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替他折纸鸟续---周队的质问如同重锤砸在耳膜上,嗡嗡作响。
旧宿舍楼腐朽的楼梯间里,灰尘在晃动的手电光柱中狂舞。老校工扭曲的尸体就在几步之外,
嘴角凝固着那个诡异到令人骨髓发冷的笑容。而他身上搜出的那袋白色药片,像毒蛇的毒牙,
在法医手中闪烁着致命的光泽。“陈默!回答我!”周队的声音又拔高了一度,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身后的两名警察也下意识地向前逼近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挤压过来。我的喉咙像是被铁钳扼住,窒息感汹涌而至。
剂……老校工……指纹……方磊的眼镜……这一切混乱的碎片如同飓风般在脑海里旋转碰撞。
我怎么会认识他?我只是……只是那天觉得他不对劲!可这理由在铁证面前,
苍白得像一张薄纸。“我……我不认识他!”我艰难地挤出声音,试图压下声音里的颤抖,
直视周队锐利如刀的眼睛,“转学第一天,我路过这里,
看见他在这栋楼门口……动作很快地闪了一下,像在躲什么。当时就觉得有点怪,但没多想!
我发誓!至于致幻剂……我更不知道!”“不知道?”周队冷笑一声,
眼神里的怀疑没有丝毫减弱,“一个可疑的校工死了,
身上带着能直接指向连环命案核心证据的药物!而你,
是唯一一个在警方锁定你之前就指认他的人!陈默,这太‘巧合’了!
巧合到……像是精心设计的剧本!”他上前一步,几乎要贴上我的脸,声音压得极低,
却字字如冰锥:“告诉我,是不是你和他串通好了?你负责实施报复,
他负责提供药物和转移关键物证?现在事情败露,他就成了那个必须‘意外’死掉的弃子?
”“我没有!”一股被污蔑的怒火瞬间冲垮了恐惧,我几乎是吼了出来,“我根本不认识他!
什么串通!什么弃子!我只想……我只想找出真相!为方磊讨个公道!
但我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更不会杀人!” 我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具尸体,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他刚才那个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故意跑!
他就是在找死!”周队死死地盯着我,似乎在评估我爆发的愤怒是真是假。楼道里死寂一片,
只有几个警察粗重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周队!
”一个年轻警察从楼上急匆匆跑下来,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似乎装着几张纸片,
“二楼那个发现眼镜的房间角落,又找到点东西!压在破木板下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周队接过证物袋,就着手电光查看。
那是几张撕碎的、边缘烧焦的纸片,上面有模糊的字迹和图案。他小心翼翼地拼凑着。
几秒钟后,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极其凝重,猛地抬起头,目光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
再次聚焦在我脸上,那眼神里除了怀疑,更添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惊愕和愤怒!“陈默!
”他厉声喝道,将证物袋猛地举到我面前,“这是什么?!
”手电光清晰地照亮了那几张拼凑起来的焦黑纸片。
/致幻 - 恐惧溺水> 王鹏 - 高天台/致幻 - 引导失足> 林薇 - ?
广播/封闭空间/极致恐惧?> 工具:药老李?
/ 转移视线眼镜指纹 - 手术证明?矛盾制造?
旁边还画着潦草的示意图:泳池、天台、广播室……甚至还有一个箭头指向“旧宿舍楼”,
旁边标注着“眼镜存放/转移点”。而最下方,
、力透纸背的字写着:> **执行者:陈默**> **目标:让他们都感受方磊的绝望!
一个都别想逃!**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这……这怎么可能?!这计划……这字迹……分明是我的!是我在极度压抑和痛苦中,
在方磊坟前焚烧那只纸鹤后,回到三百公里外租住的廉价旅馆里,在疯狂的愤怒驱使下,
用铅笔在草稿纸上胡乱写下的、只存在于自己脑海最深处的、扭曲的复仇幻想!
这些碎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该死的、藏着方磊眼镜的房间里?!而且,
还被烧过?!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栽赃!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心到令人发指的栽赃!凶手不仅知道我的复仇计划,
他甚至能拿到我私下写下的、绝不可能外泄的东西!他模仿了我的笔迹?
不……那感觉……那笔触的力道和习惯性的转折……“这不是我写的!”我几乎是嘶吼出来,
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扭曲,“这是陷害!有人模仿我的笔迹!有人去过我住的地方!
有人偷了我的东西!”“你住的地方?”周队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眼神更加锐利,
“你在本市有固定住所?”“是……是在城西老街那边租的一个单间!
我转学过来前就租好了,为了……方便。”我急促地解释着,试图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钥匙只有我有!但我平时都住校!只有周末偶尔回去!
那计划……那是我……是我情绪失控时写的胡话!我从来没想过真的去做!
更不可能让别人知道!一定是有人进去过!偷走了那张纸!然后撕碎烧毁一部分,
故意留在这里栽赃给我!还有那个指纹!一定也是他搞的鬼!”周队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
似乎在判断这番话的可信度。老校工身上的致幻剂是铁证,
这张突然出现的“计划书”碎片更是将矛头死死钉在我身上。
但我此刻的震惊、愤怒和急于辩白,又不像全然伪装。“地址!”周队当机立断,
对身边的警察下令,“立刻!城西老街!他租住的地方!申请搜查令同步进行!快!
”警笛再次撕裂了校园的寂静。我被两名警察严密地“护送”着,坐进了警车后座。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启明中学那压抑的轮廓渐渐消失在暮色中,
但更沉重的阴影却笼罩下来。城西老街,那间承载了我转学后短暂孤独和疯狂念头的出租屋,
此刻成了决定我命运的关键战场。那里……会有什么在等着我?
车子在老街狭窄破败的巷口停下。
这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饭菜油烟和廉价洗涤剂混合的气息。
我的出租屋在一栋老旧筒子楼的四楼尽头。楼梯狭窄陡峭,墙壁斑驳脱落。
两名警察一前一后夹着我,周队走在最前面,脸色紧绷。钥匙插入锁孔,转动。咔哒。
门开了。一股沉闷的、许久无人居住的灰尘气味扑面而来。房间很小,只有一张行军床,
一张旧书桌,一个简易衣柜。窗户紧闭着,光线昏暗。周队示意技术员先进去。
强光手电和勘查灯瞬间将小小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飞舞的尘埃无处遁形。
警察们动作专业而迅速,开始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几乎要跳出来。目光紧张地扫视着房间。书桌上只有几本旧书和一个空水杯。
衣柜里挂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床铺叠得还算整齐……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技术员在床底、桌角、窗缝仔细检查,
提取着可能存在的微量痕迹。“周队!”一个在书桌前仔细检查的技术员突然喊了一声,
声音带着发现重大线索的急促。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那技术员戴着白手套的手,
小心翼翼地撬开了那张旧书桌唯一的一个抽屉——那抽屉是锁着的,但锁头老旧,
技术员用工具轻易就捅开了。抽屉里空荡荡的,只放着两样东西。第一样,
是一个硬壳的、深蓝色的素描本!封面上有着熟悉的磨损痕迹!
正是我在方磊坟前拿出来、又放回背包里的那个!
里面装着他写给我的信和偷拍的受欺凌照片!它怎么会在这里?!
我明明一直把它放在宿舍的背包里!第二样东西,让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透明的塑料药瓶!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
里面装着几十片微小的、形状不规则的白色药片!和从老校工身上搜出的那一袋,一模一样!
法医立刻上前,接过药瓶,拧开瓶盖,倒出几片在掌心,凑近灯光仔细观察,
又放在鼻端谨慎地嗅了嗅。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周队!
”法医的声音带着绝对的确认和一丝难以置信,“是同一种!致幻剂!
成分、形态、剂量……与实验室失窃的、以及死者体内和校工身上发现的,完全一致!
而且这瓶子里……数量很大!”“不!不可能!”我失声尖叫,
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像海啸般将我淹没,“这不是我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素描本……素描本是我放在宿舍的!有人偷了它!有人把它和这瓶药一起放进了我的抽屉!
陷害!这是陷害!”我猛地扑向抽屉,想要抓起那个素描本证明自己的话,
却被旁边的警察死死按住!“放开我!让我看看!素描本里有方磊的信!
能证明我和他的关系!能证明我的动机……不!能证明有人想栽赃!”我语无伦次地挣扎着,
绝望地嘶喊。周队没有理会我的挣扎。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打开的素描本上。
技术员小心地翻开封面。里面,没有信。没有照片。
只有密密麻麻写满的、力透纸背的、无比熟悉的字迹!那是我的字迹!在每一页空白的纸上,
在那些本该贴着方磊偷拍的淤青照片的位置,在那些本该夹着他绝望信笺的地方,
被疯狂地、一遍又一遍地写满了同样的话:> “他们都该死!”> “感受方磊的痛!
”> “水!冷!淹死他们!”> “摔下去!粉身碎骨!”> “下一个!林薇!
”> “复仇!只有复仇!”扭曲的字迹如同毒蛇般爬满了每一页,
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怨毒和杀意!整个素描本,变成了一本充斥着疯狂杀人计划的诅咒之书!
“这……这……”我彻底僵住了,浑身冰冷,如同坠入万丈冰窟!我的素描本……被调换了?
还是……被人在原基础上彻底篡改了?谁?谁能做到?
谁对我的东西、我的笔迹、甚至我和方磊之间的秘密如此了如指掌?!“陈默!
”周队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刺骨,带着最终宣判般的沉重。
他举起那个装着白色药片的瓶子,又指了指那本写满疯狂诅咒的素描本,
最后目光落在我惨白绝望的脸上。“致幻剂来源实验室失窃物证指向你能力,
死者体内检出结果,作案计划‘意外’发现的碎片和这本‘日记’,
关键物证转移眼镜上的指纹,而你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制造矛盾点,
甚至……”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个空了的、用来栽赃的药瓶,
“……连栽赃给那个老校工的药,都提前在你这里准备好了备份!铁证如山!”他向前一步,
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审视,似乎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但最终被职责的冰冷所覆盖:“现在,你告诉我,”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除了你这个处心积虑、自导自演了一出复仇大戏,并试图用‘被栽赃’来脱罪的凶手,
还有谁,能做到这一切?!”房间里死寂得可怕。
只有勘查灯发出的滋滋电流声和我自己粗重绝望的喘息。所有的证据,如同精心编织的蛛网,
将我死死困在中央,动弹不得。愤怒、冤屈、恐惧……种种情绪在胸中疯狂冲撞,
几乎要将我撕裂!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时刻,我的目光,如同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猛地投向书桌抽屉的最深处——那个素描本和药瓶被拿走之后,露出的抽屉底板。那里,
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方形的、不起眼的阴影。
像是一个……被胶带粘在抽屉底板上的……微型存储卡?!“抽屉!抽屉底板!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手指颤抖地指向那里,“有东西!粘在那里!快看!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周队眉头紧锁,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抽屉深处。
技术员立刻将强光手电和勘查镜头对准了那个角落。果然!在光线照射下,
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微型SD存储卡,被一小块透明胶带,
牢牢地粘在抽屉底板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如果不仔细检查,根本不可能发现!“取下来!
小心!”周队立刻下令,声音带着一丝紧绷的期待。技术员用镊子极其小心地剥离了胶带,
取下了那张小小的存储卡。“立刻读取内容!”周队命令道。
一名技术员迅速拿出便携式读卡器和笔记本电脑。几秒钟后,
存储卡里的唯一一个视频文件被打开了。小小的电脑屏幕上,画面晃动了几下,稳定下来。
拍摄地点显然是一间昏暗的房间,镜头对着……一张书桌?正是我眼前的这张旧书桌!
镜头角度很低,像是从某个隐蔽角落拍摄的。画面中,一只戴着黑色薄手套的手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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