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圈的流言总带着点暧昧的模糊感,有人说走夜路时递来的热水都藏着试探,
也有人说极端环境里的依赖最容易越界。我和发小的女友被凑成徒步搭档,
要在三天两夜的野山穿越中组队前行。
对讲机里的呼吸声、帐篷外的风雨声、背包负重时不经意的触碰……当海拔渐高,
界限也开始像山间的雾气一样,变得越来越不清晰。
1 组队:出发前的尴尬碰面集合点设在城郊的户外用品店门口,七点的晨光刚漫过招牌,
我就看见林薇站在台阶下。她穿了件亮黄色冲锋衣,背包鼓鼓囊囊地压在肩上,拉链没拉严,
露出里面叠着的深蓝色睡袋——那是陈默送她的生日礼物,上次聚会时他还得意地展示过,
说"专业级防水,够她走三次野线"。我把车停在路边,降下车窗时,她正好抬头看过来。
目光撞在一起的瞬间,两个人都像被扎了下似的移开视线。"东西都齐了?"我推开车门,
声音有点发紧。昨晚陈默在电话里的嘱咐还卡在喉咙里:"老周,你多照看着点,
林薇第一次走野线,别让她掉队。"末了又补了句,"你们俩......别瞎聊有的没的。
""嗯,清单上的都带了。"林薇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冲锋衣的帽子蹭到她的马尾,
"陈默说他临时有项目会,实在走不开......""没事,我知道。"我打断她,
弯腰去拎她脚边的登山包。包带勒得手指发疼,估摸着得有二十斤,"你带这么多?
帐篷睡袋我都备了双人份的,你轻装上阵就行。""啊?"她愣了下,
"我以为要各带各的......""野线穿越讲究轻量化,"我把她的包塞进后备箱,
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经验分享,而不是刻意照顾,"你那顶单人帐太重,我带的三人帐,
空间够。"她"哦"了一声,没再说话。阳光斜斜地照在她脸上,我才发现她化了淡妆,
睫毛上沾着点金粉,在户外圈里显得格外突兀——真正的驴友很少带化妆品,流汗会冲花,
负重还占地方。这时店里走出个穿迷彩服的中年男人,是这次徒步的领队老王,
手里挥着个花名册:"周延?林薇?就等你们俩了,点人数出发。
"我们跟在老王身后往中巴车走,队伍里的人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有人注意到我们,
低声笑着打趣:"小情侣?看着挺般配啊。""不是!"我和林薇几乎同时开口,
声音叠在一起,又尴尬地停下。老王回头打圆场:"朋友,朋友,组队凑数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周延户外经验足,林薇第一次来,互相多担待。"我点点头,
眼角的余光瞥见林薇正低头调整登山鞋的鞋带,耳朵尖红得像被山风刮过。中巴车发动时,
她靠窗坐着,侧脸对着窗外掠过的树影,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冲锋衣上的拉链头。
我拿出手机给陈默发消息:"上车了,放心。"屏幕很快亮起他的回复,
只有两个字:"谢了。"车窗外的城市渐渐变成郊野,柏油路换成了颠簸的土路。
林薇从背包里掏出耳机戴上,侧脸的线条在晃动的光影里忽明忽暗。我看着她的背影,
突然想起三年前陈默带她来我家吃饭,她穿着白裙子,小心翼翼地问我"野山真的有熊吗",
那时她眼里的好奇,比现在多得多。"还有半小时到起点,"老王站起来拍了拍手,
"大家检查装备,五分钟后下车热身!"林薇摘下耳机,转头看我,
眼神里带着点不确定:"周哥,我......不会拖后腿吧?"我扯了扯嘴角,
尽量笑得自然:"跟着我走就行,丢不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语气太像承诺,
而我和她之间,本不该有任何需要承诺的东西。她似乎也察觉到什么,飞快地转回头,
重新戴上了耳机。中巴车在一片碎石滩前停下,车门打开的瞬间,
山风卷着草木的腥气灌进来。我拎起两个登山包,深吸了口气——三天两夜的野山穿越,
这才刚刚开始。2 初程:山脚下的刻意保持距离碎石滩上的风比车里更烈,
吹得冲锋衣下摆猎猎作响。老王拿着地图在车头前画圈,说今天要走八公里上升路段,
终点是海拔1200米的山腰营地。"前半段是缓坡,新人适应节奏,"他抬眼扫过林薇,
"跟着老队员脚印走,别踩路边松土。"队伍鱼贯下车,我帮林薇把登山包背到肩上,
手指碰到她后背的瞬间,两个人都像触电似的往回收。"扣紧胸带,"我退开半步,
指着她背包的卡扣,"不然重心不稳,容易晃伤腰。"她低头摸索着调整带子,
手指有些笨拙。我盯着自己的登山杖尖,不敢再看——陈默总嘲笑她是"生活小白",
连矿泉水瓶盖都拧不开,此刻却要在乱石堆里跟紧队伍,想想都觉得荒诞。"走了!
"老王喊了一声,率先踩进旁边的灌木丛。队伍拉开成一条长队,我刻意放慢脚步,
跟在林薇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她的亮黄色冲锋衣在灰绿色的草木间格外显眼,
像个移动的标记。山路比想象中难走,裸露的树根像绊马索似的横在地上,她走得小心翼翼,
每一步都要顿一下才敢踩实。"把登山杖调短点,"我忍不住开口,声音被风刮得有些散,
"你现在的高度,手腕发力会累。"她停下来回头看我,手里的登山杖还没完全展开。"哦,
好。"她蹲下身调整杖尖,马尾垂下来扫过手背,"周哥,你经常走这种路吗?""嗯,
以前跟陈默来过几次。"我避开她的视线,看向远处的队伍,"他体力比你好,
上次跟我打赌,说能在日落前冲到顶,结果在最后一个陡坡崴了脚。"提到陈默,
她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了笑:"他就是这样,总爱逞强。"这话像根细针,
轻轻刺了我一下。我和陈默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他的缺点我闭着眼都能数出来,
可在她眼里,连逞强都成了可以笑着原谅的事。队伍渐渐拉开距离,前面的人已经钻进密林,
后面只剩我们俩。山路上的寂静突然变得很具体,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还有登山鞋踩碎枯枝的脆响。我加快两步,走到她斜前方的位置,保持着既能看见她,
又不会并肩的距离。"这里有岔路,"我指着地上的红布条标记,"跟着绑布条的方向走,
别走错。""嗯。"她应了一声,脚步慢了些,像是在刻意保持这段距离。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坡度开始变陡,林薇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贴在脸上。她从背包侧袋里摸出水壶,拧了半天没打开,最后泄气似的递给我。"谢谢。
"她接过水壶时低声说,喝了两口又递回来,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指腹,
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似的窜上来。"前面有块平台,休息十分钟。"前面传来老王的喊声。
我拉着林薇往平台走,脚下的碎石突然滑动,她惊呼一声往旁边倒,我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用力把人拽回来。"踩稳了再动,"我的声音有点硬,"这里的土是松的。
"她站稳后立刻抽回手,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没事。
"我转身走到平台边缘,假装看风景。山坳里的雾气正在上升,
把远处的树冠晕成一片模糊的青灰色。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
回头看见她正从背包里掏纸巾,手在微微发抖。"累了就说,"我递过去一块巧克力,
"补充点能量。"她接过去掰了一半,把剩下的还给我:"够了,我减肥。
""在山里别谈减肥,"我把巧克力塞回她手里,"热量不够会低血糖。
"这话是陈默教我的,上次他带林薇去吃火锅,她只敢夹青菜,
陈默抢过她的筷子往碗里堆肉,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她捏着那块巧克力,没再说话。
平台上的人陆续起身,老王在催着赶路。我背起包站起来,
发现她正盯着我背包侧面挂着的军绿色水壶——那是我和陈默十八岁生日时互送的礼物,
壶身上刻着我们的名字缩写。"走吧。"我率先迈步,听见身后传来跟上来的脚步声。
后半段的路更难走,需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几块巨大的岩石。我爬上一块石台后,
回头看林薇,她正卡在半中间,左手抓着岩石缝隙,右手的登山杖找不到支撑点。
"踩我左手边那块凸起的石头,"我指着她脚下的位置,"用力蹬,我拉你一把。
"她咬着嘴唇试了两次,终于踩着石头站了起来。我伸手过去,她犹豫了半秒,
还是抓住了我的手腕。她的手心全是汗,凉丝丝的,攥得很紧。我用力把她拉上石台,
她站稳后立刻松开手,往旁边退了一步,胸口剧烈起伏着。"谢谢。"她的声音有点哑。
"前面就到营地了。"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那里隐约能看见帐篷的轮廓。
夕阳正往山坳里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上交错又分开。我突然意识到,
这一路的刻意保持距离,反而让每一次靠近都变得格外清晰。就像此刻山风里飘来的草木味,
明明想忽略,却偏要往鼻腔里钻。3 宿营:第一晚的帐篷相邻营地扎在一片背风的山坳里,
几棵松树的枝干向天空伸展,像天然的帐篷顶。老王指定了扎营区域,
我选了块相对平坦的地面,刚把帐篷防潮垫铺开,就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
林薇正蹲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手里捏着帐篷杆,眉头拧成个疙瘩。"需要帮忙吗?
"我问这话时,手指已经在解自己的帐篷包装袋——陈默教过她怎么搭帐篷,可看这架势,
她显然没记住。"我自己试试......"她咬着嘴唇把帐篷杆往布套里塞,
结果用力太猛,杆头"啪"地弹回来,差点打到她的脸。
我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杆子:"先把内帐铺平,四个角固定好地钉,再穿支撑杆。
"她的内帐皱巴巴地堆在地上,显然是第一次拿出来用。"你看,"我拎起帐角的拉绳,
"风绳要斜着拉,角度太小抗不住夜里的山风。"她蹲在旁边看着,睫毛上还沾着草屑。
"陈默说这帐篷是自动弹开的,"她小声说,"我以为打开包装就能用。
""他说的是公园帐,"我把最后一根地钉砸进土里,"这种野营帐得手动固定,
抗风等级不一样。"说话间,我已经把内帐搭好了,正准备套外帐时,
她突然伸手按住我的胳膊。"我来吧,"她的指尖带着点凉意,"总不能什么都让你做。
"我松开手退到一旁,看她踮着脚把外帐往支架上套。风突然大了些,吹得外帐猎猎作响,
她抓着帐角的手没稳住,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一下。我下意识伸手扶她,掌心刚碰到她的后背,
就听见旁边有人笑:"小两口还挺恩爱。"是队伍里一对中年夫妻,正往篝火堆里添柴。
林薇的脸"唰"地红了,猛地从我手里挣开,转身去拽风绳,结果用力太猛,
把刚钉好的地钉拔了出来。"我去捡点柴火。"我拿起旁边的编织袋,
刻意避开那对夫妻的视线。钻进旁边的树林时,心跳还没平复。刚才扶她的瞬间,
闻到她头发上飘来的洗发水味,不是陈默喜欢的薄荷味,是淡淡的栀子花香。
这味道让我想起小时候外婆家的院子,每到夏天就开满栀子花,那时还不懂什么叫界限,
只知道喜欢的东西就要凑近些看。等我抱着一捆枯枝回到营地,林薇已经把外帐搭好了,
虽然歪歪扭扭,好歹能看出个帐篷的形状。"不错啊,"我把柴火堆在篝火旁,
"比陈默第一次搭的强。"她蹲在帐篷门口整理睡袋,闻言抬头看我,眼睛亮了亮:"真的?
""真的,"我点点头,"他第一次把外帐套反了,夜里下雨,睡得跟落汤鸡似的。
"她笑出声来,这是今天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放松,眼角弯成月牙形。
"他总说自己户外经验丰富,"她低头把睡袋往帐篷里塞,"原来也有糗事。
"篝火渐渐旺起来,队伍里的人围坐成一圈,有人拿出便携炉煮泡面,香味顺着风飘过来。
我从背包里掏出两盒自热米饭,递给林薇一盒:"红烧牛肉味的,你能吃辣吗?""能,
"她接过去,手指在包装盒上划开个小口,"陈默不能吃辣,我们家厨房从来没买过辣椒。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我心里泛起圈涟漪。我和陈默从小吃到大的辣椒油,
原来在她那里是不存在的。暮色渐浓,山风带着寒气卷过营地。我把外套拉链拉到顶,
看见林薇正对着自热米饭的出气孔发呆。"怎么了?""没什么,"她摇摇头,
"就是觉得......山里的晚上好安静。"确实安静,除了风声和柴火噼啪声,
听不到半点城市的噪音。远处的树影在暮色里变成模糊的剪影,像蹲在黑暗里的巨人。
我突然想起陈默说过,林薇怕黑,每晚睡觉都要开着床头灯。"我把帐篷挪近点,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夜里有什么事,喊一声能听见。"她的动作顿了顿,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我弯腰把自己的帐篷往她那边推了推,
直到两个帐篷的外帐几乎挨在一起,才重新固定好地钉。吃完晚饭,大家陆续钻进帐篷。
我躺在睡袋里,听着外面的风声渐渐变缓,突然听见隔壁帐篷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接着是一声轻响,像是东西掉在了地上。"怎么了?"我隔着帐篷问。"没、没事,
"她的声音带着点慌乱,"充电宝掉地上了。"过了一会儿,隔壁没了动静。
我盯着帐篷顶的布料,能隐约看见外面篝火的红光。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睡着时,
听见她小声说:"周哥,你睡了吗?""没。""山里......真的有熊吗?
"我愣了一下,想起三年前她问过同样的问题。"放心,"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沉稳,
"这片山早就没熊了,最多有几只野兔子。""哦。"她应了一声,又没了声音。
夜渐渐深了,篝火的噼啪声也停了。我能听见隔壁帐篷里她的呼吸声,起初有些急促,
后来慢慢变得平稳。不知过了多久,山风突然掀起外帐的边角,露出一小片夜空,
几颗星星亮得像是要掉下来。我翻了个身,面朝她的帐篷方向。黑暗里,
那顶歪歪扭扭的帐篷像个笨拙的保护壳,而壳里的人,是我最好兄弟放在心尖上的人。
"晚安。"我对着帐篷外的黑暗轻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隔壁没有回应,
只有风穿过松树林的声音,像谁在低声叹息。
4 分歧:路线选择上的争执与妥协清晨的营地被鸟鸣声唤醒时,我正蹲在篝火旁煮水。
铝壶里的水咕嘟冒泡,映着晨光看过去,能看见悬浮在水里的细小杂质。
林薇从帐篷里钻出来,睡眼惺忪地揉着头发,冲锋衣的领口歪着,露出里面浅色的睡衣领口。
"醒了?"我把刚泡好的热可可递过去,"山里水凉,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她接过杯子时,
手指碰到我的指腹,像触电似的缩了一下。"谢谢,"她低头吹了吹杯口的热气,
"今天要走哪条路?""老王说有两条线可选,"我指着地图上的标记,"A线是常规路线,
绕着山腰走,平缓但远两公里;B线抄近道,要翻一个陡坡,能节省一小时。
"她的视线在地图上扫了一圈,突然指着B线的标记:"走这条吧,早点到营地,
还能多歇会儿。"我愣了下,抬头看她。她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昨晚没睡好,
居然还想走陡坡。"B线太险,"我把地图折起来,"你昨天的状态不适合走陡坡,
稳妥点走A线。""我能行的,"她把杯子放在石头上,语气突然变急,"昨天是没适应,
今天我肯定能跟上。""这不是能不能跟上的问题,"我耐着性子解释,
"那个陡坡有段是碎石坡,松动的石头踩不实会打滑,
万一出事......""出事你负责吗?"她打断我,声音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情绪,
"还是怕陈默知道了,怪你没照顾好我?"这话像块冰碴子,砸得我心口一凉。
我盯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明白过来——她不是想抄近道,
是不想被当成需要特殊照顾的累赘。就像昨天搭帐篷时,她宁愿自己跟帐篷杆较劲,
也不肯坦然接受帮忙。"我不是这意思,"我放缓语气,"户外徒步,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跟谁怪不怪没关系。"她别过头去,盯着远处的树林,肩膀微微绷紧。营地的人陆续醒了,
那对中年夫妻正在收拾帐篷,听见我们的争执,笑着打趣:"小年轻吵什么呢?
出来玩别较真。"林薇的脸瞬间红了,抓起地上的背包往肩上甩:"我去收拾东西。
"转身就钻进了帐篷,拉链"唰"地拉到顶,把外面的声音全隔绝了。我看着紧闭的帐篷门,
心里堵得慌。陈默总说林薇脾气倔,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以前只当是情侣间的抱怨,
现在才算真正领教。队伍出发时,林薇始终跟在队伍末尾,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老王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两人,说是临时决定走B线提前出发了。"那俩是老驴,熟路,
"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们走A线,按节奏来。"刚走出没半小时,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那两人的喊声:"B线陡坡有落石!我们被困在半山腰了,快来人帮忙!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还夹杂着石头滚落的轰隆声。老王脸色一变,
立刻喊停队伍:"周延,你带几个人跟我走B线救援,剩下的人原地待命!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林薇。她站在人群里,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你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我把备用对讲机塞给她,"保持通讯畅通,别乱走。
""我跟你们一起去,"她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手心冰凉,"多个人多份力。""不行!
"我甩开她的手,声音不自觉地提高,"那地方太危险,你去了只会添乱!
"她的手僵在半空,眼圈突然红了。"我不是累赘,"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昨天你帮我搭帐篷,帮我拧瓶盖,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我愣住了。
原来她把那些举手之劳,都当成了施舍般的怜悯。山风卷着松针吹过来,刮得脸颊发疼。
远处的对讲机还在传来老王催促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
从背包里掏出安全绳塞给她:"跟紧我,抓稳绳子,不许擅自松手。"她用力点头,
手指紧紧攥着安全绳的一端,指节泛白。往B线走的路比想象中更难,刚拐过一个弯,
就听见前方传来石头滚落的声音。林薇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山坡下倒去,
我下意识拽紧手里的安全绳,巨大的拉力差点把我也带下去。"抓紧!"我吼了一声,
手臂被勒得生疼。她吊在半空中,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里满是惊恐。
"对、对不起......"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现在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
"我咬着牙往回收绳子,"脚找个支撑点,慢慢往上爬!"她听话地摸索着踩住一块岩石,
我趁机用力把她拉了上来。两人都瘫坐在地上喘气,她的手还紧紧攥着安全绳,
指缝里全是泥土。"刚才......谢谢你。"她低着头说。"先顾着自己,
"我把水壶递给她,"救援要紧。"远处传来老王的呼喊声,我拉起她往声音的方向走。
这一次,她没再刻意保持距离,脚步紧紧跟着我,安全绳在两人之间绷成一条直线,
像根无声的和解书。我突然意识到,户外徒步最忌讳的不是路线分歧,是不肯妥协的固执。
就像此刻,她愿意把手交给我,而我愿意放慢脚步等她,或许比争论走哪条路更重要。
5 意外:她崴脚后的近距离搀扶赶到落石点时,那两个老驴正蹲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
其中一个捂着脚踝,脸色发白。老王已经用急救包帮他做了简单固定,见我们过来,
立刻招手:"周延,搭把手!把他扶到平缓的地方去。"我刚要上前,
林薇突然"啊"了一声。转头看去,她正单脚站在碎石堆里,另一只脚的登山鞋歪在一边,
眉头拧成了疙瘩。"怎么了?"我快步走过去,心里咯噔一下。"脚......好像扭了。
"她咬着嘴唇,试图把 weight 移到伤脚上,刚一用力就疼得倒吸冷气。
我蹲下身去看她的脚踝,裤管卷起来的地方,已经能看见淡淡的红肿。"别动,
"我按住她的小腿,"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手指碰到她皮肤的瞬间,
她的腿轻轻抖了一下。"能活动脚趾吗?"我抬头问她。她试着动了动,
眼里闪过一丝痛苦:"能是能,但脚踝一转动就疼。""还好,没伤到骨头,"我松了口气,
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包,"韧带拉伤,得冷敷加固定,不然明天更肿。
"旁边的老王已经安排好其他人先送伤者下山,回头看见我们,皱起眉头:"她怎么样?
能走吗?""有点悬,"我撕开冷敷贴,小心地贴在她的脚踝上,"这附近没平地,
得先把她扶到前面的树荫下处理。"林薇咬着牙想站起来,刚一使劲就踉跄着往旁边倒。
我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的重量往自己身上带:"别动,我扶你走。"她的身体瞬间僵住,
呼吸声清晰地响在耳边。隔着冲锋衣,能感受到她腰腹的温热,还有微微的颤抖。
"麻烦你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好意思。"客气什么,
"我半扶半搀着她往前走,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你要是倒在这儿,
陈默回来能扒了我的皮。"这话没让她笑,反而让她把头埋得更低了。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
在她的发顶投下斑驳的光点,我才发现她的头发里还缠着片枯叶。这段路不过百十米,
却走得异常漫长。她的重量大部分压在我胳膊上,每走一步,伤脚都轻轻点地,
发出压抑的痛呼。我不得不放慢脚步,几乎是一步一顿地往前挪,手臂渐渐酸麻,
可搂着她腰的手不敢松开——一旦失手,她很可能再次摔倒。路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时,
她的裤脚被枝条勾住,整个人往我怀里靠得更近。我下意识收紧手臂,
鼻尖差点碰到她的发顶,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又飘了过来,混着山里的草木味,
变得格外清晰。"对不起,总给你添麻烦。"她的额头抵着我的肩膀,声音闷闷的。
"说什么傻话,"我腾出一只手解开勾住她裤脚的枝条,"谁户外徒步没摔过碰过?
上次陈默在这儿摔了个狗吃屎,膝盖上的疤现在还在呢。"她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可我能感觉到,她靠在我身上的力道放松了些,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终于到了树荫下,
我扶她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刚要松开手,
她突然抓住我的胳膊:"等等......""怎么了?"我低头看她,
发现她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也有些发白。"有点晕......"她闭了闭眼,
呼吸急促起来,"可能是刚才疼得太厉害,有点低血糖。"我赶紧从背包里翻出能量胶,
撕开包装递到她嘴边:"张嘴,补充点糖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仰起头,
含住了我手里的能量胶。距离太近了。她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像两把小扇子,
鼻尖微微泛红,嘴唇抿着的时候有个浅浅的窝。我能闻到她呼吸里混着的能量胶甜味,
还有刚才没散尽的栀子花香,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好点了吗?"我猛地移开视线,
假装整理急救包,手指却有些发颤。"嗯,"她咽了咽,声音恢复了些力气,"谢谢。
"我重新蹲下身,拿出弹性绷带帮她固定脚踝。手指绕着绷带穿过她的脚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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