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在一起的第七年,我准备向林薇求婚。她却为送男同事回家放了我鸽子。
看着副驾驶上她给那人披的外套,我平静地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一年后,
我的个人画展轰动全城。那些她缺席的时光,都成了画布上最绚烂的色彩。当她落魄找来时,
我的新作正在巴黎展出。原来放下错的人,才能成为更好的自己。……第七年,
我准备了九十九朵玫瑰和一枚钻戒,打算向林薇求婚。
我们在海城最顶级的旋转餐厅订了位子,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我幻想着她惊喜点头,
我们相拥,然后接受整个餐厅的祝福。可我等来的,是她一个小时后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
声音嘈杂,她语气匆忙又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歉意:“江澈,对不起啊,王皓他不舒服,
我得先送他回家,你……你先吃吧,别等我了。”王皓,又是王皓。我捏着丝绒戒指盒,
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和那束已经开始失水的玫瑰,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一点点收紧,挤出最后一点温度。“好。”我听见自己用一种近乎平静的声音说。
挂掉电话前,我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王皓醉醺醺的笑声。和林薇一声温柔的嗔怪:“别闹。
”那一刻,我忽然就不想求婚了。我一个人坐在旋转餐厅里,
把那份昂贵的牛排机械地切成小块。然后一块块塞进嘴里,味同嚼蜡。
周围的情侣们都在轻声笑语,空气中弥漫着浪漫和甜蜜的味道。唯独我这里,
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岛。服务生几次想过来收走对面纹丝未动的餐具,
都被我用眼神制止了。我固执地想保留一个虚假的体面,好像她只是临时去了趟洗手间,
马上就会回来。可我知道,她不会。王皓是她部门新来的同事。嘴甜会来事,
一口一个“薇姐”叫得亲热。林薇总说他像个小弟弟,需要照顾。起初我没在意,
直到这种“照顾”开始频繁侵占我们的二人世界。我们约好去看电影,
她会因为王皓项目出了问题,临时赶回公司陪他加班。我们计划周末去郊外野餐,
她会因为王皓失恋了,拉着我去陪他喝酒。我们为此吵过无数次,每一次的结局,
都是我先低头。因为林薇会红着眼圈说:“江澈,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他只是个刚出社会的弟弟,我帮他一下怎么了?你非要这么斤斤计较吗?”是啊,我计较。
我计较我规划了两个星期的约会,比不过他一个临时的电话。我计较我为你准备的生日惊喜,
你却在KTV里陪他唱疗伤情歌。可我爱她,爱了整整七年。从大学的青葱岁月,
到步入社会的跌跌撞撞,我们几乎是彼此生命的全部。所以我一次次地说服自己,要大度,
要体谅。直到今天,这个我精心策划了三个月的求婚夜,
也被这个“弟弟”轻而易举地毁掉了。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的发小周铭发来的微信。
“怎么样了兄弟?嫂子是不是已经哭着喊着要嫁给你了?”第2章我看着屏幕,
自嘲地笑了笑,拍了一张对面空座位的照片发过去。周铭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
Ȥ语气里满是错愕和愤怒:“卧槽?什么情况?林薇人呢?”“送同事回家了。
”我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又是那个叫王皓的小子?
”周铭的火气隔着听筒都能点燃一张纸。“江澈你是不是有病?求婚夜啊!
她把你鸽了去送别的男人?这你能忍?”我沉默着,听着他的咆哮。“七年了,江澈!
你对她怎么样,我们这帮兄弟都看在眼里。你为了她,毕业放弃了保研的名额,
跟着她来到海城;你为了让她上班近一点,自己每天横跨大半个城市去通勤;她胃不好,
你一个从来不做饭的人,学着煲汤炖菜。你他妈都快把自己活成二十四孝男友了,结果呢?
她就这么对你?”周铭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我早已麻木的神经上。是啊,
我做得还不够好吗?“分了吧,江澈。”周铭的声音沉了下来。“真的,
哥们儿不想看你再这么作践自己了。一个女人,心里要是没你了,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挂了电话,叫来服务生结账。那束九十九朵的玫瑰,我没带走,
连同那枚没送出去的戒指,一起留在了那张冰冷的餐桌上。走出餐厅,
海城的夜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吹得我一个激灵。我没有打车,就这么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
手机屏幕亮起,是林薇发来的微信。一张照片,昏暗的车内,王皓靠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身上盖着一件女士风衣,那是我上个月送给林薇的生日礼物。配文是:“他睡得跟猪一样,
真拿他没办法。你到家了吗?老公辛苦啦,回头给你补偿哦[亲亲]”老公?补偿?
我看着那张照片,忽然觉得无比荒谬。我的未婚妻,在我的求婚夜,用我的车,
送另一个男人回家,还给他盖上我送的外套,然后发照片给我,让我体谅她的“辛苦”。
我没有回复,直接关了机。回到我们租住的公寓,一室清冷。客厅的茶几上,
还放着我早上为她准备的醒酒汤。我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泛起鱼肚白。
然后我做了一个决定。第3章第二天我是被钥匙开门的声音吵醒的。我一夜没睡,
就那么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林薇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看到我,吓了一跳。
随即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哎呀,你怎么在沙发上睡了?吓死我了。”她走过来,想抱我,
被我侧身躲开了。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些尴尬:“怎么了?生气啦?好啦,别气了,
昨天是我不对。王皓那孩子喝得烂醉,家里又没人,我不放心嘛。我保证,就这一次,
下不为例。”又是这样。轻描淡写的道歉,熟练的撒娇,把一切都归结于我的“小气”。
要是以前,我可能就心软了。可现在,我只觉得疲惫。“林薇,”我看着她,眼神平静,
“我们认识多久了?”她愣了一下,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七年了啊,怎么了?
”“七年了,”我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
“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坐我的副驾驶吗?”我的车,副驾驶的位置,永远是属于她的。
这是我们之间不成文的规定,一种小小的仪式感。我不喜欢任何人,无论男女,坐那个位置。
林薇的脸色微微变了,眼神有些闪躲:“我……我知道啊。昨天不是特殊情况嘛,
他醉得都走不动路了,我总不能把他扔后备箱吧?”“所以,特殊情况,就可以打破原则,
是吗?”我追问。“江澈,你到底想说什么?”她有些不耐烦了,声音也高了起来。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不就是一个座位吗?王皓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把它坐坏了不成?
你至于一大早就跟我摆脸色吗?”我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笑了。是啊,
只是一个座位而已。那我精心准备的求婚,是不是也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仪式?
我七年的感情,是不是也只是一件可以随时为“特殊情况”让路的东西?我不想再跟她争辩,
起身走进卧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你干什么?”林薇慌了,跟了进来。我没理她,
自顾自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洗漱用品,还有书架上我最喜欢的几本美术集。“江澈!
你说话!”她冲过来,抓住我的手。Ζ“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就因为一个座位,
你就要离家出走?”“不是因为一个座位。”我终于停下动作,回头看她,“是因为你。
”我甩开她的手,将最后一本书放进行李箱,拉上拉链。“我累了,林薇。
我不想再每天猜你今天会因为什么‘弟弟’的‘特殊情况’而放我鸽子,
不想再提醒你我们才是情侣,不想再因为你和别的男人没有边界感而吵架。这种日子,
我过够了。”我说完,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林薇从后面死死抱住我,哭了。“江澈,
你别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管王皓了,我跟他保持距离还不行吗?
你别不要我……”她的哭声让我心烦意乱。七年来,我最怕的就是她哭。可这一次,
我的心却硬得像块石头。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周铭。我接起电话,
周铭在那头说:“兄弟,下来,我在你家楼下。你要是想明白了,哥们儿带你走。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掰开林薇的手。决绝地对她说:“放手吧,林薇。
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我没有再回头,拖着行李箱,
走出了这个我曾以为会是我们一辈子家的房子。楼下,周铭靠在他的车上抽烟,看到我,
把烟头一扔,走过来接过我的行李箱。“想明白了?”他问。我点点头,坐进他的车里。
车子发动,公寓楼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我看到林薇追了出来,站在楼下,身影单薄。
我闭上眼睛,将那副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周铭说得对,该往前走了。
第4章我在周铭家暂住了下来。Ź他女朋友李雯,也是林薇的大学闺蜜。
对我表示了十二万分的欢迎,还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给我接风。饭桌上,李雯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江澈,这事儿……薇薇做得确实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等她想明白了就好了。”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周铭给我倒了杯酒:“别替她说话了。
江澈这次要是还心软,我都看不起他。有些事儿,有一就有二,根本不是想明白就能解决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薇开启了夺命连环call模式。电话、微信、短信,狂轰滥炸。
内容无非是道歉、忏悔,发誓以后会和王皓划清界限。我一概没回。我需要时间,
来整理这七年的感情,以及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请了几天假,整日待在周铭家里,
帮他打扫卫生。研究菜谱,或者翻看我那些许久未碰的美术集。我的大学专业是设计,
还得过几个不大不小的奖。毕业时,导师想推荐我去一家知名的设计室,
可林薇不喜欢那种常年出差的工作,她说她需要人陪。于是我放弃了,
转行进了海城一家互联网公司做项目管理。而那家公司,就在林薇的公司楼下。我选择它,
只是为了每天能接送她上下班。现在想来,我的人生,似乎从很久以前,
就完全围绕着她在转动了。周五晚上,周铭下班回来,脸色不太好。“看见林薇了。
”他把外套扔在沙发上。“在你们公司楼下,跟那个王皓在一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情侣。”我正在厨房切菜的手顿了一下。“她没看见我。
”周铭走过来,靠在门框上。“江澈,你跟哥们儿说句实话,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真打算分了?”我沉默地把切好的土豆丝放进水里,然后关掉水龙头。“我不知道。
”我说的是实话。七年的感情,像一棵盘根错杂的大树,根系已经深深扎进了我的骨血里。
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我知道你舍不得。”周铭叹了口气。“但你得想清楚,
你舍不得的,是过去的那个林薇,还是现在的她。人是会变的,江澈。”那天晚上,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大学时代,我和林薇在图书馆里抢同一个位置。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她冲我笑,眼睛亮晶晶的。后来画面一转,
变成了我们刚来海城的时候,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吃着泡面,却依然对未来充满希望。
她说,江澈,我们以后要买一个大房子,要养一只猫。我笑着说好。可梦的最后,
画面定格在了求婚夜那晚。她站在王皓身边,温柔地替他整理衣领。
然后回头对我说:“江澈,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从梦中惊醒,心脏抽痛。我打开手机,
点开林薇的微信。她的消息已经刷了屏。“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你什么时候回来吃?”“我把你的美术集都擦了一遍,
等你回来哦。”“图片”最后一条,是一张自拍。她化了淡妆,眼睛红红的,
看起来楚楚可怜。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手指在“删除”和“回复”之间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一条新的消息弹了出来。不是林薇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在一个停车场拍的,我的那辆车停在车位上。林薇和一个年轻男人站在车边,
男人手里拎着一个儿童安全座椅,正准备往我的后座上安装。
发信人言简意赅地附了一句话:“哥们儿,你心够大的。女朋友和车都快成别人的了。
”我盯着那张照片,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我的车,我的后座,要给王皓的孩子装安全座椅?
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心和愤怒涌了上来,压倒了最后一丝犹豫和不舍。
我没有回复那个陌生号码,而是直接拨通了林薇的电话。电话几乎是秒接。“江澈!
你终于肯理我了!”林薇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欣喜。“你在哪?”我问,声音冷得像冰。
“我……我在家啊。”她明显在撒谎。“我再问一遍,你在哪?”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她支支吾吾的声音。“我在公司停车场……王皓他……他家人来海城了,临时没车,
我想着你的车反正也停着,就……”“就借给他用?”我替她说完了后半句。气得发笑,
“林薇,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我的车,你说借就借?还是借给王皓?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这不是想跟你说嘛……你电话一直不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你就先斩后奏了?”我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你把他孩子的东西往我车上装,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还是说,在你心里,我江澈的感受,
已经完全不重要了?”“不是的!江澈你别误会!就是借一下,很快就还回来了!
”她急忙解释。“不必了。”我打断她,“车你留着用吧,就当是我送你的分手礼物。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她的手机号、微信、QQ,所有联系方式,
全部拉黑。世界,终于清净了。第5章拉黑林薇的那一刻,我没有想象中的痛苦,
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搬开了一块压在心口多年的巨石。周铭和李雯回来,
看到我面色平静,都有些惊讶。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周铭听完,
一拳砸在桌子上:“妈的!欺人太甚!这已经不是边界感的问题了,这是压根没把你当回事!
江澈,这次你做得对!”李雯也气得不行:“薇薇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太离谱了!
把别人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她凭什么啊?”她拿出手机,似乎想给林薇打电话,
被我拦住了。“算了,别说了。我们之间的问题,让她自己想吧。”那天晚上,
我们三个人喝了很多酒。我把这几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不甘,都借着酒劲说了出来。
我说起,有一次我发高烧到三十九度,一个人在家,想让她回来陪我。
她却说王皓第一次做策划案,她得帮忙盯着,让我自己叫个外卖。我说起,我们纪念日,
我订好了餐厅买了礼物,她却因为王皓和客户吵架,放我鸽子去派出所捞人。我说起,
王皓刚来公司时,林薇拜托我利用自己的人脉,帮他解决了不少工作上的难题。我累死累活,
连句谢谢都没得到,林薇还觉得是我应该做的。桩桩件件,说出来才发现,
原来那根压垮我的稻草。不是最后一根,而是积压了太久太多,早已不堪重负。
周铭和李雯沉默地听着,最后周铭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都过去了。离开错的人,
才能和对的相逢。”第二天,我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有些刺眼。
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公司的座机号。我猜是林薇用公司的电话打来的。我没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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