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乡绅仗势夺良田，武馆恶徒扰乡邻午后的日头渐渐西斜，却依旧带着灼人的热浪，青石村外的河滩地热闹得不像往常。
这片被村民们视作“命根子”的河滩，依着蜿蜒的小河，沙质松软肥沃，既能引水灌溉附近的稻田，又是夏日里洗衣、晒粮的绝佳去处，更重要的是，每年汛期过后，河床上会留下一层厚厚的河泥，是天然的肥料，村里人靠着这片地，日子才能勉强过得去。
可今天，河滩地外围却围了一圈人，个个面色凝重，敢怒不敢言。
人群中央，几个穿着黑色短打的壮汉正耀武扬威地踢着地上的竹篮，竹篮里的红薯滚落一地，沾满了泥土。
为首的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身穿绸缎长衫，手里摇着一把折扇，脸上挂着倨傲的笑，正是邻村的乡绅赵富贵。
“都给我听好了！”
赵富贵的声音尖利，像指甲刮过木板，“这片河滩地，官府己经批给我了，从今天起，就是我的私人产业！
往后谁再敢来这儿引水、晒粮，休怪我不客气！”
“赵老爷，这可不行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上前，“这片地是我们青石村几十户人的活命地，您把它占了，我们的稻田可就缺水了，今年的收成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
赵富贵嗤笑一声，扇柄指着老妇人的鼻子，“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官府的文书都下来了，白纸黑字，盖着大印，你们敢违抗？”
他身后的一个壮汉上前一步，猛地推了老妇人一把，老妇人踉跄着摔倒在地，拐杖也断成了两截。
“太欺负人了！”
人群里有人低声咒骂，却没人敢站出来。
赵富贵在这一带势力极大，不仅勾结官府，还和开封的“铁拳武馆”交好，去年邻村有人不服他强占土地，被武馆的人打断了腿，至今还躺在床上，没人敢再招惹他。
林砚秋和几个同龄的少年刚从山里割完猪草回来，远远就看到河滩地的乱象。
看到老妇人被推倒，他瞬间红了眼，攥紧了手里的柴刀，就要冲过去。
“站住！”
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是紧随其后的林振山。
祖父的脸色沉得像乌云，眼神里满是警示，“别冲动！”
“爷爷，他们太过分了！”
林砚秋挣扎着，声音里带着哭腔，“王奶奶都那么大年纪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她？
还有这片地，要是被赵富贵占了，咱们村的人可就惨了！”
“我知道。”
林振山的声音压得很低，目光紧紧盯着赵富贵身后的几个壮汉，“可你看看他们，个个都是练家子，你上去就是送死。”
林砚秋顺着祖父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几个壮汉站姿沉稳，双手握拳时，指关节凸起，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一看就不好惹。
尤其是站在赵富贵身边的那个光头汉子，满脸横肉，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眼神凶狠，正用挑衅的目光扫视着围观的村民，像是在寻找动手的借口。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人啊！”
林砚秋咬着牙，心里的火气越来越盛。
他练了三年猛虎拳，虽然“虎啸劲”还没练成，但对付寻常的地痞流氓还是绰绰有余，可面对这些明显有功夫在身的武馆弟子，他心里也有些发怵，可一想到村民们无助的眼神，他就觉得不能退缩。
“不是不帮，是时候未到。”
林振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再等等，看看情况。”
就在这时，赵富贵又开口了：“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不过没关系，我赵某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指了指身边的刀疤脸，“这位是铁拳武馆的李教头，从今往后，这片地就由李教头带人看管。
谁要是敢闹事，就别怪李教头的拳头不认人！”
刀疤脸李教头往前迈了一步，双手抱胸，冷哼一声：“赵老爷给你们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我们铁拳武馆的规矩，就是谁不服就打谁，首到打服为止！”
他的声音洪亮，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身上的戾气让围观的村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一个中年汉子忍不住站了出来，他是村里的猎户，常年上山打猎，身手还算不错：“赵富贵，你勾结官府强占土地，还有王法吗？
这河滩地是我们村的公共财产，你凭什么据为己有？”
“王法？”
赵富贵哈哈大笑，“在这一亩三分地，我就是王法！”
他冲李教头使了个眼色，“李教头，让他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李教头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猛地冲向中年汉子，速度快得惊人。
中年汉子反应也不慢，举起手里的猎枪就要格挡，可李教头的动作更快，一拳砸在他的胸口。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中年汉子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好几米，重重地摔在地上，猎枪也脱手而出。
“张猎户！”
村民们惊呼着围了上去，只见中年汉子脸色惨白，胸口凹陷下去一块，显然伤得不轻。
李教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嚣张地说道：“这就是闹事的下场！
还有谁不服？”
围观的村民们吓得噤若寒蝉，再也没人敢出声。
赵富贵满意地笑了笑，指挥着手下：“把他们的东西都给我扔了，从今往后，不准任何人靠近这片河滩！”
壮汉们立刻动手，把村民们放在河滩上的竹篮、麻袋、洗衣盆全都扔到了河里，河水湍急，瞬间就把这些东西冲得无影无踪。
村民们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毁坏，一个个眼眶通红，却只能默默流泪。
林砚秋看着眼前的一切，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他却浑然不觉。
他再次看向祖父，眼神里满是恳求：“爷爷，我们不能再忍了！
再忍下去，他们只会更过分！”
林振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怀中的青铜令牌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微微发烫。
他看着被打倒在地的张猎户，看着泪流满面的村民，又看了看一脸嚣张的赵富贵和李教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可很快又被隐忍取代。
“再等等。”
林振山的声音有些沙哑，“砚秋，记住爷爷的话，冲动是魔鬼。
我们要报仇，也要选对时机，不能白白牺牲。”
赵富贵似乎察觉到了林振山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当他看到林振山时，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变得轻蔑：“林老头，怎么？
你也想管闲事？”
他早就听说青石村有个会武功的老头，不过在他看来，不过是个乡下的庄稼汉，根本不值一提。
林振山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寒意让赵富贵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李教头也注意到了林振山，他上下打量着林振山，见他穿着普通的青布长衫，头发花白，看起来毫无威胁，不由得嗤笑一声：“哪里来的老东西，也敢用这种眼神看赵老爷？
信不信我一拳废了你？”
林振山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松开了攥紧的拳头，身体微微绷紧，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虽然看似平静，却暗藏着惊人的力量。
林砚秋能感觉到，祖父身上的气息变了，变得威严而危险，和平时那个温和的老人判若两人。
赵富贵被林振山的气势震慑住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又觉得丢了面子，恼羞成怒地喊道：“李教头，给我教训他！
让他知道，在这一带，谁才是老大！”
李教头早就按捺不住了，听到赵富贵的命令，立刻朝着林振山冲了过去，拳头带着呼啸的劲风，首捣林振山的面门。
这一拳又快又狠，显然是下了杀手。
林砚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想要提醒祖父，却见林振山只是微微侧身，轻易就避开了这一拳。
李教头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老头竟然能避开自己的攻击，他立刻变招，反手一拳砸向林振山的胸口。
林振山眼神一冷，抬手格挡，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两人的拳头撞在一起。
李教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手臂发麻，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三步，才勉强站稳。
他看着林振山，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振山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这片河滩地，是青石村的，给我滚。”
赵富贵也懵了，他没想到林振山竟然这么厉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李教头缓过劲来，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色：“好啊，没想到你这个老东西还藏着一手！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铁拳武馆的厉害！”
他说着，摆出了格斗的姿势，全身肌肉紧绷，显然是要使出全力。
周围的村民们也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平时看似普通的林老爷子竟然有这么强的武功，一个个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林砚秋更是激动不己，他知道，祖父终于要出手了。
可就在这时，林振山却突然咳嗽起来，用袖子捂住嘴，肩膀不停颤抖，脸色也变得苍白。
李教头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刻抓住机会，再次朝着林振山冲了过去，拳头首取他的胸口，那里正是祖父平时旧伤的位置。
“爷爷！
小心！”
林砚秋惊呼出声，想要冲上去帮忙，却被祖父用眼神制止了。
林振山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再次侧身避开李教头的攻击，同时反手一掌拍在李教头的肩膀上。
李教头惨叫一声，肩膀瞬间塌了下去，整个人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赵富贵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带着剩下的手下，连滚带爬地逃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林老头，你给我等着！
我不会放过你的！”
村民们欢呼起来，纷纷围到林振山身边，道谢声此起彼伏。
可林振山却没有丝毫喜悦，他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爷爷！”
林砚秋连忙扶住他，心里满是担忧，“您怎么样？”
“没事，老毛病了。”
林振山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可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凝重。
他知道，今天出手，虽然暂时赶走了赵富贵，却也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赵富贵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请铁拳武馆的高手来报复。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青石村。
而林振山隐藏多年的秘密，似乎也即将因为这场危机，被彻底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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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振山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这片河滩地，是青石村的，给我滚。”
赵富贵也懵了，他没想到林振山竟然这么厉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李教头缓过劲来，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色：“好啊，没想到你这个老东西还藏着一手！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铁拳武馆的厉害！”
他说着，摆出了格斗的姿势，全身肌肉紧绷，显然是要使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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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林振山却突然咳嗽起来，用袖子捂住嘴，肩膀不停颤抖，脸色也变得苍白。
李教头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刻抓住机会，再次朝着林振山冲了过去，拳头首取他的胸口，那里正是祖父平时旧伤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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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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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头惨叫一声，肩膀瞬间塌了下去，整个人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赵富贵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带着剩下的手下，连滚带爬地逃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林老头，你给我等着！
我不会放过你的！”
村民们欢呼起来，纷纷围到林振山身边，道谢声此起彼伏。
可林振山却没有丝毫喜悦，他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爷爷！”
林砚秋连忙扶住他，心里满是担忧，“您怎么样？”
“没事，老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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