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命运是一道巨浪,那么,它先把她和他卷上孤岛,又把整座太平洋隔在他们余生之间。
那一夜,星空像碎冰,海啸余震未息;她用冲浪板为他挡住崩塌的礁火,
他以坏掉的机械表为她计时呼吸。他们约定:谁先哭,谁就欠对方一个未来。后来,
孤岛被救援船找到,
他们却被家族、国籍、刀伤、不孕、死亡、商业帝国……重新冲散在世界的两端。十年后,
上海金山海滩,中国第一所“中日友好冲浪学校”落成。剪彩当天,
失踪多年的他默默捐出整座浪池,却只提出一个要求——“请让木兰校长,
亲手为我系上安全脚绳。”她抬头,浪来了,像那年一样高。这一次,她没哭。
但所有人看见,浪尖上,两个人影终于重叠成一道不会碎的光。你会知道,海啸带得走一切,
唯独带不走那句:“我在浪里,等你回家。
六月之潮木兰把准考证号敲进查分系统时,天刚蒙亮。窗外,
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早市第一声鱼贩的吆喝,一齐涌进这座滨海小城。
屏幕像被潮水推开的贝壳,刷出那一串数字——697,市级文科状元。
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像远浪拍岸,一下,又一下。手机随即震动,
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恭喜木兰同学,我校愿提供四年全额奖学金及生活补贴,
盼与君共赴东瀛。”末尾署名是日本京都女子大学招生处。木兰把屏幕亮给身旁的母亲看,
母亲正端着一碗刚蒸好的蛤蜊,蒸汽在晨光里化成白雾,像一瞬升起的烟火。母亲没说话,
只把最大的那只蛤蜊夹进她碗里,汤汁溅到桌面,像小小的浪花。那天上午,
教育局的喜报尚未贴出,木兰已换上最素净的白衬衣,去学校参加最后一次校集体班会。
回程时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姓李,单名一个剑,三十出头,眉眼硬朗。
车子行至老城区窄巷,忽然斜刺里冲出一辆电动车,连人带车倒在地上。电光石火间,
木兰看清骑车人袖口里藏着的一管红颜料——碰磁的老把戏。李剑下车理论,
倒地者哭嚎索赔。围观的人渐多,却无人出声。木兰摇下车窗,举起手机,
把刚才录下的全过程递给随后赶来的交警。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警察同志,
我全程录像,倒地者右手袖口红漆未干,车未接触,可鉴。”十分钟后,真相大白。
李剑钻进车里,像从水里捞上来,后背湿透。他执意要请木兰吃饭,木兰笑说:“饭就免了,
电话可以留,下次去机场记得给我打折。”李剑郑重地把自己的号码存进她手机,
把她手机号存进自已手机里备注两个字——恩人。傍晚,听到梅老师召唤,木兰回到母校。
梅老师站在高三5班门口,手里攥着厚厚一叠签证材料。
走廊尽头的夕阳像一面被风鼓起的红旗,映得老师鬓角银丝发红。“木兰,
老师想托你一件事。”梅老师声音轻,却带着潮声般的回响,“小满那孩子,是我女儿,
她母亲卧病。她拿到京都女子大学的旁听生资格,可日语零基础,我愿出全部费用,
供她去深造,你愿意带她一起走吗?不用保证她飞得多高,只要别让浪潮把她卷走。
”木兰想起小满——那个总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安静得像一只寄居蟹的女孩。
她点点头:“老师,我带她走。我吃什么,她吃什么;我住哪里,她住哪里。
只要我还有甲板,就不会让她落海。”梅老师伸手替她捋了捋额前碎发,
指尖有粉笔末的味道。那一刻,木兰忽然明白,所谓“状元”不是桂冠,而是一张船票,
让她得以把更多的人渡向远方。夜里,木兰回到海边老屋。
母亲把今天蒸的蛤蜊剥成一碗鲜亮的肉。
把三张纸摊在昏黄的灯泡下:——京都女子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李剑发来的短信:妹子,
七月十五飞东京,哥免费送机;——梅老师手写的一行字:小满就拜托你了。
海浪在远处低吼,像旧时代的鼓点,又像新时代的序曲。木兰把三张纸按顺序折好,
放进防水袋,再塞进贴身的背包。她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她就要带着这三件高兴的事,
一并登上离岛的渡船。风从海平线吹来,带着微咸的凉意。木兰抬头,
看见漫天星斗像被谁撒落的盐粒,晶亮而坚定。她忽然想起课本里读过的一句诗:“风虽大,
都绕过我灵魂。”可她更想说:风虽大,我偏要乘它,涌浪余生。
邂逅:暗涌湘南海岸的九月,阳光像被打碎的金箔,一片片贴在水面上。
木兰拖着学校发的泡沫软板,赤脚踩在滚烫的沙里,
心里倒数第三遍“体验日本文化”学分的截止日期。“第一次?”声音从背后卷来,
带着海浪的湿意。她回头——男生头发被盐水刷成浅棕,肤色是被太阳烤透的小麦色,
左腕戴着一块老旧的机械表,表盘裂了一道闪电状的缝,指针停在三点十七分。“中文?
”木兰试探。“四分之三。”男生用食指比了个“三”,“爷爷中国人,奶奶日本人,
外公外婆英国人,混得乱七八糟。”他伸出手,掌心有茧,“大雄,八洲大雄。
俱乐部在那边——‘蓝色珊瑚’。”木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一排白房子,
蓝色的涂鸦:Ride the wave, kiss the fear.她没注意到,
自己背包侧袋里那本线装《楚辞》被风掀开一页,正拍在大雄小腿上。“《楚辞》?
”他弯腰替她合上书,“我爷爷也读,说屈原是‘最早的浪人’。”木兰笑出声,
“那屈原本是投江,不是冲浪。”两人用中文拌嘴三句,切回日语,再切到英语,
像三条不同颜色的浪线,在空气里撞出白沫。十分钟后,木兰趴在板上划水,
脚踝还系着安全绳,浪头却在她起身刹那突然拔高。板子一歪,
人被倒扣进水里——咸涩的海水灌进鼻腔的瞬间,一只手臂穿过碎浪,勾住她腰,
把她拎回空气。“舌尖别碰牙齿,呼吸。”大雄的声音贴着耳骨。木兰呛得满脸通红,
第一句话却是:“我的《楚辞》!”大雄大笑,笑声混着浪声。他把她托上板,
自己半跪在尾舵,用日语低念:“乘舲船余上沅兮,齐吴榜以击汰……”木兰回头,
鼻尖几乎擦过他下巴。“浪尖初吻。”他挑眉,用中文补一句,“放心,不算初吻,
算教学事故。”她抬手想推他,掌心却先触到那块坏掉的表——金属表壳被太阳烤得发烫,
像一块小小的烙铁。傍晚,木兰在俱乐部冲淡水澡,
手机跳出梅小满的定位:鎌仓女子语学院,旁边一个红色感叹号。她裹着头巾冲出去,
大雄正把冲浪板倒插在沙里,像一排银色墓碑。“急事?”“我师妹。”木兰晃了晃手机,
“可能遇到麻烦。”大雄把越野钥匙抛给她,“湘南到镰仓,十分钟。”车窗降下,
咸风灌进来。木兰侧头,看见大雄腕上的表在夕阳里闪了一下——裂口像一道旧伤疤。
“表坏了?”“嗯,我爸的。”他转动方向盘,“停在他出事那天。三点十七分。
”木兰没追问,只把《楚辞》抱在怀里,书脊硌着胸口,像一块压舱石。镰仓小巷,
旧公寓二楼,门没锁。梅小满蹲在榻榻米上,怀里抱着画框碎片,指关节有血痕。
旁边站着一个瘦高的男人,头发过肩,眼角下垂,像被雨水泡软的素描炭笔。“谷森。
”小满声音发颤,“我只是想把孩子留下……”男人抬手,却在半空被木兰截住。
“签证在我这里。”木兰把入学证明晃到谷森眼前,“你敢再碰她一次,我立刻报警,
遣返你。”谷森冷笑,“留学生也敢管闲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她自愿结婚。
”大雄靠在门框,用日语慢吞吞开口:“自愿?家暴在日本也算刑事。
”谷森目光扫过大雄腕上的表,忽然噤声。那块坏掉的机械表背面,
刻着极细的“八洲”家徽。“走。”木兰扶起小满,把画框碎片一块不剩收进背包。下楼时,
大雄的手机震动。屏幕显示:祖父。他接起,
老人声音像砂纸磨过金属:“听说你载了一个中国奖学金生?八洲家的继承人,
不需要多余的感情债。”大雄没回,只把手机塞进裤袋,抬头看见木兰站在路灯下,
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条不肯靠岸的船。“我送你回宿舍。”他说。“不,”木兰摇头,
“送我去便利店,小满想吃酸梅。”夜风掠过,吹起她背包的一角,
那本《楚辞》的封面在灯下泛出暗金色的光。
大雄忽然想起爷爷书房里挂的汉字横幅:“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
可以濯吾足。”第三章,孤岛险遇日本近播报有地震,各居民作好防备。
关东近海7.4级地震,海啸预警。大雄说地震于日本司空见惯,没事。
木兰与小满仍随大雄出海练习,巨浪将三人含小满卷至一座因板块挤压而新隆起的孤岛。
一余震地壳最后一次抽搐时,木兰正把最后一根冲浪板插进沙里。
那震动像矿井深处哑炮的回声,她下意识抓住大雄的手腕——两人都想起父亲死去时的闷响。
沙粒簌簌落下,像一场迟到的葬礼。二无父之夜火生起来已是第三次尝试。
大雄把削尖的棍子抵在干木槽里,掌心磨破,血滴进木屑,火星才肯亮。
“我爸的血也这样落在矿道里。”他喘着说,“瓦斯爆炸,没人找得到骨头。
”木兰把撕下的裙边缠在他掌心,第一次讲起自己的父亲——“我连照片都没有,
我妈说他在我出生前就‘走丢了’。走丢的意思,就是不要我们了。
”火光照出两个人的童年:一个被矿井吞掉,一个被空白吞掉。三蛇火堆旁,
一条灰纹海蛇悄悄游来,信子试探热度。大雄伸手掐住七寸,蛇身反卷,尾鞭抽在他左臂,
火辣辣一条血痕。木兰没有尖叫,她抄起贝壳——边缘已磨成刀——抵住蛇颈。“要么它死,
要么我们死。”贝壳切下去时发出咯吱声,像剪断脐带。蛇血喷进木兰嘴里,咸、腥、烫,
她咽下去,喉咙烧起火。大雄把蛇肉串在削尖的树枝上,递给她第一块。“为爸爸们干杯。
”他说。“为活下去干杯。”她答。四星誓午夜,银河坠进海面。
小满在临时帐篷里睡着,呼吸轻得像未出生的孩子。木兰和大雄把最后一块蛇皮铺在地上,
并肩躺下。“如果能回去,”大雄先开口,“我想把矿关了,建一座海洋观测站。
让后来的人抬头看星,别像我爸一样低头挖洞。”木兰望着天,
眼泪滑进耳朵:“我想带我妈离开那条夜市,让她早晨醒来听见鸟,不是城管的喇叭。
”他们同时侧头,看见对方眼里的火光。“那就这么说定。”“说定。”两人伸手击掌,
浪花扑到脚边,像盖章。五船灯第二十五个小时,东方亮起第一柱烟——邮轮的烟囱。
木兰把蛇皮撕成布条,绑在冲浪板最高的碎片上,做成一面灰白的旗。
大雄把火堆里烧得通红的石头一块块包进湿毛巾,塞进小满怀里给她暖腹。
他们推着“滑筏”离岸时,那条死蛇的骨架被潮水冲散,像一副被拆开的字母,
最终拼成:L I V E。邮轮的汽笛划破雾墙。木兰回头,看见孤岛上的火堆仍在烧,
一缕细烟笔直上升,像给大海留下一根永不熄灭的灯芯。
崖边之火,浪下余生一甲板的黄金斜照傍晚六点,邮轮像一座浮动的金色城池,
泊在孤岛残阳里。救生艇陆续收回,甲板栏杆却被擦得锃亮,
映出八洲会长——八洲玄十郎——的影子。老人拄着黑檀拐杖,背脊笔直,
袖口两枚家徽纽扣闪着冷光。小满躺在担架上被抬过甲板时,
老人只看了一眼便抬手:“直升机,直飞圣和医院。孩子若有三长两短,你们全部辞职。
”嗓音不高,却让整个医疗组小跑起来。木兰站在舷梯口,赤足、裤管卷到膝盖,
身上仍带着蛇血与盐霜。她以为自己会被当作功臣,却听见老人说:“木兰小姐,
谢谢你救我孙子。但八洲家,不需要更多‘意外’。”那“意外”两个字像一记闷棍,
把她钉在原地。二祖孙的对峙大雄随后被两名保镖“请”上甲板。
他仍攥着木兰用贝壳削的那柄小刀,掌心伤口未愈,血沿指缝滴在柚木地板,
像一串不肯被擦去的省略号。“爷爷,我的命是她给的。”老人用拐杖点了点地板,
声音低沉而慈爱,像在训斥一只走错方向的猎犬:“你的命是八洲家给的。
你父亲死在井下的那口气,也是八洲家替他咽的。你若还想跟着我姓,
就别忘了你肩上还有三千名矿工的饭碗。”老人抬手,
一份烫金文件夹被保镖递到大雄面前:“这是和田物产独女的婚约书。订婚宴就在下周。
你父亲没做完的事,你来替他圆。”三崖边的赠书木兰被礼貌地“请”到舷梯末端。
那里风大,浪声像无数碎玻璃在脚下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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