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纪念日下的协议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勾勒出都市夜晚的繁华与冷漠。
位于城市黄金地段的“陆府”别墅内,却上演着一场与这温馨节日氛围格格不入的戏码。
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的光,落在餐厅中央那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上,
仿佛也带上了一丝讽刺的意味。空气中弥漫的不是食物的香气与爱意的甜蜜,
而是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抑。苏晚安静地坐在长餐桌的末位,
身上是一件洗得有些发旧、颜色也不再鲜亮的藕粉色连衣裙。
这是她两年前买的“最好”的一件衣服,只有在诸如今天这样的“重要场合”才会被穿上。
与这装修极尽奢华、处处透着金钱味道的餐厅相比,她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像一个误入豪华宴会的灰姑娘,而且,是过了午夜,魔法即将消失的那一种。她的丈夫,
陆明宇,坐在主位,低着头,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嘴角偶尔勾起一抹笑意,
显然沉浸于网络世界的喧嚣中,对身旁的妻子,对这场名为“结婚纪念日”的晚宴,
毫无兴趣。婆婆王美兰穿着一身紧绷的绛紫色旗袍,脖子上、手腕上珠光宝气,
每一件首饰都在无声地宣告着主人的身份与财富。她用一方真丝手帕,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精心涂抹过的唇角,然后将目光投向了苏晚,那眼神,带着审视,
带着挑剔,更带着一丝即将达成目的的隐秘快意。“苏晚啊,”王美兰开口,
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亲昵,却像钝刀子割肉般令人不适。“今天是个好日子,
是我们陆家明媒正娶你进门的第三年。”苏晚抬起眼帘,安静地看着婆婆,等待她的下文。
她知道,绝不会仅仅是回顾这么简单。果然,王美兰从身旁那只价值不菲的爱马仕手提包里,
取出了一份装订好的文件。“啪。”一声轻响,文件被不容置疑地推到了苏晚面前。
白色的封皮,黑色的宋体字,像一道催命符——《婚前财产补充协议》。苏晚的心,
在那个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然后猛地向深渊坠落。虽然有预感,
但当这份代表着彻底羞辱和否定的协议,在自己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晚宴上,
被如此直接地甩到面前时,她还是感到了刺骨的寒意。“妈,这是……?”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连她自己都鄙夷的颤抖。这三年的生活,早已磨平了她大半的棱角,
习惯性的隐忍几乎成了本能。“没什么,就是些保障措施。”王美兰挥了挥手,
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今天超市的菜价,“你也知道,你家那个情况,”她顿了顿,
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当初你嫁进来,我们陆家是承担了很大风险的。人情归人情,
这规矩嘛,还是要立的。”字字句句,如同淬了毒的冰针,
精准地扎在苏晚心上最脆弱的地方。“你家那穷酸样”这六个字,如同烙印,
即便婆婆没有直接说出口,她也从那份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里读得清清楚楚。
“你父亲前年那场大病,手术费、后续治疗,我们陆家前前后后,也拿了不下五十万吧?
”王美兰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这协议,说白了,就是为了你好,
也为了明宇好。签了它,以后就算……嗯,万一有点什么不顺心,闹到要分开的地步,
也免得离婚时纠缠不清,伤了两家的和气,更是为你自己……留点体面。”“体面”?
苏晚几乎要冷笑出声。将她最后一点尊严踩在脚下,就是陆家给予的“体面”?
她将最后一丝希望投向陆明宇,她的丈夫,她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陆明宇终于抬起头,眉头皱得很紧,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妈让你签,你就签了呗。
哪儿那么多话?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家还能亏待你不成?”还是那句话。“听妈的。
”这三年来,无论大小事宜,从她的工作选择最终被逼辞掉到日常花销,
甚至连她穿什么衣服,偶尔都会被“建议”。而他,永远站在他母亲那边。刹那,
苏晚感觉胸腔里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也彻底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她默默地拿起那份协议,指尖触及纸张,传来一阵凉意。她垂眸,逐字逐句地看下去。
条款之苛刻,
父母名下所有现有及未来新增的动产、不动产、股权、投资收益……一切财产及其增值部分,
均与苏晚无关,属于陆家婚前财产。
第二条: 苏晚婚后所有劳动所得、奖金、各类投资收益,均需作为“家庭共同开支”上缴,
由婆婆王美兰“统一规划管理”。
第三条: 若婚姻关系因苏晚方过错定义及最终解释权归陆家所有导致破裂,
苏晚需自愿净身出户,并归还陆家婚前因其家庭原因所提供的所有“资助”及利息。
第四条: ……这根本不是协议,这是一张单方面的卖身契,
是对她人格和三年付出最彻底的否定。苏晚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平静得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她甚至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算不上是笑的表情。
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杏眼,此刻深沉如夜,将所有情绪都掩藏其后。“好。”她说,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签。”她拿起桌上那支派克金笔——那是陆明宇不用的,
她偶尔被允许用来登记家用账目——拔开笔帽。笔尖落在纸张的签名处,她顿了顿,然后,
流畅而稳定地写下了“苏晚”两个字。笔迹清秀,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王美兰脸上瞬间绽开一个满意的、几乎可以说是得意的笑容,
眼底闪过一丝解决掉麻烦的轻松。陆明宇也像是完成了一项枯燥的任务,
看都没看签好的协议一眼,重新低下了头,手机屏幕的光芒映亮了他毫无愧疚之心的脸。
晚餐在一种诡异而“和谐”的氛围中继续进行。王美兰开始畅谈她最近投资的某个项目,
言语间满是炫耀。陆明宇偶尔附和两句。苏晚则彻底沉默,像一个旁观者,
看着这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深夜,别墅归于沉寂。苏晚回到二楼那间宽敞、装修豪华,
却冰冷得如同五星级酒店客房的卧室。陆明宇以“处理紧急公务”为由,去了三楼的书房,
并且,如同过去很多个夜晚一样,大概率不会再回来。她反锁了房门,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中央商务区,高楼林立,万家灯火,璀璨如星。然而,
这无数的光亮中,却没有一盏,是为她苏晚而点亮的。她站了许久,直到双腿都有些麻木,
才转身走到床头。那里放着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首饰盒。她转动密码,打开盒子。
里面没有璀璨的珠宝,只有一枚小巧的黑色U盘,
和几张刚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淡淡墨香的文件。她拿起那几张纸。最上面一页,
清晰地印着——薇光科技有限公司关于获得国家高新技术产业重点项目投资的批准通知。
份文件——关于薇光科技有限公司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科创板上市的申请受理通知书。
文件的申请主体,正是“薇光科技”,而创始人兼CEO的名字,赫然是:林薇。
个在近三年AI浪潮中异军突起、估值被多家权威投资机构预估已迫近千亿大关的神秘企业!
而“林薇”,正是她苏晚化名!三年前,在她人生最灰暗、最无措的时候,
在她几乎要被陆家母子的精神压垮和家庭的债务拖垮的深渊边缘,
是大学时期沉迷研究的AI算法,给了她一线生机。
她利用陆家那间位于后院角落、常年堆放杂物、无人问津的闲置仓库,
作为她最初的“研发基地”。无数个深夜,她以“失眠”、“想独自清净”为由,
躲进那间甚至没有空调的破旧仓库,通宵达旦地进行技术攻关。
她将每一分能省下的钱——婆婆施舍般的“零花钱”,
她偶尔接点不与陆家产业冲突的私活挣来的微薄收入,全部投入到了初创项目中。
她凭借化名和远程协作,聚集起最初的团队成员,用过硬的技术实力和前瞻性的商业眼光,
一步步将“薇光科技”从无到有,打造成为今天AI界无人敢小觑的行业黑马。
而那些曾经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的“家庭共同开支”账目,
反而锻炼了她对数字和财务的敏锐度。她看着批文上“林薇”那个名字,眼神冰冷而坚定,
如同淬火的寒铁。协议?净身出户?苏晚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锋芒暗藏的弧度。
“王美兰,陆明宇……”她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寂静的房间里,
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冰冷决心,“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现在,是时候连本带利,
一并清算!”第二章 潜龙出渊,利剑出鞘上签字笔落下的沙沙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第二天清晨,苏晚依旧如同过去一千多个日子一样,准时起床,为全家准备早餐。
白粥熬得恰到好处,几样小菜清爽可口。王美兰坐在餐桌主位,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
挑剔道:“今天的火候还是差了点,米粒不够软烂。苏晚,不是我说你,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她瞥了一眼苏晚身上那件旧裙子,语气更加不屑,“还有,你这身衣服,
今天纪念日穿出来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陆家亏待你呢!”苏晚没有回应,
只是默默地替她盛好粥。陆明宇匆匆吃着,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显然昨夜“加班”甚晚。
他几下吃完,拿起公文包就往外走,全程没有看苏晚一眼,
仿佛她只是这屋子里一件会移动的家具。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别墅大门那冰冷的黄铜把手时,苏晚平静无波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圈圈涟漪。“陆明宇,我们离婚吧。”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穿透了客厅略显空旷的空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时间,
仿佛在那一刻凝滞了。陆明宇猛地回头,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像是听到了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消息:“苏晚,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王美兰也“啪”地放下了筷子,脸上先是错愕,随即被浓浓的讥讽所取代:“苏晚!
你一大清早发什么疯?!离婚?!”她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
“你离了陆家,睡天桥去啊?别忘了你昨天签的协议!白纸黑字!离了婚,
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你还得把我们家给你家填窟窿的钱,连本带利地给我吐出来!
”苏晚缓缓转过身,面向他们。晨曦穿过高大的玻璃窗,恰好落在她身上,
勾勒出一圈淡金色的、近乎圣洁的光晕。她今天没有穿那条旧裙子,
而是换上了一件简单的白色真丝衬衫和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高腰西裤。
这身打扮与她平日温顺的形象大相径庭,勾勒出她纤细而挺拔的腰身,
眉宇间是前所未有的清冷与疏离,仿佛一夜之间,抽掉了所有软弱可欺的筋骨,
重塑了一个坚硬而璀璨的内核。“协议,我签了。”苏晚语气淡漠,
眼神平静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婆婆,“至于它具不具备法律效力,到时候,
自然会有法官来裁定。”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陆明宇震惊而茫然的脸,继续说道,
“至于我睡哪里,就不劳您二位费心了。另外,提醒一下,过去三年,
我父亲治病所花费的每一笔钱,我都保留了清晰的借条和银行转账记录。
我会按照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连本带息,一分不少地还给陆家。”“你……你反了天了!
”王美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晚的鼻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离了陆家,
你什么都不是!你给我……”她的话音未落,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清脆而持续,
打破了客厅里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保姆赶紧跑去开门。门外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怔住了。
只见门外站着四位气质不凡、衣着干练的男女。为首的女子约莫三十岁,
一身利落的深色职业套装,妆容精致,眼神锐利而冷静。
她身后则跟着两名提着厚重公文包、神情严肃的男子,
以及另一位捧着平板电脑和文件夹的年轻女性。这四人身上散发出的专业与强势气场,
与这充满了世俗富贵气的别墅客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为首的女子上前一步,对着苏晚,
微微躬身,态度恭敬却不卑微:“苏总,早上好。
我们是‘薇光科技’法务部及财务部的同事,按照您昨晚的指示,
前来协助处理您的离婚事宜,以及相关的婚后财产清算。”“苏……苏总?
”王美兰和陆明宇异口同声地发出了疑问,两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的惊愕与不解。
其中一名提着公文包的男士上前一步,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礼貌而疏离地递给尚处于震惊中的王美兰。“陆太太,您好。
这是我们对苏总在过去三年婚姻存续期间,基于家庭要求,转入您及陆明宇先生个人账户,
用于所谓‘家庭共同开支’的资金流向梳理汇总,
以及苏总个人陪嫁物品及婚后添置个人物品的清单。”男士声音平稳,
透着法律工作者的严谨,“请您过目并配合我们确认签字,以便尽快完成析产程序。
”他指了指清单下方的几行字:“另外,这几笔是苏总过往从其个人积蓄中,
为陆家垫付的部分款项,也需要一并结清。
”王美兰下意识地接过那份打印得密密麻麻的文件,目光扫过,
当她看到被清晰标注出的几笔大额资金,正是源于她口中那个“破仓库”里诞生的公司时,
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当她的视线最终落在文件末尾,
关于“薇光科技”股权结构及资产归属的声明附件上,
那醒目的“该等资产与陆明宇先生及其家族不存在任何法律及经济上的关联”的字样,
以及法人代表“林薇”的名字旁,
那与苏晚身份证号码完全一致的数字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画面。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子,死死钉在苏晚脸上,
变得尖利扭曲:“‘林薇’……那个……那个最近新闻上天天说的AI公司女总裁……是你?
!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的公司……你的公司地址……”一直静立在苏晚身后半步的那位女助理,此时微微一笑,
上前半步,用一种清晰而肯定的语气,揭开了最后的谜底:“陆太太,
我们‘薇光科技’的初创研发基地和最早期的办公地址,正是您家后院,
那间陆先生曾提及‘毫无用处,只能放垃圾’的闲置仓库。苏总吩咐,
感谢您无意中提供了初始场地,这三年的租金,
我们会按照该地段工业用房市场最高价格核算,与上述款项一并支付给您。”“轰——!
”宛如一道惊雷在王美兰脑子里炸开!
那个堆满了废旧家具、她路过时都会下意识掩鼻的破地方!
那个她无数次讥讽苏晚“总往那破地方钻,一身霉味”的仓库!
竟然……竟然孵化出了一个估值千亿的科技独角兽?!巨大的荒谬感、被愚弄的愤怒,
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对即将失去一切的恐慌,瞬间将她吞没。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踉跄一步,要不是及时扶住了旁边的餐边柜,几乎要瘫软在地。陆明宇也彻底傻眼了。
他看看那些神情肃穆、一副公事公办模样的“薇光科技”员工,
再看看眼前这个气质凛然、焕然一新的苏晚,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好像,
彻底失去了某种极其重要的东西。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如同藤蔓,悄悄缠上了他的心脏。
仿佛是为了给这戏剧性的一幕配上最完美的画外音,客厅墙壁上那台巨大的液晶电视里,
早间财经新闻的女主播,正用清晰标准的普通话播报着:“……本台最新消息,近日,
本土人工智能领域独角兽企业‘薇光科技有限公司’正式获得国家层面重磅战略投资,
据悉该项目与‘十四五’规划重点发展方向高度契合。业内普遍预估,
‘薇光’估值已突破千亿大关,其创始人,化名‘林薇’的神秘女总裁,
已成为业界瞩目的焦点……”电视里冷静客观的报道,
与眼前王美兰煞白的脸色、陆明宇茫然失措的神情,以及苏晚那平静中蕴含着风暴的眼神,
交织成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苏晚没有再去看那对母子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转向自己的助理团队,语气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按照法律规定和既定的程序办理,我只有一个要求——快。”说完,她径直走向门口,
那里只有一个简单的、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苏晚!你站住!
”王美兰发出一声不甘心的尖叫。苏晚的脚步在门口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
阳光从门外倾泻而入,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她挺直了那曾被生活和压抑稍稍压弯的脊背,
拎起行李箱,步履从容而坚定,
一步步走出了这座囚禁了她身体与灵魂长达三年之久的、名为“家”的黄金牢笼。门外,
新鲜的空气涌来,带着自由的味道。第三章 潜龙出渊,
利剑出鞘 (下)陆明宇的忏悔来得迅猛而戏剧化。
就在苏晚的助理团队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点物品、核对账目时,他仿佛恍然大悟,
猛地冲到苏晚面前,试图去抓她的手,被苏晚不动声色地避开。“晚晚!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他眼圈泛红,声音哽咽,试图挤出几滴眼泪,
却只显得表情更加僵硬扭曲,“是我混账!是我被猪油蒙了心!都是我媽逼我的!你知道的,
我从小就被她控制,我身不由己啊!”他语无伦次,
再无平日里的半分潇洒:“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不离了!以后这个家都听你的!
你的公司,我……我可以去帮你!我们夫妻一体,其利断金啊!”这番表演,
拙劣得连一旁的王美兰都看不下去了,气得嘴唇哆嗦,却因巨大的打击而说不出话。
苏晚静静地看着他表演,那双曾饱含情意、如今只剩冰霜的杏眼里,没有任何波澜,
只有一丝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嘲讽。“陆明宇,”她的声音很轻,
却像冰凌一样刺入他心肺,“你的演技,比起三年前求婚的时候,退步太多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扇在陆明宇脸上,
让他所有准备好的台词都卡在了喉咙里,脸涨成猪肝色。苏晚不欲再多做纠缠,
对为首的助理林雪吩咐道:“清算清楚,属于陆家的,一分不要。属于我的,寸土必争。
”她的目光扫过这栋她生活了三年却没有一丝归属感的别墅,
最后落在王美兰那张惨淡无光的脸上,“特别是那间仓库的租金,按最高标准算,务必结清,
我们……不欠人情。”最后四个字,她咬得格外清晰,像是在提醒他们,
也像是在斩断最后的、微不足道的联系。“是,苏总。”林雪颔首,
眼神锐利地转向陆家母子,“陆太太,陆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接下来的几天,
对陆家母子而言,如同置身炼狱。
“薇光科技”的财务和法务团队展现了惊人的专业性和效率。
每一笔苏晚曾经转入他们账户的钱,哪怕是小到几百块的所谓“家庭日用”,只要有记录,
都被清晰地罗列出来。同时,苏晚当年带过来的一些私人物品,
甚至包括她母亲留给她的一只玉镯曾被王美兰嫌弃“不值钱”,都被明确列入带走清单。
王美兰试图挣扎,撒泼打滚,指责苏晚隐瞒财产,声称要起诉她。
林雪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冷静地回应:“陆太太,首先,
苏总创业始于婚前个人技术积累,资金源于个人婚前积蓄及智力成果转化,与陆家无关。
其次,关于隐瞒问题,”她微微一笑,带着职业性的冰冷,“在婚姻存续期间,
似乎一直是您在掌控家庭财务,并多次表示不希望苏总拥有独立事业。至于您提及的诉讼,
这是您的合法权利。不过,我需要提醒您,单方面强制签订的、显失公平的协议,
法律效力存疑。此外,鉴于您之前对苏总个人事务的‘过度关心’,
我方保留追究您侵犯个人隐私及妨碍经营等相关法律责任的权利。”字字句句,有理有据,
将王美兰所有的退路都堵死。她看着那份核算清晰的仓库租金账单,金额高得让她心滴血,
那间她瞧不上的破屋子,竟然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终于明白,
苏晚早已不是她能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而是一条隐于浅滩、终将翱翔九天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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