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鼓破长安晓消毒水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林薇猛地睁开眼,入目却是青灰色的瓦当。
檐角悬挂的铜铃随风轻晃,发出细碎的叮当声,与急诊室的监护仪警报声判若两个世界。
她挣扎着坐起,身下是铺着粗麻布的硬板床,身上盖的被褥带着淡淡的艾草味,
绝非医院的白色床单。“姑娘醒了?” 门口传来苍老的女声,
一位穿着青色襦裙、头发挽成椎髻的老妇端着陶碗走进来,看到她睁眼便露出欣慰的笑容,
“谢天谢地,总算熬过危险期了。”林薇喉咙干涩得发疼,沙哑地问:“这里是…… 哪里?
”“还能是哪里?平康坊南头的惠民药肆啊。” 老妇将陶碗递过来,碗里是深褐色的药汁,
“前日里你倒在坊门口,浑身是伤,多亏陈医官救了你。”平康坊?陈医官?
林薇的心脏骤然紧缩。她记得自己正在医院值夜班,
为抢救车祸伤员连续工作了三十六个小时,恍惚中似乎撞到了什么,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她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脖颈,没有熟悉的工牌;掀开被褥,手腕上也没有那块戴了五年的手表。
“现在是…… 哪一年?”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老妇愣了愣,
随即笑道:“姑娘莫不是撞坏了脑子?如今是天宝十四载,秋八月啊。”天宝十四载!
林薇手中的陶碗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碎片溅起褐色的药渍。公元 755 年,
再过三个月,安史之乱就要爆发了!她一个 21 世纪的急诊医学本科生,
竟然穿越到了这个盛极而衰的乱世开端。接下来的几日,林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通过与药肆的人闲聊,她拼凑出基本情况:原主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女,
在暴雨夜被倒塌的土墙砸伤,恰好被药肆的陈医官救回,却没撑过来,
反倒让她占了这具身体。而这具身体的原主也懂些粗浅医术,据说是跟着走方郎中学的。
“林姑娘,陈医官唤你呢。” 药童小豆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薇整理了一下身上洗得发白的布裙,跟着小豆子走进前堂。
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正坐在案前诊脉,见她进来便放下手腕,
指着旁边的少年道:“这位郎君患了痢疾,你且看看。”这是要考她?林薇深吸一口气,
走上前模仿着记忆中中医问诊的模样,问了症状、病程,又看了舌苔。
少年腹泻腹痛已有三日,伴有里急后重,正是急性细菌性痢疾的典型症状。
放在现代只需用抗生素,可在唐朝…… 她忽然想起原主记忆里有个偏方,
用马齿苋和黄连煎服。“可取鲜马齿苋一把,黄连五钱,加水煎服,每日两次。
” 她笃定地说,“另外需多饮温水,忌食生冷油腻。”陈医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随即点了点头:“所言甚是。小豆子,按此抓药。”待患者走后,
陈医官抚着胡须道:“看你之前昏迷时呓语不断,还以为你把医术都忘了。
看来是老身多虑了。”林薇暗自松了口气,正想道谢,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喧哗声,
夹杂着兵刃碰撞的脆响。小豆子慌张地跑进来:“陈医官!不好了,
右金吾卫的兵士在坊口与人斗殴,好多人受了伤!”陈医官脸色一变,
起身道:“备上金疮药和绷带,随我去看看。”林薇跟着来到坊口,
只见一群身着黑色甲胄的兵士正围着几个布衣男子殴打,地上已经躺了三四个伤员,
鲜血染红了青石板路。她目光扫过,突然注意到角落里一个捂着腹部的兵士,
鲜血正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涌出,脸色苍白如纸 —— 这是脾破裂的典型症状,
再不急救就没命了!“住手!” 林薇冲了过去,不顾旁人惊愕的目光,跪在那兵士身边,
“他腹腔大出血,再耽误就救不活了!”兵士们停下动作,
为首的校尉皱眉喝道:“哪来的黄毛丫头,休要胡言!”“我是惠民药肆的医者!
” 林薇急道,“他现在脉搏微弱,再等片刻就回天乏术了!”就在这时,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让她试试。”林薇抬头,只见一个身着银甲的年轻将领站在人群外,
腰悬横刀,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疏离。他的左臂用布条简单包扎着,渗出血迹,
显然也受了伤。校尉愣了一下,见是自家将领,便不再阻拦。林薇立刻解下那兵士的腰带,
撕成宽布条,在他脐上两横指处紧紧勒住 —— 这是临时止血的压迫法。
随后她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快速刺入关元、气海两穴,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烈酒消毒过的小刀,
在兵士腹部做了个微小的切口。“你要做什么?” 校尉惊呼。“放血减压!
” 林薇头也不抬,
动作麻利地插入一根中空的芦苇杆 —— 这是她急中生智想到的替代引流管,
“快找干净的布巾和热水来!”银甲将领挥了挥手,立刻有兵士取来所需物品。
林薇一边按压止血,一边指导小豆子调制止血药膏,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半个时辰后,
那兵士的呼吸渐渐平稳,脉搏也有力了些。“暂时稳住了,必须立刻回药肆清创缝合。
” 林薇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银甲将领走过来,目光落在她沾血的手上:“你这医术,
倒是奇特。”“略懂些急救之法。” 林薇起身行礼,“不知将军高姓大名?”“萧策。
” 将领淡淡道,“今日多谢姑娘相救。”夕阳西下,官街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八百声鼓响过后,坊门就要关闭了。林薇望着萧策离去的背影,
心中忽然生出一种预感 —— 她与这位将军的纠葛,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药香引情愫自那日坊口急救后,惠民药肆的名声渐渐传开。不少兵士都慕名而来,
点名要找 “会做手术的林姑娘” 看病。林薇也趁机改良了药肆的医疗设备,
用煮沸的井水消毒器械,用干净的麻布制作无菌敷料,
还教会了药童们清创和包扎的正确方法。这日清晨,药肆刚开门,萧策就走了进来。
他依旧穿着银甲,只是左臂的绷带换了新的,脸色却有些苍白。“将军可是旧伤复发了?
” 林薇迎上去问道。萧策点头,解开绷带:“昨夜巡营时不慎扯动伤口,有些化脓。
”林薇仔细查看,只见他左臂的伤口处红肿流脓,还伴有发热症状 —— 这是感染了。
她立刻准备好消毒用的烈酒和煮沸过的针线:“需要重新清创,可能会有些疼。
”萧策坐在案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姑娘尽管动手。”林薇用烈酒擦拭伤口,
萧策的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出声。她动作轻柔却迅速地清除了坏死组织,
又用煮沸过的羊肠线缝合伤口 —— 这是她从原主记忆里找到的方法,
唐朝的织锦技术发达,羊肠线的制作并不困难。“好了。” 林薇包扎好伤口,
递给他一瓶自制的消炎药膏,“每日换药,切勿沾水,三日后来复查。”萧策接过药膏,
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两人皆是一怔。林薇慌忙收回手,脸颊有些发烫。
萧策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多谢林姑娘。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这般医术,绝非寻常走方郎中所能教出。”林薇心头一紧,
随即编了个谎话:“家师是隐居的医者,不愿透露姓名,只教了我些急救之术。
”萧策没有追问,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这是谢礼,还望姑娘收下。
”锦盒里是一支银质的医针,针身刻着精致的云纹,显然是名家所制。
林薇推辞道:“将军已经付过诊金,怎能再收如此贵重的礼物?”“救命之恩,
非诊金所能报答。” 萧策将锦盒塞进她手中,“况且这支银针,于姑娘行医或许有用。
”林薇看着手中的银针,心中泛起暖意。自穿越而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身份,
萧策的信任让她感到久违的安心。接下来的几日,萧策每日都会来药肆换药,
有时会和林薇聊起长安的市井琐事,有时会问些关于外伤治疗的问题。林薇发现,
这位看似冷漠的将军其实心思细腻,他会注意到药肆的药柜有些松动,
第二天就派人来修好;会发现她看书时灯光昏暗,便送来一盏做工精美的琉璃灯。这日傍晚,
林薇正在整理药材,萧策突然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凝重:“林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后院,萧策才低声道:“近日京中不太平,安禄山在范阳厉兵秣马,
恐怕…… 会有变故。你若有亲友,最好尽早安置。”林薇心中一惊,
安禄山叛乱的消息果然已经传开了。她没有亲友,唯一的依靠便是这间药肆。
萧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若是事发,你可去西市的福顺客栈找王掌柜,
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他会安置你。”“将军为何要帮我?” 林薇抬头看着他,
月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萧策沉默片刻,轻声道:“你的医术,
或许能救很多人。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林薇的心跳骤然加速,脸颊像火烧一般。她慌乱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却听见萧策又道:“我知道唐突了,但我是真心……”“陈医官!林姑娘!不好了!
” 小豆子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萧策的话,“东市那边爆发了时疫,好多人上吐下泻,
已经死了十几个了!”林薇和萧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时疫在古代极易大规模传播,尤其是在长安这样人口密集的城市。“我去看看。
” 林薇立刻转身去拿药箱。萧策拦住她:“时疫凶险,你一个女子太过危险,
我派些兵士保护你。”两人赶到东市时,景象惨不忍睹。街道上躺满了病人,
呻吟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呕吐物和粪便的恶臭。林薇立刻开始检查病人,
发现症状都是高热、呕吐、腹泻,与现代的霍乱极为相似。“是肠道传染病,
主要通过水源和食物传播。” 林薇对赶来的京兆府官员道,“立刻封锁疫区,
禁止人员流动;所有饮用水必须煮沸,病人的排泄物要深埋;接触病人后必须用皂角洗手。
”官员将信将疑,萧策立刻道:“按林姑娘说的做!违抗者以军法处置!
”兵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封锁了东市的各个出口。
林薇则带着药肆的人熬制汤药 —— 她用了黄连、黄芩、葛根等具有抗菌作用的药材,
又指导人们制作简易的口服补液盐,用米汤加食盐和糖,防止病人脱水。
萧策一直陪在她身边,帮她分发汤药,维持秩序,甚至亲自背着病重的老人去临时安置点。
夜幕降临时,他的银甲已经沾满了污泥,脸上却没有丝毫怨言。“歇会儿吧。
” 林薇递给他一块干粮,“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萧策接过干粮,
却先掰了一半给她:“你也一样。”月光下,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啃着干涩的干粮。
林薇看着萧策疲惫却依旧挺拔的身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陌生的时代,
这个男人像一道光,照亮了她惶恐不安的生活。“萧策,” 她轻声开口,
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如果真的打仗了,你会去前线吗?”萧策点头,
目光坚定:“我是军人,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那你要活着回来。” 林薇抬头看着他,
眼中带着一丝恳求,“我还等着你…… 来换药。”萧策心中一震,
随即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好。我答应你,一定活着回来。
”第三章 烽火断长安天宝十四载十一月,
安禄山以 “忧国之危”、奉密诏讨伐杨国忠为借口,在范阳起兵反叛。
十五万叛军势如破竹,很快就攻占了蓟城,直逼洛阳。长安城内人心惶惶,
官街鼓的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萧策被召回军中,临行前,他特意来到药肆,
将一枚玉佩塞给林薇:“这是我萧家的信物,若有危难,可凭此去投靠我在凤翔的叔父。
”“你一定要小心。” 林薇紧紧握着玉佩,指尖微微颤抖。萧策伸手拂去她脸颊的发丝,
动作轻柔:“等我回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林薇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
这场战乱不知要持续多久,也不知再见时是何年何月。安禄山叛军进展神速,
十二月便攻占了洛阳,次年正月,安禄山在洛阳称帝,国号大燕。消息传到长安,
玄宗皇帝大惊失色,连忙派哥舒翰率军驻守潼关。然而,由于杨国忠的胡乱指挥,
哥舒翰被迫出关作战,结果中了叛军埋伏,全军覆没。潼关失守,长安门户大开。
六月十三日,玄宗皇帝带着杨贵妃、杨国忠等一行人,悄悄逃离了长安。
皇帝出逃的消息传开后,长安城内彻底乱了。叛军即将进城的谣言四起,
百姓们纷纷扶老携幼逃离,商铺关门,坊市萧条。陈医官叹道:“盛世终成泡影啊。
”林薇心中记挂着萧策的嘱托,收拾好行李,带着银针和一些常用药材,准备前往凤翔。
临行前,她将药肆的钥匙交给小豆子:“若战乱平息,我会回来的。
”小豆子哭着点头:“林姑娘,你一定要保重。”林薇刚走出平康坊,就看到街上乱作一团。
叛军已经进城了,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慌不择路地跑过,
被叛军一刀砍倒在地。林薇吓得捂住嘴,转身就往小巷里跑。慌不择路间,她撞到了一个人。
抬头一看,竟是萧策的校尉张勇。张勇浑身是伤,见到林薇便急道:“林姑娘!快跟我走!
将军在城外等你!”“萧策?他没事吗?” 林薇喜出望外。“将军在潼关之战中受伤了,
一直惦记着你,让我进城来找你。” 张勇拉着她往城外跑,“叛军正在搜城,
再晚就来不及了!”两人一路躲避叛军,终于来到城外的一处破庙里。萧策正靠在柱子上,
脸色苍白,左臂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染红了衣襟。“萧策!” 林薇扑过去,
查看他的伤口。萧策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皱起眉头:“你怎么才来?
我担心死了。”“路上遇到叛军了。” 林薇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小心翼翼地为他换药,
“你的伤怎么又加重了?”“没事,小伤而已。” 萧策握住她的手,“我们现在就去凤翔,
那里暂时安全。”一行人踏上了前往凤翔的路途。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太多流离失所的百姓,
听到了太多悲惨的故事。林薇利用自己的医术,为沿途的百姓治病疗伤,
萧策则带着兵士们保护大家的安全。这日,他们来到一个小村庄,发现村里爆发了天花。
村民们以为是鬼神作祟,正在用火烧病人 “驱邪”。林薇立刻制止:“不能烧!
这是传染病,烧病人只会让疫情更严重!”村民们愤怒地围住她:“你个外来的丫头,
懂什么!这是瘟神降罪,必须烧死病人才能平息神怒!”“这不是瘟神降罪,是病毒感染!
” 林薇急道,“只要隔离病人,做好防护,就不会传染!”就在这时,
一个小孩突然高热惊厥,倒在地上抽搐。林薇立刻冲过去,将小孩平放,解开他的衣领,
用银针刺入人中穴。片刻后,小孩终于醒了过来。村民们见状,渐渐安静下来。
萧策道:“这位林姑娘医术高明,你们若信她,或许还有活路。”村长犹豫了一下,
终于点了点头:“好,我们信你!”林薇立刻指导村民们搭建隔离棚,将病人安置在里面,
又教大家用石灰消毒,用艾草熏房。萧策则派人去附近的城镇寻找药材。在两人的努力下,
疫情终于得到了控制。离开村庄的那天,村民们送了他们很多粮食和衣物。
一个老婆婆拉着林薇的手,哽咽道:“姑娘,你真是活菩萨啊!”林薇看着萧策,
两人相视而笑。这段路途虽然艰险,却让他们的心贴得更近了。
第四章 凤翔定终身历经一个多月的艰难跋涉,林薇和萧策终于抵达了凤翔。此时,
太子李亨已经在凤翔即位,是为肃宗,开始组织兵力反击叛军。
萧策的叔父萧劲是凤翔节度使麾下的将领,见到萧策十分高兴,立刻为他们安排了住处。
林薇则在萧劲的帮助下,开设了一家小小的医馆,继续为百姓治病。由于她医术精湛,
又善于治疗外伤,很快就声名鹊起,连军中的将领也常常来请她看病。肃宗听说后,
特意召她入宫,为受伤的将领诊治。入宫那日,林薇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襦裙,抱着药箱,
跟在太监身后走进皇宫。凤翔的皇宫虽然不如长安的大明宫宏伟,却也庄严肃穆。
肃宗坐在龙椅上,目光温和:“听闻林姑娘医术高明,朕的几位将领都多亏了你。
”“陛下过奖了,民女只是略懂医术。” 林薇行礼道。肃宗笑道:“不必谦虚。
朕听闻你在长安和途中救了不少人,还懂得防治时疫,真是难得。朕封你为‘安国县君’,
赏黄金百两,以后军中的伤病员,就拜托你了。”林薇心中一惊,
连忙推辞:“民女只是个普通医者,不敢接受如此封赏。”“这是你应得的。
” 肃宗摆手道,“萧策将军多次向朕举荐你,说你不仅医术好,人品更好。
”林薇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萧策,他正对着她微笑,眼中满是鼓励。她深吸一口气,
跪下谢恩:“民女谢陛下恩典,定当尽力为军中效力。”出宫后,
萧策走到她身边:“恭喜你,林县君。”林薇脸颊微红:“还不是多亏了你。
”萧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林薇,从第一次在平康坊见到你,
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女子。这段时间,你救死扶伤,勇敢善良,我……” 他顿了顿,
鼓起勇气道,“我想娶你为妻,不知你愿不愿意?”林薇的心跳骤然加速,眼中泛起泪光。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萧策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深爱的人。她用力点头:“我愿意。
”萧策大喜过望,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叔父,让他帮我们筹备婚事。
”按照唐朝的婚俗,两人首先要完成 “六礼”。萧策托媒人到林薇住处 “纳采”,
送上了合欢、嘉禾、阿胶等九种礼物;随后 “问名”,
询问了林薇的生辰八字;占卜后得知是吉兆,便又 “纳吉”,
确定了婚约;接着 “纳征”,萧策送上了丰厚的聘礼,
包括绸缎、金银、首饰等;最后 “请期”,确定了成婚的日期。成婚那日,
萧策穿着绯红色的婚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来到林薇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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