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杏林世家。我爸顾伟业,是国内心外科的泰山北斗,一双手被誉为“上帝之手”,
从死神手里抢回过无数生命。我妈是江城大学法学院的终身教授,
国内《侵权责任法》的权威释法者之一。我姐顾岚,年纪轻轻就成了市检察院的金牌公诉人,
办的案子能拍成一部电视剧。而我,顾尘。尘土的尘。江城医科大学耻辱柱上的名字。
当年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临床医学本硕博连读,却在第三年,毅然决然地退学,
跑去开了个半死不活的中医理疗馆,成了一代人教育子女的反面教材。
“看看人家顾家的龙和凤,再看看那个不成器的顾尘,非要去搞什么封建迷信!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顾教授的脸都被他丢尽了。”从天之骄子,到家族之耻,
我只用了一个退学的工夫。我们家的饭局,气氛常年冰冷。父亲从不跟我谈论医学,
母亲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法学教授特有的审视和失望。姐姐偶尔会接济我,
但话语里总是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叹息:“顾尘,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我以为,
他们只是不理解我,看不起我选择的道路。我以为,我在他们眼中,
只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直到我爸六十岁大寿的家宴上,我悬了多年的心,终于死了。
宴会设在江城最顶级的酒店,来者皆是医学界和司法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爸最得意的弟子,
如今市一院心外科的主任医师林峰,是全场的焦点。他年轻有为,风度翩翩,
被公认为我爸的接班人。他端着酒杯,走到我爸面前,意气风发:“老师,祝您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学生不才,前不久刚攻克了‘超微创心脏瓣膜修复术’的最后一道难关,
准备下周进行首例临床手术。这项技术,我想以您的名字命名,‘伟业术式’!”满堂喝彩。
我爸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欣慰笑容。我坐在角落,默默地啃着一只鲍鱼,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林峰,显然不打算放过我。他发表完感言,话锋一转,
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痛心”和“关切”。“顾尘师弟,
今天你也在这里,正好有件事,我想当着大家的面,跟你聊聊。”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像无数根针。我咽下嘴里的鲍鱼,
感觉它像一块石头堵在喉咙里。“师弟,我知道你志不在此,选择了中医的道路,
我们都尊重你的选择。”林峰的语气温和,却字字诛心,“但是,医者仁心,不管中医西医,
底线是不能害人。你那个‘顾氏理疗馆’,最近是不是接诊了一个姓王的,腰肌劳损的病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老王是我理疗馆的常客,上周刚来做过推拿。“因为你的错误推拿,
导致病人腰椎间盘急性突出,压迫神经,现在人已经躺在市一院的骨科,双下肢快没知觉了!
”林峰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正义的凛然,“如果不是我们抢救及时,
他下半辈子就得在轮椅上过了!”“顾尘,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医学不是儿戏!
今天我把这事说出来,不是为了让你难堪,是想提醒你,不要再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了!
你的理疗馆,我看还是关了吧!”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可能!老王的情况我最清楚,
我的手法绝不可能导致那种后果!我下意识地看向我的家人。我爸的脸色铁青,
死死地攥着酒杯,手背上青筋暴起。我妈的眼神里,那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只剩下冰冷的失望。我姐顾岚,别开了脸,似乎不忍心再看我这个丢人现眼的弟弟。
周围的宾客们,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天呐,这是医疗事故啊!”“早就说了中医不靠谱,
这下出事了吧!”“顾伟...唉,家门不幸啊,怎么出了这么个儿子。
”“林主任真是大义灭亲,为了病人,连师弟的面子都不给,医德高尚!”林峰站在灯光下,
像一个审判我的神。而我,被钉在耻辱柱上,百口莫辩。没有人相信我。包括我的家人。
原来在他们心里,我早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会闯祸、会害人的废物。我悬着的心,
在这一刻,彻底死了。我就说嘛,废物怎么可能真的让天才之家蒙羞。原来我在他们眼里,
早已是个外人。林峰的当众发难,像一场精准的狙击,彻底摧毁了我最后一点自尊。
他太“顾家”了。他继承了我爸的衣钵,年纪轻轻就在心外科领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他能跟我爸从深夜聊到黎明,探讨最前沿的手术方案。我爸,
那个连多看我一眼都吝啬的顾伟业,看向林峰时,眼里满是传承的期许。他和我妈聊起法律,
能从《希波克拉底誓言》聊到医患关系的法律边界,引经据典,条理清晰。我妈,
那个对我失望透顶的苏静雅,和林峰交流时,脸上是棋逢对手的欣赏。他甚至能跟我姐顾岚,
从证据链的角度,分析某个复杂的医疗纠纷案件,逻辑缜密到让我姐都点头称赞。我姐,
那个骂我胡闹的顾岚,看向林峰时,眼神里带着一丝同辈人之间的激赏。完美。
林峰就像一块完美的拼图,严丝合缝地嵌入我们家,显得我这个原装的“次品”,
是那么多余和可笑。宴会结束后,我像个游魂一样回到了我的“顾氏理疗馆”。
这与其说是一个理疗馆,不如说是一个杂货铺。不到五十平米的空间,
一半堆着我的各种药材和医学典籍,一半放着两张理疗床。墙上,
“厚德载物”四个字歪歪扭扭,是我自己写的,如今看来,像一个巨大的讽刺。我拿出手机,
想给老王打个电话。我必须要问清楚。但电话还没拨出去,理疗馆的玻璃门,
被人“哗啦”一声推开了。我姐顾岚走了进来,她脱掉了宴会上的礼服,
换上了一身干练的黑西装,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扫了一眼我这乱糟糟的狗窝,眉头皱了皱。
“顾尘,收拾东西,关门吧。”她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我的心,又往下沉了寸许。
“你也觉得,是我害了老王?”我声音沙哑地问。“是不是你害的,还重要吗?”她反问,
“现在整个江城的上流圈子,都知道你‘顾神医’治瘫了一个病人。你的名声,已经臭了。
爸的脸,也被你丢光了。”我的手,无力地垂下。是啊,不重要了。
在他们宣判我“死刑”的那一刻,真相就已经不重要了。我自嘲地笑了笑,站起身,
开始默默地收拾那些瓶瓶罐罐。也好。这场坚持了五年的笑话,该结束了。
我把那些珍藏的古籍一本本放进纸箱,动作很慢。这些,是我当年退学时,
从一位恩师那里继承来的,是我唯一的宝藏。现在,这些宝藏也要跟着我一起,
被埋进尘埃里了。“顾尘。”顾岚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没回头,闷声说:“放心,
我明天就去找份工作,不会再给家里添麻烦了。”“找什么工作?去工地搬砖吗?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我熟悉的嘲讽。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羞辱我,
很好玩吗?“关你什么事?”我终于忍不住,回头冲她吼道,“反正我也不是你弟弟了!
你们不是有林峰那个完美的儿子和弟弟吗!我算什么?我就是顾家的一个污点,一个笑话!
”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顾岚盯着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跟我争吵,
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看透无数罪犯的眼睛里,情绪复杂。
很久,她才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开口。那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响。“顾尘,
你这个白痴。”“第一,那个姓王的病人,是个演员。林峰给了他十万块,
让他在医院里演戏。”“第二,我们早就知道,林峰不是个好东西。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宕机。什么……意思?顾岚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那姿态,像是在法庭上讯问犯人。“你以为爸在医学界混了四十年,
连一场医疗事故的真伪都辨不出?”她点了点桌子上的一份文件袋,那是我没注意到的,
她一直拿在手里的东西,“你口中的‘老王’,王富贵,职业跟组演员。
这是他昨天下午进剧组的打卡记录。而他所谓‘瘫痪’入院的时间,是他收工之后。
”她把几张照片甩在桌上。是老王,生龙活虎地在片场跟人插科打诨的照片。
我呆呆地看着那些照片:“那……那你们为什么……在宴会上……”“将计就计。
”顾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像极了她把罪犯送上被告席时的样子,
“一个心外科主任,就算再有野心,也不可能无缘无故,
用这么大的阵仗来陷害你一个小小的理疗师。他背后,一定有人。我们想看看,到底是谁,
这么处心积虑,想把你,把我们家,踩下去。”我的心脏狂跳起来,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
“背后的人?”“林峰的那个‘超微创心脏瓣膜修复术’,有问题。
”顾岚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爸看过他的初期研究报告,那项技术,是从一个已经废弃的,
有重大安全隐患的国外技术方案里修改的。一旦用于临床,成功率看似很高,但术后三年内,
病人会大概率出现不可逆的心肌纤维化。到时候,病人只能终身依赖一种昂贵的特效药。
而那种药的专利,恰好在一家叫‘诺康生物’的美国公司手里。”“林峰,
是在为诺康生物铺路。他想把一项有隐患的技术,包装成神技,推进全国的医院。到时候,
获利的,是整个利益集团。”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学术不端了,
这是草菅人命!“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颤声问,“他为什么要针对我?
”这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我就像一只蚂蚁,为什么要用大象的脚来踩?
顾岚的眼神柔和了一些,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有些生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因为你,顾尘,是他这个计划里,唯一的,也是最不可控的变数。”她顿了顿,
继续说:“你忘了,五年前,你为什么退学了吗?”五年前……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雨夜,
瞬间浮现在我眼前。我的恩师,国内中西医结合领域的泰斗,张济年教授,突发心梗。是我,
亲手把他送进了市一院,主刀医生,正是我爸顾伟业。手术很成功。但在术后第二天,
张教授却因为急性并发症,抢救无效,去世了。所有人都说,是意外。只有我不信。
我查阅了所有的病例资料,发现了一个细节。术后用药里,有一种药,
和张教授长期服用的中药里的一味药材,有配伍禁忌。这个禁忌,极其罕见,
几乎没有被西医临床所注意。我拿着我的发现去找了父亲,父亲却只是沉默,然后,
烧掉了我所有的调查笔记,对我说:“顾尘,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适合当一个西医。
”第二天,我递交了退学申请。我以为,是父亲为了医院的声誉,为了他自己的名誉,
掩盖了真相。我恨他的冷漠和懦弱。所以,我选择了中医,这条在他看来“离经叛道”的路。
那是我对我父亲,无声的,也是最决绝的反抗。原来……原来真相,不是那样的。
“爸不是在掩盖真相。”顾岚的声音低沉下来,“他是怕你也被灭口。张教授的死,
不是意外。是有人,换了药。而那个有机会换药的人,就是当时负责术后观察的实习医生,
林峰。”我的身体,猛地一晃,几乎站立不稳。“林峰,从那时候起,
就已经和诺康生物勾结在一起了。”顾岚说,
“张教授是国内唯一一个公开反对那项‘废弃技术’的权威专家。他的存在,
挡了诺康生物的路。所以,他们必须除掉他。”“而你,顾尘,你是张教授最疼爱的弟子,
也是唯一一个,有可能发现中西药配伍禁忌问题的人。林峰害怕你继续查下去,
会把他抖出来。所以,他这五年来,不断地在爸面前给你上眼药,
把你塑造成一个‘不成器’‘不学无术’的形象,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轻视你,忽略你。
”“今天这场戏,是他釜底抽薪的毒计。他要彻底搞臭你的名声,
让你在医学界永无翻身之地,这样,就再也没人会相信一个‘治瘫了病人’的庸医,
当年对张教授之死的质疑了。”我愣住了。二十多年来,
我一直活在自以为是的“家族之耻”的阴影里。我自卑,我叛逆,
我用“废柴”的外壳把自己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又带着一丝怨恨地,对抗着我的家人。
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我这边。父亲的“冷漠”,是为了保护我。姐姐的“斥责”,
是在替我鸣不平。他们知道我为恩师之死心怀芥蒂,知道我选择中医是在赌气,
知道我这五年过得有多憋屈。可他们还是默默地,守护着我这个“幼稚”的秘密,
陪着我演了这场长达五年的戏。眼泪,终于决堤。我不是哭我的委屈,
而是哭我这五年的愚蠢。我像一个被宠坏的傻子,守着一个自己臆想出来的仇恨,
活得像个笑话。顾岚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抽出一包纸巾,扔给我。“哭够了?”她问。
我抽抽搭搭地点头。“那就把眼泪擦干,接下来,该我们反击了。”她站起身,
嘴角重新挂上了那抹属于金牌公诉人的,冷静而锐利的笑。“林峰想当医学明星,
我们总得给他搭个舞台,让他好好表演,不是吗?”那一刻,我好像第一次真正认识了我姐。
她不是只会教训我的长姐,她是一柄出鞘的,锋利无比的利剑。而我们全家,都是。
我突然不害怕了。因为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挡在我身前。我,顾尘,
是他们用沉默和包容浇灌长大的孩子,是这个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现在,
有人想毁掉我的信仰,毁掉我的家。那我就让他看看,“废柴”也是会咬人的。第二天一早,
我就按照顾岚的剧本,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我把“顾氏理疗馆”的牌子摘了下来,
用一块破布包好,然后拉下了卷帘门。我故意做出一副失魂落魄,万念俱灰的样子,
在街上游荡了一天,确保被足够多的“熟人”看到。到了晚上,
我走进了江城最高档的会所“紫金阁”。这里,是林峰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最喜欢来的地方。
果然,我刚进门,就在大厅的卡座里看到了林峰。他正被一群人簇拥着,众星捧月,
意气风发。看到我,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胜利者的微笑。“哟,
这不是顾尘师弟吗?怎么有空来这种地方?理疗馆关了,来找工作啊?
”一个胖子阴阳怪气地说,他是诺康生物在江城的代理人,姓黄。“黄总说笑了,
顾师弟这细皮嫩肉的,能干什么?来这里当少爷吗?哈哈哈!”另一人哄笑起来。
林峰摆了摆手,故作大度地说:“别这么说。顾师弟只是一时糊涂,我相信他会想明白的。
”他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哥哥很关心你”的姿态。“顾尘,想开点。
那点小挫折,不算什么。你要是真没地方去,来我科里,我给你安排个打杂的活儿,
端茶倒水总会吧?”要是在以前,我可能会羞愤欲绝,转身就跑。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抬起头,露出一张被酒精烧得通红的脸,眼神迷离,脚步虚浮。
“林……林师兄……”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师兄,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搞什么中医,都是骗人的!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师兄,你帮帮我,
你帮帮我啊!”我哭得涕泪横流,狼狈不堪,活脱脱一个被现实击垮的丧家之犬。
林峰的眼底,闪过一丝得计的快意,但脸上依然是那副伪善的面孔。“好了好了,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他扶着我,对众人说,“我师弟就是钻了牛角尖,
今天我得好好开导开导他。”他把我带进了包厢,屏退了左右。一关上门,
他脸上的温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说吧,想通了?
”我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想通了。中医是垃圾,西医才是未来。师兄,
你的‘伟业术式’,才是真正的神技。”这句马屁,显然拍得他很舒服。
他的嘴角勾起:“算你还有点脑子。顾尘,我今天把话给你说明白了。你,
根本不配当顾家的儿子。你爸的衣钵,以后由我来继承。顾家未来的荣耀,也由我来光大。
你呢,就安安心心地当你的废物,别再出来给我添乱。”“我……我知道了。
”我唯唯诺诺地点头。“光知道还不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在我面前晃了晃,
“这里是五十万。拿着这笔钱,滚出江城。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或者,
你想拿着这钱吃喝嫖赌,我也不管。只有一个要求,永远别再回来。”他把支票塞进我口袋,
像打发一只乞讨的狗。他要的,不仅仅是搞臭我,他要我彻底从这个城市,从顾家的世界里,
消失。他怕了。他怕我这根刺,始终扎在那里,总有一天会让他寝食难安。我捏着那张支票,
指尖冰凉。“好……好。”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这两个字。
看着我这副“懦弱无能”的样子,林峰终于彻底放下了心。
他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脸:“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滚吧。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紫金阁。临走时,我看到他已经拿起电话,
语气得意地向某人汇报:“搞定了。那个废物,已经被我打发了。计划可以按时进行,
绝不会再有任何变数。”我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寒光一闪而过。林峰,你的好戏,
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贯彻了我的“废柴”人设。我用林峰给的五十万,
租下了江城最贵酒店的总统套房,每天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林峰派人盯着我,我一清二楚。
于是,我每天叫不同的外围嫩模来套房开派对,把音乐开到最大,香槟当水喝。
传到林峰耳朵里的消息,无一不是“顾尘彻底堕落,已经是个无可救药的酒色之徒”。
他对我,彻底失去了兴趣。而我,则利用这些狂欢做掩护,在套房里,
建立了一个临时的“作战指挥部”。我姐顾岚,几乎每天下班后都会过来,
我们复盘着林峰和他背后“诺康生物”的每一个动向。我爸顾伟业,也破天荒地,
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里,他没有一句责备,只是用他一贯沉稳的声音说:“顾尘,
需要什么支持,直接跟我说。”我挂了电话,眼眶有些湿润。这就是我的家人。
他们用他们的方式,给了我最坚实的后盾。反击的时刻,终于到了。
林峰那台备受瞩目的“超微创心脏瓣膜修复术”首例临床手术,将在三天后,进行全网直播。
接受手术的病人,是江城首富,李开复。他患有极其罕见的心脏病,
国内只有我爸敢动这种手术。但现在,林峰主动请缨,说他的“伟业术式”是最佳方案,
成功率高达99%。李家被他说服了。这场手术,一旦成功,林峰将一战封神,
他的“伟业术式”也将顺理成章地,被推广到全国各大医院。“诺康生物”的万亿商业帝国,
将由此奠基。我们都很清楚,这是林峰的毕业秀,也是我们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机会。
“林峰为人极其谨慎。手术方案,他一定是反复推演过,确保万无一失。
”顾岚的表情很严肃,“我们想在手术台上抓住他的把柄,几乎不可能。
”“他不可能万无一失。”我看着屏幕上李开复的病理报告,眼神凝重,
“‘伟业术式’最大的缺陷,就是对心肌供血的稳定性要求极高。而李开复的病,
恰好伴有轻微的冠状动脉痉挛。平时无碍,但在手术的强刺激下,很可能被诱发。
一旦痉挛发生,心肌缺血,他的那套操作,就会瞬间崩溃。”“你能确定吗?”顾岚问。
“我能。”我斩钉截铁地说。这不是猜测,这是我五年苦读中医典籍,结合西医生理学,
得出的结论。我看待人体,和他们不一样。我看到的,是西医仪器检测不出的,
“气”与“血”的微妙平衡。“可就算你判断对了,手术中途出了意外,医院也有紧急预案。
我爸肯定会被请去救场。到时候,林峰最多算学艺不精,依然罪不至死。”顾岚一针见血。
“所以,我们不能让他有请我爸救场的机会。”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姐,
你那边准备好了吗?”顾岚点了点头,眼神锐利:“人证物证俱在。
只等一个让他无法辩驳的时机。”“好。”我深吸一口气,“那就,请君入瓮。”手术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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