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污染企业失业了，村里人说我断了大家财路(举报小宇)免费阅读_完结热门小说举报污染企业失业了，村里人说我断了大家财路(举报小宇)

1 围堵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站了二十多个人。我远远看见，脚步就慢了下来。

"林枫回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人群立刻朝我涌过来。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手里的塑料袋掉在地上，两袋挂面滚到路边。"林枫，你还有脸回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村长李建国，他脸涨得通红。"工厂关了，

你知不知道村里多少人没活干了？""我家老王在工厂干了十年，现在连社保都没了！

""你还我们的工作来！"我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声音被淹没在一片骂声里。

人群越围越近，我能闻到有人身上的酒味。"大家听我说——"我努力提高音量。

"说什么说！"一个矿泉水瓶砸在我脚边，水花溅了一裤腿。我看见人群后面，

王婶低着头快步走开了。她儿子在工厂干到白血病,我举报就是因为她。

可现在,她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林枫，你最好搬出村子。"李建国指着我，

"不然我保证不了会发生什么。"他说完就走了。

其他人陆续散开,但走的时候都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蹲下来捡地上的挂面。

塑料袋破了,面条散了一地。手机响了。是我媳妇张梅："你在哪？赶紧回来，家里出事了。

"我站起来就跑。心脏跳得飞快。2 崩塌家里的大门开着。门框上有新的划痕，

看起来是被什么硬物撬过。我冲进去，张梅坐在床边，抱着儿子小宇。孩子在哭。"怎么了？

"我走过去。张梅抬起头，眼睛红肿："你自己看。"她指向墙壁。

白色的墙上,用红漆写着四个大字："举报狗滚"。油漆还没干透,往下滴着血一样的痕迹。

我感觉脑子嗡的一声。"小宇今天放学，被几个高年级的孩子堵在路上。

"张梅的声音在发抖，"他们说，举报狗的儿子也是狗。"我蹲下来,想摸摸儿子的头。

小宇往后缩："爸爸，我们真的做错了吗？"七岁的孩子，眼睛里全是困惑。"没有。

"我说,但声音一点力气都没有。张梅站起来,把小宇推进里屋："去写作业。

"等孩子走了,她转过身看着我。"林枫，我问你，值得吗？""值得。"我说。"值得？

"她笑了,但眼泪掉了下来，"你失业了，我也被商店辞退了。现在全村的人都恨我们，

连孩子都被欺负。你告诉我，到底值什么？"我说不出话。三个月前，

我举报村里的化工厂偷排废水。那时候我也问过自己值不值。

后来环保局来人查封了工厂,厂长被抓了。我以为这事就结束了。没想到，这才是开始。

工厂一关,三百多人失业。村里百分之八十的家庭,都有人在厂子干活。

现在他们都把账算在我头上。"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举报吗？"张梅盯着我。

我想起四个月前。小宇那阵子总流鼻血，后来查出来是血小板减少。

医生问我们家附近有没有污染源。我才注意到，村里这几年得白血病、癌症的人越来越多。

都住在工厂下游。我偷偷去河边取了水样，送到市里检测。重金属超标八十多倍。

"我还会举报。"我说。张梅愣了一下，转身走了。

她走到门口停下："明天我带小宇回娘家住几天。你自己看着办。"门砰的一声关上。

我坐在床边，摸出一根烟。打火机按了三次才点着。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喂？""林枫吧？"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很低沉。"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我劝你赶紧搬走，不然——"他顿了顿。

"不然你儿子可能就不只是被欺负这么简单了。"我霍地站起来："你敢动我儿子试试！

"对方笑了："你已经失去了工作，难道还想失去更多？"他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抖。不是害怕。是愤怒。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远处山坡上，

那个化工厂的烟囱还在，但已经不冒烟了。厂房周围拉着警戒线。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工厂关了，但老板陈建华只是被罚了点款，人早就出来了。我在镇上见过他一次，

开着辆新买的奔驰。他看见我，笑着按了两声喇叭。那个笑容，我现在还记得。

不像是输了的人。更像是赢家。3 裂痕第二天早上，张梅收拾了两个行李箱。

小宇站在门口，书包背得很紧。"我会给你打钱。"我说。张梅没看我："不用，

我自己会想办法。"她拉着行李箱走了。小宇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朝他挥挥手。他没挥。

门关上的那一刻，屋子突然安静得可怕。我坐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出门。总不能躲一辈子。

村里的小卖部，老孙头正在摆货。我走进去："来包红塔山。"老孙头抬头看了我一眼，

把烟丢在柜台上。"十块。"我递过去十五："不用找了，给我一瓶水。"他接过钱，

扔给我一瓶水。全程没说一句话。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走出小卖部。马路对面，

几个男人在聊天。看见我，他们立刻停下来。其中一个转过身，朝地上吐了口痰。

我装作没看见，往村委会的方向走。到了村委会，门是关着的。我敲了敲门："李村长在吗？

"没人回应。我又敲了几下。门突然开了。李建国站在门口，脸色不好看："你来干什么？

""我想问问，能不能帮我在镇上找个工作。"他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帮你？

""我也是村民。""村民？"他提高了音量，"你举报工厂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村民？

现在三百多人失业，你知道他们怎么生活吗？""可是工厂污染——""污染？"他打断我，

"我们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不也活得好好的？你非要多管闲事，现在满意了？

"我咬了咬牙："王婶的儿子得了白血病，你忘了？"李建国愣了一下。"那是意外。

"他说，但声音没那么硬了。"不是意外，是污染。"我掏出手机，"我有检测报告。

"他看都没看："报告有什么用？工厂已经关了，人还是要生活。""那污染怎么办？

""慢慢会好的。"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你走吧，我没工作介绍给你。"他要关门。

我用手挡住："等等，我还有个问题。""什么？""工厂被查封后，

厂长陈建华不是应该坐牢吗？为什么他现在还在外面？"李建国的脸色变了。

"这不关你的事。""怎么不关？是我举报的，我有权知道。"他盯着我看了几秒。

"你想知道？"他冷笑，"那你去问市里的环保局，别来烦我。"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站在门外，总觉得不对劲。李建国刚才的反应，不像是简单的不满。更像是心虚。

我掏出手机，搜了搜陈建华的名字。没有任何关于他被处罚的新闻。

反而搜到一条三个月前的报道："本市企业家陈建华荣获'慈善之星'称号"。配图上，

他站在台上领奖，笑得很灿烂。旁边站着一个人。我把图片放大。是市环保局的副局长。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这事，没这么简单。4 暗流我在村里转了一圈，

发现一件怪事。工厂虽然关了，但厂区里还有人进出。我远远看着，

有几辆卡车开进去,装了东西又开出来。门口的保安还是原来那几个。工厂不是被查封了吗？

我等到天快黑,摸到厂区后面的围墙边。这段围墙有个洞,是以前工人们翻墙抽烟留下的。

我钻了进去。厂区很安静,只有远处仓库那边有灯光。我猫着腰靠近。

仓库门开着,几个工人正在往卡车上装桶。蓝色的塑料桶,贴着化学品标志。

我掏出手机,想拍照。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拍在我肩膀上。"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吓得差点叫出来。转过头,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工厂的工作服。

我认识他,老赵,以前在工厂干维修。"赵师傅？"我压低声音,"你怎么还在这儿？

"他看了看四周,拉着我往暗处走。"你疯了？"他小声说,"这时候来这儿,不要命了？

""工厂不是关了吗,怎么还在运东西？"老赵叹了口气："你以为关了就真的关了？

""什么意思？"他犹豫了一下："工厂表面上是停产了，但晚上还在偷偷生产。

"我愣住了："那环保局——""环保局？"老赵苦笑,"你真以为他们不知道？

"我感觉后背发凉。"你是说,他们是一伙的？"老赵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儿干？"我问。"为了养家啊。

"他低声说,"你也看到了,工厂关了大家都没活干。

现在厂长说,愿意回来干的,给双倍工资,但得守口如瓶。""可这是违法的。""我知道。

"他看着我,"可我家里还有个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儿子明年要结婚。违法我也得干。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赵师傅,你儿子当年不是也——""别提了。

"他打断我,"我儿子的病是不是这厂子造成的,我心里清楚。可清楚有什么用？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全家人饿死。"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林枫,你走吧。当我没看见你。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个世道,对错不能当饭吃。

你已经付出够多了,别再管了。"他说完就转身走了。我站在原地,心里堵得慌。

远处,卡车发动了,轰鸣着开出厂区。我拿起手机,拍下了仓库的照片。

然后从围墙的洞爬了出去。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我打开电脑,把照片传上去。

想了想,还是给市环保局发了封举报信。这次我特地提到,工厂还在偷偷生产。

发完信,我靠在椅子上。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张梅发来的微信:"小宇今天问我,爸爸是不是坏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手指在键盘上悬着,最后还是没回。我能说什么呢？

说我是好人？可连我自己都不确定了。窗外传来狗叫声。

我走到窗边,看见村口的路灯下站着几个人。他们在朝我家这边看。我关上窗帘,心跳加快。

今晚,可能不会太平。5 威胁半夜两点,我被一阵响声惊醒。有人在砸门。

我披上衣服冲出去,透过猫眼往外看。门口站着三个戴口罩的人。"林枫,我知道你在里面。

"其中一个人说。声音有点耳熟,但我想不起来是谁。"你们想干什么?"我隔着门问。

"出来聊聊。""有话明天说。""那可由不得你了。"话音刚落,门就被踹了一脚。

我赶紧掏出手机报警。但电话刚接通,门外的人就走了。我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

警察在电话里问:"先生,请问发生了什么?""有人砸我家门。

""他们还在吗?""刚走了。""好的,我们马上派人过去。

"但我知道,等警察来了,人早没影了。果然,二十分钟后,片警老刘来了。

他在门口转了一圈:"谁干的?""不知道,戴着口罩。""有监控吗?""村里没装。

"老刘叹了口气:"林枫,我劝你一句,这事差不多就行了。你再折腾下去,可能真会出事。

""刘警官,我是受害者。""我知道。"他点了根烟,"可有些事,不是对错能解决的。

你得罪了太多人,自己小心点。"他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门口。

我点开手机,看了看给环保局发的举报信。已读,但没有回复。我又看了眼张梅发的微信。

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算了,先睡觉。但我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在想老赵说的那句话:对错不能当饭吃。我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电脑。

搜了搜陈建华的背景。这一搜,发现了点东西。

陈建华不只是化工厂的老板,他名下还有好几家公司。

而且,这些公司的法人代表,都不是他本人。其中一家公司,法人是李建国的妻子。

我愣住了。村长的老婆,怎么会是陈建华公司的法人？我继续往下查。

发现这家公司,三年前拿了一块地。就在我们村旁边,当时说是要建养殖场。

但地批下来后,一直空着。现在这块地,市场价至少几百万。我越看越不对劲。

陈建华和李建国,肯定有利益关系。难怪李建国这么维护化工厂。我截图保存了这些信息。

然后给市纪委发了封举报信。这次,我把李建国也举报了。发完信,天已经快亮了。

我靠在椅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但心里反而轻松了一点。至少,我在做点什么。

不是在等死。手机响了。是张梅打来的。"小宇发烧了,烧到三十九度。"她的声音很急。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严重吗?""已经在医院了,医生说要住院观察。""我马上过去。

""不用了。"她说,"你来了只会让事情更糟。""他是我儿子。

""正因为是你儿子,所以你才不该来。"张梅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林枫,你放过我们吧。

"她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天亮了。阳光照进来,刺眼。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喂?""林枫,我是王婶。

"我一愣:"王婶?""你能来我家一趟吗?我有话跟你说。

"她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小声说话。"什么时候?""现在,趁着没人注意。

"我犹豫了一下:"好。"挂了电话,我穿上衣服出门。一路上不停回头看,生怕被人跟踪。

到了王婶家,门虚掩着。我推开门,她正坐在堂屋里。看见我,她站起来:"快进来。

"我走进去,她把门关上。"王婶,什么事?"她看着我,眼眶红了。"林枫,对不起。

""您这是——""村口那天,我不该装作没看见你。

"她抹了抹眼泪,"我儿子的病,就是那个厂子害的。你举报得对。

"我鼻子一酸:"您能理解就好。""但我还是个懦夫。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怕被人骂,怕被孤立,所以不敢站出来支持你。""我理解。

""可我总得做点什么。"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这是我儿子生前整理的资料。

他在工厂干了十年,知道很多内幕。

"我接过U盘:"这是——""工厂的污染记录,还有一些财务账目。

"她说,"我儿子当时想举报,但还没来得及,就病倒了。

"我握紧U盘:"王婶,这东西很重要。""我知道,所以我给你。

"她看着我,"林枫,你要小心。陈建华不是好惹的,他背后有人。""我知道。

""还有,李建国也不干净。"她压低声音,"他收了陈建华不少钱。

"我点点头:"我查到了一些。""那就好。"她叹了口气,"你快走吧,别让人看见了。

"我握着U盘往外走。到了门口,我回头看了她一眼。"王婶,谢谢您。

"她摆摆手,眼泪又掉了下来。我走出门,把U盘紧紧握在手里。终于,有了点盼头。

6 反击回到家,我把U盘插进电脑。里面有几十个文件夹。

我一个个打开,里面全是扫描的文件和照片。污染数据,生产记录,财务转账。

甚至还有陈建华和李建国的通话录音。我戴上耳机,点开一段录音。

陈建华的声音:"李书记,上次那块地的事,多谢照顾。

"李建国:"客气什么,大家都是为了村里发展嘛。""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下个月我让财务打五十万到你老婆账上。""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录音结束。

我靠在椅子上,心跳加快。有了这些证据,足够扳倒他们了。

我把所有文件整理好,刻录了三份备份。

一份寄给市纪委,一份给省环保厅,还有一份自己留着。正要去邮局,手机响了。

是张梅:"小宇的情况稳定了,但医生说要做进一步检查。""什么检查?""血液检查。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我听出了害怕,"医生怀疑是白血病复发。"我脑子嗡的一声。

"怎么可能?他明明好了。""可能是之前没清除干净。

"张梅哽咽了,"医生说,也可能是再次接触了污染源。""再次接触?"我愣住了。

"林枫,村里的水源,是不是还在被污染?"我想起工厂还在偷偷生产的事。"我去查。

""不用查了。

我们一次,还要害第二次吗?""我——""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请你离我和小宇远一点。

"她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手在发抖。

如果小宇的病真的是因为污染复发...那我举报工厂,不但没保护他,反而害了他。

我冲出门,直奔村里的水井。村里的自来水,都是从山上的水库引下来的。

而水库的上游,就是那个化工厂。我跑到水井边,打了一桶水。

水看起来很清,但闻起来有股淡淡的化学品味道。我装了一瓶,准备送去检测。

"林枫?"身后传来声音。我回头,是老赵。"赵师傅。

"他走过来,看了看我手里的水瓶:"你在干什么?""取水样,送去检测。

"他脸色变了:"你疯了?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工厂还在排污,水源被污染了。

"我说,"我儿子的白血病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复发的。"老赵愣住了。

"小宇...复发了?""还不确定,但医生怀疑。"他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

"林枫,我告诉你一件事。"他压低声音,"工厂这几天排污比以前更猛。

""为什么?""因为上面要来检查了。

"他说,"陈建华要赶在检查前,把所有库存的废料都处理掉。

""处理?就是偷排?"他点点头:"连夜排到河里,然后用水稀释。

"我攥紧拳头:"这些畜生。""林枫,我再劝你一次,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