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芝芝,一个独居的插画师,住在沪市老城区一栋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老公寓里。
这楼是典型的Art Deco风格,线条凌厉的几何纹窗棂早被岁月磨得温润,
外墙爬满的爬山虎却偏生带着股野气——春末夏初时,
藤蔓能疯长到把三楼的窗户都遮去一半,夜里风一吹,叶子摩挲着玻璃,
像有人在窗外轻轻叩门,把整座楼都罩进一片发沉的墨绿色阴影里。我是去年秋天搬进来的。
当时中介指着墙根那圈泛着霉斑的踢脚线,含糊地说“老房子嘛,难免有点潮”,
我却一眼爱上了客厅那扇朝西的落地窗——黄昏时,夕阳能把地板染成蜂蜜色,
连空气中飘着的、淡淡的旧木头与霉味混合的气息,都像是裹着时光的糖衣。
那时候我刚辞掉设计公司的工作,满心想着找个安静地方画自己的绘本,没多想便签了合同,
连物业费里包含的“墙体防潮维护”都忘了问清楚。起初,潮湿确实只是“有点”。
十一月的雨下得绵密,我会在画架旁放个除湿袋,看着透明袋子里慢慢积起水珠,
像收集了一整个冬天的冷。可等梅雨季一到,一切都变了。最先出问题的是画纸。
我习惯把常用的素描纸堆在阳台角落的矮柜上,某天早晨打开柜门,
指尖触到的却是一片黏腻——最上面那叠纸的边缘已经发了霉,淡绿色的霉点像细小的青苔,
在米白色的纸上洇出不规则的圈。我心疼地把纸一张张分开,凑近鼻尖闻,除了纸浆的味道,
还多了股类似腐烂树叶的腥气。接着是墙壁。客厅靠近卫生间的那面墙,开始往下渗水,
先是出现几缕暗黄色的水痕,后来竟直接洇出一片深色的湿痕,形状像张模糊的人脸。
我找物业来修,师傅敲了敲墙面,摇头说“这是老水管漏了,得把墙砸开修,至少半个月”。
我看着满屋子摊开的画稿,只能作罢,买了几卷防水胶带贴在墙上,
可那湿痕还是像有生命似的,每天早晨都会往外扩一点。我开始整夜开着除湿机。
机器嗡嗡的运转声成了睡前背景音,水箱里的水每天都能接满大半,倒出来时,
水里总飘着几缕细细的、灰白色的纤维,像谁掉的头发。我没太在意,
只当是老房子墙皮里的灰尘,直到那天半夜,我听见了那声叹气。“呼——”那声音太近了,
近得像有人趴在我枕边,用嘴对着我的耳廓轻轻呵气。气息裹着一股冰冷的潮气,
不是被子捂出来的闷湿,是像刚从井水里捞出来的凉,
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类似水草的腥甜。我猛地睁开眼,屋里漆黑一片,窗帘没拉严,
街对面路灯的光穿过雨丝,在地板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斑,像被打碎的玻璃。
我僵着身子不敢动,指尖下意识地往枕边摸——那里放着我的手机和速写本。
手机屏幕亮起时,光刺得我眼睛发疼,时间恰好停在凌晨三点零三分。
指尖碰到速写本的瞬间,我心里咯噔一下:纸页潮得发软,不是平时那种轻微的湿润,
是像被人攥在手里揉过,又浸了水似的,边缘还卷着,触感黏腻,像被什么东西舔过。
“只是做梦吧。”我对着空气小声嘀咕,把速写本往床头推了推,拉起被子蒙住半张脸。
可那股潮湿的凉意却没消失,反而顺着被子的缝隙往衣领里钻,贴在锁骨上,像放了一块冰。
明明开始害怕,但很快就没了意识。第二天醒来,我第一件事就是翻速写本。
pages纸页是干的,昨天那种黏腻的触感仿佛真的是梦,可翻到最后一页时,
我愣住了——右下角多了一道浅浅的水痕,形状像个歪歪扭扭的“一”,
像是有人用湿手指在上面划了一下。真正让我慌神的,是在浴室镜子前。那天早晨我洗完澡,
刚擦完镜子上的水雾,就看见镜子右下角凝着一行小字,是水雾凝成的,笔画细细的,
像用毛笔蘸了水写的:“找到你了。”我心脏猛地一跳,伸手去擦——指尖刚碰到镜子,
那行字却先一步顺着镜面往下滑,像一滴泪,在镜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
最后融进洗手池的积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盯着镜子发愣,洗手池里的水还没放掉,
水面上飘着我的几根长发,忽然,水面轻轻颤了一下,像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碰了碰,
可池子里明明只有我刚用过的牙刷和杯子。我开始失眠。每天夜里都盯着天花板,
听着窗外爬山虎的声音,总觉得黑暗里有双眼睛在看着我。
插画师的工作需要浏览大量参考图,某天下午,我翻到一周前存的一个插画合集,
里面有张画瞬间抓住了我的目光——画的是一个站在水里的男鬼,白衬衫湿透了贴在身上,
头发滴着水,脚下的水面泛着冷光,标题写着“阴湿鬼·溺亡者的执念”。
画下面的注释写着:“阴湿鬼多为死于水难者所化,魂魄黏附于潮湿之地,
靠吸收活人的阳气续命,常出没于老房子、地下室等阴湿处。”我盯着那张画,
后背渗出一层冷汗。难怪我总觉得冷,难怪屋里的潮气越来越重——不是老房子的问题,
是我这里,住进了别的东西。虽然从小接受的是科学教育,
可镜子上的字、枕边的叹气、速写本上的水痕,桩桩件件都在告诉我:这事不简单。
我开始留神家里的每一个变化。每次洗完澡,浴室的地砖上都会多出一串脚印。赤足的,
趾骨修长,脚印边缘还带着水迹,从淋浴间的玻璃门开始,一直延伸到浴室门口,
却没有出去的痕迹,像走了一半突然消失了。我蹲在地上,
用指尖量了量脚印的长度——比我的脚大两圈,明显是男人的脚。
我把脚印拍下来发给闺蜜阿柳,她隔了半小时才回我,
发了六个点和一句调侃:“……你该不会偷偷交男朋友了吧?
还玩这种‘留下痕迹’的小情趣?”我盯着屏幕,后背的汗把睡衣都浸湿了。阿柳不知道,
我每次洗完澡都会把地砖擦干,而且这栋楼的隔音极差,要是真有男人进来,
我不可能听不见开门声。那天夜里,我把浴室门反锁了,
还在门底的缝隙里塞了一条干毛巾——我想,要是真有什么东西想进来,至少能挡住点潮气。
凌晨三点零三分,我准时醒了。不是被声音吵醒的,是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惊醒的,
那寒意从脚底板往上爬,像光着脚踩进了冰水里。紧接着,我听见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咔哒——”很轻,像有人用指尖轻轻拧动,带着老锁芯特有的滞涩感。我屏住呼吸,
盯着卧室门口的方向——浴室就在卧室隔壁,那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然后是毛巾的声音。“滋啦——”很细微,却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是干毛巾被水浸透的声音。我看见卧室门缝底下,那道原本干燥的地面,
慢慢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顺着门缝往床底下爬,冰凉的触感很快就传到了我的脚踝,
像有只湿冷的手,轻轻碰了碰我的皮肤。“别过来……”我缩进被窝里,
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双手死死捂住嘴,怕自己发出声音。可那股寒意却越来越近,
直到停在床边,然后,一个极低的声音,像泡烂的木头在摩擦,
贴着我的耳廓响起:“许芝芝…”那三个字带着潮气,每个音节都像裹着水,落在我耳朵里,
又凉又痒。我眼泪瞬间就下来了,顺着太阳穴滑进发根,浸湿了枕巾。那一刻,
我无比确定——我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而且,它知道我的名字。我想搬出去。
第二天一早就收拾行李,把衣服、画具、书本一股脑塞进箱子里,连画架都拆了。
可等我第二天早晨醒来,准备叫搬家公司时,却傻了眼——客厅里的箱子全被打开了,
衣服一件件挂在衣柜里,连我叠好的内衣都被摊开,放在床头柜上;画架重新组装好了,
就放在落地窗旁;我昨天特意收起来的速写本,被翻开摊在画架上,
最后一页用铅笔描了一张男人的脸。那是张很清瘦的脸,眉骨很高,眼尾微微下垂,
鼻梁挺直,嘴唇很薄,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厌世感,却又偏偏透着温柔。纸页潮得发皱,
铅笔的线条被水晕开,模糊了边缘,可唯有那双眼睛,干得掉渣,像两粒烧尽的炭,
黑沉沉的,盯着我看。我站在画架前,心脏莫名抽了一下。不是恐惧,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像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见过的人,熟悉又陌生。那夜我没睡,坐在画架前,
对着那张脸画了一整夜。凌晨五点,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透过落地窗照在画纸上,
我听见身后传来“嗒”的一声,像一滴水砸在地板上。我猛地回头,什么都没有。
地板是干的,窗户关得好好的,只有画纸上多了一行小字,是用铅笔写的,笔画很轻,
却带着潮气,把纸页晕开一片灰雾:“别走,我疼。”那四个字歪歪扭扭的,像小学生写的,
却莫名戳中了我的心。我伸手去摸那行字,指尖碰到纸页的瞬间,
像是沾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像泪。那一刻,心里的恐惧忽然就淡了,
甚至还生出一点好奇——他是谁?他疼什么?他为什么不让我走?我开始试着和他说话。
夜里泡一杯热可可,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对着空气嘀咕:“给你喝,别弄湿我的地板,
也别再在我速写本上画画了,那是我要交稿的稿子。”说完我就回卧室了,
心里还觉得荒唐——我居然在跟一个“鬼”讨价还价。第二天早晨,我忐忑地走到客厅,
茶几上的杯子空了。杯沿留着一圈淡褐色的水渍,不是我喝东西时会留下的形状,
是很轻的一圈,像有人用嘴唇轻轻碰过杯子,留下的印子。我忍不住笑了,坐在沙发上,
盯着空杯子看了半天,心里像揣了颗糖,又甜又慌。自从知道这个鬼对我没有恶意之后,
这种逗小狗的感觉好像还不错。后面几天,这个阴湿鬼的粘人病好像更严重了,走哪跟哪。
虽然知道他没有恶意,但是背后总有一双眼睛盯着,总归是让人不舒服的。
我开始查关于“阴湿鬼”的资料。连着几个月都泡在各种灵异论坛里,看网友分享的经历,
也找了几本讲民俗的旧书。最后我给自己总结出几点:阴湿鬼生前多死于溺水,
魂魄会黏附在生前住过或死亡的地方,尤其喜欢潮湿的环境;靠吸收活人的阳气续命,
但不会立刻害死宿主,只会让宿主觉得冷、精神不济;如果能找到它们的尸体,
进行超度后埋葬,就能让它们安息。可我好像和别人说的不一样。我没觉得精神不济,
反而每天都活蹦乱跳的,只是睡得比以前更沉了,
而且再也没做过噩梦;屋里的潮气也没消失,但不再像以前那样让人难受,
反而有种清凉的感觉,连梅雨季常见的霉味,都淡了很多。有天我发烧了,39℃。
那天下午画稿时,忽然觉得浑身发冷,量了体温才知道自己烧得厉害。
我挣扎着找了退烧药吃,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半梦半醒间,
我感觉有人用什么东西敷在我的额头上,凉凉的,很舒服,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稀世珍宝。
我努力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灌了铅。模糊的视线里,
我看见一道侧影——他蹲在我的床边,头发很长,垂在肩膀上,发梢还在滴水,
落在我的枕头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布料湿透了,
贴在身上,能看见清晰的锁骨线条。“你是谁……”我哑着嗓子问,想伸手去抓他,
却只抓到一把潮冷的空气,指尖还残留着类似水汽的凉意。那道侧影顿了顿,
像被电击了一样,僵在原地。过了片刻,一个声音贴在我的耳廓响起,很轻,却很清晰,
带着点沙哑,像被水浸泡过的木头:“顾骨寒。”顾骨寒。我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
觉得很好听,像旧式钢笔蘸了浓墨,落在宣纸上的声音,沉稳又温柔。病好后,
我开始做一个重复的梦。梦里总是一片雾蒙蒙的水面,不知道是河还是湖,
水面上飘着淡淡的雾气,能见度很低。我赤脚踩在岸边的青石板上,石板冰凉,还带着水,
硌得我脚心发疼。顾骨寒就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还是穿着那件湿透的白衬衫,
头发滴着水,落在肩膀上,却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每次梦里,他都会朝我伸手。
他的手指很长,指骨分明,指尖还在滴水,水珠落在水面上,溅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我会不由自主地朝他走过去,水慢慢没过我的脚踝、小腿,冰冷刺骨,
像无数根细针在扎我的皮肤。我想问他,为什么要缠上我?为什么不让我走?可我还没开口,
他就会先一步把我拉进怀里。他的怀抱没有温度,像沉在河底的石头,凉得让我打颤,
可我却觉得很安心,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震耳,盖过了水面的声音。有一次,
他低头贴在我耳边,声音混着水声,很轻:“许芝芝,我忘了我怎么死的,只记得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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