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车窗玻璃上全是水,刮雨器拼命地左右摇摆,前面路都看不清。
车里一股湿漉漉的闷气,混合着奶味和湿纸巾的味道。沈安在我怀里睡得不安稳,
小眉头皱着,时不时哼唧一声。我一只手搂紧他,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方向盘。
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后视镜里,除了被雨幕模糊的车灯,什么也看不清。
但我总觉得有东西在后面追。后备箱里只有两个塞得鼓鼓囊囊的旅行袋,
里面是安安的奶粉、尿不湿、几件换洗衣服,还有我匆忙卷起来的几件T恤牛仔裤。
钱包里现金不多,卡不敢用。必须离开这里。马上。安安又动了动,小嘴瘪了瘪。
我腾出一只手,摸索着拿起旁边保温杯里温着的奶瓶,小心翼翼塞进他嘴里。
他本能地吮吸起来,小眉头渐渐松开。心口那块压着的大石头,总算松了一点点。
开了不知道多久,油表指针已经快贴到底线了。雨势小了些,但天彻底黑了。高速路牌显示,
前方五公里有个加油站。必须得加油了。不然,
我和安安都得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把车拐进加油站。昏黄的灯光下,
雨丝像细密的针。加油站很安静,除了雨声,
就只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缩在便利店的玻璃门后面,低头看着手机。
我把车停在最靠边的加油机旁,熄火。安安还在睡,小脸红扑扑的。犹豫了一下,
我狠心把他轻轻放在副驾驶座上,用安全带松松地固定住。他扭了扭小身子,没醒。“乖,
妈妈马上回来。”我低声说,亲了亲他的额头。推开车门,冷风和雨点立刻扑进来。
我打了个寒颤,拉紧单薄外套的领口,快步跑到加油机旁。拿起油枪,手有点抖,
插了好几次才对准油箱口。冰凉的油枪握在手里,汽油味刺鼻。我一边盯着油表数字跳动,
一边神经质地不停回头看向自己的车。安安小小的身影,在副驾驶座上缩成一团。还好,
没醒。加满油,我拔下油枪挂好。便利店的灯亮着,我想了想,得买点吃的和水。
安安醒了肯定要喝奶,我自己也饿得胃里发慌。推开便利店的门,
一股暖气和食物的香气混合着扑面而来。店员抬头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看手机。
我快速扫过货架,拿了两瓶矿泉水,一袋面包,几根火腿肠,又拿了一盒安安吃的米糊。
走到收银台付钱。“一共六十八块五。”店员报了数。我打开旧钱包,
抽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递过去。就在店员低头找零的时候,
外面突然传来几声短促的、闷闷的响声。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
下意识地看向门外。隔着布满水汽的玻璃,
只能看到加油站昏黄的灯光和雨幕中我车子的轮廓。“什么声音?”我问店员。
店员也听到了,脸上露出点疑惑,他站起身,伸长脖子往外看。“不知道啊,
可能是风把什么吹倒了吧……”那声音不对。绝不是风声。一种强烈的不安猛地攫住了我。
我抓过找零和塑料袋,转身就往门外冲。“哎!你的东西……”店员在后面喊。我顾不上,
一把推开玻璃门。冷风夹着雨点砸在脸上。我眯着眼,看向加油机那边。我的车还在原地。
安安还在副驾驶座上!我拔腿就往车子跑。刚跑出几步,
眼角余光扫到加油站侧面那个小小的、写着“洗手间”的矮房子。洗手间门口,光线很暗。
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影。穿着加油站那种反光条工作服。是刚才在外面加油的那个工作人员?
我脚步顿住了,心脏狂跳起来。不是风!那闷响……就在这时,
洗手间虚掩着的门被从里面大力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踉跄着冲了出来,脚步不稳,
差点被门口躺着的人绊倒。他穿着深色的西装,但此刻皱巴巴的,沾满了污迹。他脸上有伤,
嘴角破了,一只眼睛肿着,正流着血。他眼神凶狠又带着一种野兽般的惊恐,
直直地朝我这个方向扫过来。视线交汇。一瞬间。我浑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这张脸!这张脸,烧成灰我都认得!顾凛!那个五年前,
在我告诉他怀孕的消息后,丢下一句“别开玩笑了,打掉吧,我没空陪你玩过家家”,
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男人!安安的爸爸!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弄成这副鬼样子?
顾凛显然也认出了我。他布满血丝的、肿着的眼睛猛地瞪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甚至忘了身后的危险。“沈……”他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砰!
”洗手间门被彻底踹开。两个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口罩的男人冲了出来。
一个手里拿着根短粗的棍子,另一个手里赫然握着一把枪!枪口黑沉沉的,对着顾凛的后背。
“妈的!还想跑!”拿棍子的男人骂骂咧咧,几步冲上来,狠狠一棍子砸在顾凛的腿弯。
顾凛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额头上的血混着雨水流下来。“带走!
”拿枪的男人声音嘶哑,透着不耐烦,枪口威胁性地顶了顶顾凛的后脑勺。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电光火石之间。我站在原地,像被钉住了。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我。顾凛!绑架!枪!他们看到了我!那个拿棍子的男人抬起头,
帽檐下阴鸷的眼睛锁定了我。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睛。
“还有个目击的!”他声音带着狠意。“处理掉!”拿枪的男人毫不犹豫,
冰冷的命令像子弹一样射过来。处理掉?他们要杀我灭口!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震惊和恐惧。我转身就跑!用尽全身力气朝我的车狂奔!
雨点打在脸上生疼,冷风灌进喉咙。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顾凛压抑的痛哼声。“站住!
臭娘们!”叫骂声紧追不舍。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安安!我的安安还在车上!冲到车边,
我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按了解锁键。拉开车门,扑进驾驶座。“安安!”我尖叫着,
伸手去摸副驾驶。空的!副驾驶座上只有被安安蹬开的安全带!“安安!!!”我魂飞魄散,
心脏几乎停跳。“妈妈……”一个小小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我猛地回头。
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自己爬到了后座,正揉着眼睛,小脸吓得煞白,
茫然又惊恐地看着我,还有车窗外追过来的黑影。“砰!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重重拍在我的驾驶座车窗上!玻璃剧烈震动!“出来!
”拿棍子的男人在外面咆哮,脸几乎贴在玻璃上,那双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
拿枪的男人拖着被反绑双手、堵住嘴的顾凛,也到了车边。顾凛奋力挣扎,
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后座的安安,又看看我,
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东西。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脏,
几乎无法呼吸。安安在后座吓得大哭起来。“哇——妈妈!怕!”“别哭!安安乖!别怕!
”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徒劳地安慰着,手忙脚乱地想发动车子。钥匙插进去了,拧动!
车子发出一阵无力的呻吟,然后……熄火了!该死!这破车!偏偏这个时候!“妈的!
给老子滚出来!”车窗外的男人失去了耐心,开始用棍子狠狠砸车窗。“哐!哐!
”车窗玻璃出现蛛网般的裂纹。安安的哭声更尖锐了。完了。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浑身冰冷。
跑不掉了。我和安安……“别动孩子!”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是顾凛!他被堵着嘴,
但这几个字是硬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充满了濒死的挣扎和……一种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急切?他拼命扭动身体,
试图挡住那个拿枪的男人看向车内的视线。拿枪的男人烦躁地用手枪柄狠狠砸在顾凛头上。
顾凛闷哼一声,身体软了下去,额头鲜血直流。“吵死了!”拿枪的男人低吼,
黑洞洞的枪口这次没有指向顾凛,而是缓缓抬起,隔着布满裂纹的车窗,
指向了驾驶座上的我。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笼罩。时间仿佛凝固了。安安的哭声,雨声,
男人粗重的喘息,车窗破裂的脆响……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那把枪,像深渊的眼睛,
死死地盯住了我。我动不了。血液好像都冻住了。“老三,等等!
”砸窗的那个男人突然开口,他透过车窗裂痕,目光死死地钉在后座哇哇大哭的安安身上,
然后又猛地转向被砸得半晕、满脸是血的顾凛。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眼神里爆发出一种混合着狂喜和恶毒的贪婪。“虎哥!”他激动地朝拿枪的男人喊,
“你看那孩子!看那孩子的脸!再看看姓顾的这张脸!操!像不像?!
”拿枪的男人——虎哥,闻言,枪口微微偏了偏,
阴冷的目光在我、顾凛和安安之间来回扫视。安安哭得小脸通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但那眉眼轮廓……虎哥的眼神陡然变得极其锐利,像发现了猎物的毒蛇。他猛地看向顾凛。
顾凛似乎清醒了一些,听到那男人的话,他猛地抬头,看向车里的安安,
那双被血糊住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惊和……痛苦?他拼命挣扎,
嘴里发出“呜呜”的嘶吼,眼睛死死瞪着虎哥手里的枪,又充满哀求地看向我。那眼神,
复杂到我完全看不懂。虎哥盯着顾凛的反应,又看看安安,
口罩下的嘴角似乎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哈!”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笑,“顾总,
真是……意外收获啊!”他收回了指向我的枪口,但那冰冷的压力丝毫未减。
“把这女人和那小崽子,一起带走!”虎哥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残忍,“顾凛,
不想你儿子脑袋开花,就他妈给老子老实点!”儿子……这两个字像炸雷一样在我耳边响起。
他们知道了!他们知道安安是顾凛的儿子了!更大的恐惧攥紧了我。他们不仅要钱,
现在还要用人质!用我的安安来威胁顾凛!“不!放开他!他跟顾凛没关系!他只是个孩子!
”我失控地尖叫起来,扑向后座想护住安安。“砰!
”驾驶座的车门被外面那个叫老三的男人粗暴地拉开了。一只粗壮的手臂伸进来,
像铁钳一样抓住了我的胳膊,狠狠往外拖!“妈妈!妈妈!”安安吓得撕心裂肺地哭喊。
“安安!”我被巨大的力量拖拽着,半个身子摔出车外,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我。
我拼命挣扎,指甲在那男人的手臂上抓出血痕。“妈的!老实点!”老三吃痛,
反手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啪!”耳朵里嗡嗡作响,半边脸火辣辣地疼,
嘴里尝到了铁锈味。“放开我妈妈!坏人!”安安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小小的身体从后座扑过来,用小拳头使劲捶打老三抓着我胳膊的手。“小兔崽子!
”老三怒骂一声,空着的手一把揪住安安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从车里粗暴地拽了出来!
“安安!!!”我目眦欲裂。“呜——!”被堵着嘴的顾凛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目眦尽裂,
拼命挣扎着想要冲过来。虎哥的枪口死死顶在他的太阳穴上,才勉强压制住他。“再动一下,
老子先崩了这小杂种!”虎哥的声音冰冷刺骨。顾凛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只剩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被老三拎在手里、吓得连哭都忘了的安安,又转向我,
里面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和……哀求?“走!”虎哥低喝一声,押着顾凛,
老三一手粗暴地拖着我,一手拎着安安,朝着停在加油站阴影处的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走去。
雨水冰冷,浇在身上,刺骨的寒。我被推搡着,踉踉跄跄。老三的手像铁箍一样,
掐得我胳膊生疼。安安被拎着衣领,小脸憋得通红,惊恐的大眼睛里全是泪水,
却不敢再哭出声,只是可怜巴巴地望着我。顾凛被虎哥用枪顶着,走在前面。他脚步沉重,
每一步都像灌了铅。他不停地回头,目光在我和安安身上来回扫视,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滔天的愤怒,
更有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痛苦和……悔恨?面包车的后门被拉开,
里面一股浓重的机油和灰尘味。“上去!”老三用力把我推搡进去。
我重重地摔在冰冷坚硬的车厢地板上,骨头像散了架。紧接着,
安安被像丢垃圾一样扔了进来。他小小的身体砸在我身上。“安安!”我顾不上疼,
一把将他紧紧搂进怀里。他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冰凉冰凉的。
“妈妈……怕……”他把脸埋在我胸口,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压抑的抽泣。“不怕不怕,
妈妈在……”我拍着他的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顾凛也被推了进来,
重重地摔在我们旁边。他嘴里塞着破布,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只能艰难地用身体撑住,
才没压到我们。他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混着雨水,淌过他肿起的脸颊和破裂的嘴角,
看起来狼狈又骇人。虎哥也钻了进来,手里那把枪始终没有放下。他“砰”地一声拉上车门,
车厢里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只有车顶一盏昏黄的小灯勉强照亮。“开车!
”虎哥冲前面的老三吼道。引擎发动,面包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颠簸在湿滑的路上。
车厢里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轰鸣声,轮胎压过水洼的哗啦声,
还有安安压抑的、细细的抽噎声。虎哥坐在靠门的位置,枪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警惕地对着我们三个。顾凛艰难地挪动身体,靠坐在冰冷的车厢壁上,急促地喘息着。
他侧过头,目光再次落在我怀里的安安身上。那目光,沉重得像山。
安安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注视,怯生生地从我怀里抬起小脸,泪眼婆娑地看向顾凛。四目相对。
安安的大眼睛里还盛满了恐惧,但似乎也有一丝好奇。他看着顾凛脸上的血污和伤痕,
小嘴瘪了瘪。顾凛看着安安那双酷似自己、此刻却盛满泪水的眼睛,身体猛地一震。
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被堵住的嘴努力开合着,似乎想说什么,
却只能徒劳地发出模糊的音节。他的眼神剧烈地波动着,痛苦、震惊、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笨拙的、想要靠近却又不敢的渴望?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朝安安的方向,挪动了一点点身体。安安吓得往后一缩,
小脑袋重新埋进我怀里。顾凛的动作僵住了。他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痛楚和茫然。他颓然地靠在车厢壁上,闭上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我紧紧抱着安安,警惕地看着顾凛,又看看虎哥。心乱如麻。顾凛的反应……太奇怪了。
他认出安安了?他……在意安安?这个念头荒谬得让我自己都不信。
可他那眼神……面包车不知道开了多久,在颠簸和黑暗中,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车子停了下来。引擎熄灭。老三拉开驾驶座的门跳下来,绕到后面,
“哗啦”一声拉开了后车门。冷风和雨点再次灌进来。外面一片漆黑,
只有车灯照着前方一栋破败废弃的厂房轮廓。周围是荒草和杂树,在风雨中摇晃,
发出呜咽般的声音。“下来!”老三粗暴地命令。虎哥用枪指着我们:“老实点!
”我抱着安安,艰难地挪到车边。顾凛也被虎哥推搡着下来,脚步踉跄。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我们再次浇透。老三和虎哥押着我们,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那栋黑黢黢的厂房。厂房大门锈迹斑斑,虚掩着。老三用力推开,
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里面比外面更黑,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铁锈的腐朽气味。
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扫过,照亮了空旷的巨大空间,
堆着一些废弃的机器零件和破烂的油桶。“进去!”老三把我们推进去。顾凛被虎哥推搡着,
散尽好运助男友登顶首富苏恋恋傅砚舟热门的网络小说_热门的网络小说散尽好运助男友登顶首富(苏恋恋傅砚舟)
重生后挑选哥哥当仆人(沈美顾辰)完结版免费阅读_重生后挑选哥哥当仆人全文免费阅读
旧梦如烬(林欣欣陆天川)免费阅读完整版小说_完结免费小说旧梦如烬(林欣欣陆天川)
张家大小姐拒绝我的帮助,最后落得家破人亡(顾森张可心)网络热门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张家大小姐拒绝我的帮助,最后落得家破人亡(顾森张可心)
我与幽潭顾巍顾诚璟完整版免费小说_全本免费完结小说我与幽潭顾巍顾诚璟
老公一心做好良夫慈父(宁希颜江榆川)完结的热门小说_全本免费完结小说老公一心做好良夫慈父(宁希颜江榆川)
《老婆一心做好贤妻良母,我却一心想离婚》赵子辰周晚棠完本小说_赵子辰周晚棠(老婆一心做好贤妻良母,我却一心想离婚)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女儿被献祭给山神后,我成了山神的信徒(山神庙月儿)全集阅读_女儿被献祭给山神后,我成了山神的信徒最新章节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