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首富独女江疏月为保家业招赘裴翊之。
她只当他是落魄书生,他却能在粮价大战中让对手血本无归。
“夫人,这招叫釜底抽薪。”他笑着替她簪上玉簪。
直到那夜她撞见他收飞鸽密信,落款竟是当朝宰相私印。
“裴翊之,你到底是谁?”
红烛下他撕毁休书:“是助你登顶江南商界的人。”
当五大商帮围剿江家时,他亮出身份震慑全场。
她轻笑:“现在,该叫夫君了。”
雨,下得毫无章法,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路上,噼啪作响,又汇成浑浊的水流,急匆匆涌向低洼的沟渠。江南的梅雨季,总是这样湿漉漉、沉甸甸的,连带着人心也跟着发霉。
江家大宅,那气派非凡的正堂里,此刻却像塞满了湿透的棉絮,闷得人喘不过气。沉重的紫檀木家俬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空气里弥漫着沉水香也压不住的紧绷。
江疏月端坐主位,背脊挺得笔直,一身素净的月白杭绸衣裙,发髻间只簪一支点翠步摇,流苏纹丝不动。她眉目清丽,下颌的线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锐利。堂下分坐两旁的人,是江氏宗族里几个辈分颇高的叔公伯父,一个个面沉似水,眼神却像钩子,直往她身上扎。
“疏月啊,”三叔公清了清嗓子,声音干涩得像老树皮摩擦,“不是叔公们逼你。你爹这一去,江家偌大的基业,总要有个顶梁柱撑着。你一个女儿家,终究……终究是外人呐!”他刻意咬重了“外人”二字,浑浊的老眼扫过她身后那块巨大的“汇通四海”金字牌匾。
“外人?”江疏月嘴角微微牵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眸光却冷冽如冰,“自我爹病榻缠绵起,这三年间,江家十三行、漕运码头、四州七十二处铺面,哪一处不是我这个‘外人’在打理?账目清明,利润不减反增。诸位叔伯,那时怎不说我是外人?”
她声音不高,字字清晰,像玉珠落在银盘上,砸得堂内一片死寂。几个老家伙面皮抽动,一时语塞。
“可……可这终究不合祖宗规矩!”另一个胖些的族老拍案而起,唾沫横飞,“你终究要嫁人!难道要把我江家百年基业,白白便宜了哪个不知根底的外姓人?祖宗基业,岂容儿戏!”
“是啊!招赘!必须招赘!”立刻有人附和,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找个知根知底、老实本分的后生入赘,生下姓江的骨血,才是正理!”
“招赘?”江疏月尾音微微扬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她缓缓站起身,步摇的流苏终于轻轻晃动了一下,映着烛光,在她清冷的面容上投下跳跃的光斑。她走到堂中,环视一圈那些或激动或贪婪的脸。“招赘?好主意。只是……”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锋,刮过每一个人的脸:“招谁?是招三叔公家那个在赌坊欠下巨债的侄孙?还是招五伯父那位只知吟风弄月、连算盘都拨不利索的‘才子’?抑或是……”她目光落在最先发难的那个族老身上,“七叔公您那位在邻县因强占民田惹上官司的表外甥?”
每点一个名字,被点到的人脸色就难看一分。堂内鸦雀无声,只剩下窗外越发急促的雨声,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那些所谓的“自家人”,根底如何,彼此心知肚明,不过是些想趁着家主新丧,扑上来撕扯肥肉的鬣狗罢了。
江疏月走回主位,重新坐下,姿态依旧挺拔,带着一种玉石般的冷硬:“既然诸位叔伯忧心我江家血脉、忧心祖宗基业,那这招赘之事,便由我江疏月自行定夺。人选,我心中已有数。总归,不会让那些米虫蛀空了我爹一生的心血。”她微微侧头,对侍立一旁的管家福伯吩咐道,“福伯,去请裴先生来。”
“裴先生?”众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这是哪路神仙?
不多时,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正堂门口。雨水濡湿了他半旧的青布直裰下摆,在门槛上留下一点深色的水痕。他微微低着头,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先对着满堂面色不善的族老们深深作了个揖,姿态谦卑得近乎卑微,这才转向主位上的江疏月,又是一揖,声音清朗温润,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恭顺:“晚生裴翊之,见过江小姐,见过诸位族老。”
他抬起头。一张脸生得极好,眉眼温润,鼻梁挺直,薄唇微微抿着,带着一种书生特有的、略显拘谨的秀气。只是面色有些过于苍白,像是久不见阳光,又带着几分旅途劳顿的疲惫。眼神清澈,带着点读书人的执拗,却又小心翼翼地敛着锋芒,不敢与堂上那些锐利的审视目光过多接触。
这就是那个即将入赘江家的“裴先生”?一个落魄书生?族老们眼中的鄙夷和不屑几乎要溢出来。有人嗤笑出声,有人摇头叹气,仿佛已经看到江家偌大的家业落入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手中、最终败落的景象。
“裴先生请坐。”江疏月的声音打破了这无声的嘲弄。她指了指下首一张空着的椅子,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裴翊之依言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任由摆布的温顺模样。堂内的气氛更加诡异了,族老们交换着眼神,充满了不信任和轻蔑。唯有江疏月,目光在裴翊之那低垂的眼睫上停留了一瞬。她记得几日前在城外破败的“悦来”客栈初遇此人。他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被掌柜和几个粗鄙的脚夫围着推搡,只因为付不起最后几日的房钱。地上散落着几卷书和一方磨穿了一角的砚台。他并不高声争辩,只是弯腰默默捡拾,背脊却挺得笔直。混乱中,她看到他的眼睛,沉静得像深潭的水,一丝狼狈也无,反而有种奇异的专注,仿佛在审视着那些推搗他的人,如同在解一道艰深的策论题。那一瞬的沉静,让她心头微动。
如今再看,他这份温顺里,似乎也藏着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静。是错觉么?江疏月端起手边的青瓷茶盏,借着氤氲的热气掩去了眼底的审视。罢了,至少眼下,他够干净,够“无害”,也够……容易掌控。这就够了。
一场表面上的“商议”在族老们不满的嘀咕和裴翊之近乎沉默的配合中草草结束。族老们拂袖而去,正堂里只剩下江疏月和裴翊之两人,空气里沉水香的气味重新占据上风,压过了方才的剑拔弩张。
“裴先生,”江疏月放下茶盏,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在空旷的厅堂里格外清晰,“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江家这艘船,外表光鲜,内里暗流汹涌。招你入赘,是为平息族议,暂稳局面。你我之间,只是契约。”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
裴翊之站起身,依旧是那副温顺的姿态:“翊之明白。承蒙小姐收留,解我困顿,已是恩同再造。入赘之事,但凭小姐安排。翊之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愿尽心为小姐分忧,助小姐稳住江家基业。”他话说得滴水不漏,谦恭至极。
“很好。”江疏月微微颔首,“既如此,我们便约法三章。其一,你入江家,是赘婿身份,但生意上的决策,由我做主。其二,对外你我需维持夫妻体面,对内,你我各不相扰。其三……”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他,“若他日你有异心,或做出任何危及江家之事,契约作废,你需即刻离开,不得带走江家分毫。如何?”
裴翊之毫不犹豫,深深一揖:“翊之谨遵小姐之命。此三条,合情合理,翊之心服口服。”
江疏月看着他低垂的头颅,那温顺的姿态挑不出一丝错处,可她心底那点异样感又浮了上来。太顺了,顺得有些刻意。她压下疑虑,唤来福伯:“带裴先生去‘听竹轩’安置。一应所需,按……姑爷的份例准备。”那“姑爷”二字,她说得有些生涩。
“是,小姐。”福伯躬身应道,转向裴翊之,语气恭敬却也带着疏离,“姑爷,请随老奴来。”
裴翊之再次向江疏月行了一礼,这才跟着福伯,踏着被雨水洗刷得发亮的青石板路,消失在回廊深处。他的背影清瘦,步伐平稳,那半旧的青衫很快融入江南烟雨迷蒙的底色之中。
江疏月独自站在空旷的正堂门口,望着檐下如注的雨帘。招赘这一步,是险棋。这个看似温顺无害的裴翊之,究竟是能帮她稳住局面的棋子,还是……会带来更大风波的变数?冰冷的雨气夹杂着草木的清新涌入肺腑,却未能驱散她心头的重压。江家这艘巨轮,已行至暗礁密布的水域,掌舵的人,只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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