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剑痴追光凌月宫主沈孤影第一次踏入江湖,就因绝世容颜遭来横祸。
她一剑废了十三名高手,却引来灵药谷那个剑痴的灼热目光。“姑娘剑法精妙,可否赐教?
”她敷衍说忙,他便寸步不离:“无妨,我等你忙完。”武林第一美人对他示爱,
他皱眉嫌弃:“剑法太差,再练三百年。”可转头却对沈孤影温柔低语:“你的剑,
是我此生唯一想追逐的光。”––––––2 废徒逐宫残阳像泼洒的鲜血,
将孤影宫陡峭的飞檐染成一片凄厉的暗红。最高处的祭剑台上,风声肃杀。
柳芸儿被一道凌厉的指风击穿气海,踉跄跪地,精心修炼了十五年的内力如同退潮般溃散。
她仰起脸,那张曾得宫主沈孤影真传、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
此刻因剧痛和怨恨扭曲得不成样子。“师父……您就如此狠心?”她嘶声喊道,
手指深深抠进冰冷的石缝。沈孤影站在她面前,一袭素白宫主服袍在猎猎山风中纹丝不动。
她的脸隐在渐浓的暮色里,看不清神情,只有声线是亘古不变的寒泉冷玉,砸在地上,
能凝出冰碴子。“自你十五年前被本宫带回孤影宫,功法、剑技、权柄,何曾吝啬于你?
今日废你修为,逐你出宫,非因你私动凡心,乃因你仗孤影宫之名,行卑劣之事,
更欲盗取‘镇魂玺’。”沈孤影微微垂眸,目光落在柳芸儿 身上,无悲无喜,
只有彻底的失望,“孤影宫的继承人,可以败,可以死,独独不能无德。你,不配。
”“是他需要镇魂玺救命!我只是……” 柳芸儿试图辩解,
声音却在对上沈孤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戛然而止。那里面没有任何可供她利用的情绪,
只有一片虚无的冷。“拖出去。”沈孤影不再看她。两名黑衣默侍无声上前,
架起瘫软如泥的晏华,迅速消失在祭剑台尽头。偌大的高台只剩下她一人。
残阳彻底沉入远山,最后一丝暖光被夜幕吞噬。她静静立着,
像一尊早已与这孤绝峰峦融为一体的玉像。继承人之位空悬,宫内外暗流已生,是时候,
去山外看看了。栖霞镇外的官道,被午后的日头晒得有些发白。两旁的老槐树上,
知了扯着嗓子嘶鸣,叫得人心浮气躁。道上行人不多,
一个穿着素白衣裙的女子不紧不慢地走着。她身上没有多余饰物,只腰间悬着一柄连鞘长剑,
剑鞘古朴,看不出丝毫锋芒。风拂过,带起她几缕墨发,也勾勒出那张清极艳极,
却毫无表情的脸。她叫沈孤影。这个名字,在江湖上无人知晓。但若提起“孤影宫主”,
足以让整个武林噤声。此刻,她踏出了那座冰冷寂静的孤影宫,只为寻一个新的传人。
宫外尘世,于她而言,不过是另一片需要打理的荒芜之地。太过惹眼的容貌,
在这鱼龙混杂之地,从来都是麻烦。道旁茶棚里,
几道黏腻混浊的目光已在她身上逡巡了许久。那是七八个敞胸露怀的彪形大汉,
腰间挎着刀剑,神色倨傲,身边还跟着几个眼神闪烁、面色苍白的年轻人,
看那青紫的眼窝和虚浮的脚步,便知是些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啧,哥几个走南闯北,
还没见过这等绝色。”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灌了口粗茶,喉结滚动,声音粗嘎。
旁边的锦袍青年,眼睛几乎要钉在沈孤影身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对那刀疤汉子低声道:“刘爷,这娘们……弄回去,少爷我重重有赏!
”被称作刘爷的刀疤脸嘿然一笑,将茶碗往桌上重重一顿,
带着一行人便晃晃悠悠地拦在了道中,恰好堵住沈孤影的去路。“小娘子,
一个人赶路多寂寞啊?”刘爷抱着臂,目光淫邪地在沈孤影脸上、身上打转,
“跟爷几个去前头喝一杯,快活快活,如何?”他身后的纨绔和打手们发出一阵哄笑,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沈孤影脚步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仿佛眼前只是一群嗡嗡作响的蚊蝇。她径直往前走,要与他们擦身而过。“哎哟,
还是个冷美人儿!”刘爷见她无视,顿觉面上无光,狞笑一声,
蒲扇般的大手便朝着沈孤影的肩头抓来,“爷跟你说话呢!
”就在他那带着厚茧、满是污垢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片素白衣衫的瞬间——“铮!
”一声极其轻微,却锐利得刺入耳膜的剑鸣响起。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
没有花哨绚烂的剑光。众人只觉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了一下,
像是日光被骤然拉伸成一条极细极冷的线,旋即隐没。然后,便是死寂。
刘爷脸上的狞笑凝固了,伸出的手臂僵在半空。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细的红线,下一刻,鲜血才猛地喷涌出来。几乎在同一时间,
他身后那七八名凶神恶煞的打手,以及那几个面色浮夸的纨绔,齐刷刷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有人捂着肩膀,有人抱着膝盖,有人握不住兵刃,叮叮当当掉了一地。所有人,无一例外,
关节要害处都被那道瞬息的剑光精准无比地划过,筋断骨折,武功尽废!
沈孤影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从未动过。连鞘长剑依旧悬在腰间,
剑柄上的流苏都未曾晃动分毫。她甚至没有看那些在地上翻滚哀嚎的人一眼,
目光平静地越过他们,看向官道的尽头,那里尘土飞扬,似乎有马蹄声传来。
茶棚里其他零星的路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瑟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而官道另一侧,
一株老槐树的阴影下,不知何时立着一个青衣男子。他牵着一匹瘦马,
马背上驮着些草药袋子,看上去像是寻常的药谷弟子。可他此刻站得笔直,
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紧紧盯着沈孤影,那目光里没有丝毫对美色的贪恋,
也没有对刚才那血腥一幕的惊惧,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近乎灼热的……痴迷。
他松开马缰,一步步走到沈孤影面前,动作有些急迫,却又带着奇异的郑重。“在下灵药谷,
萧寒。”他的声音清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姑娘的剑法……精妙绝伦!
萧某生平仅见!不知……可否赐教一二?”沈孤影这才将目光从远处收回,
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眼前的男子,确实生了一副极好的皮囊。眉目如画,鼻梁挺直,
唇形姣好,只是那眼神太过直白,写满了对剑的渴望,反倒冲淡了容貌带来的昳丽之感,
显得有些……愣。“没空。”沈孤影吐出两个字,声音清冷,与她的人一般,
不带丝毫烟火气。她绕开地上翻滚的障碍,继续前行。萧寒却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亦步亦趋,保持着三步左右的距离,语气认真:“无妨。姑娘既然有事要忙,萧某可以等。
等你忙完,我们再比剑。”沈孤影脚步微顿。她活了这么多年,
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识趣的人。她身为孤影宫主,天下无人敢在她面前如此纠缠。
可眼下,她身份未露,这人又似乎只是个纯粹的剑痴。她懒得理会,只当他不存在,
加快了脚步。萧寒也加快脚步,稳稳跟在后面,目光始终落在她腰间的剑上,
像是在欣赏一件绝世瑰宝。就在这时,官道尽头那阵尘土扬起处,几匹快马飞驰而至。
当先一匹白马之上,坐着一位身着霓裳羽衣的女子,容貌明媚娇艳,身姿婀娜,
顾盼间自带一股风流傲气。她身后跟着几名侍女打扮的女子,个个气息不弱。
路人中有眼尖的,已低呼出声:“是‘流云仙子’柳芊芊!武林第一美人!”柳芊芊勒住马,
目光掠过地上哀嚎的众人,眉头微蹙,闪过一丝嫌恶。随即,
她的视线便落在了沈孤影……身旁的萧寒身上。刹那间,
她脸上的嫌恶被一种毫不掩饰的惊喜和爱慕取代,双颊飞起红霞,
声音也柔腻了几分:“萧公子?真巧,竟在此处遇上了你。”她翻身下马,
步履轻盈地走到萧寒面前,眼波流转:“自上次在百花宴上一别,芊芊对公子风采念念不忘。
不知公子此次出谷,所谓何事?若需相助,我流云派……”萧寒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目光终于从沈孤影的剑上移开,看向柳芊芊,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是全然的不解和……嫌弃?
“柳姑娘,”他开口,声音里没有半分面对沈孤影时的热切,只有一种就事论事的刻板,
“你的剑法,实在糟糕。”“什……什么?”柳芊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萧寒却仿佛没看见她的错愕,继续认真道:“步伐虚浮,气息不稳,
出剑全无章法,破绽百出。上次百花宴上,我看你与人切磋便是如此,本以为你会勤加练习,
没想到今日观你身形,竟无半分进益。”他摇了摇头,
语气带着一种天经地义的直白:“以此等剑术,莫说与人争锋,便是自保也难。我劝你,
还是回去好生闭关,再练个三百年,或可稍有成算。”“……”官道上死一般的寂静。
柳芊芊那张娇艳的脸,先是涨得通红,随即转为铁青,最后一片煞白。她胸口剧烈起伏,
指着萧寒,手指都在发抖,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双美眸里瞬间盈满了水光,
是气的,也是羞的。她身后的侍女们更是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而罪魁祸首萧寒,
说完这番话,便像是完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目光再次胶着回前方那道素白身影上,
见她已走出十余丈,连忙快步跟上,嘴里还低声念叨着,
那声音竟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你的剑,不一样……是我此生所见,
唯一的光。”柳芊芊看着那青衣男子毫不犹豫追着另一个女子而去的背影,
再回想他方才那番诛心之言,终于“哇”的一声,气急攻心,竟直接晕厥过去,
被手忙脚乱的侍女们扶住。前方,沈孤影听着身后的动静,脚步未有丝毫迟滞,
只是那清冷的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捕捉到的波澜。
萧寒依旧跟在她身后,像个最忠实的影子。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投在寂静的官道上。
沈孤影望着天边那抹将逝的残霞,心中无端泛起一丝厌烦。这江湖,果然还是这般,
令人生厌。而新的传人,又在何方?3 剑痴随行好的,我们继续。
沈孤影并未理会身后亦步亦趋的萧寒,仿佛他只是一道无关紧要的风。
她此行的目的明确——寻找一个心性、根骨都足以继承孤影宫衣钵的人。江湖茫茫,
这并非易事。她依照宫外据点传来的零星消息,走访了几个据说有“良才美玉”的地方。
第一处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剑术世家。沈孤影隐在暗处,
看着那被寄予厚望的嫡传长子在校场上与人切磋,剑法花哨,引得围观众人阵阵喝彩。
那少年眉宇间尽是得意,收剑时目光扫过场下几个面容姣好的女弟子,带着一丝轻浮。
沈孤影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此子心浮气躁,纵有天赋,难堪大任。”她心中冷然。
跟在她身后的萧寒,却看着那少年的剑路,眉头紧锁,低声自语:“华而不实,下盘虚浮,
若我对上,三招可破其门户。”沈孤影脚步未停,仿佛没听见。
第二处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据说有位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天生神力,悟性奇高。
沈孤影远远见那青年正在劈柴,一斧下去,合抱粗的木桩应声而裂,力道刚猛。然而,
当一位老僧上前指点他招式中的疏漏时,那青年虽表面恭顺,
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耐与倨傲。沈孤影再次无声离去。萧寒依旧跟着,
看着那青年劈柴的架势,摇了摇头:“刚猛有余,灵动不足,不懂收敛,易折。
”他们穿过城镇,走过乡野。沈孤影不言不语,饿了便寻最干净的店家坐下,点一壶清茶,
几样素点;累了,便找最僻静的客栈住下,要一间上房。她行动间自有一股不容置喙的气度,
寻常人不敢靠近,倒也省去不少麻烦。而萧寒,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这一日,
天色将晚,前方是一座颇为繁华的州府城池,距离下一个可能的“目标”地点尚有半日路程。
城外官道旁,车马行、脚店林立,人声嘈杂。沈孤影正欲如常寻客栈落脚,
却见萧寒快步越过她,径直走向一辆停在路边的青篷马车。那马车看起来颇为结实,
拉车的两匹马也精神抖擞。萧寒与那车夫低声交谈几句,掏出几块碎银递过去,
车夫立刻眉开眼笑,跳下车辕,将马鞭恭敬地递给萧寒。然后,萧寒牵着马车,
走到沈孤影面前,将马鞭递向她,眼神清澈而认真:“姑娘,此去前路尚远,步行耗时。
我备了车,你可代步。”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样,你能快些忙完你的事。
”理由依旧直白得可笑,只为她能快点“忙完”,好与他比剑。沈孤影看着递到眼前的马鞭,
又看了看萧寒那张写满“我只是为了方便比剑”的俊脸,一时间竟有些无言。
她纵横江湖虽然是在幕后数十载,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备车。还是以这种理由。
她本可拒绝,甚至可以直接施展轻功将他远远甩开。但不知为何,
看着他那双纯粹得只剩下对剑的痴迷、毫无杂质的眼睛,她竟生出一丝荒谬的……懒得计较。
或许,有辆车,确实能省些脚力。她寻找继承人,本也不必拘泥于形式。沈孤影沉默片刻,
伸手接过了马鞭,一言不发,掀开车帘,坐了进去。车厢内倒是干净整洁,还铺着软垫。
萧寒见她收了车,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又带着期待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他自然而然地坐到车辕上,拿起另一根马鞭,轻轻一抖缰绳:“驾!”马车骨碌碌向前行驶,
将城外的喧嚣稍稍隔绝。车厢内,沈孤影闭目养神,耳畔是车轮轧过路面的单调声响,
以及车辕上。马车行得平稳,速度也比步行快上许多。夕阳余晖透过晃动的车帘缝隙,
在沈孤影素白的衣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忽然想起那个被她逐出师门的叛徒。
也曾是她亲自挑选,悉心栽培,以为能继承衣钵。那孩子最初,眼神也曾清澈,
练剑也肯吃苦。是从什么时候变的?是从她偷偷溜出宫,认识了那个巧言令色的世家子开始?
还是从她第一次用孤影宫的名头在外行事,尝到甜头开始?最终,
她竟敢将主意打到镇宫之宝上,只为搏那人一笑。沈孤影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失望。
人心易变,剑心难持。这或许也是她宁愿亲自踏入这污浊江湖,
也要寻一个真正能持剑守心之人的原因。车厢外,萧寒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姑娘,
前面有处溪流,马要饮水,我们也稍作歇息可好?”他的语气依旧直接,带着商量,
却并无冒犯。沈孤影“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马车停下,萧寒利落地跳下车,
先去照料马匹。沈孤影掀开车帘,看向远处。暮色四合,远山如黛,溪流潺潺,
倒是一处清静之地。萧寒忙完,走到溪边洗净手,回头看向站在车旁的沈孤影,
夕阳的金光勾勒出她清冷的侧影,腰间那柄古朴长剑仿佛与她融为一体。
他的眼神再次变得灼热,忍不住又开口:“姑娘,此刻闲暇,不如……”“不比。
”沈孤影头也不回,声音淡漠,截断了他尚未出口的请求。萧寒脸上期待的光芒黯淡下去,
有些失落地低下头,但很快又振作起来,认真道:“无妨,我再等。”沈孤影收回目光,
心中那丝厌烦似乎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妙情绪。这个剑痴,
倒是……执着得有些单纯。她重新坐上马车,淡淡道:“走吧。”萧寒立刻应声,
再次挥动马鞭。马车载着世间最强的剑,与最痴的求剑者,继续驶向未知的前路,
驶向那个或许存在的、新的继承人所在的方向。4 剑痴备车马车行了数日,
沈孤影根据孤影宫暗线传来的最新消息,调整了方向。消息称,那个被逐出的叛徒柳芸儿,
此刻正与她那位心心念念的“良人”——江南玉家的公子玉郎,
一同前往玉家位于临安城外的别院。而孤影宫失窃的几样东西,
包括那枚能凝神静气、辅助修炼的“冰魄凝珠”,
似乎也被柳芸儿当作“定情信物”送给了玉郎。沈孤影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宫中之物,
岂容外人染指,尤其还是以这种背叛的方式流出。临安城郊,玉家别院。夜色如水,
别院内却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隐约可闻,似乎在举行一场小型的宴会。
沈孤影让萧寒将马车停在远处密林中。“在此等候。”她只留下一句,
素白的身影便如鬼魅般融入了夜色,几个起落,已悄无声息地越过了别院高墙。
萧寒依言留在原地,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别院内传来的气息波动。他微微蹙眉,
不是因为担忧,而是本能地分析着那些气息的强弱、属性,
并与记忆中那惊鸿一瞥的剑意做着对比。毫无疑问,那些气息,
远不及车厢里那位姑娘的万分之一精纯。别院宴会厅内,觥筹交错。主位上的玉郎,
一身锦袍,面容还算英俊,只是眼袋浮肿,眼神带着几分酒色财气熏染出的虚浮。
他正得意洋洋地向几位宾客展示着腰间佩戴的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丝丝寒气的珠子。
“此乃冰魄凝珠,乃是……嘿嘿,一位红颜知己所赠,佩之可清心明目,
内功修炼事半功倍啊!”玉郎语气炫耀。下首坐着的柳芸儿,穿着华美的衣裙,妆容精致,
却掩不住眼底的一丝忐忑和不安。她看着玉郎将那宫中之物如此招摇,心中愈发惶惑。
就在这时,厅内的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一道素白的身影,如同月下凝结的寒霜,
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大厅中央。她来得悄无声息,仿佛一直就在那里。喧闹的宴会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她容颜绝世,却冷冽如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尤其是那双眼睛,扫过众人时,仿佛能将人的血液冻结。柳芸儿在看到来人的瞬间,
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手中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浑身颤抖,
几乎要瘫软下去:“师……师尊……”玉郎先是一愣,待看清沈孤影的容貌,
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淫邪,但听到柳芸儿的称呼,脸色也变了变,
强自镇定道:“阁下是何人?擅闯我玉家别院,意欲何为?”沈孤影根本懒得看他,
目光直接落在柳芸儿身上,声音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本座的东西,
也是你能随意送人的?”柳芸儿牙齿打颤,一个字也说不出。玉郎见被无视,恼羞成怒,
再加上酒意上涌,一拍桌子:“哪里来的疯女人!来人,给我拿下!”厅外护卫闻声而动,
刀剑出鞘之声不绝于耳,十数道身影扑向沈孤影。沈孤影甚至没有拔剑。她只是并指如剑,
随意地在身前划了几下。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利刃闪过,
扑上来的护卫们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惨叫着倒飞出去,手中兵刃寸寸断裂,
每个人身上都多了数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倒地哀嚎,失去了战斗力。整个过程,
快得只在一息之间。厅内宾客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后退,挤作一团。
玉郎脸上的酒意瞬间吓醒了,冷汗涔涔而下。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
绝非他能够招惹的存在。沈孤影一步步走向玉郎。玉郎吓得连连后退,
绊倒在椅子上:“你……你别过来!东西……东西我还给你!
”他手忙脚乱地去解腰间的冰魄凝珠。沈孤影却看也不看那珠子,
目光扫过他腰间的一个锦囊,以及他手指上戴着的一枚玉扳指。那两样,
同样散发着孤影宫宝物特有的微弱气息。“还有。”她吐出两个字。玉郎一个激灵,
连忙将锦囊和扳指也褪下,双手奉上,声音带着哭腔:“都……都在这里了!女侠饶命!
是柳芸儿她自愿送给我的!不关我的事啊!
”柳芸儿听到玉郎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脸色更是惨白,
眼中最后一丝光彩也熄灭了,只剩下彻底的绝望和悔恨。沈孤影衣袖一卷,
三样宝物便落入她手中。她看都没看柳芸儿和瘫软在地的玉郎一眼,
仿佛处理掉的只是两件垃圾。“自今日起,江湖之上,若再有人打着孤影宫的名号,
或持有宫中之物,”她的声音清冷地传遍整个大厅,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犹如此案。
”她并指随意地向旁边一张厚重的梨花木茶几一划。没有任何声响,那茶几连同上面的杯盏,
瞬间从中整整齐齐地裂成两半,断面光滑如镜。满堂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沈孤影转身,素白的身影如来时一般,
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口的夜色中,只留下满厅的狼藉、哀嚎,
以及心如死灰的柳芸儿和面如土色的玉郎。密林中,萧寒依旧安静地等待着。
他看到沈孤影回来,身上纤尘不染,气息平稳如常,只是眼神似乎比之前更冷了几分。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上多了几样东西的气息,那气息纯净而特殊,与她本身的气息隐隐相合。
他猜到了她刚才去做了什么,但他关心的重点依旧只有一个。“事情……忙完了吗?
”他迎上前,眼神灼灼,带着期盼,“现在,可以比剑了吗?”沈孤影脚步顿了顿,
看着眼前这个似乎除了剑,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男子。她刚清理了门户,
拿回了属于她的东西,心中并无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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