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银线缠魂雨丝斜斜切过老城区的飞檐时,苏绾第一次看见那根银线。
它从对楼斑驳的墙缝里钻出来,像根被拉长的蛛丝,
一端缠在三楼窗台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上,另一端轻飘飘搭在她的手腕内侧。触感凉得像冰,
却又带着脉搏般的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丝线往她皮肤里钻。“这栋楼的住户,
近半年里已经走了七个。”房东太太的声音裹着潮湿的霉味从身后飘来,
手里的铜钥匙串叮当作响,“都说这儿风水不好,你一个小姑娘……”苏绾没接话。
她盯着那根只有自己能看见的银线,指尖刚触到,对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三楼的窗帘猛地被拽开,一个穿灰衬衫的男人正背对着她,脖颈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银线,
像被无数根细针钉在窗框上。他的肩膀剧烈抖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像是有团湿棉花堵在气管里。“那是老陈,”房东太太往对楼瞥了眼,撇撇嘴,
“以前是钟表匠,自从半年前他老婆走了,就成了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总说自己听见齿轮转的声音。”苏绾的指尖泛起发麻的痒。
她看见男人后颈的银线正往皮肉里陷,线的末端隐约露出个极小的齿轮,
齿牙上还沾着暗红的血痂。而缠在自己手腕上的银线,此刻正像活物般收紧,
勒出道淡红色的印子。当晚暴雨倾盆,苏绾被一阵规律的“咔嗒”声吵醒。声音来自对楼,
隔着雨幕听着格外清晰,像是有人在用镊子拨动齿轮。她爬起来扒着窗台看,三楼的灯亮着,
老陈正坐在桌前,手里举着个放大镜,低头对着什么东西。银线在雨里闪着冷光,
从他的指尖一直连到苏绾的床头。她顺着线摸过去,线的末端系着半枚旧怀表,
表盘裂着蛛网纹,指针停在凌晨三点十七分——正是半年前老陈老婆跳楼的时间。
“你也听见了?”老陈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苏绾吓了一跳,低头看见他站在雨里,
浑身湿透,手里攥着把生锈的螺丝刀,脖颈上的银线已经深嵌进肉里,
“它们在叫你呢……像叫她一样。”他抬起头,苏绾这才看清他的眼睛。眼白里布满红血丝,
瞳孔缩成针尖大,正死死盯着她手腕上的银线。而他身后的雨幕里,
无数根银线正从老城区的砖瓦缝隙、枯树枝桠、断墙残垣里钻出来,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
纷纷往苏绾的方向聚拢。咔嗒。怀表的指针突然跳了一格。苏绾猛地低头,
看见自己的手腕上,银线已经织成了细密的网,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的方向爬。
网眼里隐约露出无数个微型齿轮,转得越来越快,发出的声响渐渐盖过了雨声——那声音里,
还混着个女人若有若无的叹息,像极了她昨天在老陈家门口捡到的那张褪色照片里,
穿旗袍的女人的笑声。对楼的灯突然灭了。老陈的身影在雨里晃了晃,
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苏绾的指尖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银线猛地绷紧,
她看见老陈倒在积水里的手心里,攥着半枚和她床头那枚能拼在一起的怀表,
表盘内侧刻着两个字:晚晴。雨还在下,银线却没断。它们像潮水般涌来,
一端扎进老陈渐渐变冷的身体里,另一端顺着雨丝爬向苏绾的窗台,
在玻璃上织出个完整的齿轮图案。苏绾突然想起房东太太说的话:“老陈的老婆叫苏晚晴,
以前是唱评弹的,半年前在这栋楼的天台……说是自己跳下去的,可那天早上,
有人看见她手腕上缠着亮晶晶的线。”咔嗒。怀表的指针又跳了一格。这次,
苏绾听见了齿轮转动声里藏着的呼救,细弱得像根即将绷断的弦,顺着银线,
直直钻进她的骨头缝里。苏绾猛地抽回手,银线被扯得发出细响,像琴弦绷到极致。
她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衣柜上,怀里的半枚怀表硌得肋骨生疼。
表盘内侧的“晚晴”二字被体温焐得发烫,恍惚间竟像是活了过来,
笔画扭曲着连成一张哭皱的脸。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却更清晰了。
这次不是来自对楼,而是从怀表里钻出来的。她颤抖着把怀表贴在耳边,除了齿轮声,
还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像有人穿着绣鞋在青砖地上来回走,一步,又一步,
总在同一个地方打转。“苏小姐?”楼下突然传来敲门声,带着迟疑的试探,
“我是隔壁的周砚,刚才好像听见您这边有动静……”2 齿轮之谜苏绾攥紧怀表冲到门边,
透过猫眼看见个穿白衬衫的男人。他手里拎着个工具箱,眼镜片上沾着雨珠,
脖颈处隐约露出半截银线——和老陈身上的一模一样,只是细得几乎看不见。“我没事。
”她的声音发紧,指尖死死抠着门锁。男人却没走,
镜片后的眼睛往她手腕上瞟了眼:“您也有这个?”他抬手撸起袖子,
小臂内侧果然缠着根银线,线的末端拴着枚极小的铜铃铛,“住进来第三天就看见了,
老陈说这叫‘牵灵丝’,能把死人的念想牵到活人身上。”苏绾的心猛地沉下去。
她想起房东太太说过,这栋楼半年前走的七个住户里,有个修古籍的年轻人,好像就姓周。
“您手里拿的是怀表吧?”周砚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种奇异的黏滞感,像被水泡过的纸,
“我见过另一半,在晚晴小姐的梳妆盒里。她以前总说,这表走的不是时间,是人心。
”话音刚落,苏绾怀里的怀表突然剧烈震动,表盘裂开的蛛网纹里渗出暗红的液体,
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地板上洇成小小的血花。而周砚小臂上的铜铃铛“叮铃”响了一声,
银线瞬间绷紧,像条毒蛇般缠上他的喉咙。“她在找……找那个藏起来的齿轮。
”周砚的脸涨得发紫,手指徒劳地去扯银线,“晚晴不是跳楼的,
是被齿轮……钻进了心脏……”苏绾眼睁睁看着他脖颈上的银线越收越紧,
线的末端突然弹出个米粒大的齿轮,齿牙上沾着的不是血,
是墨绿色的锈——和老陈后颈那枚一模一样。“在阁楼!”周砚的舌头已经发僵,
却拼尽全力喊出最后几个字,“她把真相……藏在阁楼的座钟里……”铜铃铛“哐当”落地,
周砚的身体软下去时,苏绾看见他的瞳孔里映出无数根银线,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在他头顶织成个巨大的齿轮,
齿牙间卡着半张褪色的照片——正是她昨天在老陈家门口捡到的那张,
只是照片上穿旗袍的苏晚晴,此刻正转过头,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
眼睛里嵌着两枚转动的齿轮。怀表的震动越来越烈,
苏绾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银线往心脏里钻,凉得像冰锥。她猛地想起老陈说过的话,
那些走了的人,临走前都在阁楼待过整夜。雨停的时候,苏绾攥着怀表爬上阁楼。
积灰的座钟立在墙角,钟摆早已停摆,钟面玻璃上布满银线,织成个完整的名字:苏绾。
她刚把怀表贴上去,座钟突然发出“嗡”的轰鸣,表盘弹开的瞬间,无数个微型齿轮滚出来,
在地板上拼成句话——“你看,连时间都记得,你就是我啊。”银线从座钟里狂涌而出,
瞬间缠满苏绾的全身。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腕内侧,那根银线的末端正长出个小小的齿轮,
齿牙上沾着的,是和怀表裂缝里一样的暗红液体。而怀里的怀表终于和座钟里的另一半拼合,
表盘内侧的“晚晴”二字渐渐淡去,浮现出两个新的字:苏绾。
座钟的钟摆“咔嗒”一声开始摆动,这次走的不是时间,是苏绾的心跳。
她听见自己的骨头缝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混着个女人的轻笑,像极了镜中自己的声音。
座钟的钟摆每晃一下,苏绾骨头里的齿轮就转得更急。她想推开座钟逃出去,
双脚却像被钉在了阁楼的地板上——银线已经钻进地砖的缝隙,把她和这座老钟缠成了一团。
“原来……是这样。”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笑,却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像是从怀表深处浮上来的。掌心的怀表烫得惊人,拼合后的表盘里,
苏晚晴的脸正一点点和镜中的自己重叠,旗袍的盘扣变成了齿轮的形状,在领口转得沙沙响。
阁楼的天窗突然被风推开,月光斜斜照进来,落在满地滚动的齿轮上。
那些齿轮像是被唤醒的虫豸,纷纷往座钟底下钻,顺着银线爬到苏绾的脚踝,
在皮肤表面啃出细密的红痕。3 牵灵丝现“晚晴小姐总说,人这辈子会丢很多东西。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苏绾猛地回头,看见房东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那里,
拐杖头的铜球上缠着圈银线,“丢了钥匙,丢了记性,最后连自己是谁都丢了。
可这牵灵丝不一样,它专捡别人丢的念想,往活人的骨头里塞。”苏绾这才发现,
房东太太的脖颈上也有银线,只是被衣领遮得严实。线的末端拴着枚玉簪,
簪头雕着朵半开的玉兰,花瓣上沾着层薄薄的绿锈——和周砚铜铃上的锈、老陈齿轮上的锈,
一模一样。“您认识晚晴?”苏绾的牙齿开始打颤,怀表在掌心裂成两半,
露出里面盘根错节的发条,每根发条上都缠着根更细的银线,线的尽头拴着枚小小的姓名牌,
有老陈的,有周砚的,还有另外五个陌生的名字。房东太太的拐杖往地上顿了顿,
铜球滚出个齿轮形状的影子:“我是她的奶妈。”她抬起头,眼角的皱纹里渗出暗红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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