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她疯了,夺走她的一切。直到她走出医院,冷静地布下天罗地网。
当亲子鉴定报告摔在脸上,那个曾抛弃她的男人才明白,他不仅失去了儿子,
更一直在替杀子仇人养育血脉。第1章 电房冤魂夏末秋初,本该是收获的季节,
但对林晚晴而言,却是她人生凛冬的开始。那天下午五点,她像往常一样,
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灶台上炖着儿子晓阳最爱喝的玉米排骨汤。晓阳今年刚上初一,
学校离家不过四站路,他向来乖巧,放学都会准时回家。五点半,汤快凉了,人没回来。
六点,天边泛起橘红色的晚霞,林晚晴开始有些不安。六点半,夜幕初垂,
她打了十几个电话给班主任李老师,又打给所有能想到的晓阳同学家,
得到的回复都是“晓阳放学就走了”。七点,恐慌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她的心脏。
她打电话给出差的丈夫赵宏伟,电话那头声音嘈杂,
赵宏伟不耐烦地说:“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肯定跑哪儿玩去了,等我回来再说!
”晚上九点,林晚晴一个人冲到了派出所报案。值班民警记录着,安慰她:“女士别急,
很多孩子只是贪玩,说不定明天就自己回来了。”可是,晓阳没有回来。第二天,
林晚晴和闻讯赶回的赵宏伟爆发了激烈的争吵。“都是你!整天就知道忙忙忙!
你关心过儿子吗?”林晚晴哭喊着。“你呢?连个孩子都看不好!”赵宏伟烦躁地扯着领带。
争吵最终以赵宏伟摔门而去告终。林晚晴知道,他不是去找儿子,
而是去了那个叫王美芬的女人那里。寻人启事贴满了大街小巷,
媒体的报道带来了短暂的关注,也带来了无数虚假的希望和更深的绝望。林晚晴以泪洗面,
几天之内瘦脱了形。她拿着晓阳的照片,见人就问,脚步踏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她的眼睛因为长期哭泣而红肿干涩,她的声音因为不停呼唤而变得沙哑。一个月,
整整三十个日夜的煎熬,希望如同风中的残烛,一点点熄灭。
邻居们私下议论:“怕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找不回来喽。”“可怜啊,就这么一个儿子。
”直到那个平凡的午后,学校的备用配电房因为电路老化需要维修,
两名电工骂骂咧咧地打开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败气味扑面而来,
手电光照进去,角落里,一个蜷缩的、小小的身影,
穿着他们熟悉的蓝白色校服……“啊——!”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了校园的宁静。
林晚晴被通知去认尸。她几乎是爬进停尸房的,只看了一眼,那身形,
那衣服……甚至不需要看清脸,属于母亲的直觉让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
直接晕死过去。她的晓阳,没有被拐卖,没有去远方,
他一直就在离她不远的那间阴暗、冰冷的电房里,孤独地腐烂。
警方很快锁定了嫌疑人——五十公里外郊区的一个光棍农户,张夯。此人精神有些异常,
平时沉默寡言,被抓后,对罪行供认不讳。问他动机,他眼神浑浊,
颠三倒四地说:“恨…恨社会…他们都过得那么好…凭什么…”案子侦办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证据链似乎也无懈可击。张夯很快被判处死刑。社会的同情潮水般涌来,又迅速退去。
人们唏嘘一阵,生活照旧。但留给林晚晴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晓阳的葬礼上,
赵宏伟表现得悲痛欲绝,但他身边那个穿着黑衣、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王美芬,
却时不时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得意。林晚晴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更让她崩溃的是,
晓阳去世还不到百日,赵宏伟竟然公然将王美芬接回了家。那天,
王美芬拖着一个精致的行李箱,站在曾经属于晓阳和她的家门口,
笑靥如花地对精神恍惚的林晚晴说:“姐姐,以后宏伟就由我来照顾了。”“滚!
你给我滚出去!”林晚晴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扑上去撕打。赵宏伟一把推开她,
眼神冰冷:“林晚晴,你闹够了没有!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疯婆子一个!
美芬是来照顾这个家的!”“这是我的家!晓阳才刚走!你们还是不是人!
”林晚晴歇斯底里,摔碎了手边能碰到的一切东西。她的崩溃,她的痛苦,
在赵宏伟和王美芬眼中,都成了“精神病”的证据。终于,
在一个赵宏伟声称“她拿刀要砍美芬”的夜晚,
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强行给林晚晴注射了镇静剂,将她拖离了这个充满噩梦的家。诊断书上,
写着“急性应激性精神障碍伴有暴力倾向”。她被送进了城郊那所高墙铁网的康宁精神病院。
在她入院后不到半年,赵宏伟和王美芬迅速登记结婚。又过了不到八个月,
王美芬“早产”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取名赵天赐。赵宏伟老来得子,欣喜若狂,
将对晓阳所剩无几的愧疚抛诸脑后,对这个儿子百般宠爱。
第2章 疯妻苏醒精神病院的日子,是涂抹在记忆上的一团模糊而黑暗的油彩。起初,
林晚晴确实沉浸在无边无际的疯狂里。
晓阳血肉模糊的脸、电房的冰冷、赵宏伟的绝情、王美芬得意的笑声,
交织成永无止境的噩梦。她哭,她笑,她嘶吼,她沉默,被药物弄得浑浑噩噩,
被束缚带捆在冰冷的病床上。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日出日落,
仿佛只是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然而,极致的恨意,有时是比爱更强大的力量。
它像一枚淬了毒的钢针,在某一个瞬间,猛地刺破了包裹着她神智的混沌脓包。
“报仇……”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她开始变了。不再抗拒吃药,
虽然那药让她手脚发软;不再无故吵闹,虽然内心的火山时刻想要喷发。
她甚至主动帮助护士安抚其他躁动的病人,表现得温顺而合作。她利用一切机会,偷偷观察,
学习如何更好地“表演”一个逐渐康复的病人。主治医生在病历上写下:“患者林晚晴,
病情显著好转,情绪趋于稳定。”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平静的表象下,
是正在冷却、凝固、变得坚不可摧的恨意。她在等,等一个离开这里,重返人间的机会。
一年半后,经过数次评估,
鉴于林晚晴“表现良好”且直系亲属赵宏伟签署了同意书并支付了后续费用,
院方同意她出院。走出那扇沉重的铁门,外面阳光刺眼,空气新鲜。林晚晴眯起眼,
深深吸了一口气。自由的味道,并没有带来丝毫愉悦,
反而让她心中的复仇之火燃烧得更加炽烈。她身无分文,无处可去。第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想到可以求助的人,是晓阳当年的班主任,李老师。当她敲开李老师的家门,
出现在对方面前时,李老师几乎认不出她。眼前的女人瘦骨嶙峋,面色苍白,
眼神却异常清明锐利,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冰冷。“李老师,是我,林晚晴。”她开口,
声音沙哑却平静。李老师愣了片刻,随即眼圈一红,一把将她拉进屋里:“晚晴!
你…你出来了?你好些了吗?”抱着这位唯一给过她温暖和帮助的旧识,林晚晴没有流泪,
只是身体微微颤抖。她简略说了自己的情况,然后紧紧抓住李老师的手,
切入主题:“李老师,告诉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关于晓阳的案子,
你知道些什么?”李老师叹了口气,给她倒了杯热水,犹豫了一下,才压低声音说:“晚晴,
有件事,我一直觉得蹊跷,但人微言轻,也没证据……那个凶手张夯,和王美芬,
他们是同一个村出来的!”轰——!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响!五十公里的距离,
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农户,精准地在放学时间找到晓阳……“随机杀人”?“仇视社会”?
所有的疑点在这一刻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不是随机……是谋杀!
”林晚晴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眼神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是王美芬!是她指使的!
为了上位,为了让她肚子里的野种独占赵家的一切!”一个庞大而清晰的复仇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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