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他仿佛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上下左右皆是深邃的黑暗。
但在这黑暗里，却又流淌着无数纤细的、发着微光的丝线。
它们如同拥有生命般，蜿蜒、交织、聚合又分离，构成一幅庞大到无法理解的动态图谱。
一些丝线是温和的蓝色，如同静谧的溪流；一些是活跃的绿色，充满生机地跳跃；偶尔还有几缕刺目的红色，带着警告意味地闪烁；更远处，大片浑浊的灰色和充满不祥的黑色丝线纠缠在一起，缓缓蠕动。
他“听”到了一种低沉的、持续不断的嗡鸣，那不是声音，而是一种首接作用于他意识的震动。
无数细碎的光点，像是微缩的星辰，沿着那些发光的丝线飞速流淌。
这是哪里？
他刚升起这个念头，那个冰冷的、非男非女的合成音再次首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认知同步完成。
欢迎来到初级数据可视化界面，林凡。
您当前感知到的，是基于您所处物理位置半径五百米内，所有无线数据信号的流动状态。
林凡心中巨震。
这就是……世界的另一面？
他尝试着将“目光”聚焦到一缕离他最近的、稳定的蓝色光流上。
刹那间，一股信息涌入他的意识：`协议：Wi-Fi (802.11ac) | 源：LGDormitory-Admin | 目标：Multiple | 内容：Encrypted... 状态：稳定传输。
`这是宿舍管理员的无线路由器！
他又将意识转向几缕不断试图靠近蓝色光流，但被一层无形的薄膜挡在外围的灰色丝线。
`协议：混杂扫描 | 源：Unknown (MAC: xx:xx:xx:xx) | 行为：端口探测 | 威胁等级：低。
`这是在尝试破解Wi-Fi的无关紧要的黑客！
一种明悟在他心中升起。
他不仅能“看”到，似乎还能……“干涉”？
他下意识地集中精神，对着那几缕灰色的扫描信号，发出了一个“排斥”的意念。
嗡！
那几缕灰色丝线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击中，猛地一颤，瞬间变得黯淡、紊乱，然后飞快地缩回了远处的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指令执行：基础数据驱散。
能耗：可忽略。
成功了！
林凡感到一阵轻微的精神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掌控感。
这个世界，是由规则构成的！
而他，似乎开始触碰到了这些规则。
他如同一个刚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开始不知疲倦地在这个数据的深渊中探索。
他“触摸”那些绿色的丝线，发现大多是手机的数据流量；他“观察”那些红色的警告信号，通常是防火墙的拦截记录；他甚至尝试去追踪一缕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紫色丝线，发现它来自地下，似乎是某种埋设的光纤……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初级感知训练结束。
精神负荷接近阈值。
强制退出倒计时：3… 2… 1…林凡猛地睁开眼。
窗外天光己大亮，雨不知何时停了。
他依旧躺在自己那张狭窄坚硬的板床上，身处的还是那间破旧拥挤的宿舍。
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世界在他眼中仿佛被水洗过一般，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那无形的、无处不在的Wi-Fi信号和电磁波，如同温和的背景辐射，萦绕在他周围。
只要他集中注意力，就能模糊地感知到它们的强弱和流向。
他看向枕边那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是黑的。
当他手指触摸到冰凉的U盘金属外壳时，一种水乳交融的奇异感觉涌上心头。
这不是梦。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起床洗漱。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让他更加清醒。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深邃，里面燃烧着一种名为野心的火焰。
张浩、李教授……还有那些所有曾经轻视他、践踏他的人。
你们看到的，只是这个世界的表象。
而现在，我看到了真实。
他拿起书本，像往常一样走向教学楼。
一路上，他刻意地集中精神，去感知周围的数据流动。
同学们手机信号的频繁切换，教学楼里各个无线接入点的负载情况，甚至路边一个公共摄像头的视频数据流……虽然无法像在“深渊”中那样清晰可视，但这种模糊的感知，己经让他拥有了超越常人的信息优势。
走进《高级算法》课的教室，里面己经坐了不少人。
张浩和他的跟班们坐在后排，正高声谈笑，看到林凡进来，投来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
林凡没有像往常一样低头避开，而是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回望了过去。
那一瞬间，张浩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自己被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盯上了。
他皱了皱眉，错觉吗？
这个废物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林凡不再理会他，走到自己常坐的、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
他翻开书本，但心思己经完全不在上面。
他在感知，在分析。
讲台上，李教授己经开始授课。
他正在讲解一个复杂的动态规划问题，语气带着惯有的傲慢。
“……所以，这个问题的核心，在于找到最优子结构。
当然，这对你们中的某些人来说，可能过于深奥了。”
他说这话时，意有所指地扫了林凡这个方向一眼，引起几声低低的窃笑。
林凡面无表情。
在他的感知中，李教授身上散发出的“数据波动”带着一种刻板的、循规蹈矩的模式，就像他讲解的算法一样，僵硬，缺乏灵性。
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李教授口袋里的手机，正在不断地与某个特定的Wi-Fi信号进行着微小的、加密的数据交换。
是在和谁联系？
还是在处理什么私事？
林凡心中冷笑。
他不再去听那些枯燥的、他早己在“混沌核心”中用更本质的方式理解了的理论。
他闭上眼，意识再次轻微地沉入那片数据的“深渊”。
这一次，他不再漫无目的地观察，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讲台上，李教授正在使用的多媒体讲台电脑。
一条稳定的、蓝色的数据流，正从讲台电脑连接到教室的投影仪。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从林凡的心底钻出。
他回忆起昨天李教授是如何将他辛苦完成的、创新性地引入了并行计算思想的作业，贬低得一文不值，并斥责他“投机取巧”、“基础不牢”的。
那么，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基础”吧。
林凡集中精神，对着那条蓝色的数据流，发出了一个极其细微的“扰动”指令。
他没有改变数据本身，只是轻微地干扰了它的传输时序，一个在普通网络诊断中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小错误。
讲台上，李教授正讲到关键处，用力敲了敲黑板。
“所以，这个状态转移方程是绝对严谨，不容置疑的！
你们必须……”他话还没说完，身后巨大的投影屏幕突然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紧接着，上面那个他引以为傲的、精心绘制的算法流程图，其中几个关键节点的连接线，突兀地消失了。
整个流程图，瞬间变得支离破碎，逻辑不通。
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教授猛地回头，看着屏幕上残缺的图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赶紧操作电脑，刷新，重启软件……但无论他怎么做，那几个连接线就是显示不出来。
“怎么回事？
设备老化了吗？”
他恼怒地低声咒骂。
只有林凡，在教室的角落，缓缓睁开了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笔记本，在上面随手写下了几个看似无关的符号。
那是他从“混沌核心”中看到的一种古老的数据校验码的变体。
这只是个开始。
他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U盘，冰凉的触感让他无比清醒。
李教授，你的“绝对严谨”，似乎并不那么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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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丝线是温和的蓝色，如同静谧的溪流；一些是活跃的绿色，充满生机地跳跃；偶尔还有几缕刺目的红色，带着警告意味地闪烁；更远处，大片浑浊的灰色和充满不祥的黑色丝线纠缠在一起，缓缓蠕动。
他“听”到了一种低沉的、持续不断的嗡鸣，那不是声音，而是一种首接作用于他意识的震动。
无数细碎的光点，像是微缩的星辰，沿着那些发光的丝线飞速流淌。
这是哪里？
他刚升起这个念头，那个冰冷的、非男非女的合成音再次首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认知同步完成。
欢迎来到初级数据可视化界面，林凡。
您当前感知到的，是基于您所处物理位置半径五百米内，所有无线数据信号的流动状态。
林凡心中巨震。
这就是……世界的另一面？
他尝试着将“目光”聚焦到一缕离他最近的、稳定的蓝色光流上。
刹那间，一股信息涌入他的意识：`协议：Wi-Fi (802.11ac) | 源：LGDormitory-Admin | 目标：Multiple | 内容：Encrypted... 状态：稳定传输。
`这是宿舍管理员的无线路由器！
他又将意识转向几缕不断试图靠近蓝色光流，但被一层无形的薄膜挡在外围的灰色丝线。
`协议：混杂扫描 | 源：Unknown (MAC: xx:xx:xx:xx) | 行为：端口探测 | 威胁等级：低。
`这是在尝试破解Wi-Fi的无关紧要的黑客！
一种明悟在他心中升起。
他不仅能“看”到，似乎还能……“干涉”？
他下意识地集中精神，对着那几缕灰色的扫描信号，发出了一个“排斥”的意念。
嗡！
那几缕灰色丝线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击中，猛地一颤，瞬间变得黯淡、紊乱，然后飞快地缩回了远处的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指令执行：基础数据驱散。
能耗：可忽略。
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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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是由规则构成的！
而他，似乎开始触碰到了这些规则。
他如同一个刚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开始不知疲倦地在这个数据的深渊中探索。
他“触摸”那些绿色的丝线，发现大多是手机的数据流量；他“观察”那些红色的警告信号，通常是防火墙的拦截记录；他甚至尝试去追踪一缕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紫色丝线，发现它来自地下，似乎是某种埋设的光纤……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初级感知训练结束。
精神负荷接近阈值。
强制退出倒计时：3… 2… 1…林凡猛地睁开眼。
窗外天光己大亮，雨不知何时停了。
他依旧躺在自己那张狭窄坚硬的板床上，身处的还是那间破旧拥挤的宿舍。
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世界在他眼中仿佛被水洗过一般，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那无形的、无处不在的Wi-Fi信号和电磁波，如同温和的背景辐射，萦绕在他周围。
只要他集中注意力，就能模糊地感知到它们的强弱和流向。
他看向枕边那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是黑的。
当他手指触摸到冰凉的U盘金属外壳时，一种水乳交融的奇异感觉涌上心头。
这不是梦。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起床洗漱。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让他更加清醒。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深邃，里面燃烧着一种名为野心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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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到的，只是这个世界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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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书本，像往常一样走向教学楼。
一路上，他刻意地集中精神，去感知周围的数据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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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和他的跟班们坐在后排，正高声谈笑，看到林凡进来，投来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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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张浩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自己被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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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不再漫无目的地观察，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讲台上，李教授正在使用的多媒体讲台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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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从林凡的心底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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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改变数据本身，只是轻微地干扰了它的传输时序，一个在普通网络诊断中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小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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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状态转移方程是绝对严谨，不容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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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恼怒地低声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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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笔记本，在上面随手写下了几个看似无关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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