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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高一，我跟白璟川相识在一节体育课上。我因为低血糖在教室里休息，

瞥见因为前不久打球不慎扭伤脚的白璟川也在教室休息，他正在认真看书。

看书时睫毛垂着在眼睑投下一小片浅影，随着翻书的动作偶尔轻颤一下，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从他耳后斜斜照进来，能看见发丝边缘的细光，连带着握着书页的手指，

都浸在这种安安静静的专注里，整个世界好像都被按下了慢放键，

只有他周身的光影在安静流动。我盯着那幅画面看了很久，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

悄悄从书包里摸出了素描本和铅笔。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很轻，轻得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我屏住呼吸，勾勒他低垂的眉眼，捕捉光影在他侧脸投下的明暗，

连他微蹙的眉头、唇边若有若无的弧度都细细描摹下来。直到下课铃声响起，

楼下传来同学喧嚣的嬉闹声，我才从画画的世界抽离出来。我心里一慌，赶紧把素描本合上，

压在数学课本底下。我们明明是同班同学，

却像是活在两条平行线里——他是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学霸，

人群中的焦点；而我只是个喜欢默默画画的女生，连跟他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五句。“元芊芊，

你刚刚是在画画吗？”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笔差点从手里滑出去。抬头时，

白璟川已经站在了我桌前，嘴角带着笑意，眼神清亮地看着我。

“我……”心跳一下子乱了节拍，我下意识地把课本往素描本上又压了压，脸颊发烫，

“白同学，我刚刚看你看书的时候很专注，特别适合画素描，就、就没忍住画了……对不起，

我应该先跟你说一声的。”话尾几乎要变成气音，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桌角。

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促狭：“拿出来给我看看。画得好，说不定就原谅你了。

”周围已经有同学陆续走进教室，嘈杂声渐渐涌进来。我手指在课本边缘犹豫了几秒，

才慢吞吞地掀开课本，露出底下的素描本。我深吸一口气，把画页摊开，递了过去。

铅笔线条还带着未干的铅灰，画里的他正垂眸望着书页，睫毛的阴影、发梢的光，

甚至连阳光在他颈侧投下的一小块光斑都被细致地捕捉到了。白璟川接过素描本时，

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带着点微凉的触感。他低头看着画，睫毛垂下来，

又落了层淡淡的阴影。几秒钟后，他抬眼看向我，眼底的笑意比刚才更明了些：“画得很像。

”说着，他把素描本递回来，另一只手从校服口袋里摸出颗糖，

是那种裹着透明糖纸的水果硬糖，阳光照在糖纸上，折射出细碎的彩光。“这个是谢礼。

”他把糖轻轻放在我摊开的手心里，指尖碰了碰我的指腹，很轻的一下，“画得挺好的。

”糖在掌心里沉甸甸的，糖纸的纹路硌着皮肤，带着点他口袋里的温度。我捏着那颗糖，

看着他转身回座位的背影，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原来他不仅没生气，

还特意找了颗糖当谢礼。2高二开学那天，班主任拿着座位表走进教室，

我的名字和白璟川的名字被连在了同一行——他坐在我正后方，成了我的后桌。我愣了愣，

转身时正好对上他抬头的目光，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阳光从走廊窗户外漫进来，

落在他摊开的练习册上，字迹依旧是利落的行楷。那之后，每天早上走进教室，

我桌上总会准时出现一份早餐。有时是豆浆配包子，有时是热可可和全麦面包，

“不小心多买了一份早餐。”是他每一次的解释。更让我意外的是，

得知之后我要参加美术艺考，高三的要一直参加美术集训，没过几天，

他抱来一摞练习册轻轻放在我桌上。“这些是我整理的重点题型，

”他指尖点了点最上面那本数学题集，“里面标了星号的是常考点。有不会的，随时问我。

”“谢…谢谢。”我一时没说出话来，我没想到白璟川会突然主动说带我学习。

“你……”我张了张嘴，惊讶感还没褪去，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

“为什么突然……”他只是抬手摸了一下鼻子，语气带笑说：“老班让我多帮帮同学，

所以我想组个学习小组，你要不要来？人不多，就我们前后两桌。”我抬头时对上他的目光，

脸颊有点发烫：“我要加入，谢谢你，接下来麻烦你了。”“谢什么。”他弯了弯眼，

“放学后自习室见。”3那天起，我们成了自习室的常客。几乎每天放学都会相约自习室，

四个人围坐在靠窗的长桌。白璟川总坐在我对面，我对着数学题皱眉时，

他会不动声色地推过来一张写着解题思路的草稿纸；同桌林溪背古诗词卡壳时，

我会开口念出下一句。四人学习小组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等意识到的时候，

高二的最后一场考试已经结束。夏风卷着蝉鸣掠过走廊，早已在不知不觉间，

学习填满了整个高二的时光，但少女的心事在触及白璟川的时候，

总像被风吹得晃悠的窗帘——明明想大大方方展开，偏又忍不住往回缩。

暑假我们四个围坐在自习室里，刚啃完一套数学真题，不知是谁先开了头：“哎，

你们想好以后考哪所大学了吗？”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瞬间漾开圈涟漪。

活泼开朗的林溪立刻接话：“我想考传媒大学！以后当记者，跑遍全世界挖新闻挖八卦！

”她眼睛亮晶晶的，手里转着的笔差点掉下去。白璟川的同桌周子扬推了推镜框，

认真道：“我爸妈想让我学医，但我更想编程，你们也知道我就爱玩游戏。

”我的目光不知不觉落到白璟川身上。他正低头演算着什么，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游走。

林溪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学霸，你呢？目标肯定是清北吧？”“嗯，确定是清北了。

”他抬眼，说得轻描淡写，“小小清北，我必拿下。”说完自己先笑了，我们也跟着笑起来。

轮到我时，“我想考北艺学院，学设计。”说完偷偷抬眼，正好撞见白璟川看过来的目光，

还带着未消的笑意。“设计好啊！以后我的婚戒婚纱就找你设计！”林溪又开始贫嘴。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满脸开心的答应下来，“绝对给你设计最好看的婚纱和婚戒。

”周子扬笑着用胳膊撞了撞白璟川，悄悄说“那你们在一个城市哦。”闹哄哄的笑声里，

周子扬忽然指着白璟川开口：“对了！下周六是不是你生日？我记得你身份证上是那天！

”白璟川愣了下，随即点头：“嗯，是快到了。”“那得好好过啊！”周子扬凑过来，

“想要什么礼物？习题册还是解压玩具？”他笑着摆手：“不用破费。

”“到时间我们四个一起过吧。”我边说，手里的笔边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

原来他快生日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悄悄盘算着——该送他点什么呢？

是挑一本他喜欢的书，还是画一幅画？念头刚冒出来，想到高一体育课那天的画面，

脸颊就热了起来，赶紧假装翻书，把那些乱糟糟的想法藏进哗啦的纸页声里。

白璟川看着我低下脸红的脸，嘴角微微上扬，“好。”4白璟川生日那天，

我们相约去了林溪妈妈开的甜品店。我和白璟川到的时候，林溪正系着小围裙在店里忙，

看见我们进来，举着做好的蛋糕冲出来：“寿星来了！快坐快坐！

”蛋糕上用巧克力酱写着“白璟川17岁快乐”，上面还插着根数字“1”和“7”的蜡烛。

周子扬背着个旧相机，一进门就举起来对着我们拍，快门声咔嚓响：“今天全程记录，

十年后看肯定有意思。”他先给白璟川拍了张单人照，镜头里的少年穿着简单的白T恤，

被阳光照着，嘴角噙着点浅淡的笑意，比平时柔和了许多。我坐在靠窗的位置，

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包装好的礼物——是一本他提过好几次的书，

书页里夹着我重新画了无数次的素描：是高一那天他低头看书时的侧影。把素描夹进书里时，

我的指尖还在发颤。素描的背面，右下角有一块浅浅的印记，是我用铅笔轻轻写了几行字，

又擦掉，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不小心蹭到的铅笔印。铅笔的炭粉嵌在纸纹里，

隐约能看出“喜欢”两个字的轮廓，被橡皮磨得发毛，却还是倔强地留着点痕迹，

像我没敢说出口的心意，藏在画的背面，却在纸张翻动时，被阳光照出点细碎的影子。

我把包装精美的礼物盒递过去，“给你的生日礼物。”白璟川收下了我的礼物，

拆开包装看到书名，他愣了愣，随即抬眼看向我，

眼里的笑意深了些：“这本书我想要很久了，谢谢你。”随手翻开几页书的时候，

那张素描轻轻滑了出来，飘落在桌面上。画里的他正低头看着书，

和此刻甜品店里的光影竟有些像。林溪凑过来看，哇了一声：“画得也太像了吧！

芊芊这画技厉害啊！”白璟川细细打量着素描，指尖轻轻拂过纸面，没说话，

只是把它小心地夹回书里，抬头时，目光落在我脸上，认真的对我说：“画得很好，

我很喜欢。”我看着白璟川的手指刚好落在那块橡皮印上。我屏住呼吸，

看着他指尖的温度透过纸页渗进来，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鸟——他会不会发现？

可他只是轻轻摩挲了一下，就把画夹回书里，抬头时眼里的光比刚才更亮了些。

或许他没看见，或许看见了却没说破。但那刻我忽然觉得，就算被擦掉了，

那些藏在纸纹里的字，也像完成了使命似的，随着书页合上的轻响，

悄悄落进了17岁的书里。周子扬举着相机连拍，一声声“咔嚓”打断了我的思绪。

林溪把蛋糕推到白璟川面前，眼睛亮晶晶的，“送你的礼物就是我亲手做的蛋糕！

”白璟川笑着道谢，周子扬已经开始催他许愿吹蜡烛。我和林曦唱着生日歌，

周子扬趁机按下快门，把这一幕定格在镜头里——玻璃窗外的夏末阳光，蛋糕上跳动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