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恶女沈烬霜立过三条规矩:一不救负心汉,二不医伪君子,
三—— 专扎谢临渊这种又疯又撩的纨绔世子!大婚夜她银针封他经脉,
却见他眸底清明哪有醉意?他递来染血的密旨,她甩出毒玉账本。合作?
他指尖擦过她腕间毒痕。成交。她一针钉住他衣摆,但床榻分两边,越界者扎!
1春日的朱雀大街向来热闹,可我今日提着银针穿行而过时,人群竟自动分出一条道来。
快看!是沈家那个疯女!她该不会又要扎人了吧?
我眯眼望向醉仙楼二楼——谢临渊那厮正搂着歌姬倚栏饮酒,
衣襟大敞的模样活像只开屏的孔雀。他手中折扇唰地展开,金线绣的风流天下
四个大字格外地醒目。谢临渊!我扬声唤他。楼上的纨绔世子低头瞧见是我,
竟笑嘻嘻冲我举杯:沈姑娘也来喝一杯?我冷笑一声,只见寒光一闪,
我袖中的银针飞射而出。咻——咚!方才还风流倜傥的谢小公爷突然单膝跪地,
手中酒盏啪地碎在青石地板上。满街哗然中,我拎着裙摆缓步上楼,
绣鞋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他小腿:跪稳了。谢临渊额角青筋直跳:沈烬霜!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知道啊。我俯身抽走他腰间玉佩,我的未来沙包,请多指教。
围观人群炸开了锅。有胆大的小贩居然开盘下注:赌沈小姐几针能扎服谢世子!
谢临渊试图起身,却被我第二针定住肩颈。他咬牙切齿道:你当街殴打朝廷钦封的世子,
就不怕——怕什么?我捻着第三针在他眼前晃,怕你那个宠妾灭妻的爹?
还是怕你外祖家那群只会吃斋念佛的老太太?突然,
一道威严女声从人群外传来:说得好!八宝璎珞马车里走下个华服妇人,
鬓边金凤衔珠步摇随步伐轻晃。谢临渊顿时变了脸色:母亲?
国公夫人看都没看自家儿子,反倒冲我颔首:早听说沈家姑娘性子爽利,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她转头对随从道,去告诉沈尚书,这婚事我谢家应了。
母亲!谢临渊终于冲开穴位跳起来,这疯女人刚才——刚才怎么了?
国公夫人冷眼扫过去,不是你自己说要找个能治得住你的?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谢临渊吃瘪的模样,却见他突然凑近我耳边,
温热气息混着酒香:沈烬霜,婚后看我怎么『报答』你。巧了。
我反手将银针抵在他喉结上,我正愁找不到人试新研制的痒痒粉呢。
国公夫人笑吟吟打断我们: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暮色渐浓,我转身离去时,
听见谢临渊在身后轻笑:沈姑娘,你的玉佩——赏你了。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反正很快连你都是我的。街角传来瓷器碎裂声,
我余光瞥见继母柳扶烟的贴身丫鬟正慌慌张张往回跑。
看来有人比新郎官还急着听这桩婚事的消息呢。2柳扶烟的丫鬟跑得倒是快,我前脚刚回府,
后脚她那慈母般的眼泪就落了下来。霜儿啊,你怎能如此莽撞?她捏着帕子,
眼眶通红,谢世子若是记恨,往后你在国公府可怎么过?我慢悠悠地倒了杯茶,
指尖在杯沿轻轻一敲,茶水顿时泛起一层诡异的青绿色。姨娘若是担心,
不如替我喝了这杯茶?我笑吟吟地推过去,放心,顶多腹泻三日,死不了人。
柳扶烟脸色一僵,讪讪退开:你这孩子,怎么总把人心想得这般坏……我没理她,
转头看向窗外。春桃正蹲在廊下逗猫,见我望来,立刻比了个手势——果然,
我当街暴打谢临渊的事,已经传遍京城了。十日后,大婚。
**我穿着绣金凤的嫁衣坐在喜床上,头顶的盖头早被我扯下来垫在屁股底下。
国公府的床榻倒是软和,就是这满屋子红烛熏得人头晕。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里面夹杂着谢临渊那欠揍的笑声:诸位,春宵一刻值千金,本世子就先——哐!
门被踹开的瞬间,我指尖的银针已经蓄势待发。谢临渊一身大红喜袍,衣领歪斜,
怀里还搂着个浓妆艳抹的歌姬。他醉醺醺地指着我:哟,娘子等急了?我眯起眼,
目光落在那歌姬快要贴到他胸口的纤纤玉手上。谢临渊。我柔声唤他,你过来。
他挑眉,踉跄着走近,身上酒气混着脂粉香扑面而来。我猛地抬手——啊!
歌姬尖叫着跳开。谢临渊僵在原地,缓缓低头看向扎在自己小腹上的银针,
声音都变了调:沈、烬、霜!在呢。我拍拍他的脸,笑得格外温柔,
这针叫『清心寡欲』,保你三日之内,看见美人就像看见木头。他额角上青筋暴起,
突然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按倒在床榻上。红烛摇曳间,他眼底哪有半分醉意?
你以为就你会用针?他另一只手不知从哪儿摸出根金针,寒光闪闪地抵在我颈侧,
不如我们聊聊,沈姑娘为何对『夫妻之事』如此抗拒?我膝盖猛地向上一顶!唔!
他闷哼一声松开手,我趁机翻身压住他,拔下鬓发间的珠钗抵住他咽喉:谢临渊,
你装醉的技术,烂得像你选的歌姬。彼此彼此。他喘着气笑,你下手的位置,
准得像谋杀亲夫。我们僵持不下时,门外突然传来管家惊慌的声音:世子爷!
老太君派人来问,可是新妇不懂规矩?谢临渊眼神一暗,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肩膀上的淤青,
冲门外哀嚎:救命啊!新娘子要谋杀亲夫啊!我:……?
他趁机凑到我耳边低语:配合我,否则我现在就喊你对我下毒。我冷笑,
却听见院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好个谢临渊,居然早有准备!行啊。
我猛地扯乱自己的衣领,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尖叫道,来人啊!世子爷带女人回来洞房啊!
门外瞬间死寂。谢临渊的表情活像生吞了只蛤蟆。半夜。我蜷在软榻上浅眠,
突然被一阵刺痛惊醒。熟悉的灼烧感从心口蔓延至四肢——是旧毒发作了!
我咬牙去摸枕下银针,却摸到一只温热的手。别动。谢临渊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你中的是『三月烬』,乱动会加速毒性。我浑身紧绷:你怎么知道?他没回答,
指尖精准地按在我腕间穴位上。微凉的触感从经脉渗入,竟暂时压住了灼痛。你……
我惊疑不定地借着月光看他。这个白日里装疯卖傻的纨绔,此刻眸光沉静如深潭,
手法娴熟得像个行医多年的老大夫。睡吧。他松开手,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腔调,
明日记得赔我件新衣裳,你撕坏的那件值三百两。我盯着他翻身上床的背影,
银针在指间转了转。谢临渊,你到底是纨绔,还是骗子?3晨光透过纱窗时,
我正盯着谢临渊的睡颜研究。昨夜他替我压制毒性时的手法太过熟练,
绝不是临时抱佛脚能练出来的。我悄悄掀开他半边衣袖——手腕内侧有一道细长的旧疤,
像是常年握刀留下的。看够了吗?他突然睁眼,桃花眼里哪有半分睡意?
我面不改色地把他袖子撸回去:你这皮相,勉强能入眼。只是入眼?他支着脑袋笑,
昨晚不知是谁,疼得往我怀里钻……我抄起枕头砸过去,他大笑着翻身下床,
结果一脚踩到昨夜撕碎的喜袍,扑通摔了个结实。报应。我拢着衣襟起身,
却见春桃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崔老太君到府门口了!谢临渊笑容瞬间凝固。正厅里,
浓浓的檀香味熏得人头疼。崔老太君端坐在主位,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她手里转着佛珠,
眼睛却像刀子似的往我身上刮:新妇进门第一天,竟让夫君睡地上?
我瞥了眼谢临渊——这厮居然装出一副委屈相,肩膀还配合着抖了抖。回老太君。
我端起茶盏递过去,孙媳知错,您喝口茶消消气。茶汤清亮,
底下沉着几粒不起眼的药丸,遇水即化。老太君刚要接过,谢临渊突然不小心
撞到我手肘——哗啦!整杯茶全泼在老太君绣着金线的裙摆上。没规矩!
老太君拍案而起,腕间翡翠镯子撞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叮声。
我盯着她露出的半截手腕——那里有一道淡青色纹路,像蛛网般隐在皮肤下。
和柳扶烟手腕上的一模一样。您教得好。我低头掩去眼底冷意,下次还敢。
话音刚落,满厅的仆妇皆都倒吸凉气。老太君气得声音发抖:渊儿!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
谢临渊突然揽住我的肩:外祖母息怒,霜儿性子是直了些,但她针线活不错。
他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东窗事发的话,记得扎她哑穴。
老太君冷笑:既然不懂规矩,从今日起晨昏定省,每日抄十遍《女戒》!好啊。
我甜甜一笑。心里却在琢磨正巧可以试试我新调的墨,沾手即痒,洗都洗不掉呢。
老太君拂袖而去,谢临渊突然掐了把我的后腰。我吃痛转头,
却见他冲老太君背影比了个手势——拇指划过咽喉。管家战战兢兢地凑过来:少夫人,
老太君让您即刻去小佛堂伺候笔墨……不急。我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扔给谢临渊,
先把这个喂给你外祖母养的狗。半刻钟后,老太君最爱的西域犬在院子里疯狂打滚,
毛上沾满可疑的红色粉末。谢临渊蹲在廊下看热闹,突然问我:你怎么认出那茶盏有问题?
青瓷釉色发乌,是长期浸毒的表现。我漫不经心地把玩银针,你反应倒是快。
他轻笑:彼此彼此。不过……他忽然压低声音,你刚才看外祖母手腕的眼神,
像要活剐了她。风吹落一树海棠,我抬眸与他四目相对:谢临渊,我们做笔交易吧。
4海棠花瓣扑簌簌落在石阶上,谢临渊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廊柱。交易?他挑眉,
沈姑娘终于发现我的好了?我捻起一片花瓣揉碎少自作多情。你查你的,我查我的,
必要时互相搭把手——比如刚才那杯茶。谢临渊忽然凑近,
呼吸拂过我耳畔:你确定要在这种地方谈?他眼神往假山后一瞟,第三丛芍药后面,
藏着老太君的眼线呢。我猛地拽住他衣领往自己这边一拉,
唇几乎贴到他耳垂:那我们就演场戏给她们看。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庭院。
我甩着手冷笑:谢临渊,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条件!他偏着头,
脸上迅速浮起红痕,眼神却亮得惊人:娘子打得好。假山后传来窸窣的逃窜声。三日后,
满城谣言四起,风雨摇曳。听说了吗?沈家恶女把谢世子打得不敢回府啦!
昨儿个世子跪在国公府门口哭诉呢!我倚在茶楼雅间的窗边,看到谢临渊在街角偶遇
柳扶烟。他衣衫不整,眼下青黑,活像个被虐待的小媳妇。岳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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