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婚礼前一周,与我相依为命的母亲,忽然被人骗去国外打工。我妈是个老实本分的裁缝,
一辈子没出过远门。骗她的人,是我那准小姑子,刚开了家跨国中介公司的顾瑶。
再收到母亲的消息,是半个月后,
一具从东南亚某国海关运回来的、被掏空了所有内脏的冰冷尸体,和一封用血写成的遗书。
遗书上只有四个字:瑶瑶,骗我。我疯了一样,拿着遗书去找我的未婚夫顾景深,
要求报警,为我妈讨回公道。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眼中满是不耐。
“瑶瑶好不容易才开了家跨国中介公司,小姑娘不懂事,被国外的黑中介骗了,
她也是受害者。再说出国的时候已经签过免责协议,你母亲的死,跟她的公司无关。
”“苏月,如果你妈不是那么贪财,非要梦想着出国挣大钱,她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你是成年人了,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说完,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空白支票,
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我的面前。“说个数吧,要多少钱,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婚礼马上就要举办了,我不想让外人看我们家的笑话。”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和凉薄。我忽然,笑了。顾景深,你说的对,
我是个成年人。成年人,就该用成年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比如,取消这场可笑的婚礼,
然后……送你们全家,去给我妈陪葬。1.我叫苏月,是一家小小的花店老板。
在所有人眼里,我都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女人。因为我的未婚夫,
是顾景深——京城最年轻有为的商业新贵,顾氏集团的总裁。他英俊,多金,
对外永远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没人知道,三年前,
他只是一个背着一身巨债、被合伙人骗得差点跳楼的穷小子。是我,动用我所有的“资源”,
帮他还清了债务,提供了第一笔启动资金,又为他引荐了无数人脉,才让他有了今天。
他曾握着我的手,深情款款地说:“月月,你就是我的光。这辈子,我一定不会负你。
”我信了。为了他这句话,我藏起了我所有的锋芒,洗掉了我身上所有的血腥味,
心甘情愿地守着一家小小的花店,扮演着他背后那个温柔娴熟的女人。我甚至,
把我唯一的亲人,我的母亲,也接到了他的身边。我以为,
我们就要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了。直到那一天。半个月前,
我那个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准小姑子顾瑶,蹦蹦跳跳地来到我的花店。“嫂子!
我开了家跨国劳务中介公司,专门介绍国内的人去欧洲当高级家政,月薪五万呢!
我给你和我妈都留了名额,咱们一起去见见世面?”她笑得天真烂漫,
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我妈一辈子没出过国,听得眼睛都亮了,
但还是摆摆手:“我这把老骨头了,去不了去不了。”我当时也没在意,
只当是小姑娘刚创业,一时兴起。可没想到,第二天,顾瑶又单独来找到了我妈。
我不知道她对我妈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等我晚上回到家时,
只看到桌上我妈留下的一张字条。月月,妈跟你顾阿姨,去欧洲挣大钱了。勿念。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立刻给顾瑶打电话,电话却关机了。我打给我妈,也同样是关机。
我心急如焚地去找顾景深。他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搂着我的肩膀安慰我。“你别急,
妈她们估计是上飞机了。瑶瑶第一次做这么大的项目,肯定想做出点成绩来。你就让她去吧,
有她照顾着,妈不会有事的。”在他的安抚下,我将信将疑地按下了心中的不安。可这一等,
就是半个月。半个月里,杳无音信。直到今天,等来的,却是一具被掏空了的、冰冷的尸体。
和一张,宣告了顾家全员死刑的,血色遗书。从太平间出来,我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我回到我和顾景深的婚房,那个他曾许诺要给我一辈子幸福的地方。客厅里,
顾景深和顾瑶都在。顾瑶正依偎在她哥哥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哥……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那个外国的合作方明明跟我说,
她们去给一个法国贵族当管家的……我被骗了……呜呜呜……”顾景深则一边轻拍着她的背,
一边柔声安慰:“不怪你,瑶瑶,你也是受害者。别怕,有哥在。
”好一幅兄妹情深的感人画面。如果不是那封血淋淋的遗书,我可能真的会信了。我走上前,
将那张已经被血浸透的、皱巴巴的遗书,拍在了他们面前的茶几上。“受害者?
”我看着顾瑶,声音嘶哑得不像我自己的,“我妈的遗书上,写的可是你的名字。
”顾瑶的哭声,戛然而生。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很快就被更浓的悲伤所掩盖。“嫂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怀疑我……我会害阿姨吗?”“我没有怀疑,”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只是要去报警。把一切,都交给警察来调查。”我说着,就拿起了手机。
顾景深却突然站起身,一把按住了我的手。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和凉薄。
“苏月,如果你妈不是那么贪财,非要梦想着出国挣大钱,她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你是成年人了,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空白支票,轻飘飘地落在了我的脚边。“说个数吧,
要多少钱,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曾经满是爱意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高高在上的、不耐烦的审视。我忽然明白了。我一直以为,我是他的光。原来,
我不过是他向上攀爬的梯子。如今,他已经爬到了云端,我这架梯子,
自然就成了碍眼的存在。我母亲的死,对他来说,甚至不是一场悲剧。
而是一个甩掉我们母女这两个“包袱”的,绝佳契机。好,真好。我笑了,弯下腰,
捡起了那张支票。然后,当着他们兄妹的面,我将那张可以随意填写数字的支票,一点一点,
撕成了碎片。“顾景深,”我抬起头,迎上他错愕的目光,“你说的对,我是个成年人。
”“所以,这笔账,我们该用成年人的方式,来好好算一算了。”“至于婚礼,”我将纸屑,
像撒冥币一样,洒向空中,“我觉得,还是留给你和你这位冰清玉洁的‘受害者’妹妹吧。
”“正好,给我妈,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2.我离开了那间让我作呕的婚房。
顾景深没有拦我。在他看来,我不过是在说气话,是一个失去了母亲后,
情绪失控的可怜女人。他笃定,闹够了,我还是会乖乖地回到他身边。因为我“爱”他。
因为我除了他,“一无所有”。他不知道,从我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起,
一个代号为“瑶光”的幽灵,就已经在地下世界里,悄然苏醒。瑶光,是我曾经的名字。
一个足以让全世界所有情报机构、黑市商人和政客权贵都闻风丧胆的名字。
我曾是地下世界最大的情报组织“天机阁”的掌控者。我们贩卖的不是军火,不是毒品,
而是信息——足以打败一个国家,或者成就一个巨富的,最致命的信息。三年前,
我厌倦了刀口舔血的生活,一手策划了自己的“死亡”,金盆洗手,
将天机阁交给了我最信任的副手,自己则以“苏月”的身份,隐居于世。可现在,顾家的人,
亲手将这个幽灵,从坟墓里,重新唤醒了。我走进一家不起眼的网吧,在最角落的位置,
打开了一台电脑。我没有用任何社交软件,
而是登陆了一个早已被世界遗忘的、基于BBS架构的加密论坛。
我熟练地输入了一长串复杂的指令,然后,在发帖框里,只打下了两个字。我,归。
然后,点击发送。帖子发出的瞬间,整个论坛,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
沉寂了三年的各个板块,瞬间被无数的“!!!!!”和“恭迎阁主”的帖子刷屏。我知道,
我的那些旧部们,看到这两个字,就会明白一切。三分钟后,一个加密的通讯请求,
弹了出来。我点了接受。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沙哑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阁主?”“是我,青龙。”我淡淡地回应。青龙,
天机阁四大护法之首,我最忠诚的部下。“阁主!您……您还活着!太好了!
这三年……”“闲话少说,”我打断他,“给我动用天机阁最高权限,查两个人。”“一个,
是顾氏集团总裁,顾景深。另一个,是他的妹妹,顾瑶。我要他们从小到大,所有的资料。
包括但不限于,他们的资金往来,人际关系,通话记录,以及,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
”“还有,”我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杀意,
“顾瑶名下那家‘瑶光国际劳务中介公司’,所有相关的海外合作方,一个不漏,
全都给我挖出来。我要知道,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更要知道,像她这样的受害者,
还有多少。”“是!”青龙的声音,瞬间变得肃杀,“阁主放心,三天之内,您要的东西,
会全部送到您的手上。”挂了电话,我删除了所有的登陆痕迹,像个没事人一样,
离开了网吧。夜色深沉,京城的霓虹,在我的瞳孔里,拉出了一道道冰冷的流光。顾景深,
顾瑶。你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我的审判,已经为你们,敲响了丧钟。
3.接下来的几天,我真的就像顾景深预料的那样,“安分守己”。我没有去警局,
没有再跟他吵闹,甚至主动给他发了信息,说我前几天是情绪失控,等母亲的后事办完,
婚礼可以照常举行。顾景深对此非常满意。他大概以为,我已经屈服于他的“恩威并施”,
接受了现实。他甚至还假惺惺地,派他的宝贝妹妹顾瑶,来“安慰”我。
顾瑶提着一篮子昂贵的水果,来到我的花店。她换上了一身素雅的白裙,脸上画着淡妆,
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见到我,她就扑了上来,抓住我的手,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嫂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阿姨!
”她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如果不是我开了那家破公司,
如果不是我轻信了那些外国人的鬼话,阿姨就不会出事……我就是个罪人!我该死!
”她一边哭,一边还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花店里,
显得格外刺耳。要不是我已经从青龙那里,拿到了第一批资料,
我可能真的会被她这奥斯卡影后级别的演技所蒙蔽。资料显示,顾瑶在国外留学期间,
根本就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而是一个混迹于各种地下**和声色场所的太妹。
她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为了还钱,才搭上了一个专门从事人体器官贩卖的跨国犯罪集团。
她那家所谓的“跨国中介公司”,根本就是一个幌子。一个专门为那个犯罪集团,
从国内物色和拐骗“供体”的,血淋淋的屠宰场。而我那老实巴交的母亲,
不过是她为了完成“业绩”,顺手牵来的一只羔羊。想到这里,我心中的恨意,
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但我脸上,却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扶住她,拿出纸巾,
温柔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瑶瑶,别这样,不怪你。”我轻声说,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和疲惫,“景深都跟我说了,你也是受害者。这件事,
就让它过去吧。”“嫂子……”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我,“你……你真的不怪我吗?
”“不怪。”我摇摇头,甚至还主动抱了抱她,“我们以后,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会在你们的婚礼上,把你们全家,整整齐齐地,都送下去的。顾瑶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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