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你再不找个男人,这个月你就熬不过去了!”奶奶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像是寒风里最后一片枯叶。我蜷在床上,小腹里的绞痛拧成一团冰冷的铁,
要将我的五脏六腑都碾碎。冷,刺骨的冷,从骨头缝里钻出来,要把我的血液都冻成冰碴。
“奶奶……这是什么年代了……您别信那些……”我牙齿打着颤,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信?这是我们沈家女人的命!”1沈青芜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不是形容,是事实。那种冷,
不是冬天忘记穿秋裤的冷,而是一种从身体内部,从骨髓最深处炸开的寒气。
它像无数根看不见的冰针,从里到外,要把她整个人戳穿,钉死在这张雕花老床上。
小腹里的那团东西,已经不能用疼痛来形容。那是一个黑洞,疯狂地吸收着她所有的生命力,
所有的温度,只留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虚无。“呃啊……”她想尖叫,
喉咙里却只能挤出小猫般破碎的呻吟。身体弓成一只煮熟的虾,冷汗湿透了身下的被褥,
却又在瞬间被那股寒气冻得冰凉,贴在皮肤上,带来新一轮的折磨。“青芜!我的乖孙女!
”奶奶布满皱纹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一点点温暖,像是要把雪地里快冻死的人拉回来,
却又那么微不足道。“奶奶……我好冷……”沈青芜的意识开始模糊,
眼前的一切都出现了重影,连奶奶焦急的脸都扭曲成了一团。“忍着!你给奶奶忍着!
”奶奶的声音带着哭腔,转身从床头柜上端过一个粗瓷碗。碗里是黑乎乎的汤药,
一股浓烈到刺鼻的姜味混合着说不清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喝下去!快!
”老人家一只手强行掰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就把滚烫的药汁往她嘴里灌。太烫了,
沈青芜被烫得一个激灵,可那点热度刚滑进喉咙,就被腹部那团寒气吞噬得一干二净,
连一丝暖意都留不下。“没用……奶奶……没用的……”她绝望地摇头,
眼泪混着黑色的药汁从她惨白的脸颊滑落。这种被称为“月蚀”的怪病,
从她十六岁第一次来月事起,就缠上了她。每个月的那几天,都是她去鬼门关报道的日子。
一开始只是比寻常女孩更痛一些,吃点止痛药还能扛过去。可随着年岁渐长,
这疼痛变得越来越霸道,越来越致命。止痛药早就没用了,
镇上的西医、县里的大夫、甚至托人去省城找的专家,全都查不出任何问题。他们只会说,
一切指标正常,可能是精神过度紧张导致的。精神紧张?沈青芜想笑,
谁每个月都要体验一次凌迟之刑,精神能不紧张吗?最后,
还是奶奶翻出了家里压箱底的古籍,用一些神神叨叨的法子,才勉强帮她吊着命。可现在,
连这些法子似乎也快要失效了。“还有法子!一定还有法子!”奶奶把空碗重重一放,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她从一个上了锁的樟木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巴掌大的红色布包。
布包打开,里面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一根根缠绕在一起的红线,还有一个小小的,
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银锁片。奶奶嘴里念念有词,抓起红线,一头系在沈青芜的脚踝,
另一头则绕过床脚,绑在了桌腿上。她动作很快,嘴里的词句也越来越急,
像是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赛跑。沈青芜恍惚间,似乎看到那红线亮了一下,
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流顺着脚踝传了上来。腹部的黑洞似乎被安抚了片刻,
那种要把她撕碎的力道减轻了一丝。但仅仅是一丝。下一秒,更凶猛的寒意反扑而来,
那丝暖流瞬间被吞没。“噗!”奶奶猛地喷出一口血,溅在床边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她的身体晃了晃,原本还算硬朗的腰背一下子佝偻了下去,
脸上的皱纹也仿佛在瞬间深刻了许多。“奶奶!”沈青…芜惊叫出声,挣扎着想坐起来,
却被腹部的剧痛死死钉在床上。“别动!”奶奶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
甚至有些疯狂。“压不住了……青芜,它越来越凶了,奶奶的这点道行压不住了!
”她死死抓住沈青芜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孙女的肉里。“你听着!我们沈家的女人,
生来就带着这东西,这是咒,也是命!你太奶奶,你姑奶奶,都是没熬过去,
二十岁出头就去了!”“唯一的活路,就是找个男人!”沈青芜脑子嗡嗡作响,
几乎无法思考。找个男人?这是什么活路?“不是随便找个男人!”奶奶的声音又急又快,
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必须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人!纯阳之体!
只有他身上的阳气,才能镇住你身体里的阴煞!才能给你续命!
”她把那个失去光泽的银锁片塞进沈青芜冰冷的手里。“这是‘寻阳锁’,你拿着它,
它会带你找到那个人!青芜,你听清楚,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下个月月蚀再来之前,
你必须把他带回来!不然,谁也救不了你!”奶奶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
砸在沈青芜即将崩溃的神经上。荒谬,太荒谬了。她一个受过新式教育的女性,
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近乎巫术的言论。可是,小腹里那团冰冷的、不属于人间的能量,
还有奶奶嘴角的血,都在告诉她,这或许是她唯一的,也是最荒诞的生路。
那冰冷的银锁片在她手心,竟然奇迹般地没有被她身体的寒气所侵蚀,
反而透出一丝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暖意。那暖意,成了她沉入冰海前,
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2三天后,沈青芜才能勉强下床。
那场几乎要了她半条命的“月蚀”终于退潮,只留下一个虚弱不堪的躯壳。
她扶着墙走到院子里,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仿佛那些光线都被她身体里残留的寒气给隔绝了。奶奶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三天时间,
她像是老了十岁。头发白了一大半,脸上和手上的老年斑也多了起来,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油尽灯枯的暮气。沈青芜心头一揪,走过去给奶奶披上一件外衣。“奶奶,
那天……您到底怎么了?”奶奶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她,
缓缓开口:“想通了吗?”沈青芜沉默了。这三天,她躺在床上,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奶奶的话。理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可身体的记忆却无比诚实。
那种濒死的体验,那种非人的痛苦,让她无法再用“经期紊乱”来麻痹自己。“奶奶,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奶奶叹了口气,
拍了拍身边的石凳。“你过来,坐下。”她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
打开了堂屋里那口从不让人碰的旧皮箱。箱子打开,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一本厚厚的、已经泛黄发脆的族谱。“我们沈家,祖上是从北方迁过来的。这族谱,
记着每一代人。”奶奶的手指颤巍巍地划过那些名字。“你看,这是你太奶奶,沈浣月,
殁于二十一岁。”“这是你叔婆,沈清霜,殁于十九岁。”“这是你二姑奶奶,沈静秋,
殁于二十岁。”一个个女性的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个令人心惊的早逝年纪。
她们的名字都带着水和月的清冷,仿佛宿命一般。“她们……都是因为这个‘月蚀’?
”沈青芜的声音干涩。“是。”奶奶点头,“我们沈家的女人,血脉里带着至阴的寒气。
这寒气,既能让我们比常人更敏锐,容颜不老,却也是催命的符。十八岁之前,
寒气未成气候,尚能相安无事。一旦成年,月事来潮,阴气汇聚,便会形成‘月蚀’,
一月比一月凶险,直到吸干宿主所有的阳气和生机。”奶奶翻到后面几页,指着一个名字。
“这是你爷爷的亲姐姐,你的大姑奶奶,沈映霞。她是唯一一个活过了三十岁的。
”沈青芜看到,沈映霞的名字旁边,用朱砂笔写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贺兰山。
后面标注着: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配“阳夫”,方得安。“阳夫?”“对。
”奶奶的表情严肃到极点,“大姑奶奶当年也差点没熬过去,后来遇到了一位云游的道长,
才点破了这层玄机。道长说,至阴之体,需至阳之气来调和。找到了纯阳之体的男人,
让他常伴身侧,用他的阳气来中和你体内的阴寒,才能保住性命。你大姑奶奶的丈夫,
贺兰山,就是她用寻阳锁找到的‘阳夫’。她嫁过去之后,
‘月蚀’之痛果然就再也没发作过,还活到了六十多岁。”沈青芜的心脏狂跳起来。
族谱上的朱砂字,像烙铁一样烫在她的脑海里。原来,这不是奶奶一个人的臆想,
而是家族血泪写成的历史。“那……我妈妈呢?”她忍不住问。
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奶奶从不愿多提。奶奶的身体僵了一下,
合上了族谱,眼底划过一丝深切的悲痛。“你妈妈她……不信这些。她觉得这是封建糟粕,
是束缚女人的枷锁。她……她自己跑了出去,说要靠自己的力量战胜命运……”后面的话,
奶奶没有说,但沈青芜已经明白了。她的母亲,最终也没有战胜那个所谓的“命运”。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一次,与“月蚀”无关,而是纯粹的恐惧。
她一直以为母亲是病逝的,却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诡异而残酷。“你妈妈当年,比你还倔。
”奶奶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我没能劝住她。现在,我不能再看着你也走上她的老路。
”奶奶将那个小小的银锁片再次塞到她手里,这一次,沈青芜没有抗拒。“青芜,
这不是嫁人,这是活命。”奶奶一字一顿地说,“找到他,留住他。用钱也好,用情也罢,
不择手段。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沈青芜低头看着掌心里的寻阳锁。它冰凉的触感,
此刻却像是唯一的希望。她抬头,看着奶奶苍老的脸,
和院子里明明亮亮却无法温暖她的阳光,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她听到自己说,
“我去找。”不管这是不是一场荒诞的闹剧,她都必须去试。因为她想活下去。
3.第二天一早,沈青芜就带着那个寻阳锁出了门。小镇不大,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
两旁的木结构老房子飘出淡淡的炊烟气息。她按照奶奶的嘱咐,
将寻阳锁用一根红绳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只留一小截在外面,用手握着。
奶奶说:“你不用刻意去找,跟着它的指引走就行。离得越近,它就会越热。
”沈青芜半信半疑地走在街上。她握着那块小小的银锁片,它只是安静地躺在她手心,
冰冰凉凉的,没有任何反应。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从镇东的市集,走到镇西的渡口。
市集上人声鼎沸,卖菜的、卖鱼的、打铁的、算命的……各色人等,熙熙攘攘。
她刻意在男人多的地方多停留了一会儿,铁匠铺的学徒,光着膀子,一身的腱子肉,
看起来“阳气”十足;码头上扛大包的苦力,皮肤黝黑,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可手里的寻阳锁,依旧是一块冰冷的死物。沈青芜心里那点刚刚燃起的希望,
又渐渐冷却下去。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奶奶因为太过忧心,而产生的臆想?
那个所谓的大姑奶奶,或许只是个巧合?一个上午过去了,她几乎走遍了整个小镇,
寻阳锁连一丝温度都没有。她有些泄气,在路边的馄饨摊坐下,要了一碗小馄饨。
摊主是个爽朗的中年女人,见她面色苍白,无精打采,便多嘴问了一句:“姑娘,
身子不舒服啊?看你这小脸白的。”“没事,老毛病了。”沈青芜有气无力地回答。
“女孩子家家的,可得注意身子。”摊主麻利地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推到她面前,
“我们这镇子北边,有个‘九霄武馆’,馆主贺师傅,那可是个厉害人物。
听说他懂些强身健体的法子,不少人找他调理身子,都好了。你要不去看看?”九霄武馆?
沈青芜没什么兴趣,她不信什么武功能治她的怪病。她正准备敷衍两句,忽然,
握在手里的寻阳锁,毫无征兆地动了一下。不是物理上的动,而是一种感觉。紧接着,
一丝微弱的暖流,从银锁片上传来,钻进她的掌心。沈青芜浑身一震,猛地低头。
那感觉转瞬即逝,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她不死心地将寻阳锁握得更紧,仔细感受着。
没有了,又变回了那块冰冷的死物。“姑娘?姑娘?”摊主看她神情有异,又喊了两声。
“啊?”沈青芜回过神来,“阿姨,您刚才说……九霄武馆?在镇北?”“是啊,
就在老街尽头,那座最大的青瓦宅子就是。怎么,有兴趣了?”“嗯……我就是问问。
”沈青芜心不在焉地吃着馄饨,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刚才那一下,绝对不是错觉。
是在摊主提到“九霄武馆”和“贺师傅”的时候,寻阳锁才有的反应。
难道……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匆匆付了钱,也顾不上吃完,
起身就往镇北走去。越往北走,人烟越是稀少。老街的尽头,果然有一座气派的宅院,
黑漆大门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九霄武馆。
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劲装的年轻人,神情严肃,看起来不好接近。沈青芜的心跳开始加速。
她站在大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在这时,她手里的寻阳锁,又一次传来了温度。
这一次,不再是转瞬即逝的错觉,而是一股持续不断的、清晰可辨的暖流。虽然微弱,
但确实存在。它在发热!沈青芜的手都开始发抖。奶奶说的是真的!这个世界上,
真的有那个能救她命的男人!而且,他很可能就在这个武馆里!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
朝着大门走去。“站住!什么人?”门口的年轻人伸手拦住了她。“我……我找人。
”沈青芜有些紧张。“找谁?有预约吗?”“我找……贺师傅。”她脱口而出,
用了馄乙摊主提到的称呼。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馆主今天不见客。
”“我有急事,非常重要的事!”沈青芜急了,手里的寻阳锁越来越热,
那股暖意让她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了一丝血色。“说了不见客就是不见客,姑娘请回吧。
”另一个年轻人已经有些不耐烦。就在沈青芜不知所措的时候,武馆里面传来一阵喧哗,
似乎有人在争吵。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人逆着光,
沈青芜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练功服,身形挺拔如松,
步伐沉稳有力,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场。随着他的走近,沈青芜手里的寻阳锁,
突然间变得滚烫!那温度不再是暖流,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几乎要惊叫出声,
差点把锁片扔掉。她强忍着灼痛,死死攥着。她知道,就是他。那个能救她命的男人,
出现了。4.那人走到门口,阳光终于照亮了他的脸。沈青芜在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忘了。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也极其冷漠的脸。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嘴唇很薄,
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他的皮肤是常年锻炼才有的蜜色,下颌线绷得很紧,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他没有看沈青芜,
径直对门口的两个年轻人吩咐道:“把人给我扔出去,以后再敢来武馆闹事,直接打断腿。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沙哑,和他的人一样,又冷又硬。“是,馆主!
”两个年轻人恭敬地应道。馆主?他就是那个贺师傅?沈青芜手里的寻阳锁烫得她掌心刺痛,
可她顾不上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和准备好的说辞,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瞬间,
全部飞到了九霄云外。她只知道,她必须抓住他。“等等!
”在她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冲了上去,张开双臂,拦在了那个男人面前。
男人终于正眼看了她。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漆黑,深邃,里面没有一丝波澜,
像两口不见底的古井。被他这样注视着,沈青芜感觉自己像一个透明的、无所遁形的存在。
“有事?”他惜字如金,吐出两个字。“我……我找你!”沈青芜被他看得心头发慌,
说话都结巴了。男人挑了一下眉,那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怀疑。“找我?”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棉布长裙,
面色苍白,看起来弱不禁风,像是风一吹就会倒。“对!”沈青芜鼓足了所有的勇气,
仰头直视着他,“我……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她的话音刚落,男人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刚才被他喝令扔出去的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挣脱了武馆学徒的钳制,指着沈青芜,
对高大男人说道:“贺九霄,行啊你,看不上我妹妹,原来是金屋藏娇,养了这么个病西施?
怎么,这是你的新招数?找个快死的来博同情?”贺九霄?原来他叫贺九霄。
沈青芜的心猛地一跳,这个名字,和武馆的名字一样,都带着一股凌云的霸气。
贺九霄没有理会那个男人的挑衅,他的注意力全在沈青芜身上。“帮忙?”他重复了一遍,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位姑娘,我跟你,认识吗?”“不……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贺九霄的声音更冷了。
沈青芜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是啊,凭什么?她和他素不相识,凭什么要求他帮忙?
还是帮一个如此荒唐的忙。她总不能直接说:“你好,我身怀诅咒,每个月都要死一次,
只有你这个纯阳之体的男人能救我,所以请你和我在一起吧。”他只会当她是个疯子,
然后把她扔出去。手心的灼痛感越来越强烈,像是在催促她,提醒她时间的紧迫。
沈青芜急得眼圈都红了。她看着贺九霄那张冷峻的脸,脑子一热,
脱口而出:“因为……因为我能治好你妹妹的病!”这句话,她是瞎说的。
她只是从刚才那个华服男人的话里,捕捉到了“妹妹”两个字,
又联想到贺九霄刚才在里面争吵,像是为了什么事在拒绝别人。她想赌一把。果然,
贺九霄原本冷漠的表情,在听到“妹妹”两个字的瞬间,骤然一变。
一股骇人的煞气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他猛地向前一步,伸手扼住了沈青芜的喉咙。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有力,像一把铁钳,毫不留情地收紧。
“呃……”沈青芜的呼吸瞬间被夺走,她双脚离地,被贺九霄单手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他的眼睛里,此刻不再是古井无波,而是燃起了两簇骇人的火焰,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妹妹的事?”窒息感传来,沈青芜的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
她赌对了,也赌输了。他确实有个妹妹,而且妹妹的病,是他的软肋。
但她也彻底激怒了这头危险的雄狮。她拼命地拍打着贺九霄的手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
贺九霄手上的力道忽然松了。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把她扔在了地上。
“咳咳咳……”沈青芜摔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眼泪都咳了出来。贺九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刺骨,充满了探究和杀意。“说,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不说清楚,你今天别想走出这个门。”5沈青芜趴在地上,
咳得撕心裂肺。脖子上火辣辣的疼,刚才那一下,贺九霄是真的动了杀心。她又怕又怒,
抬头瞪着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我不是谁派来的!”她用沙哑的嗓子吼道,
“我就是来找你的!”“找我做什么?继续编。”贺九霄双手抱胸,那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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