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回1975陌年琪琪免费小说全文阅读_免费小说在线阅读穿越回1975陌年琪琪

琪琪用力捂住耳朵，声音嗡嗡震动：“知道了知道了妈！我要做题了！”她砰地关上门，

把妈妈“上课千万认真听讲”的唠叨和饭菜香气通通隔绝在外。

屋子里只剩空调平稳运行的细微声响，电脑屏幕散发着幽幽的光，

书架上堆满教辅资料和动漫周边。她重重坐下，拿起桌角的遥控器将空调调低两度，

冷风吹到脸上才觉得胸口顺了些气。又是好好学习。

妈妈总说她们这一代人赶上了最好的时代，吃喝不愁还能上学。

可琪琪只觉得被看不见的、名为“前程”的巨石压得喘不过气，

耳边成天就是“重点高中”、“名牌大学”、“将来前途”，听着真是烦躁透了。

她对着光滑屏幕里反射出的自己做了个鬼脸，手指开始在键盘上移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昨晚没看完的穿越网文。灯光柔和如一层朦胧轻纱，轻柔包裹住整个房间。

她眼皮渐渐发沉，意识模糊，指尖冰凉，最后头一歪，枕在键盘上睡了过去。

进琪琪的口鼻——猪粪混杂着朽草烂泥的酸腐味、腌菜缸的咸涩、还有挥之不去的潮湿霉味。

琪琪被呛得猛烈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她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

眼前的一切如同褪色且模糊的老旧照片：粗糙泥土涂抹的墙壁，

黑乎乎的茅草屋顶不断散落下草屑，屋内光线昏暗不明。唯一的一扇小木窗没有玻璃，

只用一块歪斜的、辨不清颜色的厚破布草草遮挡。她低头，

身上竟穿的是件打满深浅不一补丁的藏蓝粗布棉袄，棉絮结成硬块从破洞里倔强地钻出，

脏得简直辨不出原本的模样。光脚踩着的不是她柔软的地毯，

而是冰凉潮湿、带着腐味和粪便气息的地面，脚底已冻得发麻。这不是她的房间！

琪琪惊骇得瞬间清醒，像被冰水泼透了全身。她踉跄着扑向那扇仿佛一碰就要散架的破门，

刚拉开门闩，一条冰冷的竹篾已经劈头盖脸地抽打下来！“死丫头！日头晒腚才死起来！

猪草打了没？衣裳洗了没？灶膛凉了谁点？”一个满脸褶皱、声音像钝刀刮砂锅的老妇人，

眼神利得像要剜肉，那是她的奶奶。奶奶用干枯的手狠狠指着她，“磨洋工饿你三天！

”琪琪疼得眼泪直冒，心里除了恐惧就是屈辱——从小到大，哪有人这样打过她？

本能地想顶撞，声音却被卡在喉咙深处，只发出可怜的呜咽。

她被迫套上一双粗糙到磨人的破草鞋，跌跌撞撞地被推出屋门。外面天色漆黑，

仿佛天地未开，寒冬的风像无数小刀子迎面割来，她单薄的破袄根本挡不住刺骨寒意。

院墙歪斜得像随时要倒塌的骨牌，几座低矮茅棚散布在泥泞的院子里，散发出难闻的臭味。

猪圈里的肥猪在黑暗中发出呼噜噜的声响，更远处只有几声凄切的狗叫撕破死寂。

琪琪被一股大力推搡着走向冰冷的石槽，奶奶塞给她的锄刀握柄粘腻冰凉，触感恶心。

地上扔着一堆湿冷、长着毛刺、沾满冰冷露水和泥土的野菜。冷风穿透单薄的衣服，

她浑身抖得像个筛子，每一口呼出的气都凝成一片凄冷的白雾。这不是什么噩梦！

琪琪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寒冷、麻木的恐惧和无法描述的绝望，冻僵的手指握住冰冷的锄刀，

笨拙而麻木地开始切割湿漉漉的猪草。镰刀是钝的，似乎无论她多努力，

也只是徒劳地撕扯着坚韧的茎叶。

露水、泥土、铁锈味和猪草断裂散发出的生涩草腥气一股脑冲进鼻腔，呛得她又想呕吐。

她的手指很快失去了知觉，每一下动作都异常艰难。猪圈那头，肥猪不耐烦地哼哼唧唧。

身后堂屋里，一个瘦弱的男人沉默地端着一个豁口的大碗吸溜稀粥，

碗里清水一样照得见人影，那是她的父亲。奶奶不知何时又来到身后，

声音冷得像淬过冰：“再磨蹭，连这口刷锅水也没有你的！”冷和饿交替着折磨她，

胃里空得翻江倒海，前胸紧紧贴着后背。琪琪埋头切猪草时，

看到不远处柴堆旁那个灰头土脸、眼神空洞麻木的大嫂正佝偻着收拾柴禾。

大嫂枯黄如草的脸上印着几道清晰的乌青淤痕。琪琪心里一阵冰凉刺骨——原来在这个地方，

所有女孩子像田里的野草一样被随意踩踏，无人怜惜。她刚吃力地抱起沉重的木盆，

里面浸泡着坚硬粗糙的衣裳、粗硬扎手的床单被套，上面满是可疑污渍，

盆里的水浑浊冰凉刺骨。盆沿磨损得硌人，她冻得通红的手几乎抱不稳。

家里唯一的媳妇位置早已被大嫂占着，

这个家中洗衣做饭喂猪挑水砍柴的重担几乎全压在她一人身上。手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冰水浸得手背裂开一道道血红的口子，钻心地疼。更要命的是，

她根本不会用木桶从深井里提水。水井幽深得让人心头发紧，

琪琪颤颤巍巍抓住缠满滑溜青苔的粗麻绳，冰冷的水桶在井壁上撞出沉闷的回响。

她拼尽全力摇动辘轳，水桶只上来半桶，辘轳失控飞转，冰冷井水溅得她浑身湿透，

寒风一吹透心凉。堂屋窗户纸猛地被粗暴戳开一个破洞，露出的半张脸阴沉冰冷地盯着她，

爷爷的声音比井水还要凉：“赔钱货，水打不上来？那就别吃饭！”这声音像钝刀子，

反复切割着她仅存的自尊。大嫂不知何时悄悄出现在井台边，她没说话，

只用冻得像萝卜一样红肿开裂的手，默默地示范给琪琪看动作的要领。动作利落而沉静。

琪琪看着大嫂红肿皲裂的手背上那一道被水泡得翻卷发白的狰狞伤口，心里闷塞得喘不上气。

那个冬天唯一一点热气，

可能只来自灶膛边匆忙咽下的几口清得照见人影的薄粥——几粒米都沉在碗底，

如同某种吝啬的施舍。而就在昨天下午，爷爷坐在门槛上吧嗒着劣质烟草，

眯着眼看她笨拙地劈柴，忽然没头没脑地甩过来一句：“十五了吧？也该寻摸人家了。

”浑浊的眼神钉在她身上。奶奶从灶后抬起头，接口道：“听老王婆子说，

西山坳老张家正托人呢，他家小子今年也合适。

”语气平常得像在谈论家里的小母鸡什么时候该下蛋。琪琪握着柴刀的手猛地一僵，

刀刃差点砍在脚背上。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被冻得凝固。她才初三！十五岁……嫁人？！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恐惧紧紧攫住了她，像有只巨大的手扼住了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灶边的大嫂闻言动作一滞，麻木的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剧烈地挣扎了一下，

随即又沉沉地归于死寂，只剩下无声的、更深的佝偻，手里的柴火劈啪一声，断了。

琪琪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柱往上爬。嫁人？

调、翻动书页的沙沙声、甚至是妈妈烦人的唠叨……那些场景竟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纪的天堂。

这里，却像地狱的大门正嘎吱作响地为她打开。几天后的午饭时分，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如同暴风雨前的低气压。桌上难得罕见地摆了一小碟腌咸菜，还有几块焦黄略硬的玉米饼子，

散发出微弱的粮食香气。琪琪小心翼翼地捧着粥碗刚喝了一口，院门便吱呀响了一声。

奶奶脸上挤出一丝从未有过的紧张笑容，推门迎进一个中年妇人。

来人穿着半新深蓝碎花棉袄，脸上抹着不自然的、发白的水粉。这便是媒婆老王婆子。

她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矮壮、面容黝黑得像块炭的男人，脸上坑洼不平，

厚厚的嘴唇习惯性地半张着。他眼睛不大，看人时视线总有些发飘，像难以聚焦似的。

一进门，他就先打量了堂屋四壁，最后粗笨的目光才慢吞吞地落在琪琪身上，

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哝声，仿佛喉咙里堵了一口痰。“吴婶，

你家这闺女……”老王婆子嗓门尖亮，声音尖锐，“看看水不水灵？

”目光上上下下扫视琪琪，如同在估价一头待售的牲口，“黑壮是黑壮些，但是有的是力气！

”她顺手拍了拍旁边男人厚实的肩膀，发出沉闷的声响，“你瞧瞧这身板儿！顶门立户，

干活好手！再说啦，人家张家，”她把声音故意压得稍低，带着点诱哄的意味，

“可答应了这个数！”她伸出几根肥短的手指，比划了一个明显低于预期的金额。

琪琪猛地一颤，手里的粥碗差点掉下来。胃里一阵翻腾，涌上浓烈的恶心感，

连那点可怜的玉米饼都梗在喉咙里。她死死低下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能忍住尖叫和推开桌子逃跑的冲动。爷爷干咳了两声，

浑浊的眼珠扫过男人，又落到老王婆子比划的手指上。

他布满老茧的手摩挲着坑洼不平的桌面，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摇着头开了口：“王大姐，

辛苦你跑这一趟……但这礼数嘛，”他眉头深深锁起，“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话里的意思很清晰明白，价码太低，

他宝贝儿孙子——琪琪那毫无存在感的“大哥”娶媳妇的钱还差得远呢。

老王婆子的笑僵了一下，随即飞快地堆上更多白粉也盖不住的刻薄：“哎哟哟，老哥哥！

识时务者为俊杰！咱庄户人家姑娘，能有人相看，那是造化……”她话锋一转，

看向琪琪那木偶般的大哥，眼神毫不掩饰，“再说了，后生等得起，

你家老大可等着米下锅哟……”声音里透着露骨的奚落。

奶奶脸上堆起的笑容褪色得干干净净：“这个……再议再议！”起身送客，语气疏远，

隐含逐客之意。老王婆子明显被这敷衍激怒了，原本那点虚假的笑容彻底垮塌：“哼！

不识抬举！”她猛地拽了一把那个似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黑壮男人。男人趔趄了一下，

嘴里发出含糊的哼唧声。老王婆子扭头大步朝外走，嗓门依旧又尖又亮，如同锐器划过锅底，

恨恨地咒骂着甩给院里人，“走着瞧！就你女儿这赔钱货色，看哪个正经人家肯要！

”琪琪心中先是炸开短暂的火花般的庆幸。

然而这微弱的希望之光立刻被爷爷的眼神冻灭：“晦气！”他朝地上狠狠啐了口浓痰，

带着烟油和腐朽的气息，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真当自己是碟子菜了？呸！

也不撒泡尿照照！”他指着琪琪咆哮道：“滚！别在这儿碍眼！猪草喂完了吗？！

”琪琪几乎是逃离般踉跄地冲进猪圈所在的泥地。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刺鼻的猪粪味，

几乎令人窒息。她扶着冰冷的土坯墙大口喘气，胃里如同沸腾的开水翻涌不止，

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全吐了出来，秽物溅在湿冷的泥地上。呕吐的空隙中，

她听见爷爷奶奶在堂屋里压低的争吵声浪一阵阵传来。

“……张屠户家那个老幺……腿脚不大利索……”奶奶低低的嗓音带着试探的意味。

“……就凭他？那点破彩礼连买头牛尾巴都不够！”爷爷的声音断然驳斥，

像斧头劈过干柴一样决绝。

“……沟东刘老汉家……媳妇是个傻子……可他家……”奶奶的声音越发迟疑，

几乎被冻得僵硬的风淹没。“……多少？”爷爷似乎来了点兴趣。“……再加十五？

”“不行！再加二十！少一个子儿都甭想！”爷爷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某种冷酷的估算。

琪琪浑身冰凉地趴在冰冷的土墙上，身体顺着粗糙的墙壁慢慢滑坐到地面。

堂屋的议论还在继续，

她的名字像待价而沽的小物件一次次在那些冰冷的声音里被提起、被掂量。

老光棍、脑子比猪还蠢的……一个个名字带着各自不同的价码被提及、讨论、再轻蔑地否决，

只因他们给的钱还不足以赎回另一个儿子的“未来”。泪水汹涌地冲出眼眶，

无声地滑过脸上沾着的泥巴和呕吐的污渍。她绝望地发现，

在这个连阳光都觉得奢侈的世界里，那个让她恶心恐惧的黑壮男人，

已经是她能触碰到的“最好”的终点。如今连这最后的希望也被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