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场上的青玉砖硌得腰疼。
我闭着眼装晕。
四周吸气声此起彼伏。
“大师姐！”
“沈闲师姐晕倒了！”
“快！快禀报戒律长老！”
脚步声凌乱。
我在心里默数。
三。
二。
一。
一股清冷的灵力探入我脉门。
带着点熟悉的、被冒犯的愠怒。
我立刻“幽幽转醒”，茫然四顾。
“我…我这是怎么了？”
戒律长老那张古板严肃的脸悬在我正上方。
眼神锐利得像淬了冰的刀子。
他捏着诀的手指没收回。
“沈闲。”
他声音不高。
全场瞬间死寂。
“你脉象平稳，灵力充盈。”
“比试台上那对手，灵力耗尽，站都站不稳。”
他顿了顿。
从宽大的袍袖里摸出一样东西。
轻轻丢在我身边。
一块温润的、刻着繁复聚灵阵的玉简。
还在幽幽发着光。
是我刚才趁“晕倒”时，偷偷塞进对手腰带里那个。
“解释一下？”
他问。
我坐起身。
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
“哦。”
“这个啊。”
我面不改色。
“地上捡的。”
“看着挺值钱。”
“顺手揣兜里了。”
“忘了。”
四周更静了。
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长老的胡子抖了抖。
滴！检测到宿主严重违反“卷王飞升系统”核心精神！咸鱼度+100！当前咸鱼度：99999/100000！
警告！警告！咸鱼度即将爆表！宿主将面临强制抹杀风险！
请立刻！马上！原地卷起来！完成今日强制任务：宗门大比魁首！
失败惩罚：原地炸成一朵最绚烂的咸鱼烟花！
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子里疯狂尖叫。
吵得我脑仁疼。
“闭嘴。”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系统：……
它似乎噎住了。
我抬头。
看向戒律长老那张棺材板脸。
“长老。”
“我认输。”
“这场比试，是我输了。”
我语气诚恳。
“弟子学艺不精。”
“给宗门丢人了。”
“自愿去后山思过崖禁闭。”
“十年起步那种。”
“您看行吗？”
空气凝固了。
长老的嘴唇动了动。
还没发出声音。
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清越如玉石相击。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
“沈闲。”
“过来。”
是师尊云栖。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高台边缘。
一身素净的云纹白袍。
风姿清绝。
仿佛周遭的喧嚣都是尘土。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
没什么情绪。
却让我头皮一紧。
完了。
这老咸鱼亲自出洞了。
我磨磨蹭蹭爬起来。
低着头。
挪过去。
“师尊。”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云栖没看我。
对着戒律长老微微颔首。
“李长老。”
“沈闲心魔未除。”
“此战作罢。”
“魁首之位，依规矩顺延。”
戒律长老眉头紧锁。
显然不满意这个处理。
但目光触及师尊平静无波的脸。
终究没再说什么。
只是狠狠剜了我一眼。
“云栖真人。”
“此等行径，影响恶劣！”
“仅以心魔为由，恐难服众！”
云栖的目光终于转向他。
依旧没什么波澜。
“心魔缠身，灵力不稳。”
“易生妄念。”
“做出些…不合常理之事。”
“也情有可原。”
“稍后，我会亲自带她回栖云峰。”
“静心涤尘。”
他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戒律长老的胡子又抖了抖。
最终甩袖。
“哼！”
“真人既如此说。”
“老夫无话！”
一场风波。
在师尊轻飘飘几句话里。
化解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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