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强。昨天才从烧得迷迷糊糊的病床上爬起来。脑子里像塞了团乱麻,
一半是我自己的日子,一半是另一个人的记忆——医生说这是高烧烧出来的臆症,可我清楚,
我就是换了个人活。这个“王强”,在城南建材市场开了家巴掌大的小店。
货架上堆着些水管电线,墙角还摞着没卖完的瓷砖。账本摊在柜台上,
红笔写的欠款数字刺得人眼疼。房租欠了俩月,供货商的电话催得比谁都勤。
卷帘门“哗啦”一声被拉开时,我正啃着干硬的馒头。林美娟站在门口,
风把她的连衣裙吹得贴在身上。她是我表哥张磊的媳妇,
平时见了面只会扯着嗓子喊“阿强”,今天却站在那儿,眼神直勾勾的。“表嫂?你咋来了?
”我把馒头往塑料袋里塞。她没应声,踩着高跟鞋走到柜台前。手里捏着个牛皮纸信封,
往我面前一摔。“阿强,你哥那病。”她声音发飘,眼睛却盯着我不放。“查出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张磊是姑家独苗,从小带我翻墙掏鸟窝,上个月还来店里帮我扛过水泥。
前阵子说去医院检查,回来只字不提,原来是出了岔子。“啥病啊?”我追问。
林美娟突然抓住我手腕,指甲尖掐进肉里。“医生说。”她咬着牙,一字一顿,
“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我手里的馒头“啪”掉在地上。这比说他得个绝症还让人懵。
姑临死前拉着张磊的手,就盼着抱个大胖孙子。“那也不能……”我话没说完,
她把信封扯开了。五沓红票子滑出来,整整齐齐码在柜台上。崭新的票子反光,晃得我眼晕。
“这是五万。”林美娟的声音突然稳了,“你先拿着。”“啥意思?”我往后缩手。
“帮我个忙。”她往前凑了凑,胸口快贴到柜台上。“让我怀上。”我吓得差点掀翻柜台。
“表嫂你疯了?那是我哥!”“他是你哥又怎样?”她突然拔高嗓门,眼泪说掉就掉,
“张家要绝后了!你姑在地下都闭不上眼!”隔壁五金店的老李探出头往这边看。
我赶紧把她往里面拽了拽。“你小声点!”“我小声?”林美娟抹着眼泪,声音却没降,
“那老城区的房子下个月就拆了,八百万!张磊他叔早就盯着呢!没孩子,
咱们一分钱都拿不到!”我愣住了。那套老房子是姑留下的,确实听说要拆迁。
张磊他叔跟他们家斗了一辈子,真能做出抢家产的事。“可这事儿……”我看着那五万块,
喉咙发紧。房租催得紧,供货商说再不给钱就起诉。这钱,够我喘好大一口气了。“就一次。
”林美娟见我动摇,赶紧说,“完事儿我再给你十五万。”“你哥那边……”“我去说!
”她拍着胸脯,“我就说找了个远房亲戚的种,他不会怀疑的。”她眼里闪着光,亮晶晶的,
像淬了什么东西。我当时脑子正晕,被那二十万和她哭红的眼睛晃得没了主意。
“真……就一次?”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林美娟重重点头,抓起我的手,
把那五万块塞进来。钞票的边角刮得我手心发烫。“明天下午。”她压低声音,
“张磊要去邻市看货,家里没人。”说完转身就走,高跟鞋“噔噔噔”敲在水泥地上,
没回头。我捏着那沓钱,站在原地。馒头滚到脚边,沾了层灰。脑子里两个声音在打架。
一个喊着“那是你哥”,一个算着“二十万够还多少债”。傍晚关店时,
我把钱塞进裤腰带最里面的兜。手一摸就能感觉到,硬邦邦的,像块烙铁。
路过巷口的彩票站,老板娘正对着电视喊“中了中了”。我突然觉得,
自己好像也买了张彩票。只是这张彩票的赌注,太大了。回到出租屋,我把钱倒在桌上。
数了三遍,不多不少,正好五千张十块的。手机响了,是房东发来的短信,
说明天再不交房租就换锁。我盯着那堆钱,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抽到第五根时,
给林美娟回了条短信。就俩字:好的。她秒回了个笑脸。那个笑脸,
看得我后脖颈子直冒凉气。第二天下午。我揣着颗乱跳的心,往表哥家走。
楼道里碰见张磊他婶,拎着菜篮子往上爬。“阿强?来给你哥送东西啊?”她笑着问。
我“嗯”了一声,头都不敢抬。手心全是汗,攥着的塑料袋里,是林美娟让我买的验孕棒。
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林美娟穿着件丝质睡衣,正坐在沙发上涂指甲油。见我进来,
她往卧室瞟了一眼。“他刚走,说要去两天。”我“哦”了一声,站在门口没动。
客厅里香得发腻,是她身上的香水味。“进来啊。”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我摇摇头,
往客房走。“就在这儿吧。”她突然站起来,从后面抱住我。我浑身一僵。“表嫂,
你说好就一次。”“是一次啊。”她的脸贴在我背上,“但得保证能怀上啊。
”那天下午的事。乱得像团麻。我闭着眼,脑子里全是姑的脸。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
坟头草都得气炸了。完事我就走了。没敢喝水,没敢坐。林美娟站在门口,塞给我个保温桶。
“炖了乌鸡汤,补补。”我没接,头也不回地冲下楼。回到店里。老李凑过来,
挤眉弄眼地笑。“你表嫂对你可真好,昨天送汤,今天又……”“瞎胡说啥。
”我瞪了他一眼。他识趣地闭了嘴,转身时“啧”了一声。接下来的日子。
像被人按了快进键。张磊又出了两趟差。每次林美娟都提前联系我。时间地点都是她定。
我像个提线木偶,被她拽着走。但从第三次开始。不对劲了。她开始天天往我店里跑。
早上七点半就到。提着豆浆油条,往柜台上一放。“刚出锅的,趁热吃。”我还没开门,
她就站在卷帘门外面等。隔壁老李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怪。有天中午。她拎着保温桶进来。
掀开盖子,飘出股当归味。“我给你哥补身体的,多出来一碗,给你带来了。”她舀了一勺,
递到我嘴边。我往后躲,汤洒在手上,烫得我直甩手。“你咋了?”她假惺惺地掏纸巾。
“不用。”我抢过纸巾擦手。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胸口按。“阿强,
你看我是不是胖了?”我吓得猛地抽回手,打翻了保温桶。鸡汤洒了一地,
油星溅在她的连衣裙上。“你疯了?”我低吼。她却笑了,蹲下去收拾碎片。“怕啥,
又没人看见。”更离谱的是上周。张磊说要去邻市开会。三天。头天晚上,
我收到林美娟的消息。“家里热水器坏了,物业说明天才能修。”“我去你那儿住一晚?
”我盯着手机屏幕,半天没回。这哪是借住?这分明是……我回了个“不行”。
她直接打了电话过来。“阿强,就一晚。”她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思,
“我一个人在家害怕。”“你锁好门就行。”“我不敢,上次半夜有老鼠跑出来。
”“那你去酒店。”“我没带身份证。”我被她缠得没办法。“就客厅,沙发。”“好!
”她挂了电话。不到半小时。门铃响了。林美娟拖着个小行李箱,站在门口。穿得特别少,
吊带裙外面套了件薄开衫。“我带了睡衣。”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没说话,
侧身让她进来。出租屋小得可怜。客厅就放得下一张沙发和一个茶几。
她把行李箱往墙角一放,径直走进卫生间。“我洗个澡。”门“咔哒”一声反锁了。
水声哗哗响。我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事儿越来越不对。我得跟她了断。正想着。卫生间门开了。林美娟裹着条浴巾出来。
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脖子往下流。“借你的吹风机用用。”我指了指床头柜。她走过去,
弯腰插插头。浴巾往下滑了滑,露出大半截后背。我赶紧转过头,盯着墙上的旧挂历。
她吹着头发,哼起了歌。调子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耳朵。“我睡哪儿?”她关掉吹风机。
“沙发。”我指了指。“这么小,我怕掉下去。”她噘着嘴。“那我睡沙发。”我站起来,
往卧室走。她突然从后面抱住我。“阿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做噩梦了。
”“梦到我哥了?”我问。她没说话,抱得更紧了。就在这时。防盗门突然响了。
“咔哒”一声,是钥匙开锁的声音!我浑身的血瞬间冲到头顶。林美娟也僵住了,
浴巾差点掉下来。门开了。张磊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黑色的文件袋。脸上没任何表情,
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们。空气像凝固了。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的,快得要炸开。
“哥……你咋回来了?”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林美娟“啊”地叫了一声,躲到我身后。
张磊没动。慢悠悠地换了鞋。把文件袋往茶几上一扔。拉链“刺啦”一声被拉开。
他从里面抽出一叠纸。最上面那张,印着“亲子鉴定委托书”几个大字。我眯着眼,
看清了上面的字。委托人:张磊。被鉴定人:胎儿待出生、王强。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人用闷棍狠狠打了一下。“惊讶吗?”张磊笑了。
那笑声比哭还难听,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我爸临终前留了遗嘱。”他往沙发上一坐,
翘着二郎腿。“张家有后,才能分那套老城区的拆迁房。”“值八百万。”我张着嘴,
说不出话。后背的冷汗把衬衫都浸湿了。林美娟的手抓着我的胳膊,指甲快嵌进肉里。
“你们俩的事。”张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我早就知道了。
”“你找阿强那天。”他划着火柴,火苗映着他的脸。“我就在楼梯间抽烟。
”林美娟突然尖叫起来。“张磊!你算计我!”她像疯了一样扑过去,要撕张磊的脸。
被他一把推开,摔在地上。“算计?”张磊吐了个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像淬了毒。
“是你先找野男人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他的目光转向我。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
“王强。”他弹了弹烟灰。“这孩子生下来。”“你得签份协议。”“承认自己是自愿捐精,
跟孩子没半毛钱关系。”我这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个工具。用完就扔的那种。
“要是不签呢?”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得我清醒了点。“不签?
”张磊冷笑一声。“明天我就去建材市场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睡了表嫂。
”“你那小店还想开门?”“你在这城市还想抬头?”他说着,
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份打印好的协议。“啪”地拍在我面前。“签了,大家都好过。
”地上的林美娟突然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全是泪。“阿强,不能签!
”她抓住我的胳膊,使劲摇。“他外面有人!是他公司那个实习生!”“他早就想离婚了!
就等孩子生下来,拿了拆迁款就把我踢出去!”张磊猛地站起来。一脚踹在林美娟肚子上。
“闭嘴!疯婆子!”林美娟疼得蜷缩在地上。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我怀过一次的。
”她的声音嘶哑,像破了的风箱。“三个月的时候,被他推下楼梯流掉了!
”“他根本不想要孩子!他只要钱!”我看着地上的协议。又看看张磊那张狰狞的脸。
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这哪是求子?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就在这时。
我摸到了口袋里那个小小的录音笔。是上次林美娟往我被窝钻的时候。我心里发慌,
顺手摸出来打开的。本来是想留个证据,怕她以后反咬我一口。现在。
里面录下了张磊承认算计我的所有话。张磊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突然朝我扑过来。
“把你口袋里的东西交出来!”他的手直奔我的口袋。我下意识地往旁边躲。
录音笔滑了出来。掉进沙发缝里。他没看见。还在跟我扭打。拳头挥过来,
擦着我的耳朵过去。“交出来!”他嘶吼着,眼睛红得像要吃人。我死死护住沙发缝的位置。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他抢走。可他比我壮实。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往沙发上摁。
“我看你往哪儿躲!”他的手就要摸到沙发缝了。林美娟突然从地上爬起来。
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啪”地砸在张磊头上。血瞬间流了下来。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淌。
滴在协议上,晕开一朵暗红色的花。张磊愣住了。摸了摸头,看着手上的血。“你敢打我?
”林美娟手里还攥着半截玻璃杯。浑身发抖。眼睛里却闪着一种我从没见过的光。
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你到底签不签?”张磊抹了把脸,血糊了他一脸,更吓人了。
我没说话,盯着他手里的协议。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录音笔拿出来。“不签是吧?
”张磊突然笑了。“行。”“我现在就去找老李。”“让他评评理,
他表弟是怎么睡他表嫂的。”他转身就要走。我急了。要是让老李知道了,
我这店就真别想开了。“等等!”我喊住他。“我签。”张磊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眼里满是得意。“早这样不就完了?”他从公文包里掏出笔,扔给我。“快点。”我捡起笔。
手心里全是汗,笔差点握不住。目光扫过协议上的字。每一个字都像钉子,
要把我钉在耻辱柱上。就在我要落笔的时候。林美娟突然尖叫。“别签!
他根本没打算给你活路!”张磊回头瞪她。“再吵我撕烂你的嘴!”林美娟没怕。
反而往前走了一步。“阿强,你想想。”她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签了这个,
你就成了他手里的木偶。”“他想什么时候捏死你,就什么时候捏死你。
”我握着笔的手停住了。她说得对。张磊这种人,连自己媳妇都算计,怎么可能放过我?
“少他妈废话!”张磊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抢笔。我猛地把笔往后一躲。“我不签了!
”“你找死!”张磊彻底怒了。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朝我砸过来。我往旁边一滚,
躲开了。烟灰缸“哐当”一声砸在墙上,碎成了渣。他还要扑过来。林美娟突然挡在我面前。
“张磊!你要是敢动他,我就去报警!”“报警?”张磊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报什么警?
报你跟我表弟通奸?”林美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着,是通话界面。
“我已经打了110。”她的声音很稳。“警察马上就到。”张磊的动作僵住了。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外面隐约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他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林美娟。突然抓起茶几上的协议和文件袋,往门口冲。“你跑不掉的!
”林美娟喊道。张磊没回头。拉开门,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屋里只剩下我和林美娟。还有满地的狼藉。警笛声在楼下停住了。有人在敲门。“咚咚咚”。
“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警察。”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看地上的碎片。
看看林美娟手里的手机。再想想跑掉的张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美娟为什么要报警?
她真的怀孕了吗?张磊跑了,警察会信我们的话吗?我看着门口。手心全是汗。
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警察推门进来的时候。我还愣在原地。
林美娟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半截玻璃杯。脸上的慌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平静的镇定。“警察同志。”她迎上去。
声音稳得不像刚经历过一场混战。“我报的警。”“我丈夫张磊家暴。”两个警察对视一眼。
扫视着满地狼藉。“人呢?”“跑了。”林美娟指了指门口。“他打了我,
还想逼我表弟签一份假协议。”我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那一下。根本不是冲动。
是早就想好了要报警。“你表弟?”警察看向我。“是。”我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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