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铁门的瞬间，潮湿的霉味混杂着尘土气息扑面而来，王远下意识地用袖口捂住口鼻。
他从空间里摸出那支在超市顺手牵羊的强光手电，按下开关，光柱刺破黑暗，在两百平米左右的防空洞里扫过——主体是个开阔的大厅，两侧各有三个隔间，墙角堆着蒙尘的木箱和锈蚀的铁架床，墙壁上“深挖洞，广积粮”的红色标语虽己褪色，却透着一股厚重的安全感。
“比我想象的还大。”
陈雪抱着急救箱，声音在空旷的洞里有些发飘。
她刚在超市被碎玻璃划伤的额头还在渗血，脸色有点苍白，但眼神很稳。
王远把工兵铲靠在门边，先去检查最关键的设施。
他记得那个“城市探险”帖子里说过，主厅尽头有个不起眼的木板，掀开就是深井。
果然，在角落的铁架床后面，他找到了那块盖着灰尘的厚木板，用力一掀，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隐约能听到水滴声。
“水有了。”
他晃了晃手电筒，光柱坠入深井，能看到水面反射的微光，“明天找个绳子把水桶放下去试试。”
陈雪己经从急救箱里拿出碘伏和纱布，正对着手机屏幕（还有最后一格电）给自己处理伤口：“通风口在北边墙角，有铁栅栏，我去看看有没有被堵住。”
她踮脚够到墙上的铁格栅，用力晃了晃，“还好，就是锈得厉害，得清理一下。”
王远没闲着。
他把空间里的物资像变戏法似的往外掏：五箱压缩饼干堆成小山，二十罐肉类罐头（牛肉、金枪鱼、午餐肉各来几罐）码得整整齐齐，十瓶1.5升的矿泉水靠墙放着，还有两桶5升装的柴油——这是给发电机准备的。
“你这空间到底多大啊？”
陈雪处理完伤口，看着他又“取”出一捆防水布，忍不住问。
“没具体量过，大概……能塞下一辆电动车？”
王远比划着，他试过把阳台的折叠椅收进去，再塞个行李箱也没问题，“反正装这些物资绰绰有余。”
他把防水布铺在最干净的隔间地面上，当作临时休息区，又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睡袋（超市户外区拿的）。
做完这些，才开始布置防线。
第一道防线是洞口的铁门。
他用工兵铲在门后挖了个浅坑，把空间里的一根钢管（刚才撬仓库货架时顺手收的）插进去，再用冰雪异能冻住钢管和地面的缝隙，这样从外面就很难推开。
“还得弄个预警。”
王远盯着门口，突然想到什么，从空间里取出几罐可乐（纯粹是顺手，现在后悔占地方了），把拉环拉开，倒扣在门内的地面上。
只要门被推动，罐子倒下发出声响，就能惊醒他们。
陈雪抱着一摞旧木箱走过来：“这些箱子是空的，可以搬到通风口旁边，挡住视线，又不影响透气。”
她指了指墙角的铁格栅，“刚才看到外面有几棵树，回头可以砍点树枝把洞口伪装一下。”
“想得比我周到。”
王远笑了。
他虽然理论知识丰富，但实际生存经验远不如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
两人合力把木箱堆在通风口前，只留几道缝隙。
忙完这些，王远才感觉到脱力，刚才在超市抢物资加上一路跋涉，体力消耗很大。
他从空间里拿出两包巧克力，递给陈雪一块：“补充点热量，天快黑了。”
外面的天色确实暗得奇怪。
明明才下午西点，却像傍晚七点，雪还在下，透过铁门缝隙飘进来的雪花，落地就结成了薄冰。
王远打开发电机（幸好他看说明书学过怎么用），接了个节能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防空洞，总算驱散了些许阴冷。
“我去打水。”
陈雪找到个空桶（也是空间里的），系上绳子往井里放。
绳子放了大概七八米，传来触水的闷响。
她往上拉的时候，王远注意到她的手臂在微微发光——不是异能的光芒，而是皮肤本身透出的莹白，像裹着层薄霜。
“你的手……”陈雪低头看了看，苦笑：“刚才在超市被异化体划到了，可能有点感染。
不过没事，我涂了消炎药。”
王远皱眉。
他想起那条“接触黑色结晶48小时内可能异化”的短信。
异化体的体液算不算感染源？
他从空间里拿出那把冻过的工兵铲：“离我远点，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你会砍了我？”
陈雪挑眉，语气却很平静，“放心，我比你更不想变成怪物。
如果真到那一步，不用你动手。”
王远没说话，只是把空间里的酒精和绷带递给她：“再消一次毒，勤观察。”
他知道现在怀疑队友很伤士气，但末日里，谨慎总没错。
晚饭是压缩饼干就矿泉水。
王远一边嚼着味同嚼蜡的饼干，一边打开手机——信号时断时续，但还能收到零星的消息：国家应急广播：请市民待在家中，勿接触陨石碎片，军队己在主要城市建立安全区江城温度降至-12℃，未来24小时预计跌破-20℃异能者登记通道开启，觉醒者可前往安全区报备，享受物资优先配给“安全区……”王远盯着那条消息，“你觉得可信吗？”
陈雪摇头：“不好说。
但肯定会有很多人去，那里会很挤，也更容易出事。”
她咬了口饼干，“我更相信这里。”
王远点点头。
他看过太多“安全区是陷阱”的末日设定，虽然现实未必那么黑暗，但扎堆聚集总归风险更高。
他打开手机备忘录，开始盘点物资：- 食物：压缩饼干5箱（约150块，够两人吃三个月），罐头20罐，巧克力10块，脱水蔬菜2包- 水：矿泉水10瓶，深井（无限供应，但需要烧开）- 工具：工兵铲1把，消防斧1把，扳手螺丝刀若干，打火机5个，蜡烛1盒- 医疗：急救箱1个，消炎药3盒，绷带1卷，酒精1瓶- 其他：发电机1台，柴油2桶，羽绒服2件，睡袋2个，防水布1块“食物和水暂时够了，但缺保暖设备和武器。”
王远在备忘录上标记，“明天得出去一趟，找些棉被和厚衣服，最好能弄把枪——虽然很难。”
陈雪突然指向门口：“你听。”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踩雪。
紧接着是金属摩擦的刺耳声——有人在撬铁门！
王远瞬间关掉灯，和陈雪躲到木箱后面，握紧了工兵铲。
门口的可乐罐“哐当”一声倒了。
“里面有人！”
外面传来粗哑的吼声，带着浓重的喘息，“开门！
我们知道里面有物资！”
王远示意陈雪别动，自己摸到门边，透过缝隙往外看——外面站着三个男人，为首的是个光头，手里拿着根钢管，另一个人举着把砍刀，第三个人的胳膊不正常地扭曲着，皮肤泛着青灰色，像是……半异化体。
“是刚才在超市抢罐头的那帮人。”
陈雪压低声音，“他们跟着我们过来的。”
光头用钢管猛砸铁门：“别逼我们动手！
这破门老子一斧子就能劈开！”
王远握紧工兵铲，指尖泛起寒意。
硬拼肯定不行，对方人多，还有个半异化体。
他看向陈雪，做了个“减重”的手势，又指了指头顶的节能灯。
陈雪点头，悄悄凝聚异能。
王远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栓，同时激活冰雪异能，将门外的地面瞬间冻成光滑的冰面。
光头正用力推门，脚下一滑，整个人扑了进来，手里的钢管脱手飞出。
“就是现在！”
陈雪的异能瞬间覆盖钢管，原本沉重的钢管变得轻如羽毛。
王远用空间异能“抓”住钢管，像挥舞牙签似的砸向另外两个男人。
半异化体虽然力气大，但动作迟缓，被钢管砸中膝盖，扑通跪倒在地。
光头刚从冰面上爬起来，就看到王远举着钢管站在面前，钢管上还凝结着冰碴。
他咽了口唾沫，突然笑道：“兄弟，误会！
我们就是想找个地方躲雪，没别的意思……”王远没说话，用空间异能把光头腰间的匕首“取”过来，抵在他脖子上：“滚。
再靠近这里一步，死。”
光头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扶起半异化体和另一个男人，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雪幕。
王远关紧铁门，重新加固好防线，才发现后背全是冷汗。
刚才那一下很冒险，要是陈雪的异能没跟上，或者对方反应快点，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防线还得再加固。”
他擦掉额头的汗，“明天得想办法弄点钢筋或者钢板。”
陈雪递给他一瓶水：“你刚才的反应很快。”
她顿了顿，“其实……我的异能不止能让东西变轻，还能加速伤口愈合。
刚才在外面，我己经感觉到手臂的疼痛减轻了。”
王远愣住，随即松了口气：“那太好了。”
至少暂时不用担心队友异化了。
夜渐渐深了。
发电机太吵，王远关掉了，只留了支蜡烛。
防空洞里很安静，只有井里偶尔传来水滴声，和外面风雪呼啸的声音。
王远靠在睡袋上，手里把玩着那把冻过的工兵铲。
冰与空间，两种看似矛盾的异能在他体内共存，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既为拥有力量而庆幸，又为未知的危机而恐惧。
他想起那些还在城市里挣扎的人，想起手机里“安全区”的消息，想起那颗砸向城东的流星。
冰雪末日才刚刚开始，而异能觉醒带来的，究竟是生存的希望，还是更深的灾难？
蜡烛的火苗摇曳着，在墙上投下他和陈雪的影子。
王远握紧工兵铲，指尖的寒意渗入骨髓。
不管未来有多少危险，他都要活下去——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这个刚刚建立起信任的队友。
防空洞外，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埋葬在这片冰封的寂静里。
而地下深处，属于双能者的末日生存战，才真正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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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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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是想找个地方躲雪，没别的意思……”王远没说话，用空间异能把光头腰间的匕首“取”过来，抵在他脖子上：“滚。
再靠近这里一步，死。”
光头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扶起半异化体和另一个男人，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雪幕。
王远关紧铁门，重新加固好防线，才发现后背全是冷汗。
刚才那一下很冒险，要是陈雪的异能没跟上，或者对方反应快点，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防线还得再加固。”
他擦掉额头的汗，“明天得想办法弄点钢筋或者钢板。”
陈雪递给他一瓶水：“你刚才的反应很快。”
她顿了顿，“其实……我的异能不止能让东西变轻，还能加速伤口愈合。
刚才在外面，我己经感觉到手臂的疼痛减轻了。”
王远愣住，随即松了口气：“那太好了。”
至少暂时不用担心队友异化了。
夜渐渐深了。
发电机太吵，王远关掉了，只留了支蜡烛。
防空洞里很安静，只有井里偶尔传来水滴声，和外面风雪呼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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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空间，两种看似矛盾的异能在他体内共存，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既为拥有力量而庆幸，又为未知的危机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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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末日才刚刚开始，而异能觉醒带来的，究竟是生存的希望，还是更深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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