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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烬行潜龙寨里的三国余响》是网络作者“郁郁葱葱的魏颐”创作的历史古代,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晋军李寻真,详情概述:《汉烬行:潜龙寨里的三国余响》的男女主角是李寻真,晋军,这是一本历史古代小说,由新锐作家“郁郁葱葱的魏颐”创作,情节精彩绝伦。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92024字,19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8 19:48:41。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连载中。小说详情介绍:新作品出炉,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 景耀六年冬,十二月晦日,成都大雪初霁,而天色却比雪更冷。
一、宫门漏鼓
漏壶已至亥正,铜滴声却像钝刀,一声声割在人心上。北宫德阳殿外,两排龙旗被雪水浸透,垂落如败麟,旗面绣着的 “汉” 字早被冻得发硬,边角在北风里簌簌剥落,露出底下发白的绸料 —— 那是章武三年刘备称帝时绣制的旧物,算来已四十一年。旗竿底部的铜箍生满绿锈,每阵风过,都发出 “吱呀” 的呻吟,像无数亡魂在叹息。
老监陈安执一盏青釉油灯,立在丹墀下瑟瑟发抖。灯盏是先主赐的,釉色里还藏着当年蜀锦的绯红余韵,此刻灯芯被北风压得极低,火苗却倔强地跳,仿佛要替这座即将死去的皇城续一口阳气。他的手指冻得青紫,死死攥着灯柄,指节泛白处突然想起建兴元年的春日:那时德阳殿的铜漏声清亮如钟,先主刘备扶着诸葛亮的手,在这丹墀上对百官说 “汉祚虽微,必当复振”,彼时龙旗猎猎,阳光洒在玉阶上,连砖缝里的青苔都泛着金光。
“咳咳 ——” 假山后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惊得陈安手一抖,灯油泼出几滴,在雪地上烫出小小的黑痕。是黄皓。那阉人裹着件偷来的武贲棉袍,发髻散了半边,脸上沾着泥雪,怀里鼓鼓囊囊揣着个锦盒,正缩在假山石缝里往袖中塞什么。陈安认得那锦盒,是后主刘禅平日里装蜜饯的,此刻盒盖敞着,露出里面卷着的素绢 —— 竟是早写好的降书草稿,末尾 “刘禅顿首” 四字墨迹未干,还洇着雪水,旁边潦草地画着个歪歪扭扭的 “魏” 字。
“陈、陈监,” 黄皓看见他,声音发颤,牙齿打颤,“魏军…… 魏军快进城了,你跟我走,我有降书,邓将军定会饶我们……” 他的目光扫过陈安手中的油灯,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是想抢走赵明,又忌惮陈安身后的宫门威严。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铁甲碰撞的脆响,伴着魏兵的呼喝:“搜!丞相有令,活抓黄皓者赏千金!” 黄皓吓得魂飞魄散,锦盒掉在雪地里,转身就往御苑深处钻,棉袍下摆被树枝勾破,露出里面偷藏的蜀锦衬里 —— 那是后主赏赐的 “芙蓉锦”,在雪地里拖出一道刺目的红。陈安看着那卷降书被北风掀起,素绢上的字在雪光里格外刺眼,突然狠狠啐了一口,唾沫落在雪地上,瞬间凝成冰珠。他转身重新立回丹墀,油灯举得更高了些,仿佛要借这微光,烧穿眼前的黑暗。
不多时,魏军的马蹄声近了。领头的校尉用长矛挑着一面残破的蜀旗,旗上的龙纹被刀劈得稀烂,在宫门外大笑:“刘禅小儿已降,尔等阉竖还不快降!” 陈安怒目圆睁,刚要开口痛骂,却见宫门内突然亮起一道微光 —— 是德阳殿的殿门开了,那扇漆皮剥落的木门,此刻竟像一道不肯闭合的伤口。
二、刘湛最后的朝仪
殿门 “呀” 地一声开,寒气裹着雪沫涌进去,又被里面的人硬生生挡了回来。走出者三十出头,玄端朝服浆洗得发白,却依旧笔挺,头戴梁冠,腰系朱绂,正是北地王刘湛。他怀里抱着五岁幼子刘寻,臂弯里还牵着王妃费氏。雪光映在他脸上,轮廓像刀削出来一般,冷得发青,唯有双目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铁,映着殿内残存的烛火。
“殿下,再迟便来不及了!” 陈安哽咽着上前,膝盖在雪地里跪出两个深坑,积雪没到小腿,“黄皓那奸贼已献了降书,魏军前锋已过郫江,守将张翼战死,尸体还挂在城门上!”
刘湛却将冠带整了又整,指尖划过梁冠上垂下的玉旒,每颗玉珠都磨得光滑,那是他常年摩挲的痕迹。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亡国之臣,也要有个亡国的样子。” 说罢,他俯身为幼子整了整鬓边垂发,那孩子尚不知惧,只睁着黑亮眼睛,伸手去抓父亲冠上的玉旒,冰凉的小手攥住一颗圆润的白玉珠,硌得掌心微微发红。
刘湛的心猛地一软,指尖轻轻触了触孩子掌心的红痕,低声道:“寻儿,记得这玉旒吗?是你祖父永安宫托孤时,赐给我的。他说‘汉家儿郎,头可断,冠不可歪’,你长大了……”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偏过头,看向费氏。
费氏站在雪地里,素衣上沾了几片雪,正默默整理着鬓边的银钗,那是刘湛当年迎娶她时送的聘礼,钗头的梅花已经氧化发黑,却依旧端得端正。她察觉到丈夫的目光,抬头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泪,却没让泪珠落下:“殿下放心,妾不会给汉家丢脸。” 说话间,一枚银钗从发间滑落,“当啷” 一声掉在雪地里,滚到阶下一个小宫人的脚边。
那宫人是十六岁的阿桃,原是费氏的贴身侍女,宫人十去七八,唯有她不肯走。她的手背冻得红肿,还带着前日搬重物时蹭的擦伤,见银钗落地,慌忙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钗身,就听见刘湛沉声道:“阿桃,你带着这钗,从侧门走。往南去,找青城丈人观的道长,就说…… 就说北地王刘湛,求他看在先主面儿上,护蜀地百姓一二。”
阿桃死死攥着银钗,钗尖扎进掌心,疼得眼泪砸在雪地上:“殿下!奴婢不走!奴婢要跟着您,给您端茶递水,给王妃整理衣饰……”
“走!” 刘湛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活着,比什么都强。记住,你是汉家宫人,往后见了‘汉’字,莫要忘了今日的雪,莫要忘了这钗上的梅花。” 他从袖中摸出一块木牌,递到阿桃手里,牌上刻着 “汉祚” 二字,边缘还留着刀凿的痕迹,“这是先主当年赐给丈人的令牌,他见了便知。”
阿桃咬着唇,重重磕了三个头,额头撞在雪地里,发出闷响。她爬起来时,额角沾了雪和泥,却依旧把木牌和银钗紧紧攥在手里,转身踉跄着往侧门跑去。穿过回廊时,她看见魏兵正从宫墙缺口翻进来,铁甲上的寒气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她慌忙矮下身,贴着墙根钻过一道破损的月亮门,消失在雪雾里。
刘湛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重新抱起刘寻,牵紧费氏的手,一步步往德阳殿后的北城楼走去。雪地里留下三行深浅不一的脚印,刘湛的最深,费氏的次之,孩子的最浅,很快就被新飘落的雪沫浅浅盖住,像要抹去他们最后的痕迹。
三、登楼
北城楼在宫墙最北端,本名 “望羌”,俯瞰郫江,本是先帝刘备为防羌胡所建。此刻楼体的青砖上布满裂痕,当年刘备亲笔题写的 “望羌” 二字,被战火熏得发黑,只剩 “羌” 字的最后一笔还隐约可见,像一道未干的血痕。城楼上的瞭望台早已坍塌半边,露出里面烧焦的木梁,那是前日魏军投石机击中的痕迹。
残旗半卷,风猎猎作响,刮过城垛的缺口,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极了当年南中将士的思乡曲。刘湛将儿子放下,命亲兵张嶷之孙张遵擂鼓三通。张遵年方十九,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嘴唇冻得发紫,双手却稳得很,他握紧鼓槌 —— 那鼓槌是他祖父张嶷的遗物,木柄上刻着 “忠” 字 —— 狠狠砸下去。
“咚!” 鼓声在雪夜里沉闷回荡,像巨人的叹息。第一通鼓落,城楼下魏军阵中传来一阵哄笑;第二通鼓响,魏兵的骂声此起彼伏;第三通鼓毕,远处郫江的冰层突然 “咔嚓” 一声裂出一道缝,仿佛连江水都在应和这最后的战鼓。
城下魏军早已围定,火把连城,照得江面一片赤红,像淌满了血。听到鼓声,魏军阵中一个披着铁甲的魏将探出身子,用长矛指着城楼大喊:“刘湛!刘禅都降了,你这小儿还敲什么丧鼓!速速下来受降,邓将军说了,饶你不死,还能封个侯!”
张遵气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起,厉声回骂:“狗贼!我家殿下是汉家王爷,岂会降你这篡汉逆贼!我祖父张嶷战死南中,我父亲张瑛殉国绵竹,我张家世代为汉,今日便与城楼共存亡!” 说着又要擂鼓,鼓槌扬起时,陈安看见他的手被木刺扎破,血珠滴在鼓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刘湛按住了他的手,指尖触到少年冰凉的皮肤:“不必与他们逞口舌之快。” 他的目光扫过城下密密麻麻的魏军,落在远处郫江的冰面上,那里还浮着几片未烧尽的蜀锦,是前日魏军焚烧民居时漂过来的,锦面上的芙蓉花纹被熏得发黑。他从袖中抽出一方素绢,那是早写好的血诏,边角已被雪水浸湿,上面 “臣湛不能保社稷,唯以一死谢先帝” 的字迹,是前日咬破指尖写的,此刻颜色已作深褐,像干涸的血痂。
费氏先跪了下来,向北遥拜宗庙 —— 那里早已被魏军的火把映得发亮,浓烟滚滚,想来已是一片火海。她的膝盖落在雪地里,发出轻微的声响,再拜丈夫时,终于有泪珠滚落,砸在雪地上,瞬间凝成冰:“夫君,妾先去了,在九泉之下等你。” 她解下腰间白绫,那白绫是她的陪嫁,上面绣着缠枝莲纹,此刻却要成为结束性命的绳索。白绫抛上梁木,在北风里打了个旋,稳稳系住。
“夫君,妾去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刘寻,孩子正睁着眼睛看她,不知道母亲要做什么。费氏闭上眼,踮起脚尖,身体缓缓悬空。
刘湛没有阻止,只是转身咬破指尖,在血诏后又添了几字:“寻儿若存,勿念复仇,但守汉心。” 他将血诏小心翼翼地塞进幼子襁褓的夹层里,襁褓是费氏亲手缝制的,里面还裹着一片干枯的银杏叶 —— 那是刘备当年在青城丈人观亲手摘的,送给刘湛的母亲,后来传到他手里。他亲了亲孩子额头,轻声道:“莫怕,阿父先去,你且看着,汉家的骨头,是硬的。”
刘寻似懂非懂,伸出小手抓住父亲的衣襟,黑亮的眼睛里映着城下的火光,竟没有哭。
四、火起
鼓声歇了,最后一声余韵还在雪地里荡开,像舍不得散去。刘湛拔剑出鞘,剑光映着雪,亮得刺眼,剑锷上刻着的 “北地王湛” 四字,是当年蜀地最好的铸剑师蒲元所刻,在火光下清晰可见。剑身在北风里微微颤动,发出细碎的嗡鸣,像在悲鸣,又像在渴望一战。
此时费氏已悬在梁上,双足微蹬即止,素衣在风中轻轻摆动,像一片凋零的花瓣。刘湛走上前,伸手阖上她的双眼,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脸颊,一滴泪终于从眼角滑落,砸在雪地上,瞬间凝成冰珠。他反腕一剑,血溅三尺,洒在城垛上,像点点寒梅,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凄厉。那血落在积雪里,竟没有立刻凝固,顺着砖缝往下流,在城楼下积成一小滩,红得刺眼。
张遵跪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出声,泪水混着鼻涕流进嘴里,又咸又涩。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那是刘湛昨夜交给她的,火折子的外壳是青铜制的,刻着 “汉” 字,里面藏着硫磺、松脂 —— 早在决定殉国时,他们就没想过留下全尸,要让这城楼的火,烧得更旺些,烧得更久些。
火折子划过城垛的青砖,“嗤” 地一声燃起来,火星在雪夜里格外明亮。张遵猛地将它投于城楼积薪,那些早已干透的木柴,被硫磺和松脂引着,瞬间腾起火焰。“轰!” 火焰轰然腾起,火舌卷着雪,冲天而起,将夜空照得通红。浓烟滚滚,遮住了漫天飞雪,也遮住了城下魏军的惊呼,连北风都被这火势逼得退了几分。
刘湛的尸身屹立不倒,怀中仍紧抱着王妃,火光照亮他的面庞,眉眼间没有丝毫畏惧,竟似生死两忘。他的玄端朝服在火中燃烧,衣料化为灰烬,却依旧保持着挺立的姿态,像一尊不肯倒下的雕像。张遵看着这一幕,突然止住哭声,挣扎着站起来,拔出腰间的短刀,大喝一声:“殿下,属下陪你!” 说着便要往火里冲,却被陈安死死拉住。
“不可!” 陈安的声音嘶哑,“殿下让你擂鼓,是让你记住这鼓声!你死了,谁来告诉后人,北地王是怎么死的!”
张遵愣住了,短刀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城楼上的火光,看着那两具相抱的焦骨,突然跪倒在地,重重磕头,额头撞得鲜血直流:“殿下!属下记住了!属下永远记住!”
城楼下的魏将看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狠狠啐了一口:“疯子!都是疯子!” 可不知为何,他却没敢下令攻城,只是盯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火光,仿佛里面藏着什么让人畏惧的东西 —— 那是汉家最后的骨气,烧得太旺,太烫,让人不敢靠近。
五、井中遁去
与此同时,德阳殿后院的腊梅林深处,乳母杨氏抱着幼子刘寻狂奔。她的棉鞋早已湿透,鞋底磨破,双脚被雪地里的石子硌得鲜血淋漓,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 刘湛昨夜密嘱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字字清晰:“若城破,汝抱儿投北宫枯井。井底自有生路,切记,莫要回头,莫要让寻儿看见这火光。”
枯井在腊梅林最深处,藏在几株老梅树后面,井栏早被雪埋了半截,只露出一圈发黑的木头,上面布满了裂痕,是几十年的旧物。杨氏咬紧牙关,先将孩子用锦带牢牢缚在胸前,锦缎上绣着小小的 “刘” 字暗纹,是费氏亲手缝的,针脚细密。她攀着井壁上的砖缝往下爬,砖缝里的青苔滑腻,好几次险些脱手,井水冰冷刺骨,刚及腰就冻得她打了个寒颤,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井底青苔湿滑,她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怀里的刘寻却没哭,只是睁大眼望井口那团越来越大的火光 —— 那是父亲自焚的光,红得像血,映在孩子黑亮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懵懂。杨氏慌忙用手挡住孩子的眼睛,泪水无声地落下,砸在井水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忽然,水面 “咕咚” 一声旋开,一道青影自下而上,像一尾巨鲤破水而出,带着淡淡的松脂香气。杨氏惊叫未出口,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声音,只见那青衣道人鹤发童颜,面容虽老,眼神却清亮如少年,袖口绣着淡淡的青城山纹,正是青城丈人。他伸手一拂,井水竟奇迹般地壁立如墙,露出一条幽深的暗道,里面泛着青莹莹的光,像藏着一条星河。
“贫道青城丈人,受刘先主遗恩,特来取龙种。” 道人声音低而清,像山涧的泉水,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他的目光落在杨氏怀中的刘寻身上,当看到孩子襁褓夹层露出的血诏边角,以及那片干枯的银杏叶时,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又迅速化为坚定。
杨氏只觉手中一空,孩子已被道人抱走。那怀抱温暖而稳固,与她此刻的颤抖截然不同。她下意识去抓,却只扯下襁褓一角碎锦,锦缎上的 “刘” 字暗纹被指甲刮得发毛,带着孩子残留的体温,烫得她手心发疼。
道人回首,指尖轻轻一点,井水瞬间合拢,像从未分开过,暗道也随之闭合,只留下潮湿的气息。杨氏再睁眼,只剩自己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怀中空空如也,只有那片碎锦还攥在手心。她瘫坐在井底,泪水汹涌而出,却不敢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 她想起刘湛的嘱托,想起费氏塞给她的药囊,里面装着治风寒的蜀药,说 “这药能救孩子的命”。
她挣扎着爬向井壁,用手抠着砖缝,想重新找到暗道,指尖磨得鲜血直流,却只摸到冰冷的青苔。就在绝望之际,井底传来 “细微的水声”,她贴着井壁听,隐约听见 “青城山方向的溪流声”,像遥远的呼唤。杨氏突然笑了,泪水混着井水淌下来:“殿下,王妃,孩子有救了。汉家的根,留住了。”
井口之上,大雪忽然倒卷,像无数白蝶扑火般涌向城楼的方向。远处北城楼轰然倒塌,火光映得半边天色血红,仿佛要把 “刘” 字最后一笔,狠狠烧进史册里。
六、尾声
当夜,魏军冲入北宫,宫墙在火把的照耀下摇摇欲坠,发出 “咯吱” 的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士兵们踩着积雪闯进北城楼的废墟,靴底碾过烧焦的木柴,发出 “咔嚓” 的声响。废墟里一片狼藉,梁木烧成了黑炭,城垛塌了大半,只有两具焦骨相抱而立,旁有一柄残剑,剑锷上 “北地王湛” 四字虽被火烧得发黑,却依旧清晰可辨,像刻在了骨头里。
领头的魏将皱了皱眉,挥手道:“记下,北地王阖门自焚。”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目光不敢久留,仿佛那焦骨会突然睁开眼睛,向他讨还血债。
没人注意到,腊梅林深处的枯井水面,还泛着一圈淡淡的涟漪,井水比别处温暖几分。更没人知道,那口枯井深处,一缕水声潺潺,像一条潜龙,正悄悄游向青城山的方向 —— 那里,藏着汉家最后的火种。
宫门外的雪地上,老监陈安的尸体蜷缩在丹墀旁,他的手还保持着举灯的姿势,青釉油灯摔在一旁,灯芯早已熄灭,唯有灯盏上的绯红釉色,在火光里泛着微弱的光,像一滴未干的血。不远处,黄皓的锦盒被雪埋了半截,盒盖开着,里面的降书草稿被雪水浸透,字迹模糊,唯有 “刘禅顿首” 四字,还能辨认,在雪夜里显得格外讽刺。
而城南的青羊宫旁,阿桃正跟着卖炭翁穿过暗道,手里的银钗和木牌被攥得发烫。她回头望了一眼皇城的方向,火光染红了半边天,却有一滴泪落在雪地上,凝成了小小的 “汉” 字形状。卖炭翁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姑娘。活下去,就是希望。”
阿桃点点头,攥紧了手中的信物,转身消失在通往青城山的雪雾里。她不知道,自己手中的木牌,将连接起汉家的过去与未来;她更不知道,那口枯井里游出的潜龙,终将在数十年后,掀起一场撼动山河的风浪。
雪,还在下,落在烧焦的城楼,落在冰冷的井水,落在每个汉家儿女的心上。而那点未熄的火种,正借着风雪,悄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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