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神婆的警告吴老狗年轻的时候,正是凭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劲在道上闯名声。
那年他听说云南深山里藏着一座不起眼的古滇国墓葬,
里头的玩意儿随便摸出一件都能让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当即就纠集了三个胆大的弟兄,
背上家伙什就奔了那片传说中的禁忌之地。山脚下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寨子,零星几户人家,
看着都透着股与世隔绝的陈旧。他们落脚在寨子边缘一间摇摇欲坠的木屋,
屋主是个满脸皱纹、眼神浑浊的老妇人,寨子里的人都叫她神婆。听说他们要进山,
神婆枯槁的手猛地抓住吴老狗的胳膊,那力气大得不像个老人。“莫切,”她的口音古怪,
带着浓重的山腔,“里头不是人待的地方,毒虫瘴气,进去的就没见出来过。
”吴老狗那时正是心高气傲,拍开她的手,嗤笑道:“老人家,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
您就别操心了。”神婆看着他身后几个同样一脸桀骜的年轻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悯,
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她叹了口气,不再多劝,只是在他们临行前,
往吴老狗手里塞了一小包带着奇异香味的草药,低声道:“若是迷了路,
听到铃铛声就跟着走。记住,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得低着头,
只看自己脚尖前那点地方,千万别抬头。那摇铃的引路人,会把你们送出来的。”她顿了顿,
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丢了心总比丢了命好,抬头可是会丢魂的。
”吴老狗当时只当是老人的迷信胡话,揣好草药,招呼弟兄们就进了山。
2 深山诡影起初几日,虽山路崎岖,但也算顺利。可越往深处走,周遭的景象就越发诡异。
树木长得歪歪扭扭,藤蔓像毒蛇般缠满树干,空气中总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腥甜气。
夜里总能听到不知名的虫豸在草丛里发出窸窣怪响,偶尔还有磷火在林间飘游,
看得人心头发毛。同行的瘦猴被不知名的毒虫咬了一口,半边胳膊顷刻间就肿得像个紫茄子,
疼得嗷嗷直叫,没过半天就开始胡言乱语,最后在一个浓雾弥漫的清晨,
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帐篷外,只留下一摊发黑的血迹。剩下的三人心里都发了毛,
吴老狗强作镇定,可夜里翻来覆去,总想起神婆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
3 迷雾惊魂变故发生在第七天。一场毫无征兆的浓雾毫无预兆地笼罩了整座山林,
能见度不足三尺。他们原本循着罗盘和记号走,可在这雾里转了不到两个时辰,
所有记号都消失了,罗盘的指针更是像疯了一样乱转。“狗哥,我们……我们好像迷路了。
”一个叫石头的壮汉声音发颤,手里的砍刀握得死紧。吴老狗心里一沉,
嘴上却骂道:“慌个屁!不就是雾大了点吗?等雾散了就好了!”话虽如此,
他手心却全是冷汗。这雾太邪门了,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腥味,吸入肺里都觉得有些发闷。
他们硬着头皮又走了半天,别说找到出路,连来时的路都彻底断了。更可怕的是,
另一个弟兄柱子,在刚才一阵浓雾涌动时,不过是回头喊了一声,转过来就不见了踪影,
连声呼救都没来得及发出。“柱……柱子……”石头的声音带着哭腔,“狗哥,
柱子他……”吴老狗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勒得他喘不过气。瘦猴没了,柱子也没了,下一个会是谁?
他猛地想起神婆的话——“里面毒虫肆意有去无回,晚上更是升起毒雾更是雪上加霜”。
原来那不是吓唬人。4 铃铛引路就在他们绝望之际,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突兀地在浓雾中响了起来。“叮铃……叮铃……”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穿透了厚重的雾气,清晰地传到他们耳朵里。铃铛声很有节奏,不急不缓,
像是有人在不远处摇晃着一串小巧的银铃。吴老狗浑身一震,
神婆的话瞬间涌上心头:“迷路了往铃铛声走,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得低着头,
只看自己脚尖前那点地方,千万别抬头。引路人会把你送出来的。”“石……石头,
”吴老狗的声音干涩,“听到没?铃铛声!神婆说的铃铛声!”石头也反应过来,
脸上露出一丝狂喜,但随即又被恐惧取代:“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照神婆说的做!
”吴老狗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不许抬头!跟着铃铛声走!
”他率先低下头,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沾满泥污和草屑的鞋尖,仿佛那是世间唯一的支点。
石头也慌忙低下头,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铃铛声渐渐近了。没有脚步声,
只有那持续不断的“叮铃”声,像系在雾里的一根细线。吴老狗的心跳得厉害,
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白——不是雾的白,是一种极干净的、像雪一样的白,
正从浓雾里缓缓飘近。是布料。他意识到。像是衣袍的一角,
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扫过潮湿的地面,带不起半点泥尘。紧接着,一双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那是一双赤脚。脚背绷得很直,脚趾纤长,肤色白得惊人,像是浸在月光里泡透了,
连趾甲都透着淡淡的粉。脚边的地面泥泞湿滑,还散落着尖锐的石子,可这双脚踩在上面,
却仿佛踩在云端,连一丝泥点都没沾上。吴老狗的呼吸猛地一滞。这时,
一股清冽的气息飘了过来,像是雪山上刚吹过的冷风,带着冰碴儿似的干净,
瞬间压过了雾里的甜腥,钻进鼻腔时竟让他打了个轻颤。
他看到那双脚停在了自己正前方半步远的地方,然后,一只脚轻轻抬起,
往前挪了半寸——准确无误地,将脚尖抵住了他的脚尖。没有缝隙。
冰冷的触感透过鞋底传过来,不像是活人的温度,倒像是玉石贴在了皮肤上,
和那股雪山冷香混在一起,透着股不似凡尘的清寂。吴老狗浑身一僵,正想屏住呼吸,
却见那双赤脚开始往后退。很慢,只退了半步,随即停住,铃铛声在这时轻轻响了一下,
像是在示意。他瞬间明白了。这是引路人在带路。他连忙抬脚,跟着往前近了半步。
脚跟刚落地,那双赤脚又退了半步,脚尖依旧对着他的脚尖,像一对精准咬合的齿轮。
铃铛声始终在头顶不远处响着,不急不躁。吴老狗这时才注意到,引路人的长发垂了下来,
发尾几乎要扫到地面,乌黑得像泼开的墨,与那身白衣、那身白肤形成刺目的对比。
视线再往上些,能看到一截线条优美的下颌,被一层薄薄的白纱遮住,
只露出一点光洁的皮肤,白得和脚背如出一辙。而那股雪山冷香,就从白纱上方飘下来,
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像雾里浮着的冰粒。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悄然滋生,混杂着恐惧与一种异样的悸动。他不敢再往上看,
慌忙把目光扯回自己的鞋尖,可方才瞥见的那截下颌线条,却像刻在了脑子里。
旁边的石头却没反应过来,还僵在原地。引路人似乎察觉到了,
那只原本对着吴老狗的脚微微偏了偏,脚趾轻轻往旁边一勾,精准地踩在了石头的鞋尖上。
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上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提醒。“啊!”石头低呼一声,猛地回过神,
也顾不上害怕了,连忙学着吴老狗的样子,盯着自己的脚尖,等着那双脚的引导。
引路人似乎满意了,收回脚,重新对齐吴老狗的脚尖,继续半步半步地往后退。
铃铛声在雾里荡开,像在给他们的脚步打拍子。那股雪山冷香也跟着节奏起伏,时远时近,
却始终清冽,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周围的腥甜与诡异。吴老狗的心思却有些乱了,
鼻尖萦绕的冷香,头顶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还有那近在咫尺的、冰凉的脚尖触感,
都让他心神不宁。他们就这么跟着。引路人的步伐始终均匀,不管脚下是碎石还是泥坑,
那双赤脚都踩得稳稳当当,仿佛能预知每一步的路况。有时吴老狗走得快了些,
脚尖会先撞上引路人的脚尖,那冰凉的触感便会顿一下,
等他调整好步伐再继续;有时石头走慢了,就会被那只赤脚轻轻踩一下鞋尖,
像是无声的催促。周围的幻觉越来越厉害。柱子的声音就在耳边喊:“石头!看这边!
我找到出路了!”瘦猴的哭嚎混着虫鸣钻进来:“狗哥,
救我……好疼啊……”甚至还有女人的笑声,娇滴滴的,
像在耳边吹气:“抬头看看我呀……”石头的身体抖得像筛糠,好几次差点忍不住抬头,
都是被引路人及时踩了鞋尖,才猛地回神,死死咬住嘴唇。吴老狗也觉得头皮发麻,
可每当他快要撑不住时,总能闻到那股清冽的冷香,感受到脚尖传来的稳定触感,
像是雪山上的风突然灌进肺里,让他瞬间清醒——那冷香与触感,
成了他混乱心神中唯一的锚点。他甚至会下意识地猜测,白纱之下,会是怎样一张脸?
他闻到那股清冽的冷香更浓了,像是雪山上的风裹着碎冰,
混着引路人身上独有的、干净到极致的气息,压得周围的怪声都淡了几分。
有一次他不小心抬脚快了,鞋尖蹭到了引路人的脚踝,那皮肤凉得像刚从雪堆里捞出来的玉,
却细腻得不像话,他像被烫到一样立刻收回脚,耳根竟有些发烫,心跳也随之加速。
引路人似乎毫无察觉,依旧半步半步地退着,铃铛声在头顶轻轻摇晃,像在哼一首无字的歌。
那身白衣在雾里若隐若现,配上那股雪山冷香,竟让他想起传说中不染尘埃的谪仙,
清冷而遥远,却又真实地在他身前引路。5 赤脚之谜不知走了多久,
吴老狗的脖子酸得快要断掉,眼睛也因为一直盯着脚尖而干涩发花。脚下的路渐渐平缓了,
泥土的气息淡了,草木的清香慢慢透进来,和那股雪山冷香缠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安宁。
突然,那对着他脚尖的赤脚停住了。铃铛声也跟着停了。吴老狗和石头同时顿住脚步,
依旧低着头。他们能感觉到引路人就站在前方,
那股雪山冷香和玉石般的冰凉气息都凝在那里,像一幅突然静止的画。吴老狗的心跳得厉害,
他甚至想,就这样一直站着,似乎也不错。过了片刻,没有任何动静。引路人似乎在等什么。
吴老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听到头顶的白纱似乎动了一下,像是引路人微微偏了偏头,
然后,那双脚开始往后退——这一次,没有再等他们。一步,
两步……赤脚渐渐淡出了他们的视线,连同那身白衣、那截下颌、那串铃铛声,
都慢慢融进了前方的浓雾里。那股清冽的冷香也跟着淡下去,像是被雾一点点吸走,
最后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提醒着他们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吴老狗心中竟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吴老狗和石头僵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抬头。
6 生死线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周围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鸟鸣。那浓雾,不知何时已经散去了大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吴老狗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向上扫了一眼。前方空荡荡的,
没有人。只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带着雪山冷香的风,从林间吹过。他又等了片刻,
确定周围再无异常,才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阳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
看清了周围的景象。他们正站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上,不远处,
隐约能看到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径,小径的尽头,似乎是……村寨的轮廓!他们出来了!
吴老狗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石头更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瘫倒在地,涕泪横流。
劫后余生的狂喜淹没了他们。吴老狗喘着粗气,回头望向身后那片依旧被薄雾笼罩的深山,
心有余悸。他不知道那个引路人是谁,为什么口不能言,为什么要穿着白衣戴着面纱,
更不知道那双白得像月光的脚,究竟踏过多少这样的迷雾。
但他永远忘不了那双精准抵住他脚尖的赤脚,忘不了那声提醒似的轻踩,
忘不了那串在雾里摇晃的铃铛,更忘不了那股清冽的、像雪山冷香一样干净的气息,
和那截让他心头悸动的下颌线条。他对着深山的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风吹过,带来一阵极轻的、仿佛幻觉般的“叮铃”声,
随即消散在林间。那声音里,似乎还裹着一丝淡淡的、来自雪山的凉意。
吴老狗和石头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朝着村寨的方向走去。他们再也不敢回头,
也再也不会忘记,在那片致命的浓雾里,那个白衣赤脚的引路人,那串救命的铃铛声,
那双抵在脚尖的、冰凉的月光,和那股清冽到骨子里的、雪山的冷香。以及,
那句永远不能违背的警告——千万别抬头。可吴老狗知道,就算没有那句警告,
他也未必有勇气抬头,那份因未知和敬畏而生的悸动,已悄然在他心底扎了根。
7 劫后余生吴老狗和石头跌跌撞撞冲进村寨时,日头已经偏西。寨子依旧静悄悄的,
土坯墙在夕阳下泛着陈旧的土黄色,几只鸡在村口的泥地上刨食,
见了他们这副血污缠身、衣衫褴褛的样子,竟惊得扑棱棱飞起来。最先迎上来的是神婆。
她就坐在自家木屋的门槛上,手里捻着一串发黑的佛珠,浑浊的眼睛在看到他们时,
没什么惊讶,只缓缓叹了口气,那口气像是从肺腑深处拖出来的,带着山雾的潮味。
“回来了。”她的声音还是那股古怪的山腔,听不出喜怒。吴老狗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被石头死死扶住。他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
半天才挤出一句:“神婆……瘦猴和柱子……没回来。”神婆捻佛珠的手顿了顿,
没抬头:“进了那山,能出来的,都是命大的。”她站起身,枯槁的手往屋里指了指,
“锅里温着米汤,先垫垫。”屋里还是那股淡淡的草药味,
和深山里引路人身上的清冽冷香截然不同,却奇异地让人安心。吴老狗和石头捧着粗瓷碗,
米汤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去,才觉出浑身的骨头都在疼,伤口火辣辣地烧,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下来,砸在碗里,溅起细小的水花。那晚他们就睡在神婆屋里的草堆上。
石头几乎是沾着草就睡死过去,却整夜都在呓语,一会儿喊“柱子”,一会儿喊“别踩我”,
手脚乱蹬,像是还在浓雾里被引路人的赤脚踩着鞋尖。8 神婆的预言吴老狗没合眼。
窗外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歪歪扭扭的影子,
像极了深山里那些缠满藤蔓的树。他总觉得耳边有铃铛声,很轻,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带着一丝雪山的冷香,惊得他猛地坐起来,摸出腰间的砍刀,却只看到神婆坐在门槛上,
背对着他,手里的佛珠转得沙沙响。“那引路人……”吴老狗低声问,声音发颤,
“到底是谁?”神婆没回头,过了半晌才说:“山里的东西,莫问来路。他救你,是你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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