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遇序章林知妤第一次注意到江澈弈,是在高二开学后第三周的周一早晨。
那天她抱着刚领的月考卷子往教室走,教学楼走廊刚拖过地,瓷砖泛着光。
她低头核对着卷首的名字,没注意到拐角处冲过来的人,
下一秒怀里的卷子就被撞得漫天乱飞,白色的纸张像一只只受惊的鸟,
落在还未干的地面上晕开墨痕。“对不起对不起!”清朗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慌乱,
林知妤抬头就撞进一双桃花眼,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微扬,
手忙脚乱地帮她捡卷子,指节修长,是很标准的漫画手,林知妤注意到。
周围有女生探头探脑,
小声的“江澈弈”随着风飘到林知妤耳边——林知妤早听说过这个转学生,
开学第一天就凭着一张清俊的脸和软乎乎的性格成了年级红人,抽屉里的情书能堆到放学。
不得不说,确实帅。可此刻“小奶狗”的耳朵尖全红了,捡卷子时手指蹭到她的手背,
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最后把整理好的卷子递过来,
还不忘把折了的边角小心捋平:“真的很抱歉,我着急去交作业,没看路。
”林知妤接过卷子,指尖碰到他指尖残留的微微凉意,摇摇头:“没事没事。
”转身往教室走时,还能听见身后女生们压抑的惊叹,
她低头看了眼卷子上被湿水打湿的“林知妤”三个字,晕开了墨。这之后的两人相遇,
像被按下了重复键。第二天早自习后,林知妤抱着作业本去办公楼,刚上到三楼拐角,
就看见江澈弈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瓶冰红茶,正对着楼下热闹的活动场景发呆。
学校每次课间都会提供体育器材,就是为了提高大家的身体素质。江澈弈听见脚步声,
转过头,看见是林知妤,眼睛亮了亮,主动打招呼:“昨天谢谢你,没怪我吧?
”阳光落在江澈弈发梢,染出一层浅金,林知妤脚步顿了顿,摇头:“没有。”“那就好,
”他松了口气似的笑了,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我是江澈弈,从南城转来的,你呢?
”“林知妤,也是南城来的。”这句话让江澈弈的眼睛瞬间睁大,像发现了新大陆:“真的?
我家在南城老城区,你呢?”“我家在新区,但小学在老城区读的。
”那天他们站在栏杆旁聊了五分钟,直到上课铃响才匆匆告别。话说,
这个转学生肯定是大e人,要不然怎么就莫名其妙就和她聊起来了,
林知妤一边想一边抱着作业本往办公室走,心跳比平时快了些,她没想到,
这个在学校里最近话题度高的男生,居然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城市,
聊起南城的老字号糖水铺时,眼里的怀念和她一模一样。突然提起来,她确实很怀念!
课间休息的偶遇更频繁。林知妤喜欢在课间去走廊尽头的饮水机接水,
好几次都能碰到江澈弈,他要么在和男生打闹,
要么在被女生搭讪的路上——但仿佛只要看见她,总会先和身边人说声“等会儿”,
然后快步走过来,问她要不要帮忙接水。“你力气小,这个饮水机压着费劲。”他说着,
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指尖碰到杯壁时,两人都顿了一下,
江澈弈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低头接水时,江澈弈自己也没察觉到喉结轻轻滚动。
体育课更是成了固定的“见面时间”。高二3班和5班的体育课排在同一节,
解散后,林知妤总会找个树荫下的台阶坐下来刷题,
偶尔招架不住朋友盛情邀请一起打羽毛球。
而江澈弈则会被一群男生拉着打篮球——每次球滚到她脚边,江澈弈总会跑过来捡,
弯腰时头发垂下来,遮住额头,抬头时会笑着问她:“这道题很难吗?看你皱着眉好久了。
”“还好,解析几何而已。”林知妤把卷子往他那边挪了挪。江澈弈凑过来看,
两人是距离就这么不知不觉拉近,林知妤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混合着阳光的味道。他看了一会儿,挠挠头:“我最烦这个了,每次都算错。
”“你数学不好?”林知妤有些意外,她以为江澈弈转来重点班,成绩应该不差。
“何止不好,”江澈弈叹了口气,瘫坐在她旁边的台阶上,“我妈非要让我来这里,
说重点高中升学率高,可我初中成绩就一般,现在每次考试都在及格线徘徊。”他说着,
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羡慕,“还是你厉害,每次月考都在年级前十。”林知妤没接话,
只是把自己的数学笔记往他那边推了推:“嗯,要不要看看,我宝贵的数学笔记。
上面有我整理的题型。”江澈弈眼睛亮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双手接过笔记,
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生怕折了角:“林知妤,你也太好了吧!以后我数学有救了!
”他的语气太真诚,林知妤忍不住笑了,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们身上,
斑驳的光影里,她第一次觉得,高中生活好像更加鲜活有趣了。期中考试后,
学校放了三天小长假,林知妤要回南城看外婆。她提前买了高铁票,清晨的高铁站人不多,
她刚找到检票口,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林知妤!好巧”江澈弈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
快步朝她跑过来,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凌乱,脸上带着惊喜:“你也回南城?””嗯,看外婆。
”“太巧了!我也是回南城,我妈让我回去拿点冬天的衣服。”江澈弈说着,
自然地走到她身边,“你坐哪趟车?”“G1248,9点15分的。”“我也是这趟!
”江澈弈看起来更兴奋了,“我在3车厢,你呢?”“5车厢。”“不远,
等会儿上车我去找你玩。”那天的高铁上,江澈弈真的从3车厢走到5车厢,
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给她带了一袋南城老字号的绿豆糕,“我妈昨天特意带回来的,
你尝尝,还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林知妤接过,拆开包装,咬了一口,
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确实是她小时候爱吃的味道。江澈弈坐在旁边,
絮絮叨叨地讲着他在南城的趣事,讲他小时候和朋友在老巷子里追着跑,
讲他第一次吃这家绿豆糕时把糖渣掉在了衣服上,被妈妈骂了一顿。林知妤安静地听着,
偶尔插一两句话,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眼里像把握这所有星星的夜空亮晶晶的。快到南城站时,江澈弈突然说:“林知妤,
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在学校有不会的题,我还能问你。”林知妤拿出手机,
扫了他的二维码,添加好友成功的那一刻,她看见江澈弈的嘴角不易察觉的上扬了一下,
她也发自内心的笑了。那个假期,他们偶尔会在微信上聊天。江澈弈会问她数学题,
也会给她发南城老巷子里的照片,说“这家糖水铺开门了,下次回来我们一起去吃”。
林知妤会给他讲题,也会分享自己外婆做的家常菜,说“我外婆做的红烧肉超好吃,
下次有机会让你尝尝”。假期结束回学校后,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些。
江澈弈会每天早上给她带一杯热牛奶,有时候配鸡蛋小笼包,
有时候则是搭配米粉类还说“你总是不吃早餐,
对胃不好”;林知妤还打趣到“这都快把我这辈子的早餐承包了”。
林知妤会把整理好的笔记提前给他,说“这章是重点,你提前看看”。
周围的同学都看出了不对劲,有女生会故意在林知妤面前说“江澈弈好多人追呢”,
也有男生会跟江澈弈开玩笑“你是不是喜欢林知妤啊”。江澈弈每次都会红着脸否认,
说“我们一个地方的,当然关系好一点”,但林知妤知道,他每次拒绝其他女生要微信时,
都会悄悄看她一眼。有一次,林知妤在走廊上看见一个女生堵着江澈弈,非要他加微信,
江澈弈皱着眉,语气很坚定:“不好意思,我不加女生微信。”女生不甘心,还想纠缠,
江澈弈看见林知妤走过来,立刻像找到救星似的,快步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腕就走,
直到走到楼梯间,才松开手,耳朵红得能滴出血:“刚才那女生太烦了,
我不是故意拉你手的。”林知妤的手腕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摇摇头:“没事。”那天之后,
林知妤确定,江澈弈对她,和对其他女生不一样。可高考的压力像一座又一座的大山,
要一直翻山越岭,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林知妤的成绩一直很稳定,
目标是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而江澈弈虽然很努力,成绩却始终在中游徘徊,每次模拟考后,
他都会躲在走廊尽头的栏杆旁发呆,眼神里藏着失落。林知妤会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
说“没关系,还有时间,再坚持一下”。江澈弈会接过水,点点头,却不说话,
只是看着远方的风景,好像在思考什么。高考结束那天,全班同学一起去聚餐,
江澈弈喝了点酒,脸红红的,拉着林知妤的手,在她耳边小声说:“林知妤,
我想和你去同一个城市上大学。”林知妤的心跳加速,刚想说话,就被朋友喊去唱歌,
等她再回头时,江澈弈已经被男生们拉走了,只剩下空荡的座位。
2.各自的航线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林知妤考得很好,
超过了北京那所大学的录取线;而江澈弈的成绩,只够上本省的一所普通本科。填志愿那天,
江澈弈找过林微,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让人听不出情绪:“林知妤,
我可能不能和你去同一个城市了。”林知妤看着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难受的说不出话,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呀,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
”江澈弈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他想说什么。
但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句“你到了北京要照顾好自己”。开学后,他们去了不同的城市。
林知妤在北京的大学里努力学习,大学的她积极参加各种社团活动。
偶尔会在微信上给江澈弈发消息,问他“最近怎么样”,江澈弈会回复“挺好的,
就是课程有点难”,也会问她“北京冷不冷,要不要给你寄点衣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们的聊天越来越少。林知妤忙着考证、实习,江澈弈忙着适应大学生活。
两人偶尔从同学那里听到对方的消息,林知妤知道江澈弈在学校里还是很受欢迎,
依然有很多女生追,江澈弈也知道林知妤在大学里成绩依然很好,拿到了奖学金。
大一结束的那个暑假,林知妤听说江澈弈要出国了,去英国读预科。
她在微信上问他“真的要去吗”,江澈弈过了很久才回复“嗯,我已经决定好了”。
林知妤看着屏幕,心里空落落的,她想说“我会想你的”,
却最终只打了“那你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江澈弈出国后,他们几乎断了联系。
林知妤偶尔会在朋友圈看到他发的照片,有时是英国的风景,有时是他和朋友的合照,
看起来过得很好。照片的他依旧朝气蓬勃。她会点赞,却很少评论,
江澈弈也很少给她的朋友圈点赞,好像两个人的生活,渐渐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林知妤在大学里一直很努力,毕业后进入了自家公司实习。林氏集团是做国际贸易的,
她从基层做起,每天跟着前辈跑业务、做报表,虽然累,但很充实。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忙下去,直到有一天,公司来了一个新的合作方,说是从英国回来的,
要和他们谈一个重要的项目。那天的会议上,林知妤拿着文件夹走进会议室,
抬头看见主位上坐着的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前的江澈弈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
轮廓分明的脸庞上,一双深邃的眼睛还是如记忆般熟悉。他的步伐坚定而自信,
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皮鞋在地板上踏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宣告着他的归来。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既有小奶狗的温柔与乖巧,又有成熟男人的稳重与魅力,
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又不敢轻易亵渎的感觉。
他也看见了进来的林知妤——林知妤今天的妆容是清透的裸妆,只在唇上覆了层豆沙色唇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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