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原始部落的祭品,骨棒即将砸碎我的头颅。
>绝望中,背包里的手机自动播放抗日神剧。
>机枪扫射的音效震彻山谷,屏幕里的战火照亮了部落惊恐的脸。
>大祭司扑通跪倒:“天神息怒!”
>他们把我绑上神坛,供上最肥美的猎物。
>直到手机弹出低电量警告,红光在黑暗中幽幽闪烁。
>我盯着只剩10%的电量,咽了咽口水。
>“那个……你们想不想听天神讲讲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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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棒撕裂空气的呼啸,裹挟着浓重的血腥与腐败气息,狠狠撞进陈明的鼻腔,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滚烫的砂砾。** 眼前,那张涂满赭石和泥浆的狰狞面孔正疯狂逼近,浑浊的瞳孔里燃烧着原始而纯粹的嗜血光芒。粗粝的兽皮绳索深深勒进他的皮肉,粗糙的祭坛石面磨蹭着他赤裸的脊背,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带来火辣辣的剧痛,却撼动不了分毫。汗水混着尘土,在他脸上划出道道泥痕,咸涩的液体模糊了视线,不知是汗还是绝望的泪。
**“完了。”** 这个念头像块浸透冰水的巨石,瞬间压垮了他所有的希冀。上一秒,他还在拥挤闷热的地铁车厢里,耳机里塞着嘈杂的摇滚乐,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刷着光怪陆离的短视频,盘算着晚上是点外卖还是泡面。下一秒,一阵剧烈的眩晕和失重感袭来,仿佛被塞进了高速旋转的洗衣机,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再睁眼,就是这蛮荒血腥的祭坛,成了砧板上待宰的羔羊。周围攒动的人影模糊扭曲,如同鬼魅,他们低沉含混的嘶吼汇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洪流,冲击着他的耳膜。刺鼻的汗臭味、浓烈的血腥味、还有焚烧兽骨产生的呛人焦糊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几乎让他当场背过气去。他徒劳地扭动,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像条离水的鱼。那一刻,死亡不再是书本上轻飘飘的概念,它冰冷、沉重、带着獠牙和腥风,**就像悬在头顶的巨石,随时会轰然落下,将他碾得粉碎。**
那根沾满同类干涸黑褐色血迹的骨棒,在部落最强壮的勇士手中高高扬起。勇士脸上涂抹着象征杀戮的白色泥浆,如同戴着一张僵硬的面具,喉咙里滚动着意义不明的战吼,虬结的手臂肌肉绷紧如岩石,青筋暴起。骨棒顶端,不知名的巨大兽齿在昏暗中闪烁着森然寒光,映照着祭坛下无数双狂热而麻木的眼睛。它悬停在半空,短暂地静止,仿佛在积蓄着撕裂血肉、粉碎骨骼、将生命彻底抹除的终极力量。时间,在陈明眼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而煎熬。
陈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牙关紧咬,舌尖尝到了咸腥的铁锈味。他等待着,等待着那无可避免的终结。**心,沉到了冰冷黑暗的谷底,再无一丝光亮。**
**“轰——!!!”**
一声震耳欲聋、撕裂一切的爆响,毫无预兆地炸裂在整个山谷的沉寂之中!那不是自然的雷霆,更像是无数钢铁巨兽在同时咆哮,是火药与愤怒凝聚成的、足以撕裂耳膜、震碎灵魂的金属风暴!
祭坛下汹涌的声浪,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扼住了喉咙,戛然而止。那高高扬起的骨棒,连同勇士脸上凝固的狰狞杀意,一同僵在半空,如同拙劣的泥塑。时间,仿佛被这恐怖的巨响彻底冻住了,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陈明猛地睁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声音的来源,竟是他那个被随意丢弃在祭坛角落、沾满泥污和草屑的破旧帆布背包!一道刺目、惨白的光束,正从背包敞开的破口处射出,如同天神愤怒的利剑,疯狂地切割、撕裂着这片昏暗原始的天地!紧接着,光怪陆离、飞速变幻的彩色光芒,从那小小的屏幕里迸发出来,映亮了近处几张原始的脸孔——那些布满油彩、泥浆和岁月沟壑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惊骇!他们的眼珠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嘴巴无意识地大张着,露出焦黄残缺的牙齿,**活像白日里见了最凶戾的山魈恶鬼,不,是见了比鬼更恐怖、更无法揣测的天罚!**
**“哒哒哒哒哒——!!!”**
**“冲啊!杀鬼子——!!!”**
**“轰隆——!!!”**
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牙齿发酸的机枪扫射声,声嘶力竭、带着无尽恨意的呐喊声,震天动地的爆炸轰鸣……狂暴地从那个小小的背包里喷涌而出,如同无形的、滚烫的钢铁洪流,瞬间席卷了整个祭坛,淹没了山谷!小小的屏幕上,火焰疯狂喷吐,硝烟弥漫,无数穿着奇异服饰的人影在火光与尘土中疯狂地冲锋、呐喊、倒下、被炸成碎片!那是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毁灭性的力量,一种超越了所有先祖传说和自然伟力的、**如同天崩地裂般的怒火!** 那声音,那光芒,那毁灭的景象,对他们而言,就是神祇本身在发怒,在降下灭世的神罚!
**“吼呃……”**
那个最靠近背包、刚刚还杀气腾腾的部落勇士,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声短促的、如同野兽被利矛刺穿肺腑般的呜咽。他脸上象征杀戮的白色泥浆瞬间失去了所有威慑力,变得惨白而滑稽。肌肉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抽搐,虬结的手臂筛糠般抖动着。支撑他身体的最后一丝勇气和力量被这“神罚”彻底碾碎、蒸发。沉重的骨棒“哐当”一声,脱手砸在坚硬的祭坛石面上,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声响,骨碌碌滚向黑暗的角落。他自己也像被无形的巨锤砸断了脊梁,“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地,整个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地抖动着,那颗曾经高傲凶悍的头颅深深埋下,额头几乎抵到了冰冷的石头,再不敢看那发出毁灭之音的“神物”一眼。恐惧,已将他彻底吞噬。
这恐惧,如同最烈性的瘟疫,以那个小小的背包为中心,瞬间席卷、吞噬了整个部落!刚才还如同沸腾熔岩般狂热喧嚣的人群,此刻像被兜头浇下了一盆来自九幽寒渊的冰水,瞬间冻结、僵硬。惊恐的尖叫此起彼伏,却被那震耳欲聋、连绵不绝的“枪炮”声死死压住,变成喉咙里绝望的嗬嗬声。他们像一群被无形巨兽驱赶的惊惶羊群,在本能的驱使下疯狂地推搡着、践踏着,只想逃离这神罚风暴的中心。祭坛下,瞬间乱成了一锅沸腾、绝望的粥,哭喊、跌倒、碰撞声不绝于耳。
**“吼——!”**
一声苍老却异常尖锐、带着无尽惊恐和某种决绝的咆哮,如同受伤老狼的哀嚎,竟硬生生压过了混乱!是那个枯瘦如柴、脸上画满诡异白色螺旋纹路的老者——部落的大祭司岩骨。他猛地推开身边同样瑟瑟发抖、试图阻拦他的护卫,踉跄着,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到祭坛边缘。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那发出恐怖声响和光芒的“神物”,瞳孔因极度的刺激而收缩成针尖。他的身体也在剧烈颤抖,枯树枝般的手指痉挛着,但眼神深处,除了那刻骨的恐惧,还有一种更深的、近乎疯狂的、对未知力量的狂热崇拜。他死死盯着背包里不断闪烁、爆炸、喷吐死亡火舌的景象,看着自己部落最勇猛、象征着力量的战士像烂泥一样跪伏在地的丑态。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冒犯了!部落冒犯了真正的、无法想象的天神!这是灭顶之灾的预兆!
**“噗通!”**
大祭司岩骨朝着背包的方向,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地跪了下去!那颗布满神秘白色螺旋纹路的头颅,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狠狠磕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发出令人心悸的沉闷响声!他整个枯瘦的身体匍匐在地,额头死死紧贴地面,仿佛要将自己卑微地嵌入大地。他用尽胸腔里所有的空气,发出声嘶力竭、尖锐得变了调的嘶吼,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敬畏与最卑微的乞求,如同濒死的哀鸣:
**“天神!至高无上的天神!息怒!求您息怒啊——!”** 他枯瘦如鸡爪的手指痉挛般地抓挠着地面,指甲翻裂也浑然不觉,“无知!愚昧!我等蝼蚁无知!冒犯神威!亵渎天颜!求您宽恕!求您宽恕您迷途的羔羊——!”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榨出来的血泪。
他身后,那些乱成一团、被恐惧淹没的原始人像是终于找到了唯一的主心骨,又像是被大祭司这卑微到尘埃里的举动彻底点醒。如同被狂风吹倒的、无边无际的麦浪,“噗通噗通”之声瞬间响成一片,连绵不绝!整个部落,无论孔武有力的战士、怀抱婴儿的妇人、还是懵懂无知的孩子,全都面朝祭坛的方向,朝着那个发出灭世之音的背包,朝着背包旁边那个被绑着的、此刻却显得无比神秘的陈明,五体投地地跪伏下去!他们额头死死抵着冰冷潮湿的泥地,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口中发出含糊不清、意义不明却充满绝望的呜咽、啜泣和祈祷声,汇成一片卑微的、绝望的、祈求宽恕的海洋。祭坛,成了他们唯一的救赎之地。
祭坛上,只剩下陈明一个人还站着——虽然是被兽皮绳索紧紧绑着。他茫然地、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如同戏剧般荒诞的惊天逆转。前一秒还是待宰的祭品,下一秒竟成了让整个部落匍匐颤抖的对象?背包里,抗日神剧的炮火依旧在轰鸣,机枪依旧在疯狂扫射,爆炸的火光一闪一闪,映亮了他脸上残留的泪痕、凝固的惊愕和一种巨大的、荒谬绝伦的恍惚感。
**这……这就成了“天神”?就因为背包里那部粗制滥造、特效夸张的抗日神剧自动播放了?** 这命运的转折,**简直比世界上最疯狂的过山车还要刺激百倍,让人头晕目眩,分不清是梦是幻!**
手腕和脚踝上粗糙的兽皮绳索被小心翼翼地解开。负责解绑的是两个脸上混杂着极度恐惧和敬畏的年轻战士,他们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手指甚至在微微发抖,仿佛那不是绳索,而是缠绕在神像上的圣物,稍一用力就会亵渎神明。深红的勒痕在皮肤上清晰可见,火辣辣地疼,但陈明此刻根本顾不上这些微末的痛楚。他被那几个战士近乎“捧”着,“请”到了祭坛的最高处——那个象征着部落与神灵沟通的、铺着厚厚兽皮的石座上。兽皮带着温热的体温和浓重得化不开的野兽膻味,混合着血腥与泥土的气息,一股脑儿钻进他的鼻腔。石座冰冷坚硬,硌着他的尾椎骨,提醒着他这“神位”的真实与沉重。
那个刚刚还高扬骨棒、凶神恶煞的勇士,此刻低垂着那颗曾经不可一世的头颅,像一头被驯服的巨熊。他用粗糙、沾满泥土和汗渍的手指,笨拙地捧着一大块烤得表皮焦黑、油脂四溢、散发着原始粗犷肉香的不知名兽腿肉,颤巍巍地、如同托举着千斤重物般高举过头顶,呈送到陈明面前。他那虬结的手臂肌肉依旧贲张,此刻却完全失去了力量的掌控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汗水混着脸上未干的白色泥浆,在他黝黑的脸颊上画出几道滑稽而狼狈的痕迹。他根本不敢看陈明的眼睛,**只敢死死盯着自己沾满泥土的脚趾头,仿佛石座上那位存在的目光都带着焚毁一切的神罚之力,多看一眼都是不可饶恕的亵渎。**
祭坛下方,更是堆积如山的“贡品”,如同卑微的献祭海洋。肥硕的、还带着新鲜血水的不知名兽尸被随意丢弃堆叠,散发出浓烈的腥气;色泽诱人、形态各异的野果堆成了色彩斑斓的小山;巨大的、翠绿欲滴的叶片上,盛放着浑浊却散发着植物清香的液体;甚至还有一些打磨粗糙的石器、色彩艳丽的羽毛、以及几块在火光下隐隐反光的奇特矿石……所有部落能拿出的、最珍贵的食物、饮水和物品,此刻都毫无保留地堆积在“神坛”之下。这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卑微的、祈求息怒的诚意。
大祭司岩骨匍匐在祭坛下方最近的位置,枯瘦的身体几乎要嵌进冰冷的石板缝隙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急促的、破风箱般的颤音,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他艰难地仰起那张布满神秘白色螺旋纹路的老脸,浑浊的眼珠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狂热的崇拜火焰,干裂起皮的嘴唇蠕动着,声音嘶哑、破碎却充满了极致的虔诚:
**“天神……至高无上的天神……请您……请您享用……您最卑微、最无知仆人的供奉……”**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咕噜声,“求您……求您平息您无边的雷霆之怒吧……部落的存亡……全系于您一念之间……” 每说一个字,那颗苍老的头颅就重重地在地上磕一下,发出沉闷而令人心颤的“咚”、“咚”声,额头上很快渗出血迹,混着泥土,显得格外刺目。
陈明坐在散发着浓重膻味、并不舒适的兽皮“神座”上,被这过度的敬畏、卑微的供奉和血腥的叩拜弄得浑身不自在,**简直像坐在了烧红的针毡上,每一秒都煎熬无比。** 他强忍着不适,目光瞥向被恭敬地放在自己脚边、屏幕依旧在无声闪烁的背包——那部改变了他命运的抗日神剧早已播放完毕,此刻只是停留在视频APP那花花绿绿、充满现代气息的推荐界面上。然而,那无声闪烁的、变幻莫测的画面,在岩骨和所有原始人眼中,依旧充满了不可揣测、浩瀚无边的神威,是沟通天界的“神器”本身在无声地宣示着力量。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混合着血腥、烤肉焦糊、浓烈汗臭和泥土腥气的空气涌入肺中,带着一种原始的粗粝感。他努力挺直有些僵硬的腰板,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空灵,带着一丝……**他努力回忆着电视剧里那些神仙说话的腔调,试图模仿那种俯瞰众生的威严与疏离感?** 他缓缓开口,声音在死寂一片、只有篝火噼啪声的山谷里清晰地回荡开去:
**“我……感知到了你们的敬畏之心。”**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扫过下方依旧匍匐在地、如同黑色礁石般密密麻麻颤抖的身影,一种奇异的、带着荒谬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此物……”他伸出手指,虚点了一下脚边的背包,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神秘感,“**乃吾沟通无上天界之圣器。其怒,即天怒。其息,即天息。尔等冒犯,本应神罚降世,万物俱焚……”**
他的话音未落,下方顿时响起一片更加惊恐绝望的呜咽和抽泣声,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然,” 陈明话锋一转,声音似乎放柔和了一丝,带着一种“神恩浩荡”的意味,“念尔等初犯,且敬畏虔诚,天心……稍慰。” 他艰难地编织着“神谕”,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在打结。
大祭司岩骨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狂喜到近乎癫狂的光芒,额头的血迹混着泥土也顾不上擦,仿佛瞬间得到了无上的救赎和恩典!他激动得浑身乱颤,语无伦次地嘶喊:“神恩!浩荡神恩啊!谢天神垂怜!谢天神开恩!部落永世铭记天神恩德!” 他身后的部落众人也跟着爆发出更加响亮、混乱却充满劫后余生狂喜的呜咽、啜泣和更加疯狂的叩拜声,额头撞击地面的“咚咚”声汇成一片沉闷而狂热的鼓点,在山谷中回荡。
陈明看着脚下这因他几句话而陷入狂热感恩浪潮的人群,心中翻江倒海,五味杂陈。劫后余生的强烈庆幸感冲刷着四肢百骸;眼前这荒诞绝伦的情景让他觉得无比虚幻;一丝隐隐的、掌控他人生死的奇异感觉悄然滋生;但更强烈的,是那无法忽视的、沉甸甸的、对未来的巨大忧虑——这肥皂泡般的“神位”,能维持多久?他微微抬起手,做了一个电视剧里学来的“平身”手势——动作虽然生涩别扭,效果却立竿见影。岩骨和众人立刻停止了疯狂的叩拜,只是依旧匍匐在地,用更加敬畏、更加虔诚的目光仰望着他,如同仰望初升的太阳,等待着下一道能指引他们命运的神谕。
祭坛上巨大的篝火堆发出噼啪的爆响,燃烧的火焰跳跃着,将陈明沉默而略显单薄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身后粗糙冰冷的石壁上。那影子在原始人虔诚的仰望中,被无限放大、拉长,显得无比巨大、神秘而不可侵犯,**仿佛真的笼罩上了一层来自九天之上的、朦胧而威严的神性光晕。**
喧嚣的敬畏与狂喜如同退潮的海水,渐渐平息。夜,已深沉如墨。浓重的、化不开的黑暗如同一张巨大无边的、冰冷的毯子,严严实实地包裹了整个山谷,吞噬了远山模糊的轮廓。祭坛上那堆曾照亮整个仪式、象征着力量与献祭的巨大篝火,燃料早已告罄,只剩下几块烧得通红的木炭,在厚厚的灰白色余烬中苟延残喘,散发出微弱而温暖的红光,像几颗即将熄灭的星辰,勉强驱散着陈明脚边一小圈浓稠得令人心慌的黑暗,将他与那无边的未知隔开。
部落的原始人们,在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神罚”惊吓和一场耗尽心神、狂喜与卑微交织的供奉仪式后,早已精疲力竭,耗尽了所有的气力与精神。他们蜷缩在祭坛下方冰冷的阴影里,依偎着彼此取暖,像一群在寒风中挤在一起的雏鸟。沉重而疲惫的鼾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孩童在睡梦中不安的呓语。连那些平日里最警觉、负责守卫部落安全的战士,此刻也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石壁,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手中的简陋石矛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只有远处,靠近部落简陋窝棚入口处,一堆同样只剩下余烬的小火堆旁,还有一两个负责守夜的战士身影模糊地晃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山林深处可能存在的野兽踪迹,但他们的脚步和视线,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祭坛的方向——那里,是“天神”临凡的圣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是他们恐惧与敬畏的源头。
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下来。只有山风穿过远处稀疏林梢时发出的呜咽,如同鬼魂的低语;还有不知藏在哪片草丛石缝里的夜虫,发出细碎而单调的鸣叫。这些声音非但没有带来生气,反而更衬得这原始山谷的夜晚空旷、孤寂得令人心头发紧,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清醒的“人”。
陈明盘腿坐在厚厚的、带着浓重膻味却异常暖和的兽皮上,背靠着冰冷坚硬的祭坛石壁,身上还盖着几张同样的兽皮。温暖包裹着他,却丝毫驱散不了他内心的冰冷与混乱。他毫无睡意。白天经历的一切,如同失控的万花筒,在他脑海里疯狂地闪回、旋转、放大:骨棒撕裂空气的尖啸、濒死时那深入骨髓的绝望、震耳欲聋仿佛要将灵魂撕裂的枪炮声、原始人惊恐万状跪拜时扭曲的脸孔、大祭司岩骨额头渗血的疯狂叩拜、堆积如山的“贡品”、自己发出的那几句故作威严的“神谕”……所有画面交织在一起,**搅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有一面急躁的小鼓在脑壳里不停地敲,敲得他心烦意乱,神经紧绷如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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