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死我女儿的人，想要我的心？(周明张启明)全本免费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撞死我女儿的人，想要我的心？(周明张启明)

监护仪的滴答声像在数我剩下的时间。周明的脑死亡报告摊在桌上。

还差 6 小时满 72 小时，才算法定死亡。门被推开时消毒水味混进一股烟味。

院长来了。 手里捏还着的市委函。“小林。” “张常委那边匹配度 92%。

” “市委凌晨催了三次。” “特事特办，跳过那几小时吧。”我没回头。

指尖在键盘上敲出脑电波图。“王院。” 屏幕亮起来。“看见没？

” 红笔圈上去的时候，笔尖划破了打印纸。“这叫假阳性。” “脑死亡判定，

得排除所有可能。” “就像您不能拿 CT 片，当病理活检报告。”院长反问到。

“你知道张常委是谁吗？” “他倒下了，多少项目得停？”我按下打印键扬声喊。

“护士站。” 小护士探进头来。“每小时记一次生命体征签字，存档。” “少一次，

我扒你执照。”院长的呼吸声粗了。 “林砚你什么意思？

”我转身把刚打的监护记录拍在他面前。“没什么意思。” “周明签过器官捐献志愿书。

” “上面写着，按规矩来。”他突然笑了。 从口袋里摸出个信封。

“优秀医师的推荐表我都替你填好了。”信封落在桌上发出闷响。我没看。

伸手按了电脑的加密键。“病历系统设了密码。

” “72 小时到之前谁也调不出来最终报告。”院长的脸涨成猪肝色。

“你以为你能挡多久？” “抚恤金，职称，你都不要了？”我摸了摸口袋。

里面放着三支手术刀。 五年了，从月月走那天起，我就没摘过。“密码是月月的生日。

” 我轻声说到。 他大概没听清。因为他摔门的时候。 监护仪的滴答声，都被盖过去了。

小护士站在在门外。 我把刚圈过的脑电波图递过去。“贴在监护室门口。

” “让所有人都看见。”她接过纸的手在抖。 “林姐……”“照做。” 我打断她，

转身看向周明的病床。还差 5 小时 58 分。 我得守住。 不止为他，

也为那个穿着粉色雨靴，在路口等我的小姑娘。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了一下，又一下。

刚把院长怼走监护室的门还没关严。屏幕亮起来时500 人的病友群，红得刺眼。

张启明的老婆在发红包。 200 块的拼手气一连 18 个。“林医生救张书记。

” “就是救我们这些等着器官的人啊。” 她的头像，是张启明穿着西装的笑。群里炸了。

“林医生怎么回事？” “见死不救要遭报应的！” “人家可是大领导，

救了他能建多少病房？”我刚按灭屏幕，新消息弹出来。一张照片。 月月的墓地，

碑上的瓷像被晒得发白。 配文是：“让孩子看看妈妈多狠心。”发照片的人，

头像是朵康乃馨。 我认得。 上周来复查的老太太。 当时我还给她递过纸巾。

胸腔里像塞进块冰，冻得肺叶都在颤。我点开录像功能对着手术室的监护屏拍。

画面里是匿名患者的生命体征。 心率 72，血氧 98。

配文： “移植手术的成功率 = 配型精度 + 供体质量 + 术后护理。

” “不是红包金额 ÷ 道德帽子。” 发送键按下去。群里安静了 3 秒。

然后有人开始问：“真的假的？红包还能这么算？”我没再看，拨通群主电话。

那是个先心病孩子的妈妈。 三年前，我给那孩子做的手术。“把墓地照片删了，现在，

立刻。” “不然我报警，告你泄露私人信息。”电话那头传来慌乱的呼吸声。

“林医生…… 我……”“删。” 我挂了电话转头看向周明的病床。

他的手还放在被子外面，像是在等我握。手机又震了。 是群消息提示。 照片没了，

只剩下 18 个抢完的红包。手机屏幕暗下去的时候，周明的麻醉记录册还摊在膝盖上。

那张五年前的事故照片。 半块车牌，“江 A” 两个字被血渍糊了边。

走廊尽头的时钟指向晚上八点。 离 72 小时观察期结束还有 12 小时。

护士站的打印机在响。 是张启明的心脏移植手术通知单。

供体信息那一栏已经填了周明的名字。我抓起桌上的车钥匙，

开车来到车管所档案库的地下室。 空气里飘着樟脑丸和灰尘的味。 管理员抬起头。

“查五年前，江东区 XX 路口的监控。” 我把工作证拍在桌上。

“患者旧病历需要关联事故记录。”他哦了一声。 拉开最底层的档案柜拿出录像带。

录像带塞进机器播放的黑白画面抖动得厉害。月月被撞倒的瞬间。 我别过脸，

指甲掐进掌心。直到看到那辆黑色奥迪。 倒车时，车尾扫过杂货铺的卷帘门。

一个金属尾标晃了一下，形状像只展开的翅膀。我按下暂停。 放大，再放大。

屏幕上的像素块开始发虚。这个尾标，上周给张启明查房时我见过。

在他公务车的后备箱盖上特殊定制的款。管理员在旁边打哈欠。 “医生，

这录像早过期了，查这个干啥？”我没说话。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按，

拍下那个尾标设成屏保。回到医院时。 手术通知单已经放在办公桌上。 院长已经签字了。

我拿起笔。 笔尖悬在 “供体接收人” 那一栏。 只需要我写上张启明三个字。

我把笔放下。 那栏留了半行空白。周明的监护仪还在滴答。

我走过去握住他没插管子的左手。 还有温度。“再等等。” 我对着他的耳朵说。

“等天亮。”口袋里的手术刀硌得肋骨生疼。 我摸出来三支，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就像五年前我给月月缝合伤口时用的那把。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在头顶嗡嗡响。

我像只被困住的苍蝇。院长把一张纸拍在我桌上。

红色的标题刺眼睛 —— 优秀医师晋升推荐表。 他手指在 "同意" 那栏敲了敲。

"小林，这表我都给你填好了。" "签个字，下周常委会一过。

" "你就是心外科主任了。"我没看那表。 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男人身上。

市委秘书西装熨得太挺，领带红得像血。"林医生。" 他慢悠悠开口。

"听说周医生的抚恤金还卡在办公厅的审批流程里。"我捏着笔的手顿了顿。

院长在旁边打圆场。 "年轻人嘛，总要往前看。" "张常委的事，

顺水推舟......""推你妈的舟。"话出口的瞬间。 办公室里的空气冻住了。

院长的笑容僵在脸上，秘书的嘴角抽了抽。我抓起那张推荐表揉成一团。

精准地扔进墙角的医用垃圾桶。 黄色的袋子上印着 "感染性废物"。

"周明生前最恨学术造假。" 我盯着院长的眼睛。 "这表，脏了他的眼。

"转身点开电脑。 器官捐献管理系统的界面弹出来。 张启明的名字排在第一个。

优先级：紧急。我敲了个回车改成 "待复核"。 密码栏闪烁时我输了一串数字。

月月的生日，20150618。秘书上前一步。 "林医生，你这是抗命。"我没回头。

抓起桌上的手术刀。 三支并排放在推荐表的纸团旁边。"要么等 72 小时观察期过。

" "要么，" 我拿起最细的那支。 刀尖对着电脑屏幕上张启明的名字。

"你们现在就把我这身白大褂扒了。"院长的皮鞋在地板上蹭了蹭，没说话。

拉着秘书走了。 门被带上的声音很轻。我坐在椅子上盯着那串密码。

月月吹蜡烛的样子清晰起来。院长在走廊里吼到。 “下午五点前必须拿出配型结论！

”我捏着手机的手在抖。 屏幕上是秘书发来的视频。 角度刁钻，

拍的是我昨天怼他的样子。配文： “这要是传到网上。

” “你就是‘拒救官员的冷血医生’。”这招够阴，堵死了硬碰硬的路。午休铃响时。

我故意把工作证放在护士站的抽屉上。 红色的带子露在外面。 “李姐，帮我看一下。

” 我扯了扯白大褂。 “去趟洗手间。”转身时听见小护士说：“林医生的证忘拿了。

”我的脚步没停。 直接走向停车场开车离开。来到了交通局档案库的门。“查五年前，

江东区车祸的出警记录。” 我把补办的临时工作证晃了晃。 “整理旧病历，

需要关联记录。”管理员没理我，指了指角落里的铁柜。 “自己翻，编号按日期排的。

”卷宗堆得像小山，灰尘呛得人咳嗽。 找到月月出事那天的记录时。 手心全是汗。

出警记录仪的视频比车管所的清楚点还是彩色的。拍到肇事者弃车逃跑时，

一个黑色的东西从腰间掉下来，滚到路边的草丛里。我按下暂停，放大。

是只皮带扣是黄铜的。 上面刻着个 “明” 字。周明的名字。 他以前也有个同款。

说是结婚纪念日买的。我突然想起 上周给张启明换药时。 他弯腰捡笔。

皮带扣的位置，有个明显的缺口。管理员在旁边翻报纸。 “医生，这都是老黄历了。

” “有啥好看的？”我没说话。 举着手机翻拍。

特意让工作证的一角露在镜头里的红带子晃了晃。他瞥了一眼，没再问。回到医院时。

李姐举着我的工作证。 “林医生，你这记性。”接过证的瞬间。 五点的下班铃响了。

院长的电话也紧跟着进来。 “配型结论呢？”我看着手机里的皮带扣照片笑了笑。

“刚补办完证，马上就来。”指尖划过屏幕上的 “明” 字。 周明，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点开病友群。

张启明的儿子发了段视频。镜头晃得厉害。 拍的是我去墓地的样子。

月月的墓碑在画面里小小的。配文： “林医生心里只有自己女儿。” “不管我们死活。

”下面跟着一串附和。 “她家阳台还晾着粉色连衣裙呢。” “肯定是她女儿的。

” “明天去墓地举横幅。” “请她摸摸良心！”我的指尖攥得发白。

手机壳上的裂痕又多了一道。我在群里发送文字："谁敢去坟头举横幅喧哗。

""我现在就可以报警，告你们侮辱尸体。"这群人想拿我女儿的坟头做文章。

就得先掂量掂量，法律的刀比道德绑架疼多少。发送成功的瞬间群里的消息停了。

抓起手机给相熟的护士打过去。 她也是群成员。“群里那几个蹦得欢的。

” 我的声音有点哑。 “你私聊他们。” “就说上周那个举横幅医闹的，

我刚给判了应激障碍。” “他们想试试？”护士在那头应了声。 “林姐，我懂。

”挂了电话看向窗外。 我家的阳台确实在那边。 粉色连衣裙是月月的。

洗得发白了我一直没舍得扔。这群人抢红包的时候喊医德。

转过身就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手机又震了。 是护士发来的截图。

群里有人说：“算了吧。” “这医生看着就不好惹，别真把自己搭进去。”明天。

他们不会去墓地了。群里的消息提示音像苍蝇一样烦。点开时张启明的妻子发了张照片。

A4 纸打印的。 标题是 “儿童心脏病房捐赠意向书”。 签名处是张启明三个字。

底下立刻刷起屏。 “张书记是大好人啊！” “就冲这个，也该救他！” “林医生，

你看人家都想着孩子们呢！”最扎眼的是那个家长。 就是昨天发孩子诊断书的那个。

他又发了一遍。 配文：“林医生，看在张书记要建病房的份上。” “救救他吧，

也算积德了。”我盯着那张意向书。 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一下，又一下。捐赠？意向书？

打开浏览器。 输入市慈善总会官网。 点 “捐赠公示”。 年度、季度、月度，

查了个遍。没有任何以 “张启明” 名义的定向捐赠。我截图发群里。

配文：“本年度未收到任何以张启明名义的定向捐赠。” 特意用红笔圈出查询时间。

就在她晒意向书的前 10 分钟。群里的消息停了。 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鹅。

那个发诊断书的家长头像暗了下去。我点开他的对话框。 发了条消息。 “下周三，

我们科室有义诊。” “带孩子来。” “我亲自给做超声。” “比求骗子强。

”发送成功后。 退出对话框。群里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这…… 意向书是假的？

” “不会是 P 的吧？” “慈善总会官网总不能骗人。”张启明的妻子没再说话。

头像灰了。我关掉手机看向窗外。 儿童心脏病房，多好听的名字。

月月活着的时候总说想当护士。 在儿童病房里给小朋友讲故事。指尖划过白大褂上的口袋。

三支手术刀硌着肋骨。有些人。 连作恶都要披着慈善的外衣。手机震了一下。

是那个家长回的。 “谢谢林医生。” “周三一定去。”我没回。

拿起周明的器官捐献志愿书。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比那张意向书干净。至少。

周明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为了骗一颗心脏。我又来到了档案室。 管理员抱着个硬盘盒。

“林医生，你自己看吧。” 他把盒子推过来。 接口处焦黑一片。

“强电流烧的修不好了。”我捏着硬盘的边缘。 “谁干的？”管理员眼神躲闪。

“三个月前……” “有穿西装的人来调过档。” “戴金丝眼镜，看着挺斯文。”西装，

金丝眼镜。 像张启明身边的人。指尖在桌面上划。 一圈，又一圈。监控没了。

还有什么？救护车。 对。 当年的救护车。 行车记录仪可能拍到东西。

抓起包就往外走。 管理员在后面喊：“医生，这事儿……”“不关你的事。

” 我头也不回。急救中心的档案柜更旧。 锁都锈了。 找到那盘录像带时。

标签上的字迹快磨没了。塞进播放机。 画面抖得厉害。 救护车的警笛声刺耳。

镜头扫过事故现场时。 我看见了那个逃跑的男人。 腰间的镀金袖扣掉了。

滚到路边的排水沟里。形状像片叶子。我按下暂停。 心脏狂跳。昨天。

张启明签字的时候。 左手袖口往上撸了点。 露出半截袖扣。

金属边缘和这个一模一样。录像带还在转。 滋滋的响。我拿出手机。 对着屏幕拍。

手指得厉害。这个证据。 够不够？不够。 但至少又近了一步。关掉播放机时。

窗外的天开始发灰。 离周明的观察期结束越来越近了。张启明的病房门口。

两个保镖挡住了半条走廊。秘书从里面走出来。 “林医生，领导需要静养。

” “查房时间过了。”我盯着病房门。 “我是他的主治医生。” “看一眼就走。

”他笑了笑。 “林医生要是再纠缠。” “我只能举报你骚扰患者了。”我转身就走。

回到办公室。 抓起桌上的药膏。 这是术后防感染的。 管装的，挤出来是透明的。

叫住路过的小护士。 “去给张书记送药。” 我把药膏塞给她。 “必须亲眼看着他涂。

” “特别是左耳周围。” “记住了？”小护士愣了一下。 “记住了，林姐。”她走后。

我点开周明朋友的微信。 “帮我查个人。” “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