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京城第一当铺少东家,向来只做你情我愿的买卖。
>那日一美貌女子抱着匣子来当传家宝,哭得梨花带雨。>我好心多给了五十两,
谁知她当晚就赖在我门口非要嫁我。>“公子既接了奴家的传家宝,便是接了奴家这个人。
”>我气得笑出声:“姑娘,你这是碰瓷。”>直到她掏出我找了十年的兵符,
我才知这桃花债不好惹。>更可怕的是,我那死对头居然上门提亲要娶她。>这出戏,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我,沈砚,京城“恒昌当”的少东家。您要是问恒昌当有多大?
这么说吧,从城东到城西,挂着“恒”字招牌的铺面,十家里有八家跟我家沾亲带故。
打我太爷爷那辈起,就在这四九城里吃当铺这碗饭,传到我这儿,已是第四代。
见过的奇珍异宝,比有些人吃的饭还多;打过交道的三教九流,比护城河里的王八还杂。
干我们这行,讲究个眼力劲儿和定力。眼力劲儿是辨别真伪、评估价值,
定力是任凭客人哭天抢地还是胡吹大气,你自岿然不动,按规矩办事。我的规矩,
就是“你情我愿,钱货两讫”。强买强卖?那是下三滥的勾当,我沈砚不屑于干。
今儿个天气不错,我正坐在当铺后堂,捧着把紫砂小壶,
对着一本新收的前朝孤本账册琢磨里头的生财之道,前头柜上的老周探头进来,
一脸为难:“少东家,您……您要不来瞧瞧?”老周是铺子里的老人了,什么阵仗没见过?
能让他露出这表情,我倒来了几分兴趣。撂下账本,踱步到前厅,
隔着那半人高的橡木柜台往外一瞧,嘿,难怪。柜台外站着个小娘子,一身素白衣裙,
身形纤细,像是风一吹就能倒。怀里紧紧抱着个黑漆漆的木匣子,看那包浆,年头不短了。
她低着头,只能看见一截白皙的脖颈,和微微颤抖的削瘦肩膀。细细的抽泣声跟小猫似的,
挠得人心头发痒。“这位……姑娘,”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公事公办,
“是要典当?”她闻声抬起头,我心里咯噔一下。乖乖,真他娘的好看!不是那种浓艳明媚,
而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双杏眼含着泪,眼圈红红的,像受了惊的兔子,
鼻尖也微微泛红,更显得楚楚可怜。肌肤胜雪,唇色淡粉,此刻被贝齿轻轻咬着,
留下浅浅的印子。“公子……”她声音带着哭腔,软糯糯的,能把人骨头听酥了,
“小女子……小女子想当这传家宝。”说着,
她将怀里的木匣子小心翼翼地从柜台窗口递了进来。我接过匣子,入手沉甸甸的,
是上好的紫檀木,雕着缠枝莲纹,工艺精湛,确实像那么回事。打开匣子,
里面衬着明黄色软缎,放着一尊白玉送子观音。玉质温润,雕工也算细致,但说实话,
凭我的眼力,这玉算不上顶级,撑死了是个中等偏上的货色。“家道中落,爹爹病重,
急需银钱救命……”她一边说,眼泪一边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公子,您行行好,
多给当些银钱吧,小女子……小女子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这话术,听着耳熟。
十个来当“传家宝”的,有八个都是这套说辞。我拈起那尊玉观音,仔细看了看,
底部确实有些老磕碰的痕迹,但不是做旧。心里快速估了个价,撑死八十两。按规矩,死当,
最多给六十两。我看了看她那梨花带雨的小脸,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满是哀求和无助,
心里没来由地软了一下。罢了,谁让我沈砚心善呢,见不得美人落泪。“你这玉观音,
玉质尚可,雕工寻常,”我故意板着脸,把东西放回匣子,“按理说,死当,最多六十两。
”她脸色瞬间白了白,嘴唇哆嗦着,眼看又要哭出来。我话锋一转:“不过,看你确实急用,
又是孝心可嘉……这样吧,我给你一百一十两。当票写八十两,另外三十两,
算我私人借你的,不用利钱,何时宽裕了何时还。”这已经算是坏了规矩,
纯粹是看脸给的优惠。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能给这么多,随即喜极而泣,
连连躬身:“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您真是活菩萨!这恩情,小女子永世不忘!
”我让伙计写了当票,点了银钱给她。她千恩万谢地接过,将那一百一十两银子仔细包好,
揣进怀里,又对我深深道了个万福,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看着她消失在街角的背影,
我摇摇头,笑了笑。不过是生意场上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插曲,助人为乐,顺便养了眼,挺好。
我很快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直到晚上。打烊之后,我照例在铺子里核对完当日账目,
才打着哈欠往后院我的住处走。刚拐过街角,就看见我家大门口的石狮子旁边,蜷着个人影。
我心里一紧,莫不是遭了贼?或者是哪个醉汉摸错了门?走近几步,
借着门口灯笼昏黄的光线一看,我傻眼了。白天那个来当玉观音的小娘子,正抱着膝盖,
坐在我家门前的石阶上!那个装着玉观音的黑漆木匣子,依旧被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看见是我,她眼睛一亮,
连忙站起身,可能是因为坐久了腿麻,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公子!您回来了!
”她声音里带着惊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我皱起眉头:“姑娘,你这是何意?
银钱不是已经当给你了吗?可是不够?”她摇摇头,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要贴到我身上,
一股淡淡的、说不清是花香还是体香的清幽气息钻入鼻腔。“公子,”她仰着脸看我,
眼神灼灼,“您白日里既接了奴家的传家宝,便是……便是接了奴家这个人。
”我:“……”我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说什么?”我掏了掏耳朵,
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脸上飞起两抹红霞,眼神却异常坚定,
重复道:“公子接了奴家的传家宝,便是应了这门亲事。奴家……奴家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
”我愣在原地,足足有三息没喘上气。活了二十二年,
从小在当铺这种看尽人生百态的地方长大,我自认也算见识广博,可这种操作,
还真是老太太擤鼻涕——手拿把掐,头一回见!我气极反笑,指着她怀里的匣子:“姑娘,
你没事吧?我那是做买卖,典当!懂吗?你情我愿的买卖!我多给你几十两是看你可怜,
你怎么还赖上我了?怎么,你们家传家宝是买一送一,搭着卖的?”我这嘴,
损起人来也是不留情面。她被我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公子何必说这等伤人的话?那玉观音虽不值钱,
却是……却是我娘留下的唯一念想,意义非凡。我既将它当了,
便是将……将自己也托付了出去。公子当时并未拒绝,还多给了银钱,
分明就是……就是对我也有意……”我他娘……我当时多给钱是看你长得好看,
心里那点怜香惜玉作祟,怎么就成了对你有意了?这逻辑,强盗听了都得竖大拇指!“打住!
”我赶紧抬手制止她,“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沈砚行得正坐得直,
对你绝无非分之想。你那传家宝,按规矩最多六十两,我给了你一百一,纯粹是发善心,
你可别恩将仇报,搞‘碰瓷’这一套啊!”“碰瓷?”她眨着泪眼,似乎没听懂这个词,
但看我的表情也知道不是好话。她咬了咬唇,忽然将那黑漆木匣子往我怀里一塞!“我不管!
东西给你了,人也是你的了!你若不收留我,我……我今夜就冻死在这门口!”说着,
她还真就抱着胳膊,往石阶上一坐,摆出一副赖定我的架势。我抱着那冰冷的木匣子,
看着坐在我家门口耍无赖的美人,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这叫什么事儿啊!“行!
你爱坐就坐着吧!”我也来了脾气,“我看你能坐到几时!”我绕过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心里琢磨着,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或者,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就在我钥匙即将插入锁孔的瞬间,身后传来她幽幽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
与刚才的哭哭啼啼判若两人。“沈公子,你就不想看看,这匣子里的……夹层吗?
”我的动作猛地顿住。夹层?我猛地回头,盯着她。她依旧坐在石阶上,仰头看着我,
脸上哪还有半分柔弱无助,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狡黠的笑意。灯光下,
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忽然变得有些莫测高深。“你什么意思?”我声音沉了下来。她不答,
只是朝我怀里的匣子努了努嘴。我低头,重新审视这个紫檀木匣。做工精细,严丝合缝,
表面看并无异常。但我沈家世代经营当铺,对各种藏匿机关的手段也略有涉猎。
我手指沿着匣子内壁细细摩挲,在底部明黄色软缎的边缘,感受到了一处极其细微的凸起。
心中一动,我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将那处凸起往里一按。“咔哒”一声轻响。匣子侧面的木板,
竟然弹开了一道细细的缝隙!我深吸一口气,用指甲撬开那缝隙,
里面赫然是一个极其隐蔽的薄薄夹层。夹层里,安静地躺着一块冰凉的金属物件。
我将其取出,入手沉重,非铁非铜,触手生寒。借着门口灯笼的光,
我看清了它的模样——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虎形兵符!造型古朴狰狞,虎身之上,
刻着繁复的云纹和一个清晰的“朔”字!轰隆!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拿着兵符的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朔字营兵符!
我找了整整十年!几乎翻遍了整个大梁朝,都没有半点音讯的朔字营兵符!十年前,
北境战事吃紧,我父亲作为皇商,负责督运一批至关重要的粮草前往朔字营。然而,
押运队伍在途中遭遇不明势力伏击,粮草被劫,父亲重伤昏迷,
随行的朔字营接应小队全军覆没,唯一能调动朔字营、证明父亲清白与此行目的的兵符,
也在此役中失落。父亲虽侥幸捡回一条命,却因重伤和巨大的压力一病不起,
没多久便含恨而终。朝廷虽未深究,但沈家声誉一落千丈,背上了办事不力的污名。
母亲也因此郁郁寡欢,没几年也跟着去了。这十年,我撑起沈家,
将恒昌当发展到如今的规模,一方面是为了生存,另一方面,从未放弃过寻找这枚兵符!
只有找到它,才能查清当年真相,还父亲一个清白!我猛地抬头,目光如电,
射向台阶上那个看似柔弱无助的女子。此刻,她在我眼中,
再也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打发的“碰瓷”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声音冷得能结冰,
“这兵符,怎么会在你手里?”她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慢悠悠地站起身,
脸上那抹狡黠的笑意更深了,还带着几分计谋得逞的小得意。“我是什么人,不重要。
”她走到我面前,仰头看着我,吐气如兰,“重要的是,沈公子,现在……可以收留我了吗?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或者,我继续坐在门口‘碰瓷’?
”我看着眼前这张巧笑倩兮的脸,又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枚沉甸甸、冰凉的兵符,
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复杂难言。愤怒,警惕,疑惑,还有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找了十年的东西,竟然以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送到了面前。
这桃花债,果然不好惹。我盯着她看了半晌,她毫不畏惧地回视着我,
那双杏眼里没有了泪水,只剩下清亮和一丝狡诈。良久,我深吸一口气,侧身让开了门口。
“进来。”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她笑了,像一只偷吃了灯油的小老鼠,
脚步轻快地迈过了我家高高的门槛。我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握着兵符的手紧了紧。这女人,
绝对是个麻烦。而且,恐怕是天大的麻烦。但我沈砚,最不怕的就是麻烦。尤其是,
带着兵符上门的麻烦。我倒要看看,这出戏,她打算怎么唱下去。而我,又该如何接招。
兵符在手,有些沉寂了十年的旧账,是时候翻出来算一算了。她进了门,倒是半点不客气,
自顾自地打量着我这不算大但还算雅致的院子,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评判。“啧,
沈公子这住处,倒是清雅,就是……冷清了点。”她点评道。我没接她的话茬,反手关上门,
落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走到她面前,将那块兵符举到她眼前,
沉声问:“现在,可以说了?”她瞟了一眼兵符,又看向我,笑了笑:“公子何必着急?
长夜漫漫,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那眼神,那语气,暧昧得能拧出水来。
我眉头皱得更紧:“姑娘,请你自重。我对你没兴趣,我只对这兵符的来历感兴趣。
”“没兴趣?”她歪了歪头,故作天真,“那公子方才在门口,盯着奴家看了那么久,
眼睛都快直了,难道是奴家看错了?”我:“……”这女人,不仅会碰瓷,脸皮还厚!
我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告诉自己冷静。这女人来历不明,手握重宝,行为乖张,
绝不能以常理度之。“好,你不说是吧?”我点点头,将兵符揣进自己怀里,“那这东西,
就算你抵押在我这里的。什么时候你想说了,我们什么时候再谈。
至于你……”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这院子虽然冷清,空屋子倒还有几间。
西边那间厢房没人住,你自己收拾一下住下。记住,在我没弄清楚你的底细之前,
你最好安分点,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冷笑一声,没把话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她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反而饶有兴致地问:“否则怎样?公子要把我送官吗?
还是……杀人灭口?”她边说边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我身上,那股清幽的气息再次袭来,
“不过,我看公子不像那般狠心的人呢。”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冷着脸:“你可以试试。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枝乱颤:“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沈公子,你放心,
我对你没什么恶意。相反,我是来帮你的。”“帮我?”我嗤笑,
“用这种‘碰瓷’的方式帮我?”“方式不重要,结果才重要,不是吗?”她收敛了笑容,
正色道,“兵符已经在你手里了。至于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远比你想的要多。不过,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她顿了顿,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狡黠的神情:“而且,
我现在可是‘赖’上你了,沈公子。在没得到我想要的‘名分’之前,有些秘密,
我可是要牢牢捂在手里的。”我看着她,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这女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一时半会儿恐怕撬不开她的嘴。但她手握兵符,知道当年之事,必然不是空穴来风。
强行逼问,恐怕适得其反。罢了,既然她主动送上门,还带着这么重要的“嫁妆”,
那我就暂且将她留下,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在我的地盘上,还怕她翻了天不成?
“随你。”我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西厢房的方向,“房间在那边,自己过去。被褥在柜子里,
缺什么明天再说。”说完,我不再理会她,转身就往自己的正房走去。
身后传来她娇滴滴的声音:“多谢公子收留~奴家姓苏,闺名一个‘晚’字,夜晚的晚。
公子可以叫我晚儿~”苏晚?我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径直回了房。关上门,背靠着门板,
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低头看着掌心那枚冰凉坚硬的兵符,
上面的“朔”字在油灯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十年了。父亲的冤屈,沈家的污名,
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上。如今,这块撬动真相的敲门砖,
终于以这样一种荒诞离奇的方式出现了。而带来它的,是一个名叫苏晚的,
行为诡异、心思难测的美貌女子。她说她是来帮我的?我摩挲着兵符,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管你是真帮忙,还是另有所图,既然入了我沈家的大门,
搅了我沈砚的清净,就别想轻易脱身。这出戏,我陪你唱。看看最后,是谁唱赢了谁。
那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尽是十年前父亲浑身是血被人抬回来的画面,
还有母亲绝望的哭声,交织着苏晚那张带着狡黠笑意的脸。第二天一早,
我是被院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推开房门,就看见苏晚已经起来了,正拿着把大扫帚,
像模像样地打扫着院子。她换了一身干净的浅蓝色布裙,头发简单地挽起,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美。
若不是知道她昨晚那副“碰瓷”的无赖嘴脸,我几乎要以为这是哪个邻家勤快的小媳妇了。
听见开门声,她回过头,对我展颜一笑,明媚得晃眼:“公子,你醒啦?早膳想吃什么?
我去做。”我:“……”我有点适应不了这角色的迅速转换。“不必。”我冷硬地拒绝,
“铺子里有早饭。”“哦。”她也不坚持,放下扫帚,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我面前,
很自然地说,“那我和公子一起去铺子里吃。”我眉头一拧:“你去做什么?
”“我现在是公子的人了呀,”她理直气壮,“自然公子去哪,我就去哪。再说了,
我得看着点,别让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靠近公子。”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苏姑娘,
”我耐着性子,“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或者说,是一场意外。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我位置摆得很正啊,”她眨眨眼,“典当了我自己,换公子收留和……查明真相的机会。
很公平。”我发现自己跟她根本讲不通道理。懒得再跟她废话,我转身就往院外走。
她果然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恒昌当离我住的地方不远,穿过两条街就到。一路上,
我走得飞快,她在后面小碎步跟着,引得早起摆摊的街坊邻居纷纷侧目,交头接耳。“哟,
沈少爷,这是……家里来客人了?”卖豆浆的王婆子笑着打招呼,
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苏晚身上瞟。我含糊地应了一声,脚下更快了。苏晚却一点也不怯生,
反而笑着对王婆子点了点头,那模样,倒真像是跟我有什么特殊关系似的。
好不容易到了铺子,伙计们看到我身后跟着个貌美如花的陌生女子,
也都露出了惊讶和探究的神色。老周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苏晚,张了张嘴,
没敢问。我径直去了后堂用早饭,苏晚也自顾自地跟了进来,挨着我坐下。伙计送上早饭,
她居然还给我夹了一筷子小菜!“公子,多吃点。”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看着她那副故作贤惠的模样,只觉得胃里一阵抽搐。这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吃完饭,
我准备去前面柜上看看。苏晚又跟了上来,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堂通往前厅的门口,
手里拿着块绣绷,假装绣花,实则眼神时不时地往我这边瞟。一上午,
我都感觉后背有道目光如影随形,搞得我浑身不自在,看账本都看错了好几个数。
快到晌午的时候,铺子里来了位“不速之客”。“沈兄,别来无恙啊!”人未到,声先至。
一个穿着锦袍,摇着折扇,一脸倨傲的年轻公子哥儿,带着几个小厮,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我心里一沉。赵峥,京城赵尚书的独子,也是我家生意上的死对头“隆盛当”的少东家。
这家伙仗着家世,没少给我使绊子,明里暗里抢生意、下套子,无所不用其极。“赵公子,
大驾光临,有何指教?”我放下账本,走到柜台前,语气平淡。赵峥用扇子掩着鼻子,
嫌弃地打量了一下我的铺子,目光随即落在了坐在门口“绣花”的苏晚身上,眼睛顿时一亮。
“哟,沈兄,什么时候金屋藏娇了?这位姑娘是……”他眼神肆无忌惮地在苏晚身上扫视着,
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和占有欲。苏晚抬起头,看了赵峥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随即低下头,继续摆弄手里的绣绷,没搭理他。我侧身一步,挡住了赵峥的视线,
冷声道:“赵公子若是无事,就请回吧,我这铺子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赵峥却不依不饶,绕过我,又凑到苏晚面前,嬉皮笑脸地说:“这位姑娘,在下赵峥,
家父乃当朝吏部尚书。不知姑娘芳名?为何会在这小小的恒昌当里?若是姑娘不嫌弃,
我赵家……”“她是我的人。”我打断他的话,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赵峥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他看看我,又看看苏晚,脸上闪过一丝阴鸷,
但很快又换上了那副令人作呕的笑脸。“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用扇子点着我,
“如此绝色,怎能委屈在这小铺子里?不如让给兄弟我,我定然……”“赵公子!
”我声音彻底冷了下来,“请你放尊重些!这里是恒昌当,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赵峥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他冷哼一声:“沈砚,你别给脸不要脸!不过是个女人,
你以为我赵峥想要,会要不到?”他话音刚落,一直低头不语的苏晚却突然站了起来。
她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仰头看着赵峥,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这位赵公子,你家里是开当铺的吗?
”赵峥被她问得一懵:“是又如何?”“哦,”苏晚点点头,一脸认真,
“我看赵公子这架势,还以为你家是开屠宰场的呢,见着好的就想往自己圈里拉,
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你!”赵峥气得脸色铁青,指著苏晚,“你放肆!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赶紧绷住了脸。没想到这苏晚嘴皮子这么利索。苏晚却不怕他,
依旧挽着我的胳膊,歪着头说:“赵公子,强买强卖那是强盗行径,你们隆盛当的规矩,
难道就是这样的吗?看来,我得提醒提醒街坊邻居,去你们那儿当东西可得小心点,
别一不小心,连人都被当进去了。”“噗嗤——”旁边的伙计老周没忍住,笑出了声,
又赶紧捂住嘴。赵峥带来的小厮们也想笑,又不敢,一个个憋得脸色通红。
赵峥的脸由青转红,又由红转黑,指著我们“你”了半天,最后狠狠一跺脚:“好!
好你个沈砚!还有你这个牙尖嘴利的贱人!你们给本少爷等着!”放完狠话,
他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铺子里恢复了安静。我低头,看着还挽在我胳膊上的手,
那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有些异样。苏晚似乎也意识到不妥,赶紧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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