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对人过敏。
我换上长桌,他说不和我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我定制好床,他说不会和我单独待在一个卧室。
那天,家宴上我礼裙崩开,他下意识捂住。
而后在医院,他消毒三天三夜,回来时,连掌心都红到发肿。
自那以后,帽子口罩,我在顾斯年面前,连手指头大的皮肤都不露出。
只期待有一天,他能如约定那样,和我跳一支舞。
直到,偶然一天我出剧院外,看到顾斯年紧紧拥住一个女孩。
他的脖颈光洁,没有一丝红疹。
原来,顾斯年不是没有例外,只是我不是那个对的人而已。
那就,这辈子都不用再相见了。
......我刚转身,便被一个绑匪勒住脖子。
我四肢乱扑,下意识冲顾斯年吼:“顾斯年!救我!”他闻声看清我,微微一愣。
我却被扯着头皮拽进商场,淹没在人群。
被关在地下室,我手腕上的血痕凝固又划开,新伤添旧伤。
三天三夜,警察找到地下室,将我送去医院。
身体的失血反应后遗症明显,就算出院的我,也裹着羽绒服在医院门口等。
可我等来的不是顾斯年,是他的秘书。
他不耐地一把拽下我的羽绒服,语气责备:“发布会上记者太多,太太穿成这样对顾总不好。”
发布会上不少记者对我被绑的澄清充耳不闻。
大多都集中在夫妻生活上。
这次,我缄默了。
因为现在的我清楚,顾斯年对我,确实厌弃入骨。
记者会结束回家,一进门,鼻尖冲入的珠串檀香味道愈发泛寒。
顾斯年紧闭双眼,我的身影笼罩,他才缓缓睁眼。
看见我,他突然眉头紧皱,“谁给你的胆子?什么都不戴离我这么近?”胳膊上触目惊心的划痕他没看到,露肩礼服下的我冻的发颤他也没看到。
他只将那裹人窒息的帽子口罩紧身衣扔过来。
“明天回顾家老宅你再穿成这样。”
所有东西掉在地上,我一动不动,莫名发问:“那个女人是谁?”顾斯年不悦,听清后冷笑,“你在说什么?”我望着他那张淡漠的脸,轻声问:“在剧院门口,我看见你抱着一个女人。”
他身形僵硬一瞬,神情难得崩掉:“你看错了。”
“过来吃饭吧。”
我垂眼语塞,他那天连手套都没带,这样的细节我一清二楚,我怎么会看错。
若看到那个女人之前,我一定会歇斯底里地质问。
可现在,我懒得反驳。
坐回饭桌,喉间的话滚了又滚,“那天你能救我的。”
我还是不甘心,想要个答案。
“那是你?”顾斯年手一颤,说出的答案我想都没想过。
但紧接着,他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被淡漠取代:“可你现在好好的。”
垂头的我,入目就是狰狞的胳膊。
我想抬头,一眼看到的却是定制的两套餐具。
我苦涩一笑,“我不吃了。”
一个屋檐,两套餐具,两个卧室,两个沙发...也许,是我执拗,我们从未在一起过。
起身时我的碗具被带摔坠地,顾斯年眼都没抬,声音静的发冷:“收拾掉,不要了吗?”我脚步未停。
不要了。
连同这段稀碎的婚姻。
我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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