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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林芽》,是作者圆团的小说,主角为林薇顾辰。本书精彩片段: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顾辰,林薇,林国栋的精品短篇小说《林芽》,由网络作家“圆团”所著,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2296字,2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29 15:34:44。目前在本网 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六岁那年,母亲车祸去世,穿着西装的男人把我接走,让我叫他爸爸。十八年后,我藏好常青藤的学历,伪装成野鸡大学毕业回国。后妈和妹妹百般刁难奚落,想阻止我进入到家族公司。但妹妹的竹马却对我垂涎三尺,转头把联姻对象从妹妹改成我。我冷眼看着他们算计我,也为他们准备了更大的圈套。
第一章
六岁那年,母亲车祸去世,穿着西装的男人把我接走,让我叫他爸爸。
十八年后,我藏好常青藤的学历,伪装成野鸡大学毕业回国。
后妈和妹妹百般刁难奚落,想阻止我进入到家族公司。
但妹妹的竹马却对我垂涎三尺,转头把联姻对象从妹妹改成我。
我冷眼看着他们算计我,也为他们准备了更大的圈套。
机舱广播用甜腻标准的英语提示飞机即将降落。
舷窗外,久违的、属于这座南方都市的灯火在沉沉夜色里铺开,像块打翻了的、缀满碎钻的黑天鹅绒。
十八年了。
我微微向后靠在头等舱宽大柔软的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上冰凉的真皮纹路。
十八年,够一个面黄肌瘦、在泥里打滚的“豆芽菜”,脱胎换骨。
镜面舷窗映出我的侧影。
浓密卷曲的长发随意挽起,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修长的脖颈。
精心描绘的妆容盖住了长途飞行的疲惫,突出了眉眼的深邃和红唇的饱满。
身上是件剪裁极合体的深酒红色羊绒连衣裙,恰到好处地裹出饱满的胸线、纤细的腰肢和丰腴挺翘的臀部。
这是在国外多年自律健身和营养雕琢的成果,大码,却性感得极具侵略性。
手腕上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颈间一条细碎的钻石项链,是我用自己在华尔街打拼赚的第一桶金买的。
常青藤名校的金融与法律双料学位证书,安静地躺在随身的爱马仕Birkin包里。
飞机平稳着陆,滑行。
我解开安全带,拎起小巧的登机箱。
箱子里东西不多,几件替换衣物,一台电脑,一些重要文件。
我所有的身家,早通过隐秘渠道,安全转回了国内。
这次回来,明面上是应父亲林国栋的召唤,接手家族生意。
暗地里......
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随着人流穿过长长的廊桥,踏入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接机大厅。
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举着各式牌子的人群。
没有。
没有林家的司机,没有管家,没有任何一个写着“林芽”或“林小姐”的牌子。
意料之中。
我拿出手机,直接拨通林家老宅管家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起,那边传来管家福伯熟悉又为难的声音:“喂?大小姐?”
“福伯,我到了。车呢?”我的声音平静。
“呃…大小姐,实在…实在抱歉!”福伯的声音压得很低,透着紧张。
“车…车开不出来了,被二小姐的车堵在车库最里面,挪不出来!我…我试过了,太太和…二小姐她们…唉!”
他重重叹气,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后妈周美娟和我那“好妹妹”林薇,显然下了“不准任何人接我”的死命令。
“知道了。”
我淡淡回了一句,挂断电话。
指尖在冰凉手机屏上轻轻敲了下,一丝冷笑爬上唇角。
下马威?
想看我像丧家犬一样在机场狼狈?
十几年了,手段还是这么小家子。
没多停留,我径直走向出租车候客区。
排了十几分钟队,坐进一辆散发消毒水和旧皮革混合味的出租车。
“去浅水湾别墅,A区。”我报出地址。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透过后视镜飞快瞥了我一眼,眼神带着探究和惊艳。
浅水湾别墅,是这座城市最顶级的富豪区之一。
我闭上眼睛假寐,隔绝那目光。
车子在夜色中穿行,城市的霓虹光影在车窗上流淌。
去浅水湾车程要一个多小时,中途还下起了一阵大雨。
土腥味有些刺鼻,却在眼前浮现出童年时的回忆。
穷,这就是我六岁前的全部世界。
像一张又厚又黏的网,把我跟我妈死死地困在这片低矮、潮湿的棚户区。
妈总是很累,腰背佝偻着,像一张被生活拽得太紧的弓。
她的手指关节粗大,布满了洗不掉的污渍和细小的裂口。
可她看我的时候,眼睛是亮的,像落了星星的深井。
我们吃的,总是蔫头耷脑、颜色发暗的青菜,和颜色浑浊、带着霉味的陈米蒸出来的饭。
她会把碗里仅有的新鲜叶子,全拨进我碗里,笑着说:“芽芽多吃点,长高高。”
“芽芽”是她给我起的名字,林芽。
她说春天里冒出的嫩芽,看着弱小,最有韧劲儿。
但是我的小伙伴都叫我豆芽菜。
爸爸是老师的文彬,总爱捏着他那本卷了边的破书,装模作样地推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摇头晃脑。
“书上有云,面黄肌瘦,形销骨立,状若豆芽者,是为‘豆芽菜’也。”
他那股子穷讲究劲,配上我们住的夏天漏雨、冬天透风的棚子,和他身上洗得发白却板板正正的小褂子,格外滑稽。
糖水铺家的阿强立刻拍着手,笑得肥肉直颤:“豆芽菜!以后就叫这个了!”
他经常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掏出几颗黏糊糊、沾着灰的水果糖,大方地塞进我手里,让你演他的压寨夫人。
还有家里杀猪的阿虎,身上老是混着血腥和和猪臊味。
但是他对我最好。
经常直接把煮熟的小块猪肝或者其他别的下水猛地塞进我嘴里,说是自己吃不下了。
那味道经常又腥又韧,或者咸得发苦,的确不好吃。
但是却是我不多能吃到荤腥的机会。
六岁,我们一起去读小学。
我考了第一名。
他们也开始叫我芽芽,说我最有韧劲,一定出人头地。
可秋天还没过完,那点微弱的韧劲就被碾碎了。
那天,是个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午后。
妈出门前,把锅里最后一点陈米饭盛在碗里,用另一个碗仔细地扣好,放在灶台上温着。
她摸了摸我的头,指尖冰凉:“芽芽乖,放学之后在门口等妈妈。今天多跑两家,回来给你买......买叉烧。”
我咽着口水点头,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那条坑洼泥泞的小路尽头。
叉烧,是我贫瘠脑袋里最奢侈的食物。
那天我等了很久很久。
每天家里开饭最晚的阿虎都被叫回了家。
灶台缝里透进来的光,从昏黄变成灰暗,最后没了。
那碗扣着的饭,早就凉透了。
棚户区的嘈杂声浪渐渐平息,只剩下远处几声零星的狗叫,还有风吹过破铁皮的呜咽。
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刺骨的恐慌,像蛇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越收越紧。
我抱着膝盖蜷缩在冰冷的灶台边,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门外终于响起了沉重杂乱的脚步声,不是妈的轻盈。
门被粗暴地推开,灌进来一股湿冷的风和更重的血腥气。
文彬的爸爸张老师、阿强的爸爸,还有阿虎那个眼神凶悍的杀猪匠爸爸,三个人进来。
“芽芽......”张老师的声音干涩得厉害,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镜片后的眼睛通红一片。
“我妈呢......”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最后一片叶子。
阿强爸重重叹了口气,别过头去。
阿虎爸直接掀开了身后那块破布的大半。
妈躺在那里,像睡着了一样。
只是脸白得像糊墙的劣质石灰,一点活气都没了。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和脸颊,混着泥浆和已经凝固发黑的血块。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撕开了一大片,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可怕的擦伤和青紫。
最刺眼的是额头,一个深深凹下去的伤口,边缘凝结着紫黑色的血痂,像张狰狞的嘴。
整个世界在我眼前塌了。
肇事司机跑了,像一滴水蒸发在肮脏的街巷里,没影了。
没赔偿,没公道。
妈的后事潦草办完,我成了真正的孤儿,像件被丢弃的破布娃娃,蜷在空荡荡的破棚子里,靠着邻居送来的冷饭剩菜吊着命。
文彬、阿强、阿虎来过几次,放下点偷拿出来的吃食,但他们看我的眼神里,也多了不知所措的惶恐和疏离。
直到妈过了头七。
一辆锃亮得能照出人影的黑色小轿车,像头闯进贫民窟的怪兽,碾过泥泞狭窄的小路,停在我家门口。
车门打开,一双擦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的黑皮鞋踏在泥地上,接着是笔挺的、一丝褶都没有的深灰色西裤。
一个男人弯腰钻了出来。
他很高,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水滑。
脸上架着副硕大的、镜片颜色很深的蛤蟆镜,遮了大半张脸。
露出的下巴线条冷硬,嘴唇很薄,抿成一条没什么温度的直线。
他穿着件剪裁考究的西装外套,里面的白衬衫领口雪白挺括,系着条暗红色领带,和周围灰败破落格格不入,像从另一个世界掉下来的碎片。
他摘下蛤蟆镜,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没啥感情地扫视着破屋子,最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像在评估一件物品,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林芽?”他的声音低沉,没什么起伏,像在念个陌生的名字。
我缩在墙角,浑身脏污,头发打结,像只受惊的幼兽,警惕又茫然地看着他。
他身上那股陌生的、混着昂贵烟草和皮革的味道,让我窒息。
“我是你父亲,林国栋。”
他言简意赅地宣告,语气里没一点久别重逢的温情,只有不容置疑的掌控。
“跟我走。”
他身后跟着个面无表情、穿着同样体面衣服的男人,直接上前一步,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冰冷的地上拽起来。
我徒劳地挣扎着,踢打着,沾满泥污的脚在那条笔挺的西裤上留下清晰的印子。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我要妈妈!”我尖叫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林国栋的眉头厌恶地皱了一下,像我是啥脏东西。他没再看我,只对司机偏了偏头:“带走。”
我就这样被粗暴地塞进了那辆冰冷的、散发着皮革和香氛怪味的轿车里。
车子启动,引擎低吼,碾过泥泞,驶离了这片埋了我所有童年和温暖的地方。
我趴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拼命往后看。
破败的房子、坑洼的小路......
还有不知啥时候追出来的三个小小的身影......
文彬、阿强、阿虎。
他们站在飞扬的尘土里,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终没了。
我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血腥味,硬生生把喉咙里的哽咽憋回去。
眼泪无声地、汹涌地流下,在布满灰尘的小脸上冲出两道沟。
妈没了。豆芽菜,也没了。
“抱歉,女士,出租车不能进入A区。”
保安隔着车窗,语气礼貌却毫无通融余地。
巨大的雕花铁门紧闭,穿着笔挺制服的保安拦下我的出租车。
我按下车窗,露出脸:“我是A区住户,林国栋的女儿,林芽。”
保安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几秒,又看看我坐的普通出租车,眼神里的怀疑显而易见。
他拿起对讲机,似乎要核实。
我懒得废话,直接推开车门下车,高跟鞋稳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行李在后备箱。”我对司机说,然后看向保安。
“开门,或者我打电话让林国栋亲自来跟你说?”
也许是“林国栋”这个名字的分量,也许是我此刻过于冷静的气场,保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旁边仅供行人通行的小门。
“谢谢。”
我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转身走到车后。
司机已经把行李箱搬下来。
我接过拉杆箱把手,不再看任何人,挺直脊背,拉着箱子,一步一步,走进那道象征财富与地位的大门。
高跟鞋敲击光洁如镜的路面,发出笃、笃、笃的声响,在寂静夜色里传出很远。
行李箱轮子在平滑路面上滚动,发出沉闷嗡鸣。
通往A区的林荫道漫长寂静,两旁是精心修剪的园林和造价不菲的景观灯。
夜风吹过,带着植物清香,却吹不散心头那层冰凉。
手腕上的表盘指针无声移动。
走了将近二十分钟,那栋灯火通明、宛如宫殿般矗立半山腰的巨大欧式别墅才出现眼前。
别墅巨大的雕花铜门前,福伯焦急等候着。
看到我拉着箱子出现,他布满皱纹的脸堆满歉意和如释重负,小跑着迎上。
“大小姐!您可算到了!这…这真是…唉!”
他迭声道歉,伸手接行李箱。“我来我来!您辛苦了!”
我松开手。
这时,厚重的铜门从里面缓缓拉开。
明亮温暖的光线倾泻而出。两个身影出现在光影里。
为首的女人保养得宜,看着四十出头,穿一身剪裁优雅的香奈儿套装,颈间耀眼的钻石项链,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温婉笑容。
正是我的继母,周美娟。
她身旁站着一个年轻女孩,约莫二十岁,身材纤细,穿着当季最新款Dior小洋装,妆容精致,眉眼依稀有几分周美娟的影子,只是眼神里那份刻意堆砌的甜美下,藏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敌意。
林薇,我同父异母的“好妹妹”。
“哎呀,芽芽!可把你盼回来了!”周美娟热情迎上,作势要拥抱,浓郁的香水味扑来。
我微微侧身,不动声色避开,只让她虚虚碰了下手臂。
“周姨。”我淡淡称呼。
周美娟脸上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亲热地挽住我手臂。
“路上辛苦了吧?快进来快进来!怎么自己拉着箱子走这么远?司机呢?福伯!你怎么做事的!”
她转头佯怒责备福伯。
福伯低着头,不敢辩解。
“没事,不怪福伯,是我坐太久飞机,想活动活动。”我抽出被挽住的手臂。
林薇站在一旁,抱着手臂,从头到脚打量我,目光在我傲人的曲线上停留尤其长,眼神混杂嫉妒和轻蔑。
她扯出甜腻笑容,声音娇嗲:“姐姐,你可算舍得回来啦?在国外玩得开心吧?听说国外很开放,姐姐这身材…肯定很受欢迎哦?”
话语里的暗示和挑衅,赤裸裸。
我目光平静看向她:“还好。”
吐出两个字,直接越过她,走进灯火辉煌、富丽堂皇得如同酒店大堂的客厅。
巨大水晶吊灯折射璀璨光芒,昂贵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柔软无声。
空气里弥漫鲜花芬芳和昂贵熏香。
一切都精致、奢华,却冰冷得没一丝人气儿。
巨大的反差瞬间攫住了我。
十八年前蜷在灶台边、抱着妈冰冷手臂哭泣的小女孩,和此刻站在这宫殿中央的我,像被时空硬生生撕成两半。
“坐,快坐!”周美娟招呼我在那张足够坐下十几人的巨大真皮沙发落座,自己也挨着坐下,亲昵拍我手背。
“你爸爸在外地谈重要项目,一时赶不回来,特意叮嘱我们要好好照顾你。以后啊,这里就是你的家!”
林薇坐在对面单人沙发,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镶钻新手机,闻言嗤笑:“妈,姐姐在国外待那么多年,见的世面比我们多多了,还用我们照顾?”
她眼波流转,带着恶意看我。
“对了姐姐,你在国外读的什么大学啊?我明年也要申请了,给点参考呗?听说现在很多野鸡大学,花钱就能买文凭呢,姐姐你可别被骗了哦?”
周美娟嗔怪瞪了下林薇:“薇薇!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
语气毫无责备,反带纵容。
我端起福伯刚送上的骨瓷茶杯,杯壁温润细腻。
里面是顶级的金骏眉,茶汤橙红透亮,香气馥郁。
轻轻吹开浮沫,啜饮一口。
嗯,好茶。
抬眼,目光掠过林薇挑衅的脸,落在周美娟那张精心维持的慈母脸上。
“学校一般,混了个文凭。”我放下茶杯,杯底与托盘清脆磕碰。“比不上薇薇妹妹,从小贵族学校熏陶。”
“那是自然!”林薇得意扬下巴。
“所以啊姐姐,”她身体前倾,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关切”。
“家里公司现在做的都是高端业务,对接国际财团,需要顶尖人才。像姐姐你这样的…嗯…‘海归’。”
她故意加重“海归”。
“贸然去公司,怕不合适吧?万一搞砸爸爸的重要项目,多不好呀!”
周美娟立刻接腔,语重心长:“薇薇话糙理不糙。芽芽啊,你刚回来,先好好休息,适应环境。公司的事不急,等你爸爸回来,让他给你安排个清闲体面的位置。女孩子嘛,漂漂亮亮、开开心心最重要,打打杀杀的事情,交给男人操心就好了。”
她笑得一脸温柔,像为我做最好打算。
花瓶?清闲体面?我心中冷笑。
真是生怕接触到公司的业务。
“周姨说得对。”我脸上绽开无可挑剔的、同样温婉的笑容。
“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累了。我先休息,公司的事,等爸爸回来再说。”
接下来的日子,我度过了十八年来最轻松的日子,真的像个无所事事的“花瓶”。
每天睡到自然醒,在巨大的、铺着丝绸床单的床上醒来。
阳光透过昂贵丝绒窗帘缝隙洒进。
衣帽间挂满周美娟“贴心”准备的当季新衣,风格清一色甜美公主或性感妖娆,想把我框在预设的“花瓶”里。
我随意挑了件剪裁利落的米白亚麻长裤和真丝衬衫换上。
早餐是佣人送到房间阳台的。
精致银质餐具,现烤可颂,进口果酱,庄园咖啡。
我慢条斯理吃着,目光掠过阳台下那片修剪如绿地毯的巨大草坪,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高尔夫球场,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绿光。
上午,去别墅旁只对业主开放的私人图书馆,挑几本原文书安静阅读。
有时候会同周美娟和林薇偶尔“巧遇”,带着她们那帮珠光宝气的太太小姐团,在咖啡区高谈阔论,话题绕最新珠宝、拍卖会和谁家八卦。
下午,才是我“活动”时间。
换上舒适运动装,去旁边的高尔夫球场。
当然,不是打球。
我对那慢悠悠的贵族运动没兴趣。
只是沿着球场边缘步道,牵着福伯准备的、一只叫“公爵”的温顺金毛,慢慢散步。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公爵很乖,安静跟着。
偶尔,坐在球场休息区的遮阳伞下,点杯苏打水,看远处挥杆的身影。
林家别墅位置好,紧邻球场,林薇是俱乐部常客。
这天下午,阳光炽烈。
我牵着公爵,刚在高尔夫球场边缘树荫下的长椅坐下,公爵温顺趴脚边。
远处球道上,一个穿亮粉色Polo衫和白色百褶短裙的身影正用力挥杆,姿势刻意优美。
是林薇。
她旁边站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穿简单白色高尔夫球衫和卡其色长裤,戴墨镜,姿态闲适。
小白球在空中划出高高弧线。
林薇似乎满意,娇笑着转向旁边男人邀功。
那男人拍了拍她的肩,目光随意扫视球场,然后猛地定在我所在方向。
隔着几十米,隔着墨镜,我都能清晰感觉到那道目光。
像带着钩子,锐利,毫不掩饰的强烈兴趣,牢牢锁定了我,准确说是我慵懒倚靠时,运动服也盖不住的起伏惊人的身体曲线。
林薇顺他目光看过来,脸色瞬间变了。
她立刻伸手拉他手臂,急切想把他拽走,嘴里说着什么。
但男人脚下像生了根,非但没动,反而抬手摘下墨镜,露出整张脸。
一张极其英俊的脸。五官深邃立体如雕塑,尤其一双桃花眼,眼尾微挑,看人时天然带几分风流多情。
嘴角习惯性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自信张扬。
只是那眼神深处,除了惊艳,还有一种让我不适的、评估猎物的精光。
他不仅没走,反而朝我方向,迈开长腿,径直走来。
林薇在他身后跺脚,脸色难看跟上。
男人在我面前几步远停下,目光像探照灯,毫不避讳地逡巡,从脸,滑到脖颈,再到被运动服包裹依然曲线毕露的胸腰臀,最后落回眼睛。
目光充满侵略性和玩味,带着久经情场、对自身魅力极度自信的笃定。
“嗨,”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慵懒笑意,伸出手,“顾辰。怎么称呼?以前好像没见过。”
他自我介绍自然,像普通派对相遇。
目光依旧胶着在我身上,毫不掩饰兴趣。
顾辰?
顾氏集团太子爷,林薇从小长大的竹马,林家极力想联姻的对象。
资料显示,此人能力手腕都不缺,但私生活......
尤其国外留学期间,玩得相当“开”。
看着他那双写满“我很懂女人”、“我对你很感兴趣”的桃花眼,我心中冷笑。
果然,气质骗不了人,老远就闻到他身上那股“玩得很花”的味儿。
我没去握他伸出的手,只微微抬下巴,目光平静无波,带着疏离审视:“林芽。”
“林芽?”顾辰挑眉,眼中掠过一丝了然,笑容更深,玩味.
“哦......原来你就是薇薇常提起的,那位刚从国外回来的姐姐?”
他收回手,插回裤兜,姿态潇洒,目光放肆流连。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他刻意拖长语调。
“辰哥哥!”林薇终于挤到顾辰身边,一把抱住他手臂,亲昵贴着他,像宣示主权。
她仰起那张精心装扮的小脸,挤出甜美笑容,眼神却像刀子剜我。
“姐姐刚回来,人生地不熟,我们还是别打扰她遛狗了,陪我去练下一杆嘛!”
她用力摇晃顾辰手臂撒娇。
顾辰目光终于从我身上撕开,低头看林薇,安抚性拍拍她手背,但身体未动,视线很快落回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味:“不急。难得遇到林大小姐,认识一下是缘分。”
林薇脸上笑容几乎挂不住,她狠狠瞪我一眼。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只觉得无聊。
顾辰这种男人,眼神里的欲望算计太明显,像只开屏孔雀。
我站起身,拉拉公爵牵引绳:“公爵,走了。”
“林小姐似乎不太喜欢交朋友?”顾辰带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刻意挑衅。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看人。”
“哦?那林小姐看我怎么样?”他追问,语气充满自信玩味。
我缓缓转身,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他脸上。
英俊,多金,家世显赫,善于散发魅力。
但也仅此而已。
那眼神深处浮动的精明掌控欲,像层油腻浮光,让人生厌。
“顾先生,”我开口,声音清晰平静,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诮,“你身上......有股味儿。”
顾辰脸上笑容僵了一下。
“什么味儿?”林薇抢问,语气幸灾乐祸。
我微微歪头,像仔细辨别,清晰吐出:“渣味儿。”
说完,不再理会顾辰瞬间难看脸色和林薇错愕表情,牵着公爵,转身就走。
运动鞋踩在柔软草地,发出轻微沙沙声。
“你站住!”林薇尖叫。
我充耳不闻。
“林芽!你得意什么?!”林薇声音因愤怒拔高,带着刺耳尖利,几步冲到我面前拦住去路,胸口剧烈起伏。
“装什么清高!你以为你是高级货色。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种!跟你那个短命鬼妈一样下贱!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才滚回来,想赖在爸爸这里当蛀虫!穿得人模狗样,骨子里还不是穷酸气!你妈活该被车撞死,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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