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被强制中断，后台一片寂静。
江屿川铁青着脸，胸口剧烈起伏。
他一言不发，上来就夺过我手里的东西，狠狠摔在地上。
“苏念！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什么！”
“这场直播我们准备了三个月！投资了几百万！现在全完了！”
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舒窈扶着腰，被助理搀扶着站起来，哭声更大了。
她走到江屿川身边，轻轻拉着他的衣袖。
“屿川哥，你别怪嫂子，都怪我……”
“我不该出这个主意的，我只是看别的主播都这么做，流量特别好……”
“我……我只是想帮你把公司做大……”
她抽抽搭搭，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江屿川的脸色稍稍缓和，转头看她时，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心疼。
“这不怪你，你也是为了公司。”
他拍了拍舒窈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后再次转向我，眼里的怒火重新燃起。
“你看看人家舒窈！她一个女孩子都愿意为了公司做出牺牲，你怎么就这么矫情！”
“不就是演场戏吗？至于闹成这样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
上辈子我死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护着舒窈的吧。
舒窈还在继续她的表演，她走到我面前，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
“嫂子，我代公司给你道歉，你别生屿川哥的气了，都是我的错。”
“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打我骂我吧。”
她说着，还真的闭上眼睛，一副任我处置的模样。
我懒得理她，目光直直地看向江屿川。
“帮你？她是帮你，还是帮她自己冲这个月的销售冠军？”
江屿川一愣。
我继续说：
“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双十一的销冠，个人奖金是迪拜七日双人游吧？”
“她前几天还在办公室念叨，说特别想去迪拜看帆船酒店，这话，是不是跟你说的？”
舒窈的脸色微微一变，拉着江屿川衣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江屿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疑虑。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
我笑了一下。
“重要的是，她是不是盘算着，拿下销冠，就带你这个‘最重要的哥们’一起去啊？”
舒窈慌了，连忙解释：
“嫂子你别误会！我……我就是随口一说！”
“屿川哥，你别听她挑拨离间！我们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纯洁？”
我冷笑一声。
“纯洁到半夜十二点还在给你发消息，关心你的夫妻生活？”
我指了指江屿川的手机。
“要不要我提醒你，她的微信备注，叫‘好兄弟阿窈’？”
江屿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回到家，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江屿川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阴沉。
最终，他还是开口了。
“舒窈她就是个男孩子性格，跟谁都玩得来，你不要总针对她。”
我正在收拾行李，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他。
“男孩子性格，就可以半夜给你打电话，聊她新交的男朋友有多不行？”
“就可以在你加班的时候，穿着你的衬衫在办公室里晃荡？”
“江屿川，你到底是蠢，还是装瞎？”
这些，都是我上一世忍气吞声，最终从别人口中听来的零碎片段。
每一件，都曾让我痛苦不堪。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烟灰掉了一截在裤子上都浑然不觉。
“那都是误会！她就是不拘小节！”
“我们加班累了，她随便找件干净衣服换上，有什么问题？”
正吵着，他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阿窈。
我盯着那两个字，一股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
“你别接！”
我几乎是命令道。
他犹豫地看我一眼，手指划向了挂断。
可下一秒，电话又打了进来，锲而不舍。
我再也忍不住，冲过去从他手里夺过手机，按下了免提。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舒窈带着哭腔的声音。
“屿川哥，你们是不是因为我吵架了呀？”
“嫂子，你千万别误会，我跟屿川哥真的没什么，我们就是最好的哥们！”
“你有什么火，冲我发就好了，别为难屿川哥……”
哥们？很好，干你娘的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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