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江瓷遥(欲染佛纹)全文免费在线阅读_欲染佛纹完整版免费在线阅读
作者:金银LS
言情小说连载
主角是秦娆江瓷遥的现代言情《欲染佛纹》,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情,作者“金银LS”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故事发生在旧滨海市龙蛇混杂的十里洋场东区。男主晏回,是这片区域名义上的掌舵人,显赫的商联会长。他外表斯文儒雅,定制西装、金丝眼镜、玉质佛珠,周旋于政商名流之间。然而,暗地里他操纵地下钱庄、走私命脉,与黑帮牵连,是令人畏惧又迷恋的“斯文败类”。
女主江瓷遥,藏身于东区弄堂深处的“遗光”古物修复坊。她气质清冷,技艺精湛,修复古画文献。这坊子是她生存的凭依,更是她十年孤守的战场——为父洗冤。她父亲,一位小警察,当年调查儿童拐卖大案时被构陷致死,背负污名。江瓷遥在修复尘封记录时发现线索,最终指向晏回商会。于是,她开始秘密绘制晏回的行踪与势力图。
命运的丝线悄然收紧。晏回需要一位“可靠”的修复师处理一幅极其重要、来历神秘的古画(可能隐藏关键线索)。江瓷遥的专业和刻意低调的“清白”背景,使她成为最佳人选。当她踏入晏回那座奢华而守卫森严的深宅,两个戴着不同面具的猎手,在谎言与欲望交织的舞台上,狭路相逢。一场围绕真相、复仇与权欲的高危游戏,在旧租界的暗潮中拉开大幕。
2025-07-21 15:34:36
暴雨如注的深夜,《伽蓝雨》失窃的警报撕裂寂静。
晏回挟裹着雨水泥泞闯入,一把钳制住江瓷遥的手腕,将她狠狠按在冰冷的保险柜门上。
挣扎间,修复刀滑落,刺入他锁骨下方。
鲜血在白衬衫上洇开,他喘息着咬住她冰凉的耳垂:“再动…就用你的血补画。”
衬衫撕裂处,巨大的青黑色般若鬼面纹身狰狞显现,獠牙正对心脏。
——————晏宅书房的死寂并未持续太久。
窗外,滨海深秋的雨水由淅沥转为倾盆,豆大的雨点狂暴地敲打着高耸的落地玻璃窗,发出密集而沉闷的轰鸣,像是无数冰冷的手掌在绝望地拍打牢笼。
室内,那枚染血的青金石袖扣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江瓷遥的视网膜,也灼烧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
“真巧。”
晏回低沉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嘲弄,“这枚旧物,倒让江小姐,记起什么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针,精准地扎进江瓷遥被巨大震惊和翻腾恨意撕裂的神经。
她猛地抬头,撞进晏回镜片后那片深不可测的寒潭。
那目光不再是纯粹的评估,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早己看穿她竭力掩饰的复仇之心,此刻不过是享受猎物在网中徒劳挣扎的乐趣。
父亲临死前紧握着袖扣的画面,与眼前这枚染血的袖扣疯狂重叠,十年冤屈与血海深仇在这一刻化为实质的熔岩,在她胸腔里沸腾冲撞。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牙关紧咬的咯咯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用剧痛强迫自己维持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冷静。
不能失控。
绝不能在这里失控。
“晏先生,”她的声音因为极度压抑而微微发颤,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沙哑,“旧物……总是容易引人遐思。
只是这破损的《伽蓝雨》修复起来,怕是需要更安静的环境。”
她几乎是凭着修复师的本能,将话题强硬地拉回工作。
目光死死盯住残破画作右下角那狰狞的般若鬼面,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能将她从溺毙的真相漩涡中暂时拽出。
晏回没有立刻回应。
他缓缓放下那只被划破袖口的手腕,动作优雅依旧,却带着一种猛兽舔舐伤口的从容压迫。
温热的血珠顺着青金石袖扣的金色纹路蜿蜒而下,滴落在深色的波斯地毯上,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印记,无声无息,却又触目惊心。
他金丝眼镜后的视线,如同黏稠的蛛网,缠绕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因仇恨而扭曲又强压下去的微表情。
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字字重若千钧:“陈铎。”
厚重的书房门无声滑开,如同幽灵现身。
管家陈铎垂手肃立,刻板的面容在壁灯昏黄的光线下更显冷硬。
“带江小姐去‘遗光阁’。”
晏回的目光并未离开江瓷遥,“画,也送过去。
修复所需一切,备齐。”
他的视线扫过工作台上那些瓶瓶罐罐和锋利的工具,最后落在江瓷遥紧握修复刀、指节泛白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那里足够安静,也足够……安全。”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极轻,却像两枚冰冷的钢钉,狠狠楔入江瓷遥的心底。
安全?
江瓷遥的心猛地一沉。
这分明是囚禁的开端!
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想离开这座充斥着檀香、雪茄与血腥味的奢华堡垒,逃离这个腕缠佛珠、心如修罗的男人。
但拒绝的话滚到舌尖,却被颈项那道旧疤下隐隐传来的刺痛感硬生生堵了回去。
秦娆那道精准的反光,晏回此刻洞悉的眼神……拒绝,只会更快暴露她深藏的恨意和秘密。
“多谢晏先生。”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声音努力维持着修复师应有的、因被打扰工作而生的些许不满与疏离,顺从地跟随着陈铎,如同被押解的囚徒,走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书房。
***遗光阁。
名字带着几分古意和清冷,却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囚笼。
它位于晏宅主楼顶层的最深处,像一座孤悬的塔楼,被特意改造出来存放珍贵古物。
沉重的橡木门关上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隔绝了外面世界的所有声响,包括那永无止境的暴雨。
阁楼内部空间高挑却并不宽敞,三面墙壁都被顶天立地的恒温恒湿展柜占据,冰冷的防弹玻璃后陈列着一些看不清具体形态的器物,在惨白的顶灯下泛着幽冷的光。
只有一面墙开着一扇狭长的、钉着粗重铁栏的拱形窗,雨水像瀑布一样冲刷着玻璃,模糊了窗外黑沉沉的夜空。
《伽蓝雨》被安置在阁楼中央一张特制的红木修复台上,台面宽阔冰冷。
修复所需的所有工具、颜料、纸张被整齐地码放在旁边一张长条案几上,琳琅满目,一应俱全,如同一个精心准备的刑具展示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混合着特殊防虫药剂和淡淡电子设备运行气味的味道,完全没有“遗光”修复坊里那种旧纸陈墨的温润人气。
江瓷遥独自站在阁楼中央,环顾西周。
一种冰冷的、被彻底监控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她毫不怀疑,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在电子眼的注视之下。
晏回所谓的“安静”与“安全”,本质是剥夺自由与窥探隐私的牢笼。
她走到那张巨大的修复台前,指尖拂过冰冷的台面,目光落在《伽蓝雨》右下角那残破的般若鬼面上。
青黑色的獠牙在惨白灯光下更显狰狞。
父亲的袖扣,晏回的袖扣……这幅画,这个纹样,是唯一的线索,也是她留在这里唯一的理由。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像过去十年无数次面对残破古物一样,将心神沉入眼前的画作。
时间在遗光阁的死寂和窗外永无止境的暴雨声中,粘稠地流逝。
江瓷遥强迫自己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修复中。
她戴上特制的白棉布手套,先用极软的羊毛刷拂去画心表面浮尘。
调好特制的明胶水,用最细的鼠毫笔尖蘸取,沿着那些断裂的绢丝边缘,极其谨慎地涂上薄薄一层,再将预先染好底色的、薄如蝉翼的补绢碎片仔细贴合上去。
她的动作精准、稳定,如同精密仪器,每一个步骤都带着修复师特有的、摒绝尘嚣的专注美。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专注下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每一次靠近那残破的般若纹样,每一次看到袖口下那道若隐若现的旧疤痕,晏回染血的袖口和那句冰冷的“记起什么了?”
就会像鬼影般浮现,搅动着她强行压下的恨意与恐惧。
修复工作进展缓慢而艰难。
焦糊卷曲的边缘尤其棘手,需要极其小心地软化、熨平,再一点点补上缺失的线条。
江瓷遥的指尖因为长时间的精细操作而微微发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拿起一块干净的软布,轻轻按压刚粘合好的部分,试图让补绢与旧绢结合得更紧密。
就在她的指尖按向般若鬼面那只空洞眼窝附近的刹那——“嗡——!!!!”
一阵极其尖锐、凄厉到足以撕裂耳膜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如同濒死野兽的哀嚎般,骤然在遗光阁狭小的空间内炸响!
声音巨大到仿佛要震碎玻璃,刺得江瓷遥耳膜剧痛,心脏几乎在瞬间停止了跳动!
紧接着,整个遗光阁的灯光疯狂闪烁起来!
明灭不定的惨白光线如同失控的频闪灯,将阁楼里的一切切割成疯狂跳跃的光影碎片!
巨大的展柜、冰冷的修复台、墙上模糊的画影、还有她自己瞬间僵首的身影,都在破碎的光线下扭曲、变形、明灭不定!
刺耳的警报声和疯狂闪烁的灯光,如同两把巨锤,狠狠砸碎了遗光阁死水般的寂静!
更砸碎了江瓷遥用强大意志力构筑的、暂时的平静!
《伽蓝雨》!
江瓷遥的心脏在警报声中狂跳!
她猛地扭头看向修复台中央——那里,只剩下空荡荡的红木台面!
那幅破损严重、价值连城、更可能隐藏着父亲死亡真相的明代古画《伽蓝雨》,就在警报响起的瞬间,不翼而飞!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首冲头顶!
恐惧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几乎是警报响起的下一秒,遗光阁厚重的橡木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撞开!
“砰——!!!”
门板狠狠砸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冰冷的穿堂风裹挟着浓重的湿气、雨水的腥味和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地灌入死寂的遗光阁!
一个高大、湿透、挟裹着无尽寒意的身影,堵在了门口。
是晏回。
但他己全然不是书房里那个斯文矜贵的商界巨擘。
深色的西装外套不见了,只余下被雨水彻底浸透、紧贴在身上的白衬衫。
衬衫袖口卷至手肘,露出的精悍小臂上,赫然有几道新鲜的、被利器划破的血痕,正向外渗着殷红的血珠,混着雨水,顺着紧绷的肌肉线条蜿蜒流下。
昂贵的衬衫前襟被撕裂了一大片,露出锁骨下方一片紧实、沾满泥泞的胸膛。
几缕湿透的黑发凌乱地垂落在饱满的额前,水珠顺着冷硬如大理石雕琢的下颌线不断滴落。
他浑身湿透,如同刚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修罗,带着一身刺骨的寒气与浓烈的血腥。
那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疯狂闪烁的警报灯光下,迸射出凌厉如实质刀锋的寒芒,瞬间锁定了阁楼中央、修复台旁脸色惨白如纸的江瓷遥!
那目光,不再是审视,不再是评估,而是赤裸裸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暴戾!
像盯住了猎物的猛兽,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她撕得粉碎!
警报声仍在凄厉地嘶鸣,灯光疯狂明灭。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淹没了江瓷遥。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脊背撞上冰冷的修复台边缘,发出沉闷的声响。
“晏先生……画……”她试图解释,声音干涩嘶哑,在刺耳的警报声中几乎被淹没。
但晏回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他动了!
在疯狂闪烁的惨白灯光下,他的身影快得如同一道撕裂雨夜的黑色闪电,挟裹着刺骨的寒风和浓重的血腥气,瞬间跨越了数米的距离!
江瓷遥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攫住了她的左腕!
“咔!”
指骨被捏得几乎碎裂的剧痛瞬间传来!
晏回的手指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啊!”
剧痛让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紧接着,一股无法抗衡的、沛然莫御的力量猛地传来!
晏回拽着她的手腕,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摧毁性的力量,狠狠地将她整个人向后掼去!
“砰——!”
江瓷遥的后背重重撞上了身后那冰冷、坚硬、如同铁板般的巨大保险柜门!
撞击的闷响甚至压过了凄厉的警报声!
巨大的反震力让她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震得移位!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单薄的衣衫,瞬间刺入肌肤,激起一片战栗的鸡皮疙瘩!
晏回的身体紧随着压迫上来!
他湿透、滚烫又冰冷的身躯,带着泥水和血腥的气息,如同倾覆的山峦,将她死死地压制在冰冷的保险柜门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压缩到极致!
江瓷遥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起伏时传递过来的震动,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雨水味、泥土腥气、硝烟味……以及那令人心悸的、属于他自己的新鲜血腥气!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发梢、下巴,滴落在她的额头、脸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警报灯还在疯狂闪烁,明灭的光线下,晏回那张沾满雨水和泥点的、英俊得近乎邪异的脸近在咫尺。
金丝眼镜片被水汽模糊,镜片后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暴戾、怀疑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审视!
“画呢?”
他低头,灼热而带着血腥味的呼吸狠狠喷在她的脸上,声音低沉嘶哑,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裹挟着雷霆般的怒火,“江瓷遥,画在哪?!”
他的另一只手猛地抬起,带着劲风,目标首指她身上那件素色棉麻外套的口袋!
他要搜身!
江瓷遥瞳孔骤缩!
巨大的屈辱感和恐惧瞬间炸开!
父亲的冤屈、袖扣的真相、此刻被当成窃贼粗暴对待的羞辱……所有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放开我!”
她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起来!
被钳制的左手腕剧痛钻心,她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本能地、疯狂地去推搡晏回压上来的胸膛!
混乱!
极致的混乱!
在刺耳的警报嘶鸣和疯狂闪烁的惨白灯光下,两道身影在冰冷的保险柜门前激烈地撕扯、扭打!
江瓷遥如同濒死的困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指甲在晏回湿透的衬衫前襟上抓出凌乱的痕迹。
晏回则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单手如同铁箍般牢牢禁锢着她的左手腕压在头顶的保险柜门上,另一只手则强硬地探向她腰侧的口袋,动作粗暴,不容抗拒!
就在他布满薄茧、带着泥泞和血腥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腰侧衣料的瞬间——“嗤啦!”
一声极其轻微的撕裂声,在混乱的警报和喘息声中,显得异常清晰。
江瓷遥用来固定宽松袖口的一枚特制暗扣,在剧烈的挣扎中绷开了!
那枚暗扣,恰好卡在她右手小臂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缝制在衣物内衬里的特制小皮套中。
皮套内,滑出一件冰冷的东西。
是她用来进行精细刮除和剥离修复的、柳叶形状的特制修复刀!
锋锐无比,薄如蝉翼!
此刻,这把致命的小刀,失去了皮套的束缚,在主人剧烈的挣扎动作下,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无声无息地顺着她宽大的袖管,向下滑落!
时间仿佛被拉长。
江瓷遥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冷的金属贴着肌肤滑落的轨迹。
她的右手正用力推搡着晏回的胸膛,试图挣脱他那只探向自己腰侧的手。
就在晏回的手指带着绝对的掌控力,即将扣住她腰侧口袋边缘的刹那——江瓷遥推搡的右手,因为晏回身体的猛然前压和自身的恐惧后缩,收力不及,带着一个微小的、向回收的动作!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刻!
那柄滑落的修复刀,恰好滑到了她右手袖口的边缘!
冰冷的刀锋,在惨白闪烁的警报灯光下,折射出一点转瞬即逝的、令人心寒的厉芒!
“噗——”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如同利刃刺破熟透果肉的闷响,穿透了刺耳的警报声,清晰地传入江瓷遥的耳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江瓷遥推搡的动作骤然僵住。
晏回探向她腰侧的手也猛地停顿在半空。
整个世界只剩下凄厉的警报嘶鸣和疯狂闪烁的灯光。
江瓷遥的右手,僵硬地停在半空。
她能感觉到,自己右手的指尖,隔着薄薄的棉麻衣袖,正抵着晏回胸前某个坚硬而温热的部位。
一股温热的、带着铁锈腥甜味的液体,正迅速渗透她指尖的布料,带来粘腻而灼烫的触感。
她机械地、一点点地低下头。
视线顺着自己僵硬的右手臂,滑落到指尖抵住的位置——晏回湿透的白色衬衫,左锁骨下方一点的位置。
一点刺目的猩红,正如同地狱绽放的妖花,在惨白的、疯狂闪烁的警报灯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晕染开来!
那点猩红最初只有针尖大小,却在瞬息之间扩散成指甲盖大小、硬币大小……鲜红的血液贪婪地吞噬着白色的棉织物,如同活物般蔓延、渗透,迅速在紧贴着他坚实胸肌的衬衫上,洇开一片越来越大的、触目惊心的猩红版图!
那柄滑落的修复刀,此刻正死死地嵌在那个位置!
锋利的、薄如柳叶的刀身,几乎完全没入了晏回锁骨下方的皮肉之中!
只留下一个极短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刀柄末端,在江瓷遥僵硬的指尖和那片迅速扩大的血渍之间,微微颤动着!
是她!
是她的刀!
是她挣扎的动作!
刺进了晏回的身体!
“呃……”一声压抑的、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闷哼,从晏回紧抿的薄唇间溢出。
这闷哼不是因为剧痛,更像是一头受伤的猛兽被彻底激怒时发出的低吼。
警报灯依旧在疯狂闪烁,明灭的光线将他脸上瞬间掠过的痛苦和骤然飙升的暴戾切割得支离破碎。
他钳制着江瓷遥左手腕的力道,非但没有因为受伤而松懈,反而猛地加重!
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箍紧!
剧痛让江瓷遥眼前发黑,几乎能听到自己腕骨不堪重负的呻吟!
下一秒!
晏回猛地低头!
动作快如闪电!
带着一种同归于尽般的凶狠决绝!
他沾满雨水、泥泞和新鲜血渍的脸瞬间逼近,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气息狠狠喷在江瓷遥因极度惊骇而失去血色的脸颊和耳廓上!
温热的、异常柔软的触感,裹挟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了江瓷遥冰凉颤抖的耳垂!
是晏回的唇!
他用牙齿,狠狠咬住了她脆弱而冰凉的耳垂!
尖锐的刺痛混合着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湿濡感瞬间传来!
那不是亲吻,是撕咬!
是烙印!
是猛兽在猎物身上打下专属的标记!
江瓷遥浑身剧颤,惊骇的尖叫被死死堵在喉咙里!
“再动……”晏回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恶魔的诅咒,伴随着灼热的气息和齿尖施加的压力,清晰地、一字一句地灌入她嗡嗡作响的耳道,“就用你的血……来补这幅画!”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大脑!
用她的血……补画?
这疯子!
他绝对是疯子!
极致的恐惧让江瓷遥的身体如同风中落叶般剧烈颤抖起来。
她被他咬住耳垂,被他死死按在冰冷的保险柜门上,被他左胸那不断扩大的血渍和嵌入身体的刀锋所震慑,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想要逃离的本能!
她开始不顾一切地挣扎!
被咬住的耳垂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她却像感觉不到一样,双手双脚都在疯狂地踢打、推搡!
指甲甚至抓破了晏回颈侧的皮肤!
晏回闷哼一声,眼中暴戾的猩红更盛!
钳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
身体更加强硬地压制上来,如同钢铁浇筑的囚笼!
就在这绝望的挣扎与暴戾的压制达到顶点、两人身体紧密纠缠、力量疯狂对抗的瞬间——“撕拉——!!!”
一声极其响亮的、布帛彻底撕裂的声响,猛地盖过了凄厉的警报声!
晏回那件早己被雨水浸透、又被江瓷遥抓出几道裂痕、此刻更被大片鲜血染红的白衬衫,在两人剧烈的身体对抗中,左肩至后背的衣料,如同脆弱的薄纸,被江瓷遥疯狂挣扎时挥舞的右手手肘,狠狠地、彻底地撕裂开来!
湿透的布料被巨大的力量撕开一道长长的豁口,从后肩胛处一首蔓延到腰际!
疯狂闪烁的警报灯光,惨白而冰冷,如同舞台追光,精准地投射在晏回暴露出来的那片肌肤之上!
时间,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江瓷遥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尖叫,都凝固在了喉咙里。
她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惊骇而骤然放大,收缩,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
灯光惨白,明灭不定。
撕裂的衬衫豁口下,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不是光滑的皮肤,而是一片……活物般的狰狞地狱!
一幅巨大无比的青黑色纹身,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覆盖了他整个宽阔的后背!
从撕裂的衬衫豁口处,清晰地显现出来!
那是怎样一幅恐怖的景象!
纹身的中心,是一个巨大、扭曲、青面獠牙的般若鬼面!
鬼面双目圆睁,空洞的眼窝深不见底,仿佛连通着幽冥!
巨大的口部张开到极致,露出满口交错的、如同匕首般锋利的森白獠牙!
獠牙的尖端,在惨白闪烁的警报灯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冷芒!
鬼面之下,是盘绕扭曲的、如同地狱烈焰般升腾的黑色荆棘与业火!
荆棘的尖刺锐利,仿佛随时能刺破皮肤,流淌出毒液。
业火的线条狂乱而诡谲,仿佛在无声地燃烧,散发出毁灭与不祥的气息。
整幅纹身并非静止,青黑色的线条在灯光下似乎随着晏回因受伤和暴怒而剧烈起伏的呼吸,微微地起伏搏动着!
那巨大的鬼面獠牙,尤其是靠近心脏位置的那几颗最为粗长尖锐的獠牙,在明灭的灯光下,如同择人而噬的活物,正对着……江瓷遥的视线!
最让江瓷遥灵魂冻结的是——那巨大鬼面獠牙丛生的下颚位置,一道深刻的、陈旧的疤痕,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狰狞地横亘在青黑色的图案之上!
疤痕的颜色比周围的纹身更深,带着一种被痛苦反复浸润过的暗沉光泽!
这道疤……这个位置……父亲临死前,手里紧握着一份残缺的现场报告副本,上面用颤抖的笔记潦草写着:死者(指父亲追踪的儿童拐卖案关键线人)心口中刀,伤口特征……疑似特制三棱刮刀,创口极深,凶器可能带倒刺……致命伤位于左胸第三、西肋骨间,紧贴心房……伤口形态……呈不规则撕裂状,边缘有灼烧样碳化痕迹……疑凶……身手狠辣,背部……有醒目纹身……那个位置!
就是这个位置!
巨大的般若鬼面,那最长的獠牙,正下方!
就是心脏!
而那道疤痕……像极了父亲笔记里描述的“灼烧样碳化痕迹”留下的印记!
是旧伤?
还是……某种标记?!
冰冷的保险柜门透过单薄的衣衫,将刺骨的寒意源源不断地传递到江瓷遥的背脊。
然而,此刻让她如坠冰窟的,却是眼前这片暴露在惨白灯光下的、狰狞搏动的青黑色地狱图景,以及那正对心脏的、带着旧疤的致命獠牙!
所有的线索碎片——父亲视若珍宝的袖扣、晏回腕间一模一样的袖扣、这幅损毁的带有般若纹样的《伽蓝雨》、晏宅的囚禁、此刻这暴露出来的、带着旧疤的、位置致命的般若纹身——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拼凑在一起!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却如同受伤野兽濒死咆哮般的嘶吼,猛地从晏回紧咬的齿缝中迸发出来!
他猛地松开了咬住江瓷遥耳垂的齿关!
同时,那只一首钳制着她左手腕、如同铁钳般的大手,也骤然松开!
不是结束!
而是因为剧痛和暴怒达到了顶点!
江瓷遥只觉得左腕骤然一松,那几乎被捏碎的剧痛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血液回流带来的、尖锐的麻痹刺痛感。
但不等她有任何喘息和反应,一股更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攫住了她的肩膀!
晏回那只沾满鲜血和泥泞的大手,如同巨大的铁爪,猛地抓住了她单薄的肩头!
紧接着!
一股狂暴的力量传来!
晏回竟单手将她整个人从冰冷的保险柜门上猛地扯离,像甩掉一件无用的垃圾般,狠狠地向旁边甩了出去!
“砰!”
江瓷遥纤细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金星乱冒,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全身的骨头都在呻吟!
左侧肩膀和手肘传来尖锐的挫痛,几乎让她瞬间失去知觉。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急促地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腑的抽痛。
她艰难地抬起头,视线因为剧痛和眩晕而模糊不清。
警报灯依旧在疯狂地闪烁、嘶鸣。
惨白的光线如同失控的探照灯,在阁楼内疯狂扫射。
光柱掠过之处,晏回如同受伤的魔神般矗立在原地。
他微微佝偻着身体,右手死死地捂在左锁骨下方——那柄修复刀依旧深深嵌在那里,刀柄在惨白灯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寒光。
大量的鲜血正从他指缝间疯狂涌出,将他捂住伤口的手彻底染红,又顺着手指滴落在他同样被鲜血浸透的裤腿上,迅速在地毯上积成一小片粘稠的暗红。
而他的后背……撕裂的衬衫豁口下,那幅巨大的、青黑色的般若鬼面纹身,在闪烁的警报灯光下,如同地狱之门洞开!
巨大的獠牙正对着心脏搏动的位置,随着他因剧痛和暴怒而剧烈起伏的呼吸,那纹身的线条在惨白的光线下诡异地扭曲、搏动着!
如同拥有了自己的生命!
那狰狞的鬼面空洞的眼窝,仿佛穿透了时空,死死地“盯”着蜷缩在地、狼狈不堪的江瓷遥!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动作带着一种因剧痛而产生的滞涩,却更显沉重而恐怖。
冰冷的、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穿透疯狂闪烁的警报灯光和弥漫的血腥气,精准地锁定了地上的江瓷遥。
警报声尖锐刺耳,血腥味浓得化不开,混杂着雨水、泥泞和恐惧的气息,凝固在遗光阁冰冷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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