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玄天宗清冷仙尊墨霄唯一的亲传弟子,也是他精心豢养的“人形炉鼎”。
只因我身负罕见的“九阴冰魄体”,能助他压制心魔,精进修为。他赐我名“雪魄”,
却从不唤我本名阿璃。他教我无情道,却在我情动时冷笑:“炉鼎也配动情?
”我忍着经脉被灵力冲刷的剧痛,安静做他的“药”,将咳出的寒毒咽回喉间。
直到他沉睡百年的白月光师妹云瑶苏醒。她倚在墨霄怀中,娇弱蹙眉:“师兄,
这炉鼎寒气好重,扰得我心口疼。”墨霄的目光瞬间结冰:“既是无用之物,
便取你心头冰魄,为瑶儿重塑仙根。”冰剑刺入胸膛时,
我竟笑了:“师尊…您要的…都拿去…”后来,云瑶仙根大成那日,
墨霄亲手为我打造的水晶棺里,飘出一缕染血的残魂。残魂指尖轻点虚空,
浮现我消散前最后的画面:冰窟里,少女蜷缩在冰榻,一遍遍描摹男人睡颜,
唇语无声:“阿霄,冷…”画面最后,
是她剜心时释然的笑:“也好…这下…暖了…”墨霄捏碎冰棺,疯魔般冲进寒潭,
却只捞到半块融化的、刻着“霄”字的冰魄玉——那是他当年随手丢给我的“信物”。
---第一章 炉鼎雪魄玄天宗之巅,万年不化的积雪覆盖着琼楼玉宇。
寒玉筑成的“寂雪殿”内,冷得呵气成冰。我跪坐在冰冷的玄玉榻边,
身体因极致的寒意而微微颤抖,裸露在外的皮肤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榻上,
墨霄闭目盘坐。白衣胜雪,墨发如瀑,容颜清绝得不似凡尘中人,
周身萦绕着拒人千里的寒气。他是修真界至高无上的玄天仙尊,也是我名义上的师尊。此刻,
他眉心微蹙,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红戾气在眉宇间流转——心魔又躁动了。无需言语,
我伸出冰凉颤抖的手,轻轻覆上他微凉的手腕。体内沉寂的“九阴冰魄体”被强行催动,
一股精纯至极、却冰冷刺骨的阴寒之力,顺着我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经脉。
“呃…”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有无数冰针在经脉中疯狂穿刺、搅动!
我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冷汗刚渗出毛孔就被冻成细小的冰晶。
喉间涌上腥甜的寒毒,被我死死咬住下唇咽了回去,只余唇瓣上一抹凄艳的冰蓝。
墨霄眉心的戾气渐渐平息,周身气息愈发清冽纯净。他缓缓睁开眼,
那双曾令九天星辰失色的眸子,此刻冰冷地落在我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在看一件正在发挥效用的工具。“雪魄,”他的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却淬着万载寒冰,
“今日的寒气,不够精纯。”他抽回手,指尖拂过袖口,仿佛要掸去什么不存在的灰尘。
“是…师尊。”我伏低身体,声音因寒冷和痛楚而破碎沙哑。雪魄…他赐的名字,冰冷,
无情,时刻提醒着我的身份,人形炉鼎,助他压制心魔、精进修为的活体药材。
我的本名阿璃,早已被尘封在记忆的角落,连同那点卑微的妄念。他起身,
白衣拂过冰冷的玉阶,没有再看我一眼。“去寒潭思过,明日子时,灵力需至精纯。”寒潭,
是寂雪殿后一处终年不化的极寒之地。潭水漆黑如墨,寒气蚀骨。我褪下外衫,
仅着单薄的素衣,一步步踏入那能冻结神魂的潭水之中。刺骨的冰寒瞬间包裹全身,
比墨霄吸取灵力时更甚百倍的痛苦炸裂开来!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尖叫!
寒毒疯狂上涌,我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咳出一大口冰蓝色的血液,溅落在漆黑的潭水中,
瞬间凝结成诡异的冰花。我蜷缩在冰冷的潭水中,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中浮沉。脑海里,
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墨霄的场景。那年大雪封山,
濒死的我被路过的他带回玄天宗。他指尖的微凉拂过我滚烫的额头,说:“根骨尚可,
便叫雪魄吧。”那一刻,他清冷的侧颜,成了我灰暗生命里唯一的光。可这光,从不属于我。
他教我无情道,授我修炼法门,却在我因他偶尔流露的温和或许只是错觉而情愫暗生时,
被他冰冷的目光洞穿。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比寒潭更冷:“炉鼎也配动情?
记住你的本分。”本分…就是做一块安静的、有用的冰。我闭上眼,任由寒气深入骨髓,
将那颗不该跳动的心,也一寸寸冻结。第二章 苏醒寂雪殿的平静,
被一道突如其来的七彩霞光打破。后山禁地,封印着墨霄师妹云瑶的“凝魂玉棺”,
光华大放!当那个沉睡百年、容颜依旧如皎月清辉般的女子,
在霞光中缓缓睁开那双含情妙目时,整个玄天宗都为之震动。云瑶仙子,
墨霄仙尊心尖上永不磨灭的白月光,苏醒了!墨霄万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几乎是瞬移到玉棺旁,小心翼翼地扶起云瑶,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琉璃。
那双看惯世间万物都无波无澜的眸子,此刻盛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无尽的温柔。
“瑶儿…”他低唤,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缱绻。云瑶依偎在他怀中,目光流转,
带着劫后余生的柔弱和对师兄全然的依赖。她的视线扫过寂雪殿,最终,
落在了角落阴影里那个努力降低存在感、周身萦绕着淡淡寒气的我身上。
她漂亮的柳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纤纤玉手捂住心口,
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娇弱和困扰:“师兄…这殿里何时多了个小弟子?
她身上的寒气…好生凛冽,扰得我心口隐隐作痛呢…”一瞬间,
殿内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探究,
更多的是对云瑶仙子的关切和对我的排斥。我僵在原地,像被无形的寒冰冻结。
体内的寒气因心绪波动而不受控制地逸散,周围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墨霄顺着云瑶的手指看向我。那一刻,他眼中所有的温柔瞬间褪尽,
换上了比万年玄冰更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被冒犯的、毫不掩饰的厌弃!他看我的眼神,
如同看一件碍眼、且即将失去效用的垃圾。“雪魄,”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既是无用之物,反生困扰…”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云瑶苍白柔弱的脸庞,眼底掠过一丝决绝,“便取你心头‘九阴冰魄’本源,
为瑶儿重塑受损仙根。”如同九天玄雷在脑海中炸响!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墨霄。
取…心头冰魄本源?那是九阴冰魄体的核心!是维持我生命的根本!一旦取出,形神俱灭,
绝无生机!他…为了云瑶,要我的命?如此轻描淡写?云瑶依偎在墨霄怀里,
怯生生地看着我,眼底深处却飞快地掠过一丝得逞的、冰冷的笑意。
剧痛尚未从四肢百骸传来,心口的位置却先一步被无形的利刃狠狠剜开!比寒潭更冷,
比经脉被灵力撕扯更痛!我看着墨霄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看着云瑶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讥诮,一股荒诞到极致的感觉涌上心头。
原来…百年的炉鼎生涯,无数次在生死边缘的挣扎,换来的,
只是一句“无用之物”和…剜心之刑?喉间的腥甜再也压不住,
冰蓝色的血液顺着唇角蜿蜒而下,滴落在冰冷的玉砖上,绽开一朵朵绝望的花。
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竟真的笑了出来,声音嘶哑破碎,
带着无尽的悲凉和释然:“好…师尊,您要的,都拿去…”第三章 冰魄剜心没有挣扎,
没有哭求。我被带到了玄天宗最阴寒的“冰魄洞”。洞壁是万年不化的玄冰,
寒气凝结成肉眼可见的冰雾,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墨霄亲手布下阵法,
确保冰魄本源离体后不会消散。他站在冰台前,白衣如雪,面容依旧清冷绝尘,
眼神却比这冰洞更冷。云瑶裹着厚厚的雪狐裘,坐在一旁铺着柔软锦垫的石凳上,
小口啜饮着暖身的灵茶,眼神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躺下。”墨霄的声音毫无波澜。
我依言躺上冰冷的玄冰台,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单薄的衣物,侵入骨髓。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却不是因为冷,而是那灭顶的绝望和即将到来的终结。墨霄并指如剑,
指尖凝聚起一点极致的、璀璨的冰蓝光芒。那光芒纯净、美丽,却散发着毁灭性的寒意。
他指尖缓缓下移,对准了我的心脏位置。剧痛!难以想象的剧痛在胸口炸开!
那指尖的冰蓝光芒如同最锋利的冰锥,毫无阻碍地刺破了我的皮肉,深入胸腔!
冰冷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
疯狂地撕扯、剥离着我心口深处那团维系着生命的、冰蓝色的本源!“啊!!!
”无法抑制的凄厉惨叫冲破喉咙,在冰洞中回荡,凄厉得如同濒死的幼兽!
身体在玄冰台上剧烈地抽搐、痉挛,冰蓝色的血液从胸口巨大的创口和口中狂涌而出,
瞬间染红了身下洁白的玄冰,又迅速冻结成诡异妖艳的冰蓝血晶!视线因剧痛和失血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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