冷静，只谈工作，就不会出问题。处理完最后一个患者，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林砚整理好门诊病历，深吸一口气，拿起公文包，

朝着住院部15楼走去。15楼的走廊和其他楼层截然不同，墙壁是柔和的米黄色，

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路几乎听不到声音。走廊两侧的窗户很大，挂着米白色的遮光帘，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影。VIP值班室在走廊的尽头，

门是虚掩着的，透出里面柔和的灯光。林砚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值班室的空间不大，却布置得极为舒适。靠墙放着一张宽大的单人床，

床上铺着白色的真丝床单和被子，看起来柔软而整洁。旁边是一张深色的实木办公桌，

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文件。窗户边有一个小小的沙发区，两张单人沙发对着摆放，

中间放着一个圆形的玻璃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壶热茶和两个白瓷茶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混合着沈亦臻身上的雪松味，营造出一种温馨而暧昧的氛围。

沈亦臻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正在看着电脑屏幕。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

目光落在林砚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来了，坐吧。”他指了指沙发的位置，

声音温和。林砚走到沙发边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有些拘谨。

她注意到沈亦臻今天没穿医生服，而是穿了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

外面套着一件深色的西装马甲，比平时多了几分休闲，也更显儒雅。

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鬓角的银丝在灯光下格外明显，却让他更具成熟韵味。“沈院长，

是什么疑难病例？患者在哪里？”林砚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目光四处张望，

却刻意避开沈亦臻的视线。沈亦臻关掉电脑屏幕，身体微微前倾，

目光紧紧锁住她：“没有患者，也没有什么紧急会诊。”他的声音低沉而坦诚，“我找你，

是想和你谈谈。”林砚的心沉了一下，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沈院长，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除了工作。”她垂下眼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们都是医院的领导，要注意影响。”“影响？”沈亦臻自嘲地笑了笑，

眼底闪过一丝疲惫，“林砚，你以为我在乎那些所谓的影响吗？我在乎的是你。”他站起身，

缓缓走到林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身影笼罩着她，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为什么要刻意回避我？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一丝委屈，“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我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林砚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沈亦臻的眼睛。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脆弱和渴望。“沈院长，您有苏馆长，

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您不能这样，您这样做，

是对苏馆长的背叛，也是对您自己的不负责任。”“幸福的家庭？”沈亦臻苦笑一声，

摇了摇头，“林砚，你看到的只是表面。我和苏蔓在一起二十多年，早就没有了爱情，

只剩下责任和习惯。我们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她关心她的画展，

我专注我的医院，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没有精神共鸣，甚至连好好说句话都难。

”他在她身边坐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

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的阴影。“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直到遇见你。

”他的声音温柔而深情，“你聪明、坚韧、有才华，你对工作的专注，对患者的善良，

都让我心动。和你在一起工作，听你讨论病例，甚至只是看你认真的样子，

都让我觉得活着才有意义。”林砚的心跳得飞快，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情愫，

被他直白的话语撩拨得翻江倒海。她别过脸，看向窗外。医院的后花园里，

几棵樟树长得枝繁叶茂，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可您是有家室的人，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也是个母亲，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因为我而抬不起头。

我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我知道背叛带来的伤害有多深。”“我知道，我都知道。

”沈亦臻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我没有要求你立刻做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不想再看着你刻意疏远我而装作无所谓。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动作温柔而克制。林砚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脸颊发烫，

心跳如鼓。她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应该立刻离开这里，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沙发上，

动弹不得。沈亦臻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底的枷锁。她承认，她对他也动了心。

那种心动，是她离婚八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林砚，”沈亦臻慢慢靠近她，

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我知道这很自私，可我宁愿错这一次，也不想错过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致命的诱惑。林砚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悸动。

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能闻到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她闭上眼，睫毛轻轻颤抖着，

默许了他的靠近。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触碰的瞬间，值班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暧昧氛围。林砚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猛地推开沈亦臻，

迅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脸颊通红，眼神慌乱。

沈亦臻也迅速恢复了镇定，只是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情愫。他清了清嗓子，

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威严：“进来。”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院办的年轻秘书小吴。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到屋里的两人，愣了一下，似乎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沈院长，

这是明天院务会的会议纪要，需要您签字。”小吴将文件递过去，

目光不自觉地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显得有些局促。沈亦臻接过文件，

快速翻阅了一下，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小吴：“好了，放在这里吧。

”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异样。“好的，沈院长。”小吴放下文件，识趣地退了出去，

顺手轻轻关上了门。值班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刚才的暧昧氛围被打断，两人都有些尴尬。

林砚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不敢看沈亦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还在飞快地跳动，

脸颊依旧发烫。“别紧张，他什么都没看出来。”沈亦臻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看着林砚慌乱的样子，觉得格外可爱。林砚抬起头，

瞪了他一眼，眼底却没有真的生气，只有一丝羞赧。“沈院长，我该走了。”她的声音很小，

带着一丝慌乱。“好。”沈亦臻没有挽留，只是看着她，目光温柔，“路上小心。

”林砚点点头，几乎是逃一般地走出了值班室。走到走廊里，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刚才的一切，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只知道心底的那道防线，

已经被沈亦臻彻底攻破了。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更加微妙。

不再有刻意的回避，却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工作中的交流依旧专业，可眼神交汇时，

总会多一丝别样的情愫。沈亦臻会借着工作的名义，给她发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有时是提醒她“今天降温，多穿点衣服”，有时是分享一篇专业论文，

附上一句“这篇文章对你的研究可能有帮助”，有时甚至会发一张乐乐喜欢的画展海报，

问她“要不要带乐乐去看看”。林砚起初只是礼貌性地回复，可渐渐地，

也会主动分享自己的近况。会告诉他“乐乐的画得了学校的一等奖”，

会吐槽“今天的门诊患者太多，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会和他讨论“某个病例的治疗方案”。

他们的关系，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要轻轻一戳，就会破。可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戳破，

似乎在享受这种隐秘的暧昧。他们都知道，一旦戳破，就再也回不去了。这天晚上，

林砚值夜班。眼科的值班室在住院部8楼，空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

窗外是城市的夜景，霓虹灯闪烁，照亮了半边天空。远处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

马路上的车流像一条发光的河流，缓缓流淌。她处理完最后一个急诊患者，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洗漱完，她换上医院的值班服，躺在值班室的床上，却毫无睡意。

脑海里全是沈亦臻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目光、他掌心的温度，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放。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亦臻发来的消息：“还没睡？”林砚的心一跳，

连忙回复：“刚处理完急诊，准备睡了。”“我在你楼下，方便下来一下吗？

”看到这条消息，林砚愣住了。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难道不怕被人看到吗？

她犹豫了片刻，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应该乖乖待在值班室里，

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想要见到他。她起身换了衣服，穿上一件黑色的风衣，戴上口罩和帽子，

悄悄走出了值班室。住院部的电梯在深夜运行得格外缓慢。林砚站在电梯里，

看着跳动的数字，心跳越来越快。她不知道沈亦臻找她有什么事，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答应下来。她只知道，她想见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走出电梯，她看到沈亦臻的车停在住院部大楼门口的路灯下。那是一辆黑色的奔驰，

车身在路灯的照耀下泛着冷光。沈亦臻靠在车旁，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

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他的目光望着住院部大楼的方向，似乎在等她。

林砚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问道：“沈院长，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里？”沈亦臻转过身，

看着她。路灯的光线照亮了她的脸，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睡意，却依旧美丽。

口罩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显得格外迷人。“我刚加完班，路过这里，

想看看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值班辛苦了。”“还好。”林砚的脸颊微微发烫，

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风衣。深夜的风有些凉，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沈亦臻立刻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她身上。风衣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味，

让她瞬间感到一阵温暖。“晚上冷，别着凉了。”他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脖颈，

温热的触感让她的身体微微一颤。“谢谢。”林砚抬头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感动。这些年，

她一个人带孩子，吃了太多苦，很少有人能这样关心她的冷暖。“上去坐会儿？

”沈亦臻指了指他的车，“车里暖和。”林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

这一步跨出去，就再也回不去了。可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他，想要了解他更多。

两人坐进车里，沈亦臻发动车子，将空调打开。温暖的空气弥漫在车厢里，

驱散了深夜的寒冷。他没有开车，只是将车停在原地，车厢里陷入了沉默。

“你女儿今天没缠着你？”沈亦臻率先打破沉默，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跟我妈睡，

早就睡着了。”林砚笑了笑，提到女儿，她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这孩子，

越大越独立了，以前晚上还非要缠着我讲故事，现在自己就能看书看到睡着。”“挺好的，

”沈亦臻点点头，眼底带着一丝羡慕，“女孩子独立一点，以后少吃亏。”他顿了顿，

又说道，“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您的儿子也很优秀啊，

”林砚说道，“听说在国外读名牌大学，学的是金融，成绩很好。

”她是从医院的同事那里听说的，大家都在羡慕沈亦臻，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儿女双全。

提到儿子，沈亦臻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还行，就是离得太远了，

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我和苏蔓，

很少会聊到儿子。我们之间，似乎除了工作和必要的社交，就没什么可聊的了。

”林砚沉默了。她能感受到沈亦臻婚姻里的孤独，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感情。

他们都是孤独的人，在各自的生活里挣扎，却在彼此身上找到了慰藉。“林砚，

”沈亦臻忽然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紧紧地包裹着她的手，

“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可我真的不想再欺骗自己了。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是真心的。

”林砚的心跳瞬间加速，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也能感受到他话语里的真诚。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传递着他的深情。她没有挣脱，只是任由他握着，眼眶微微泛红。

“沈院长，我们这样，是在玩火。”“我知道，”沈亦臻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眼底满是坚定，

“可我愿意为你，冒一次险。”他慢慢靠近她，嘴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带着温热的触感。

林砚的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她能感受到他的温柔，能感受到他的深情。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打扰。沈亦臻的吻，从额头慢慢移到眉毛、眼睛、鼻尖，

最后落在了她的嘴唇上。他的吻很温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林砚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心跳和呼吸。她笨拙地回应着他，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车厢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暧昧，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沈亦臻紧紧地抱着她，

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林砚，”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而充满欲望，

“我想要你。”林砚的身体微微颤抖，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应该立刻推开他。

可情感却战胜了理智，她轻轻点了点头，发出一声细微的回应。沈亦臻听到她的回应，

眼神瞬间变得灼热。他发动车子，将车开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精品酒店停车场。

两人依偎着走进酒店，仿佛一对热恋中的情侣。那一夜，他们终究冲破了道德的桎梏，

在彼此的怀抱里沉沦。林砚清晰地知晓，自此刻起，她的人生轨迹已骤然偏转，

再也回不到从前。但她毫无悔意——至少在那样炽热的瞬间，她拥入怀中的，

是久违的、足以消融所有孤寂的幸福与温暖。

3 第三章 隐秘的温存与现实的阴影酒店房间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将清晨的微光彻底隔绝在外。房间里只开着床头一盏暖黄色的壁灯，光线柔和地洒在地毯上，

映出两个交缠的身影。林砚是被窗外隐约传来的鸟鸣惊醒的。她睁开眼，

首先感受到的是身后坚实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

带着熟悉的雪松味。沈亦臻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力道大得仿佛怕她逃走。她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吻、酒店走廊里急促的脚步、房间里失控的喘息……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刚才。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被沈亦臻抱得更紧了。“醒了？”沈亦臻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低沉而磁性，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再睡会儿。”林砚的脸颊发烫，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集中到了脸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

感受到两人之间毫无隔阂的贴近。这种亲密让她既心慌又莫名地安心，

矛盾的情绪在心底交织，让她不知所措。“我该回去了。”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带着一丝慌乱。天快亮了，她必须在上班前赶回医院，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异常。

沈亦臻沉默了片刻，手臂的力道渐渐松开，却依旧没有放开她。“再陪我一会儿。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就一会儿。”林砚没有动，任由他抱着。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混合着雪松味，形成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刻很奢侈，也很危险。

“对不起。”沈亦臻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昨晚，我太冲动了。

”林砚的心轻轻一颤。她转过头，看着他的脸。壁灯的光线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

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深邃。“没有谁对不起谁。”她的声音很轻，“是我自己愿意的。

”她知道，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意味着她彻底放弃了挣扎。她和沈亦臻之间，

再也回不到过去的同事关系了。沈亦臻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喜，有愧疚，

还有一丝坚定。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温热而粗糙。“林砚，我不会辜负你的。

”他的声音很认真，“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我和苏蔓的事情。”林砚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知道，这句话或许只是一时的承诺，或许永远无法实现。但此刻，

她愿意相信他。两人依偎着躺了一会儿，沈亦臻率先起身。他穿上衣服，动作优雅而迅速。

林砚也跟着起身，却在看到床上凌乱的痕迹时，脸颊再次泛红。她快速穿上自己的衣服，

整理好头发和妆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我送你回去。

”沈亦臻拿起车钥匙，说道。“不用了，”林砚连忙拒绝，“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万一被人看到不好。”沈亦臻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你路上小心，

到医院给我发个消息。”他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现金，递给她，“打车用。”林砚没有接，

摇了摇头：“我有钱。”沈亦臻没有勉强，将钱放回钱包。他送林砚到酒店门口，

看着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到酒店房间。林砚坐在出租车里，

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情复杂。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城市从沉睡中苏醒，

街道上开始出现行人，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可她知道，她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回到医院时，才早上六点多。走廊里还很安静，只有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

林砚快步走进眼科值班室，洗漱了一下，换上医生服，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她拿出手机，给沈亦臻发了一条消息：“我到了。”很快，沈亦臻回复了消息：“嗯，

注意休息，别太累了。”后面还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林砚看着手机屏幕，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她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推开值班室的门，走进了办公室。

接下来的日子，她和沈亦臻的关系进入了一种隐秘的状态。他们在医院里依旧是上下级，

是同事，见面只谈工作，眼神交汇时也只是匆匆一瞥，看不出任何异样。可私下里，

他们会偷偷联系，会在深夜里约会，会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沈亦臻会经常给她发消息，

提醒她按时吃饭，注意休息。会在她值夜班时，偷偷溜到眼科值班室，给她带来温热的宵夜，

陪她聊一会儿天。会在周末的时候，约她去郊区的别墅，那里是他偶尔用来放松的地方，

很少有人知道。林砚也渐渐习惯了这种隐秘的关系。她会在工作之余，

偷偷想他；会在收到他的消息时，心跳加速；会在和他约会时，暂时忘记所有的烦恼和顾虑。

她知道，这种关系很危险，像走在钢丝上，随时都可能掉下去。可她却像上瘾了一样，

无法自拔。这天周末，沈亦臻约林砚去郊区的别墅。车子行驶在郊区的小路上，

两旁是绿油油的田野和茂密的树林，空气清新。林砚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心情格外轻松。别墅坐落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周围环绕着树木和花草。走进别墅，

里面布置得简约而奢华，客厅里摆放着宽大的沙发和茶几，落地窗外是一个小小的花园，

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喜欢这里吗？”沈亦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

轻声问道。“喜欢。”林砚点点头，眼底带着一丝笑意，“这里很安静，很舒服。”“以后，

我们可以经常来这里。”沈亦臻的声音很温柔，“这里没有人会打扰我们。”林砚转过身，

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憧憬。她想象着，有一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不用再偷偷摸摸，不用再担心被人发现。可她也知道，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沈亦臻牵着她的手，走进客厅。他给她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她：“喝点酒，放松一下。

”林砚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的味道醇厚而香甜，顺着喉咙滑下去，

让人感到一阵暖意。两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天。沈亦臻跟她讲起他年轻时的经历，

讲他如何从一个农村孩子，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他说，他小时候家里很穷，

父母都是农民，供他读书很不容易。他之所以那么努力，就是想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也想证明自己。林砚静静地听着，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和疲惫。她忽然觉得，

沈亦臻其实也很不容易。他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可背后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你呢？

”沈亦臻看着她，“跟我说说你的故事。”林砚笑了笑，也跟他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她讲她的大学时光，讲她和前夫的相遇和分离，讲她独自抚养女儿的艰辛。她说，

最难的时候，她既要工作，又要照顾年幼的女儿，经常忙得连饭都吃不上。有一次，

女儿发烧到40度，她抱着女儿在医院排队挂号，看着女儿难受的样子，她忍不住哭了。

沈亦臻静静地听着，眼底带着一丝心疼。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以后，有我在，

不会再让你那么辛苦了。”林砚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她知道，这句话或许不能实现，

可此刻，她还是被深深地感动了。两人聊了很久，红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精的作用下，

两人的情绪都有些激动。沈亦臻将林砚拥入怀中，深情地吻着她。林砚也回应着他，

忘记了所有的顾虑和烦恼。就在这时，沈亦臻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室内的温馨氛围。沈亦臻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脸色微微变了。“是谁？”林砚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问道。“苏蔓。

”沈亦臻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喂，蔓蔓。

”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可林砚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亦臻，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苏蔓的声音，温柔而优雅，“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忘了吗？

”沈亦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看了一眼林砚，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和慌乱。

“我……我在外地出差，有点事耽搁了。”他的声音有些结巴，“对不起，蔓蔓，我忘了。

”“出差？”苏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你昨天不是说今天没什么事吗？

怎么突然出差了？”“临时有个紧急会议，没办法。”沈亦臻的语气很无奈，“等我回去，

一定好好补偿你。”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苏蔓的声音：“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我给你炖了你喜欢的汤，等你回来喝。”“好，谢谢。”沈亦臻说完，匆匆挂断了电话。

别墅里再次陷入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林砚看着沈亦臻，眼底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今天是他的结婚纪念日，可他却在这里，和她在一起。“对不起，林砚。

”沈亦臻的声音很愧疚，“我真的忘了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林砚笑了笑，

笑容有些苦涩：“没什么，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她站起身，“我该回去了。”“林砚，

”沈亦臻拉住她的手，“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生气。”林砚的声音很平静，

“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真的很不对。沈亦臻，你有你的家庭，有你的妻子。

我不该这样介入你们的生活。”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清醒。

刚才苏蔓的电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她。她和沈亦臻之间的感情，

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是不道德的。“林砚，你别这样说。”沈亦臻的声音很急切，

“我和苏蔓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我爱的人是你。”“可你们还没有离婚。

”林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坚定，“沈亦臻，我们还是算了吧。这样下去，

对谁都没有好处。”说完，她挣脱沈亦臻的手，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林砚，你别走！

”沈亦臻连忙追上去，从身后抱住她，“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忘了结婚纪念日，

不该让你受委屈。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和苏蔓离婚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

”林砚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推开他，可身体却不听使唤。

她真的很爱沈亦臻，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可她也知道，这样的感情是不道德的，

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沈亦臻，我不能再等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是一个母亲，

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因为我而抬不起头。我也不能再这样偷偷摸摸下去了，我会崩溃的。

”“林砚，求你了。”沈亦臻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再给我半年时间，就半年。半年后，

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林砚沉默了。她能感受到沈亦臻的深情和无奈，

也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挣扎。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也给这段感情一个机会。沈亦臻松了一口气，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抱住了全世界。“谢谢你，

林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庆幸，“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林砚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不知道，这个决定，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后果。

从别墅回来后，林砚的心情一直很沉重。她知道，她和沈亦臻之间的感情，

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可她却已经骑虎难下，只能一步步往前走。这天，

林砚正在医院查房，突然接到了女儿乐乐的电话。“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乐乐的声音很委屈，带着一丝哭腔。“乐乐，怎么了？”林砚的心一紧，连忙问道，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是，”乐乐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妈妈，

同学都说我没有爸爸，说我是个野孩子。他们还笑我，不和我玩。

”林砚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得厉害。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女儿慢慢长大，

越来越在意别人的眼光。“乐乐，别听他们胡说。”林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有爸爸，

只是爸爸和妈妈不在一起了。你不是野孩子，你是妈妈的宝贝女儿，是最棒的。”“可是，

妈妈，我想爸爸了。”乐乐的声音很轻，“我想让爸爸陪我去公园，想让爸爸给我讲故事。

”林砚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女儿的这个愿望很简单，可她却无法满足。“乐乐，

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等妈妈有空了，带你去公园，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乐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失望，“妈妈，你要早点回来。”“嗯，妈妈很快就回去。

”林砚挂了电话，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继续查房。可她的心情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她看着病房里那些幸福的家庭，看着父母陪着孩子，心里充满了羡慕和愧疚。她觉得，

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她为了自己的感情，忽略了女儿的感受。晚上，林砚回到家，

乐乐已经睡着了。她坐在女儿的床边，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庞，心里充满了愧疚。

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暗暗发誓，一定要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一定要让女儿幸福。

就在这时，沈亦臻发来消息：“在干嘛？想你了。”林砚看着手机屏幕，心里五味杂陈。

她回复道：“在家陪乐乐。”沈亦臻很快回复：“乐乐还好吗？”“不太好。

”林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白天的事情告诉了他，“今天，同学嘲笑她没有爸爸，她很伤心。

”沈亦臻沉默了很久，才回复道：“对不起，林砚，都是我的错。”“这不是你的错。

”林砚回复道，“是我自己的选择。”“林砚，”沈亦臻发来消息，

“我会尽快处理好我和苏蔓的事情，给你和乐乐一个完整的家。”林砚看着手机屏幕，

没有回复。她不知道，沈亦臻的承诺什么时候才能实现，也不知道，

她和女儿能不能等到那一天。接下来的日子，沈亦臻似乎真的在为离婚做准备。

他经常很晚才回家，有时甚至不回家。苏蔓也察觉到了异样，给林砚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林砚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请问，

是林砚主任吗？”苏蔓的声音温柔而优雅，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是我，苏馆长。

”林砚的声音很平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乱。“我是沈亦臻的妻子，苏蔓。

”苏蔓的声音很直接，“我想，我们应该见一面。”林砚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知道，

躲不过去了。“好。”她的声音很轻，“在哪里见？”“明天下午三点，

在省美术馆旁边的咖啡馆，怎么样？”苏蔓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