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亡倒计时凌晨一点,闹钟般精准,手机屏幕在床头柜上无声亮起,
幽蓝色的光撕破厚重的黑暗,像手术台上骤然亮起的无影灯。黄矜帧皱着眉摸索过去,
指尖触到冰冷的屏幕,划开。一条短信孤零零躺在通知栏,没有发件人信息,
只有一行字:距死亡80天。她嗤笑一声,把手机塞回枕头下。又是李强那小子,
上次半夜发恐怖图片的账还没算。黑暗中,丈夫贾仁翻了个身,发出沉稳的呼吸。她闭上眼,
试图重新沉入睡眠,但那一行字却如同烧红的烙铁,印在了眼皮底下。空气似乎凝滞了,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尘埃和织物发闷的气味。窗外万籁俱寂,连夏虫都噤了声,
只有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在耳膜里鼓噪。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像冰冷的蛛网,
悄无声息地缠绕上她的四肢。翌日清晨,地铁站入口的人流裹挟着她向下。台阶陡峭,
皮鞋跟敲击着冰冷的水磨石地面,发出空洞的回响。四周是嘈杂的人声和地铁进站的轰鸣,
混杂着汗味、廉价香水味和地下通道特有的潮湿霉味。她抓着油腻的金属扶手,
刚迈下两级台阶,一股毫无征兆的、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在她的左肩胛骨上!
那力量凶狠、冰冷,带着明确的恶意,绝非拥挤人群的无心触碰。她整个人向前狠狠一扑,
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脚下失重,视野里是急速放大的、冰冷坚硬的下一级台阶边缘。
时间被拉长了,她甚至能看到台阶上被人踩扁的口香糖污渍。千钧一发之际,
求生本能让她死命抓住前方一个男人的背包带子,指甲几乎要抠进布料里。身体被猛地拽回,
重重撞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后背生疼,肺里的空气被挤压殆尽。她大口喘息,
带着地铁站浑浊的、铁锈味的空气呛入喉咙。惊魂未定地回头,
身后只有一张张陌生的、麻木的、匆匆向下的脸孔,如同冰冷河水里涌动的鱼群,
没有任何异常的目光或停留的身影。“谁?谁推我?!”她的声音在嘈杂中显得微弱而尖利,
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无人应答。那些漠然的脸孔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撞击点的剧痛和残留的冰冷触感却无比真实,像一块冰贴在肩胛骨上,久久不散。
她揉了揉肩膀,疼痛尖锐。是错觉吧?太累了?昨晚那条该死的短信……她甩甩头,
把那个荒谬的念头连同肩上的寒意一起甩开,汇入向下涌动的人潮。只是错觉,她对自己说,
脚下的台阶似乎比往日更冰冷、更滑腻。又是凌晨一点。手机屏幕准时亮起,
幽蓝的光刺破黑暗,像黑暗中突然睁开的独眼。距死亡79天。黄矜帧的心猛地一沉,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昨晚的台阶,
那股凶狠的推力……她烦躁地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轻响。
那幽蓝的光被隔绝了,但黑暗中,仿佛仍有冰冷的视线黏在她身上。她强迫自己闭上眼,
可黑暗中浮现的,是昨天台阶边缘急速放大的污渍。第二天下午,乌云低垂,空气闷热粘稠,
压得人喘不过气。她下班走出写字楼,只想快点回家。人行道上行人稀疏,
两侧高楼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阴影。头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哒”声,
像枯枝断裂。她下意识地抬头。视野上方,一个巨大的、沉重的陶土花盆,
带着一大丛繁茂但此刻显得无比狰狞的绿萝枝叶,正从七楼一个敞开的阳台边缘翻滚而下!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她能看清花盆边缘粗糙的釉质,泥土飞溅的轨迹,
绿萝肥厚叶片在风中绝望的抖动。死亡的阴影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笼罩下来!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在本能驱动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猛地向前扑倒!“砰——哗啦!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紧贴着她脑后炸开!
碎裂的陶片、飞溅的泥土、折断的植物枝叶如同暴雨般砸落在她刚刚站立的位置,
甚至有几块锋利的碎片擦着她的鞋跟和裤腿飞过,留下冰冷的触感。
泥土特有的腥气和植物汁液的青涩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呛入鼻腔。她狼狈地趴在地上,
碎石硌着掌心,脸颊贴着冰冷肮脏的地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四肢冰凉僵硬。“哎哟!我的花!”楼上传来一个女人惊慌的尖叫。
“小姐!你没事吧?”几个路人围拢过来,关切的声音嗡嗡作响。黄矜帧被搀扶起来,
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
她只是死死盯着地上那堆狼藉——碎裂的陶片边缘锋利如刀,泥土混杂着折断的绿色茎叶,
仿佛一个微型的、刚刚结束的屠杀现场。冰冷的泥土气息和植物汁液的青涩味混合着恐惧,
让她胃部一阵翻搅。“太险了……真是运气好啊!”有人感叹。运气?她抬起头,
望向七楼那个阳台。一个穿着家居服的女人正探出头,满脸后怕和歉意,
挥舞着手臂解释着什么。黄矜帧的目光却越过她,投向那阳台的深处——光线昏暗,
像一张沉默的巨口。她什么也看不清,但一股冰冷的寒意,比地上的泥土更冷,
顺着脊椎悄然爬升。那花盆翻滚坠落时,她分明感觉到,有一股冰冷的、无形的视线,
穿透了七楼的昏暗,牢牢地锁定了她。距死亡78天。屏幕幽蓝的光在凌晨一点准时亮起,
像黑暗中无声的宣判。黄矜帧没有动,只是睁着眼,
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被窗外微光勾勒出的模糊阴影轮廓。心跳声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咚咚作响。
落时那沉闷的巨响、泥土飞溅的腥气、冰冷的碎石触感……所有感官细节在黑暗中疯狂回放,
清晰得令人窒息。寒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她蜷缩起来,
紧紧抱住自己冰冷的膝盖。2 地铁惊魂清晨的地铁站依旧拥挤,
嘈杂的人声和列车进站的巨大噪音像一层厚重的幕布,试图掩盖她的不安。
她裹在上班的人潮中,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四周的脸孔模糊不清,
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封闭空间。
就在她随着人流涌向换乘通道的狭窄入口时,毫无征兆!“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到刺耳的耳光声,毫无预兆地在左脸颊炸开!那力量极其凶猛、沉重,
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性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她半边头颅!耳朵里嗡的一声,
尖锐的蜂鸣瞬间盖过了所有嘈杂。眼前金星乱冒,视野猛地一黑,又迅速恢复,
但带着重影和闪烁的光斑。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踉跄着向右侧重重撞去,
肩膀狠狠磕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骨头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痛!
火辣辣的剧痛在左脸迅速蔓延、肿胀。耳朵里的蜂鸣声尖锐刺耳。
她捂住滚烫发麻、迅速肿起的脸颊,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惊怒交加,她猛地回头,
嘶声喊道:“谁?!谁打我?!”身后是几张同样惊愕、茫然甚至带着一丝厌烦的脸孔。
一个背着巨大登山包的男人皱眉看着她,
眼神里带着“别挡路”的不耐烦;一个提着公文包的年轻女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避开了她的视线;更多的人只是漠然地绕开她,继续前行。通道狭窄,人挨着人,
但刚才她站立的地方,此刻竟诡异地空出了一个小圈,仿佛她身上带着瘟疫。没有人承认,
甚至没有人表现出丝毫异样。那凶狠的一巴掌,如同一个无形的幽灵挥出的,
只在她脸上留下了火辣辣的、不断膨胀的痛楚和耻辱,还有深入骨髓的冰冷恐惧。
那感觉……清晰无比。不是推搡,不是意外碰撞。
就是一只冰冷、坚硬、带着明确恶意的“手”,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
终于钻破了那层名为“巧合”和“运气”的薄壳,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
狠狠咬住了她的心脏。距死亡76天。屏幕亮起,幽蓝的数字像冰冷的镣铐,又收紧了一圈。
黄矜帧的目光扫过那行字,眼神已经麻木,只剩下深潭般的死寂。连续几天的“意外”,
加上这精准如催命符般的短信,早已榨干了她最后一丝侥幸。她像个被抽掉灵魂的木偶,
机械地起床,洗漱,出门。阳光明媚得刺眼,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反而有种被暴露在聚光灯下的恐慌。办公室里开着恒温空调,
空气里弥漫着打印机的臭氧味、咖啡的焦苦味和一种沉闷的压抑。她坐在格子间,
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处理面前一叠厚厚的报销单据。数字在眼前跳动,却难以在脑中留下痕迹。
她拿起笔,冰凉的塑料笔杆触到指尖,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笔尖悬在纸上,
准备写下第一个数字。突然,握笔的右手猛地一僵!
一股冰冷、滑腻、如同深海巨型章鱼触手般的意志,毫无征兆地、蛮横地侵入了她的右臂!
它带着绝对的支配力,瞬间接管了她的肌肉和神经!她惊恐地瞪大眼睛,
看着自己的右手完全不受控制地、以一种僵硬而迅猛的姿态,
五指死死攥紧那支廉价的塑料圆珠笔,高高举起!笔尖那一点尖锐的金属寒光,
在惨白的日光灯下闪烁着死亡的气息,目标明确地对准了她自己的右眼!“不——!
”一声凄厉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只化作一丝绝望的抽气声。时间被无限拉长。
她能清晰地“看”到那冰冷的笔尖在视野中急速放大,感受到眼球表面传来尖锐的刺痛预警。
死亡的腥风扑面而来。就在笔尖即将刺破角膜的瞬间,她的左手,
仿佛被另一个残存的、求生的灵魂驱动,爆发出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
猛地从侧面横切过来!“啪!”左手狠狠拍在右手腕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巨大的力量让失控的右手猛地一偏,尖锐的笔尖擦着眼角狠狠扎下!“噗嗤!
”一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撕裂声。笔尖没有扎进脆弱的眼球,却深深刺入了她左手的虎口!
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从左手传遍全身!温热的、带着铁锈腥气的液体立刻涌了出来,
浸透了笔杆,滴落在雪白的报销单据上,迅速洇开一朵朵刺目、粘稠的暗红血花。
办公室里瞬间死寂,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几十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她身上,充满了惊愕、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血腥味在空调吹出的冷风中迅速弥漫开来,混合着纸张和墨粉的味道,
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黄矜帧浑身筛糠般剧烈颤抖,
左手传来的剧痛远不及心底那灭顶的恐惧。她看着自己依旧死死攥着染血圆珠笔的右手,
那只手,那只属于她却又完全背叛了她的右手,此刻还在微微地痉挛着,
仿佛在积蓄下一次攻击的力量。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冰凉的布料紧贴着皮肤。
她能感觉到那冰冷滑腻的意志并未完全退去,它盘踞在右臂的神经末梢,像一条蛰伏的毒蛇,
随时准备再次发动致命的噬咬。她猛地将那只染血的笔甩开,塑料笔身撞在隔板上,
发出空洞的响声。她死死捂住流血不止的虎口,粘稠温热的血液不断从指缝渗出,
滴落在桌面的血泊里。她抬起头,迎上同事们惊疑不定的目光,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解释这荒诞而血腥的自残。巨大的孤立感和深入骨髓的寒冷将她彻底淹没。
这不是意外。这不是幻觉。有什么东西……真的在控制她,要杀死她!
3 自残之谜距死亡75天。屏幕幽蓝的光亮起又熄灭,像一声无声的嘲笑。
黄矜帧坐在客厅沙发上,身体裹在厚厚的毛毯里,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吞噬了所有光线。左手虎口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作痛,
像一个耻辱的烙印,提醒着她办公室那恐怖的一幕。丈夫贾仁坐在旁边,
皱着眉翻看手机新闻,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手还疼吗?”他头也不抬地问,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医生怎么说?好端端的,怎么用那么大劲扎自己?
压力太大了?”他放下手机,终于看向她,眼神里是关切,但更深层的是困惑和不耐烦,
“要不……跟张主任请几天假?或者……去看看心理医生?”黄矜帧嘴唇动了动,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解释?怎么说?说那支笔自己跳起来要戳瞎她的眼睛?
说她的身体被看不见的东西控制了?他会信吗?只会觉得她疯了。
办公室那些惊疑不定的目光再次浮现在眼前,像冰冷的针,刺得她心头发寒。
她最终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将脸埋进冰冷的掌心。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是贾仁在洗菜。
他说要做点清淡的给她压压惊。她像个提线木偶般被扶到餐桌旁坐下。
厨房的灯光是暖黄色的,照在光滑的瓷砖和不锈钢灶具上,本该是温馨的场所,
此刻却像一个精心布置的刑房。她看着贾仁忙碌的背影,
那把锋利的家用菜刀在他手中熟练地切着案板上的青菜,刀刃与砧板接触,
发出规律而冰冷的“咄咄咄”声。每一声都像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那把刀……银亮的刀身反射着灯光,晃得她眼睛刺痛。贾仁将切好的菜装盘,转身去拿调料。
就在他背过身去的刹那!嗡——一股熟悉的、冰冷滑腻的意志,
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贯穿了黄矜帧的全身!它比昨天更强大,更蛮横,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毁灭命令!她的身体瞬间被彻底接管!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那冰冷的指令在轰鸣:拿起刀!砍下去!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
动作僵硬迅猛得不像人类!右手像捕食的毒蛇般探出,
一把抓住了那把还带着水珠和青菜碎屑的菜刀!冰冷的金属刀柄瞬间贴合掌心,
传递着死亡的寒意。没有丝毫犹豫,她的身体带动手臂,
高高抡起那把沉重的、闪着寒光的菜刀!刀锋划破空气,发出低沉的呜咽,
带着全身的重量和那股冰冷意志赋予的恐怖力量,
朝着自己的头顶正中——那最致命的天灵盖位置——狠狠劈砍下去!时间仿佛凝固。
她甚至能看清刀锋切开空气的轨迹,能感受到头顶发丝被劲风吹动的细微触感。
死亡的阴影冰冷而沉重地笼罩下来,带着菜刀特有的、冰冷的金属腥气。“矜帧!你干什么!
!!”一声惊骇欲绝的嘶吼如同炸雷般响起!就在刀锋即将触及发丝的千分之一秒,
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从侧面如同铁钳般死死箍住了她抡刀下劈的手腕!
巨大的力量猛地将她的手臂向外侧狠狠一扭!同时,
另一个身体带着巨大的冲力狠狠撞在她身上!“当啷——!”菜刀脱手飞出,
重重砸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发出刺耳惊心的巨响,刀刃在地面弹跳了一下,
留下一条清晰的划痕。黄矜帧被巨大的撞击力撞得踉跄几步,后背重重抵在冰箱门上。
她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抬起头,
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放大,空洞地望着前方。贾仁死死抓着她的手腕,
他的脸因惊骇和用力而扭曲,额头青筋暴起,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和震怒。
“你疯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贾仁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后怕和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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