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的巴掌扇来,我用手挡住。在她家做保姆二十年,我不想忍了。
她的独子潘博现在病床上等死,父母的骨髓却配不上。“都是你害的!”她对我尖叫。
“很快,你就会跪下求我。”我越过她,把配型报告递给医生:“用我的。
”医生读出报告最后一行:“匹配度……100%。”“不可能”林舒疯了般向我扑来。
潘伟业拦住她,死死盯着我:“你……到底是谁?”...01“我是潘博的生母。
”我看着这对夫妻。“也是二十年前,被你们带走孩子,逼我签下协议的,周兰。
”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我的孩子,刚出生就被宣判了结局。“新生儿溶血性尿毒症综合征。
”一串我当时念都念不顺的医学名词。后面跟着的,是一串我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天文数字。
医生说,这病罕见,唯一的希望就是持续进行血浆置换和靶向药物治疗。能不能活下来,
看天意,也看财力。我的天意,是个笑话。我只是个刚毕业,被男友抛弃,
独自生下孩子的穷学生。我的财力,就是我口袋里皱巴巴的两百块钱。隔壁病房,
住着潘氏夫妇。他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能哭出一声。那位潘太太,林舒。她不吃不喝,
不哭不闹,只是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医生说,她产后抑郁,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精神问题。
然后,潘伟业找到了我。他站在我的病床前,直接开出了条件。“你的孩子,给我。
”“他的病,我来治。”“我会给他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教育,让他成为潘家的继承人。
”我的喉咙像是被掐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继续说,“林舒……我太太,
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她需要一个孩子。”“而你的孩子,需要钱。”他顿了顿,
目光落在我怀里那个小小的、脆弱的生命上。“或者,你可以抱着他,一起从这里跳下去。
”“我可以保证,明天的报纸上,不会有你们母子一个字的消息。”他用钱,买我儿子的命,
也买他妻子的理智。而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我的身份,我的过去,
我作为母亲的一切权利。我必须从这个世界“消失”。签下那份协议时,窗外的雨下得很大。
我在协议的末尾,签下了“周兰”两个字。我看着护士抱走我的孩子,
送进隔壁那个温暖如春的豪华病房。我听见林舒压抑了许久的哭声。而我,
被两个黑衣保镖“请”出了医院后门,塞进一辆车里,丢在了城市的另一端。
潘伟业给了我一张五十万的银行卡,作为“封口费”。他说:“拿着这笔钱,滚得越远越好。
永远不要回来,永远不要打听他的消息。否则,我不保证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我没有滚。我用那五十万,租了一间终年不见阳光的地下室。
我买了所有能买到的关于新生儿护理、儿科医学、儿童心理学的书籍。我剪掉长发,
戴上土气的黑框眼镜,学会了说一口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我戒掉了我所有的喜好,
磨平了我所有的棱角。我杀死了“周兰”。半年后,潘家发布招聘信息,为他们小少爷,
招聘一位有医学背景的高级育婴师。我去应聘了。面试我的人,是林舒。
她看着我简历上“陈静”这个名字,看着我脸上刻意画出的雀斑和蜡黄的肤色,
看着我用专业术语对答如流地分析潘博的病情,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根本没认出我。
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来自小地方,懂点医学知识,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乡下女人。就这样,
我回到了我儿子身边。我成了他的“静姨”。02我的工作,
就是精准地计算潘博的饮食、用药、睡眠。我的那本《成长日记》,
成了这个家里最“科学”的存在。林舒对我,是依赖,也是提防。她依赖我的专业,
因为只有我能让潘博的各项身体指标维持在安全线内。潘博三岁那年,突发高烧,
体温冲到四十度,浑身抽搐。家庭医生束手无策,认为是普通感染。是我,
凭着对潘博身体的了解和那几百本医学书里学来的知识,判断出是某种进口药物的排异反应。
我当机立断,停止用药,并给出了物理降温和辅助药物的紧急方案。潘伟业当时还在国外,
林舒吓得只会哭。是我,守了潘博三天三夜,一步未离。三天后,潘博退烧了。从那以后,
我在这个家的地位,才算稳固。但她的提防,也无时无刻不在。她会半夜突然推开我的房门,
检查我有没有在做什么“小动作”。她会翻看我的手机,盘问我每一个通话记录。
她禁止我带潘博去任何她视线范围之外的地方。她害怕,害怕我和潘博过于亲近,
会抢走她“母亲”的位置。这份恐惧,让她对潘博的爱,变得扭曲。潘博的房间里,
堆满了全世界最昂贵的玩具,但他没有一个朋友。林舒说,外面的孩子都“不干净”,
会把病菌带给他。他上的,是潘伟业重金聘请的家庭教师,一对一授课。
他从没体验过集体生活,不知道什么是下课后和同学追逐打闹。他们给了他最奢华的物质,
也给了他最严密的控制。潘伟业则扮演着一个“严父”的角色。他很少回家,偶尔回来,
也是考校潘博的功课,检查他的金融知识。他急于把潘博打造成一个完美的继承人,
以此来证明,他当年的那笔“交易”是多么成功。他们夫妻的关系,
早已在长久的谎言和心虚中,腐烂生锈。我见过他们无数次争吵。那次,
潘博因为吃了林舒偷偷给他做的一小块芒果慕斯蛋糕,导致过敏,呼吸困难,被送进急救室。
潘伟业从公司赶回来,勃然大怒。他指着林舒的鼻子骂。“你就是这么当妈的?
他不能吃芒果你不知道吗?你除了会花钱,还会干什么?”林舒崩溃地尖叫。“潘伟业!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忘了吗?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你每天看着他,
难道就没有一点心虚吗?”“我快被逼疯了!我快被这个秘密压垮了!”他们的争吵,
永远在潘博听不到的地方进行。然后,他们会带着虚伪的笑容,回到潘博面前,
上演着“恩爱父母”的戏码。而我,就是那个最忠实的观众。我冷眼旁观,
将他们每一次的失控、每一次的伪装,都默默记在心里。我会在深夜,等所有人都睡着后,
溜进潘博的房间。我会轻轻哼着只属于我们母子的摇篮曲。他会在睡梦中,
无意识地抓住我的手指,呢喃着:“静姨……”我的那本《成长日记》,越写越厚。
它不仅记录了潘博的健康,也记录了潘氏夫妇的“病情”。03我说出“周兰”这个名字后,
潘伟业的身体晃了一下。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林舒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她先是愣住,随即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周兰?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周兰早就死了!当年拿了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贱人,
怎么可能是你这个又土又丑的保姆!”她冲到我面前,想撕扯我的头发。我轻易地避开了。
我摘下那副戴了二十年的黑框眼镜。我用手背,抹掉脸上故意涂抹的蜡黄粉底,
露出了本来的面貌。二十年的隐忍和算计,让我的五官多了一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硬。
当我的目光扫过她时,林舒的笑声停了。她看着我的脸,瞳孔收缩。
“是你……真的是你……”她喃喃自语,一步步后退,直到撞在墙上,瘫软下去。
潘伟业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你潜伏在我们家二十年,到底想干什么?”“干什么?
”我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成长日记》。“潘先生,你问我想干什么?
”“我只是在做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我的目光转向病床。潘博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他睁着虚弱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我们。这场超出他理解范围的争吵,让他感到了不安。
“静姨……”他叫我。我的心脏收紧了。我握住潘博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
“潘博,别怕。有些事,你长大了,需要知道。”我把那本《成长日记》放在他枕边,
翻到某一页。那一页上,夹着一张照片。是林舒的照片,是她在心理诊所门口被我偷拍的,
眼神憔悴,形销骨立。“你看,这位是你的妈妈。她很爱你,只是……她生病了。
”“二十年前,她失去了自己的宝宝,巨大的痛苦让她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她无法接受现实,甚至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潘博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心疼。
我继续翻页,翻到了潘伟业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被秘书扶着走出来的照片。“你的爸爸,
也很爱你。”“但他太想治好妈妈的病了,所以他用了一个错误的方式。
”“他做了一个让他后悔了二十年的决定。”“这个决定,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你看,巨大的压力也让他生病了,他开始失眠,酗酒,甚至无法再信任任何人,
包括你的妈妈。”我将他们二十年前那场冷冰冰的“交易”,
包装成了一个因爱而生的“错误”。我将他们二十年来的心虚、恐惧、控制欲,
全部归结为一种值得同情的“心理疾病”。“他们不是不爱你,而是用错了方式。
”“这份沉重的爱,让他们自己也病入膏肓,你看,他们现在连彼此都无法信任了。
”潘伟业和林舒都愣住了。他们大概设想过无数种我曝光真相后的场景,或哭或闹,
或勒索或报复。却唯独没有想到,我会用这种方式。更重要的是,我的这番话,
是说给潘博听的。我是在引导他,如何看待这件事,如何看待他的养父母。我不要他恨他们。
恨,会让他痛苦。04潘博沉默了。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在我和潘氏夫妇之间来回移动。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最终,是潘伟业打破了沉默。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迅速开始思考对策。他盯着我,眼神阴鸷。“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钱?还是潘家的股份?开个价。”在他看来,一切问题,都能用钱解决。二十年前是,
二十年后也该是。我笑了。“潘先生,二十年前,你用钱买走了我的儿子。”“二十年后,
你还想用钱把他买回去吗?”我摇了摇头。“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比如,
匹配的骨髓。”“比如,一个母亲的心。”我的话,让潘伟业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而林舒,
猛地扑到病床边,抓住潘博的手,泪如雨下。“博博,你别听她胡说!我才是你妈妈!
我养了你二十年!”“这二十年我为了你,觉都没睡过一个安稳的!我爱你啊,博博!
”她的哭诉,真切而凄厉。潘博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怜悯,
但更多的是一种疲惫。这二十年来,他就是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爱”中长大的。就在这时,
病房门被推开,护士进来准备术前检查。这短暂的闯入,像一个休止符,暂停了这场闹剧。
“病人需要休息,家属请先出去。”护士说道。我顺势站起身,对潘博温和地说:“博博,
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先把身体养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说完,
我转身向外走。经过潘伟业身边时,我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潘先生,游戏规则,
已经变了。”我走出病房,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潘伟业很快就跟了出来。他关上病房门,
隔绝了里面林舒断断续续的哭声。他站在我面前,“我承认,我小看你了,二十年,
你藏得真深。”“彼此彼此。”我平静地回答,“潘先生的戏,也演得很好。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簿和一支金笔。
“一千万。”“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手术后,我会给你打到账上。
”我看着那张支票,像是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潘先生,你觉得,我儿子只值一千万吗?
”他的脸色一沉:“那你想要多少?”“我什么都不要。”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只要我儿子。”“手术会做,因为他是我的命。”“但手术之后,他必须跟我走。
”“不可能!”潘伟业断然拒绝,“他是潘家的继承人!我为他铺了二十年的路,
绝不可能让你带走!”“是吗?”我微微一笑,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录音里,
是那天晚上,他和林舒在书房的争吵。“……我快被这个秘密压垮了!”“那你还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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