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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问难鸣的《检察官日记》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正午的天空,像个憋足了劲要打喷嚏的巨人,脸都憋紫了。 前一秒还万里无云,下一秒铅灰色的云层就跟赶集似的挤满了天空,沉甸甸地压下来,空气闷热潮湿得能拧出水。风也来凑热闹,带着一股不讲道理的蛮横,卷着沙尘和枯叶,抽在林枫裸露的胳膊腿上,生疼。林枫正跟他的老伙计——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全身都嘎吱作响的破自行车较劲。链条发出垂死挣扎般的呻吟,汗水糊住了眼睛,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在尖叫:“要迟到了!灭绝师太的课啊...
凌晨两点,我收到一份匿名包裹,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日记。
日记主人是二十年前跳楼自杀的警察,记录着他死前三个月的调查。“7月15日,
结案报告是伪造的,他根本不是自杀。”我翻到最后一页,
血液瞬间冻结——死者是我父亲当年的搭档。手机突然震动,
未知号码发来消息:“林检察官,好奇心会害死你父亲。”我猛地抬头,
发现办公室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一条缝。---凌晨两点过七分。
临城市检察院大楼像一块巨大冰冷的灰色墓碑,沉默地矗立在无边无际的雨幕里。
整个世界只剩下窗外永不停歇的雨声,固执地敲打着玻璃幕墙,
发出单调而令人窒息的“噼啪”声。我,林砚,临城市检察院的一名检察官,
被困在这座庞然建筑顶层一间逼仄的办公室内,
仿佛沉沦雨夜中唯一醒着的孤魂烟灰缸里塞满了扭曲的烟蒂,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纸张霉味和一种沉甸甸的疲惫。眼睛干涩发胀,脖颈僵硬,
冷掉的浓茶滑过喉咙,只在胃里激起一阵冰冷的痉挛。“砰!”一声沉闷的撞击,
像重物跌落,从走廊深处传来,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心脏猛地一缩,
我抬头看向紧闭的实木门。那扇门纹丝不动,隔绝着外面深不见底的黑暗。
又是那种感觉——最近几个月,总在深夜独处时,如同冰冷的蛇爬上后背的被窥伺感。
我用力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令人烦躁的臆想,大概是累过头了。
视线重新投向桌面上摊开的金融案卷宗,
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资金流向图在眼前模糊成一片令人眩晕的墨迹。就在这时——笃,笃,
笃。清晰、克制、带着不容忽视存在感的三下叩门声,直接敲在我的神经上。“谁?
”声音出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门外只有固执的雨声。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椎。
我起身,走向门边。手搭上冰凉的金属门把手,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外,空无一人。
惨白的顶灯光线沿着空旷的走廊铺展,一直延伸到楼梯口那片浓稠的黑暗,
像一条通往虚无的冰冷通道。消毒水和旧地毯的沉闷气味充斥鼻腔。低头。一个包裹。
约莫A4纸大小,牛皮纸包裹,方方正正。没有任何标识,没有寄件人信息,
连一张快递单都没有。它突兀地、安静地躺在门缝下的地板上,颜色被湿气浸润得深暗,
边角微卷,仿佛凭空出现的不祥预兆。我弯腰捡起。入手沉重,
带着雨水和深夜特有的冰冷湿意,沉甸甸地压在手心。关上门,“咔哒”一声反锁。
回到桌前,将包裹放在惨白的灯光下。手指抚过粗糙冰凉的纸面。没有胶带封口,
只用一根细细的、近乎透明的塑料捆扎绳系了个死结。裁纸刀锋划过,绳子“嘣”地断开。
我掀开牛皮纸。里面静静躺着一本笔记本。深蓝色的硬塑料封皮,早已褪色发白,
边角磨损得露出粗糙内芯,布满细小的龟裂。岁月在上面刻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散发出一股陈腐的灰尘与纸张霉变混合的气息。封面空白!
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触感从指尖蔓延开来。这不是普通的物品。我定了定神,
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翻开那褪色的封面。扉页上,
钢笔字迹刺入眼帘:“张宏志工作笔记”“1998年7月——1998年10月”张宏志!
这个名字像一颗烧红的子弹,瞬间击穿记忆!二十年前!
临城公安系统内部无人不知的惨案——那位在调查一桩震动全市的走私大案期间,
从市局办公大楼天台一跃而下,当场身亡的刑警!结案报告冰冷地写着:因工作压力巨大,
罹患严重抑郁症,自杀身亡。案子就此盖棺定论,尘封在档案室积满灰尘的铁柜深处。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肋骨,发出擂鼓般的闷响。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为什么?一个“自杀者”的工作笔记,会跨越二十年时光,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
是谁?目的?指尖微颤,带着近乎宿命的预感,我翻开第一页。纸张泛黄变脆,边缘卷曲。
同样的钢笔字迹,墨水蓝色已然黯淡。
内容琐碎日常:案件线索初步排查、零散人名车牌、会议摘要、个人备忘:“7月10日,
晴。码头区走访,王老四反应,近日常见‘兴隆号’深夜卸货,货物用帆布盖着,
形状不规则,不像普通水产。需跟进。”“7月12日,雨。队里开会,
李副局强调‘雷霆行动’保密纪律。压力很大。”“7月14日,多云。
儿子小峰发烧39度,送医。淑芬妻子脸色很不好看。愧疚。”字里行间,
是一个基层刑警的忙碌、疲惫与牵挂。笔迹稳定,思路清晰,
丝毫不见即将被“巨大压力”压垮、走向绝路的征兆。我的眉头越拧越紧。如果日记真实,
那份语焉不详、草草定论的结案报告,就充满了可疑的阴影。我加快翻阅速度。
纸张在指尖发出沙沙的哀鸣,陈旧的气息愈发浓烈。日记内容逐渐聚焦,
字里行间的凝重感越来越强。一个代号“深海”的走私集团核心人物频繁出现,
围绕“兴隆号”货轮的疑点堆积如山。记录中开始透出隐晦的忧虑和焦虑:“8月3日,阴。
‘兴隆号’报关单再次核对,数字对不上。有人动了手脚?上报陈队陈国栋,
陈队让我暂时压下,说牵涉面广,需谨慎。不解。”陈国栋?又一个熟悉的名字!
父亲林正风当年的直属上级,如今早已位高权重。疑虑的阴影悄然爬上心头。“9月18日,
雨。匿名电话警告,让我别碰不该碰的东西。声音经过处理。可笑!威胁?我张宏志怕过谁?
但……淑芬和小峰……”笔迹略显凌乱,压抑着愤怒和忧虑。时间轴无情滚动。
翻页的沙沙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刺耳。指尖停留在日记本的后半部分。
纸张颜色似乎更加晦暗。记录变得跳跃、简短,字迹时而紧绷,时而潦草。然后,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了一页上。日期:1998年10月5日。那页纸的上半部分,
几乎被一种怪异的、深蓝色的墨迹涂满了。不是写字,是失控的、带着巨大情绪的胡乱涂抹,
形成一片混乱而压抑的深蓝污渍。在这片刺眼的污浊之下,
一行字迹被用力地、带着绝望的穿透力,狠狠刻进了纸页的纤维里:“他不是自杀!!!
”四个字!三个触目惊心的感叹号!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我的眼底!心脏骤然停跳!
全身血液仿佛瞬间逆流冻结!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猛窜,席卷四肢百骸!呼吸停滞,
大脑空白,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和窗外永不停歇的暴雨!不是自杀?
二十年前盖棺定论的“自杀”……是假的?!谁不是自杀?张宏志自己?
还是……他调查的对象?日记本几乎要从僵硬的手中滑落。视线如同被无形锁链牵引,
带着恐惧的、宿命般的预感,艰难地向下移动。在那句惊心动魄的指控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字迹深重,
透着绝望的疲惫:“证据链……关键物证……蓝莲花……只有老林林正风……”林正风!
父亲的名字!这三个字,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早已麻木的脑海里轰然炸响!父亲林正风!
当年,他正是张宏志最亲密的搭档!张宏志“自杀”后不久,
父亲在一次看似普通的缉查行动中遭遇“意外”,因公殉职!官方记录里,
那只是一次不幸的、与张宏志案件并无关联的行动失误!
手指死死抠进泛黄脆弱的笔记本边缘,指关节青白。纸张在指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父亲照片里严肃坚毅的脸庞,和张宏志日记上这绝望的指控,在眼前疯狂旋转、碰撞、重叠!
不是自杀?谁不是自杀?张宏志?还是……我父亲遭遇的,也根本不是意外?!
二十年的时光轰然倒塌!尘封的、定论的往事,裹挟着血腥与阴谋的腐臭,伴随冰冷的雨声,
咆哮着冲破记忆闸门,瞬间将我吞噬!冷汗浸透衬衫后背,黏腻冰冷。胃里翻江倒海,
冰冷的恐惧与灼热的愤怒交织,几乎要将我撕裂!
就在这心神剧震的瞬间——“嗡…嗡…嗡…”桌面上,
我的私人手机毫无征兆地猛烈震动起来!急促沉闷的嗡鸣,在死寂的办公室如同鬼魅尖啸,
狠狠刺破凝滞的空气!我浑身剧颤,如惊弓之鸟猛地扭头。手机屏幕在昏暗光线下骤然亮起,
惨白的光映亮我惊骇的脸。屏幕上没有号码,没有名字,
只有两个冰冷刺骨的字:“未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破膛而出!
被毒蛇盯上的冰冷恶感瞬间攫住全身!我伸出僵硬颤抖、冰凉的手指,带着近乎赴死的决绝,
点开信息。屏幕上,一行字跳了出来,每个方块字都像淬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瞳孔:“林检察官,好奇心会害死你父亲。”轰——!大脑彻底空白!
全身血液仿佛瞬间抽干!寒意如无数冰针,从头顶刺穿脚底!
这不仅仅是对我调查的警告……这是……对我父亲死亡的赤裸裸暗示!
是凶手时隔二十年的狞笑!源自灵魂深处的惊悸与暴怒轰然炸开!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
带倒沉重的实木座椅,椅子腿刮擦地板发出刺耳“嘎吱”!身体比思维更快,
我像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双眼赤红,带着撕碎一切的狂暴,猛地抬头,
锐利如刀的目光狠狠刺向办公室那扇紧闭的门——呼吸,连同全身奔涌的血液,在那一刹那,
彻底冻结。
门……那扇厚重、隔音、在我进来时明明已亲手反锁得严严实实的实木门……此刻,
竟无声无息地……敞开了一道幽暗的缝隙!一指宽!狭长!漆黑!办公室内惨白的光线,
如同被利刃切割,无力地投射在门外那片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边缘。缝隙之外,
是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虚无。死寂。绝对的死寂。窗外的雨声仿佛被瞬间抽离。
空气凝固成坚硬的固体。只有自己疯狂的心跳声在耳膜里沉重撞击,每一下都震得头晕目眩。
冰冷的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辛辣刺痛,可我连眨眼都忘了。
就在刚才……在我全神贯注于那本索命日记、沉浸在那条恶毒信息的滔天惊怒中时……有人,
或者某种东西,就站在门外。它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我的门锁,推开了一条缝。
像黑暗中的幽灵,无声地窥视着我脸上每一丝惊恐的裂痕,聆听着我心脏濒临爆裂的哀鸣。
然后,在我抬头的瞬间,消失了。只留下这道冰冷的、嘲弄般的缝隙。
混杂着极致恐惧和暴烈愤怒的洪流在胸腔里冲撞!肾上腺素飙到顶点,
四肢却因寒意而僵硬发麻。我死死盯着那道门缝,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每块肌肉都在颤抖。
“谁?!谁在外面!!”声音嘶哑破裂,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像砂纸摩擦生锈铁片,
砸向寂静的黑暗。没有回应。走廊外是坟墓般的死寂。缝隙后的黑暗如同深渊巨口,
沉默回望。猛地吸气,冰冷的空气呛入肺腑,压下翻腾的呕意。不能待在灯光下当靶子!
凭借本能和对大楼的熟悉,我像一道贴墙的影子,迅捷无声地扑到门边。
后背紧贴冰冷粗糙的墙壁,心脏撞击着墙体,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屏住呼吸,
将一只眼睛极度小心地凑近那道致命的门缝——视野狭窄。外面是熟悉的走廊。
惨白顶灯将地砖照得一片惨淡。光线延伸十几米,在楼梯口被黑暗吞噬。空无一人。
没有影子,没有脚步声,连空气流动都感觉不到。只有死寂。仿佛刚才那道缝隙,只是幻觉。
但我知道不是!日记的死亡气息还在,手机上的警告刺眼!还有这道门缝!锁舌是弹开的!
反锁时钥匙的沉重手感,还残留在指尖!幻觉?去TM的幻觉!冰冷的战栗再次窜过脊背。
对方不是走了,就是……还藏在附近黑暗角落,像条耐心的毒蛇。
我不能再留在这个被打开的“盒子”里。动作狼狈而迅猛。猛地拉开门,
身体如离弦之箭窜出,后背瞬间暴露在空旷走廊的寒意中,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目光如探照灯,
速扫过走廊两侧紧闭的门、消防栓玻璃柜、墙角巨大的盆栽……每一个可能藏匿阴影的角落。
没有人影。只有我急促的呼吸声在走廊里刺耳回荡。冲到楼梯口。
安全通道的绿色指示灯幽幽亮着,映照向下延伸的台阶。侧耳倾听,楼下死寂。
猛地抬头看向通往天台的楼梯上方,同样一片凝固的黑暗。人呢?蒸发了?冷汗浸透衬衫,
黏腻冰冷。恐惧和愤怒在血管里撕咬。强迫自己冷静,大脑高速运转。对方能悄无声息开锁,
要么技术高超,要么……对大楼结构、安保系统甚至漏洞,了如指掌!检察院内部的人?
这个念头像冰水浇头,带来更深重的寒意。如果威胁来自内部……那这本日记的出现,
本身就是一颗被精心投掷的炸弹,目标直指二十年前那桩被掩埋的旧案!而我,林砚,
林正风的儿子,被选中成为引爆炸弹的人?或是……下一个被清除的目标?不能再待!
暴露在灯光下,如芒在背。最后扫一眼空荡荡的楼梯口,转身,几乎是跑着冲回办公室。
“砰”地狠狠关上门,迅速拧动钥匙反锁,又加上了内侧的金属插销。“咔哒”一声,
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无法驱散心头阴霾。背靠冰冷的门板,大口喘气,胸膛剧烈起伏。
目光落在办公桌。那本深蓝色的不祥日记,依旧静静躺在惨白灯光下。旁边,手机屏幕已暗,
条信息如同烙印:“好奇心会害死你父亲……”父亲……张宏志的绝望指控:“他不是自杀!
!!”还有那个诡异标记:“蓝莲花”……无数碎片在脑海中疯狂冲撞。二十年前的旧案,
父亲的牺牲,深夜送达的日记,精准的死亡警告,
神出鬼没的窥视者……这一切被一根无形的、染血的线紧紧串联!而线的源头,
很可能就在这本泛黄的、浸透张宏志最后绝望的日记里!目光再次被日记本吸住,
那深蓝色的混乱墨迹和下方力透纸背的指控,如同磁石。我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回桌边。
手指再次触碰那粗糙冰凉的封面,一种混杂着恐惧、愤怒和强烈探究欲的情绪,
如沸腾岩浆在胸腔翻涌。危险?警告?它们只会像汽油,
彻底点燃我血液里属于检察官、更属于林正风儿子的那部分!猛地吸气,
仿佛要将空气中残存的勇气全部吸入肺腑。伸出手,带着近乎悲壮的决绝,
坚定地、再次翻开了那本通向未知黑暗与真相深渊的日记本。纸张发出沙哑的呻吟,
如同亡魂低语。窗外的雨,下得更急了。豆大的雨点疯狂砸在玻璃上,
发出密集如战鼓般的轰鸣。整个临城,笼罩在无边无际的冰冷水幕之中。
而在这座灰色巨碑的心脏,一个检察官的战役,染血的序幕已然撕开。
真相的深渊在脚下裂开缝隙,那本日记是唯一的火把,也是招引死亡的烛光。我坐回椅子,
冰凉的皮革触感让我稍微定神。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被深蓝墨迹污染的混乱区域,
翻过那惊心动魄的一页。后面的纸张更加脆弱,仿佛一触即碎,字迹也愈发潦草、断续,
像濒死之人的喘息记录。“10月6日,阴。老林林正风不对劲。眼神躲闪,烟抽得凶。
问他‘蓝莲花’的事,他像被烫到,只说‘别碰,水太深’……他一定知道什么!他变了!
”“10月8日,雨。
留检查的原始记录副本……只有那里可能有线索……老林当年经手过入库……他为什么不说?
!”“10月10日,暴雨。电话被监听?感觉……有人跟着。淑芬今天带小峰回娘家了,
好……安全。‘蓝莲花’……蓝莲花……到底指什么?物证?地点?还是……人?
”字里行间透出的孤立无援和步步紧逼的危机感,几乎要透纸而出。
张宏志像一头被困在蛛网中的猛兽,徒劳地挣扎,而收网的阴影越来越近。
“蓝莲花”这个代号反复出现,像一把悬而未决的钥匙,却找不到对应的锁孔。
父亲林正风的名字也反复出现,他的“不对劲”和讳莫如深,如同尖锐的芒刺,
扎在我心头最柔软的地方。那个在我记忆中永远顶天立地、刚正不阿的父亲形象,
此刻在张宏志潦草的字迹里,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灰暗疑云。日记的页数所剩无几。
我的心跳随着每一次翻页而加剧。终于,指尖停留在了最后几页有字迹的地方。
日期是:1998年10月12日。字迹歪斜、颤抖,几乎难以辨认,
…刻在……刻在一个银盒子上……背景……背景是码头……老港区……废弃的……3号仓库?
”“是他……是他!背影……烧成灰我也认得!……陈……陈国栋?!为什么?!!
”陈国栋?!!这三个字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全身!我父亲当年的直属上级!
张宏志日记里那个让他压下“兴隆号”疑点的陈队!
那个如今早已身居高位、在临城政法系统根深蒂固的人物!张宏志死前最后锁定的目标,
竟然是他?!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凝固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如果张宏志的怀疑是真的……如果陈国栋真的牵涉其中,
甚至就是那个代号“深海”……那他当年的“自杀”,
父亲后来的“意外”……这一切背后的黑手,其能量和位置,简直令人窒息!日记还在继续,
字迹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完了……他们知道了……电话……一直响……门外……有脚步声……不止一个……老林!
老林救我!
好……只有老林知道……”“蓝莲花……仓库……钥匙……在我……”字迹在这里戛然而止。
最后几个笔画拖出长长的、无力的痕迹,像生命最后的流逝。后面是几页触目惊心的空白,
直到日记的末尾。我猛地合上日记本,仿佛被它滚烫的封面灼伤。胸口剧烈起伏,
冷汗浸透了衬衫。真相的碎片带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陈国栋!
半朵蓝莲花的底片!老港区废弃的3号仓库!张宏志绝望中的呼嚎!还有……父亲!
他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知情者?被迫的沉默者?还是……更深的参与者?
“嗡…嗡…”手机再次震动!又是那个冰冷的“未知”号码!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我盯着屏幕上跳跃的“未知”二字,足足过了五秒,才划开接听,将手机缓缓放到耳边。
没有说话。听筒里,只有一片刻意营造的、令人心悸的沉默。沉重的呼吸声,
通过电流清晰地传来,分不清是对方的,还是我自己压抑的喘息。几秒钟的死寂,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然后,
一个经过明显变声处理、非男非女、如同金属摩擦般冰冷怪异的电子音,
毫无感情地响起:“日记好看吗,林检察官?”我的手指瞬间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疼痛逼迫自己保持冷静:“你是谁?”“一个提醒你悬崖勒马的人。
”电子音毫无波澜“张宏志死于自己的偏执。林正风死于一场不幸的意外。
历史已经盖棺定论。有些棺材板,钉死了,就不该再撬开。”“是吗?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那你为什么怕?为什么送来日记?
又为什么像老鼠一样躲在门缝后面偷看?”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那沉重的呼吸声似乎停顿了一瞬。再开口时,
电子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冒犯的阴冷“怕?不。是仁慈。
看在林正风曾经……还算识相的份上,给他儿子最后一个机会。放下日记,忘了今晚的一切。
让它烂在二十年前的雨夜里。否则……”电子音故意拖长了语调,
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谑:“……你很快就能亲自下去问问你父亲,
当年仓库里那把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了。顺便,替他收好那剩下的‘半朵花’。”仓库?
火?!剩下的半朵花?!张宏志日记里最后的线索!老港区废弃的3号仓库!
还有那半朵蓝莲花底片!对方不仅知道,而且……父亲当年的“意外”果然与仓库有关!
甚至提到了“火”!一种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不是因为威胁,
而是因为对方话语里透露出的、对父亲之死细节的掌握!“你知道什么?!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急切,
“我父亲的事……”“嘟…嘟…嘟…”忙音响起。干脆利落。对方掐断了电话。“该死!
”我低吼一声,一拳狠狠砸在厚重的实木桌面上!
指骨传来的剧痛远不及心头万分之一的憋闷和愤怒。他们知道!他们什么都知道!
他们在暗处嘲弄地看着我,像看一只在玻璃罐里徒劳冲撞的飞虫!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张宏志用命换来的线索,指向老港区废弃的3号仓库!还有那可能存在的“剩下的半朵花”!
那或许是唯一能撕开这道铁幕的证据!不管父亲当年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管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我必须去!现在就去!赶在他们毁灭一切痕迹之前!念头一起,
身体已经行动。我迅速将日记本塞进随身的公文包最内层,拉好拉链。
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和手机。目光扫过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凌晨两点四十七分。
雨夜是最好的掩护,也可能是最致命的陷阱。走到门边,侧耳倾听。门外一片死寂。
我深吸一口气,拧开反锁的钥匙,再轻轻拉开插销。门开了一条缝。走廊依旧空旷,
惨白的灯光冰冷地铺洒。那道曾经被推开的缝隙,此刻只是一条普通的门缝。
但我心里的门缝,已经被彻底撕开,灌满了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雨夜狂风。我闪身出门,
反手轻轻带上门,没有落锁。每一步都踩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脚步放得极轻,
耳朵却竖得笔直,捕捉着大楼里任何一丝异动。
只有中央空调系统低沉的嗡鸣和我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安全通道的绿色指示灯在楼梯口幽幽亮着。我没有选择电梯,
那是一个封闭的、更容易被掌控的铁棺材。推开沉重的防火门,
步入向下延伸的、被昏暗绿色灯光笼罩的楼梯间。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被放大,
带着轻微的回音。我下意识地数着台阶,精神高度紧绷,感官放大到极致,
随时准备应对可能从任何一层转角阴影里扑出来的袭击。一层,两层,三层……盘旋而下。
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只有死寂。这种死寂,比任何声响都更令人不安。
他们不可能就这么放我走。那通电话是赤裸裸的警告,也是宣战。终于下到一楼。
推开厚重的防火门,踏入同样空旷寂静的一楼大厅。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
映照着顶灯惨白的光。值班室的灯光亮着,隐约能看到里面保安伏案的身影。
我没有惊动任何人,像一道无声的影子,迅速穿过大厅,推开检察院厚重的旋转玻璃门。
冰冷的、裹挟着浓重水汽的夜风瞬间扑面而来,带着城市雨夜的浑浊气息。雨幕依旧滂沱,
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而危险的水雾之中。检察院门前空无一人,
只有被雨水冲刷得锃亮的路面反射着昏黄的路灯光。我的车就停在几十米外的露天车位上。
雨水瞬间打湿了头发和肩膀,冰冷刺骨。我拉高夹克的领子,低着头,
快步走向自己的黑色轿车。每一步都感觉后背暴露在空旷的黑暗中,
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雨帘后窥视。车钥匙在口袋里攥得死紧。距离车子还有十米左右。突然!
“咻——!”一道极其尖锐、撕裂空气的厉啸,毫无征兆地从侧面雨幕中破空而来!是子弹!
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在千分之一秒内压倒了思考!我几乎是凭借着肌肉记忆和求生的本能,
身体猛地向右侧前方扑倒!“砰!!!”一声沉闷又刺耳的巨响在身后炸开!
伴随着玻璃爆裂的刺耳哗啦声!我重重地摔在冰冷湿滑的沥青路面上,泥水瞬间溅了一身。
左肩胛骨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痛楚,但更强烈的是一种死里逃生的冰冷麻痹感!
猛地扭头——只见我刚刚经过位置后方,检察院大楼一层走廊的一扇玻璃窗,
赫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蛛网状的裂纹以孔洞为中心,
在厚厚的钢化玻璃上狰狞地蔓延开来!孔洞边缘,玻璃碎片在灯光下闪烁着锋利的寒光!
狙击手!对方根本没打算放我走!那通电话只是麻痹!真正的杀招在这里!
在这片暴雨的掩护下!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冰冷的雨水混合着冷汗流进眼睛,
火辣辣的疼。巨大的恐惧和更巨大的愤怒瞬间点燃!他们敢在检察院门口开枪!他们疯了!
没有任何犹豫!我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顾不上疼痛和狼狈,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
爆发出全部的力量,朝着近在咫尺的轿车疯狂冲刺!“咻——!”第二声厉啸接踵而至!
几乎是贴着我的脚后跟,狠狠扎进了我刚刚扑倒位置旁边的积水中,溅起一蓬浑浊的水花!
生死时速!我扑到车边,手指因为紧张和冰冷而僵硬颤抖,几乎无法将钥匙准确插进锁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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