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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作家“风色雪拉比”的优质好文,《我与天道抢老婆》火爆上线啦,小说主人公朝九苏暖,人物性格特点鲜明,剧情走向顺应人心,作品介绍: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暖,朝九,三途川的纯爱,甜宠小说《我与天道抢老婆》,由新晋小说家“风色雪拉比”所著,充满了奇幻色彩和感人瞬间,本站无弹窗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09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18 03:58:34。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与天道抢老婆
一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是人间作息的终点,却是“三途川”古董店开张的号角。
我叫朝九,这家店的主人。这名字是百年前一个萍水相逢的算命先生给我取的,
他说我命格奇特,不入五行,不堕轮回,却偏偏带着一股子朝九晚五的人间烟火气,
索性就叫“朝九”。我喜欢这个名字。此刻,我正端坐在那张用整块阴沉木雕成的柜台后,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里的算盘。算盘的珠子是白骨,梁是沉魂铁,算盘一响,黄金万两,
只不过,我这的黄金,是阴德,是怨气,是那些游荡在世间不肯散去的执念。
一个穿着清朝补服的“客人”正飘在我的对面,身形虚浮,官威犹在,
只是脸上挂着两条乌黑的血泪,胸口一个碗大的窟窿,正汩汩地冒着黑气。“朝九老板,
”他声音嘶哑,带着金石摩擦的质感,“本官……不,小人乃前清三品都统萨克察,
因弹劾奸佞,被灭满门,怨气不散,盘踞祖宅三百年,化为凶煞。今愿以我这三百年道行,
以及萨克察一族满门忠魂的怨念,来您这儿当一笔。”我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目光落在他那不断冒着黑气的窟窿上。“哦?当什么?”我的声音很平淡,
仿佛在问今天要吃什么。他面露喜色,以为有门,
连忙道:“只求老板为我萨克察一族寻一处清净的转生之所,来世不再受这奸人构陷之苦,
能得一世安稳,富足平安。”我没说话,只是伸出两根手指,拈起一颗算珠,轻轻一拨。
“啪。”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店铺里回荡,萨克察的身形猛地一颤,
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抽了一鞭子,身上的黑气都淡了几分。“萨克察,正三品都统,
康熙四十七年,因治下大旱,为保乌纱,掘黄河大堤,淹没三县之地,致使流民十万,
冤魂三千。你的怨,是被人构陷。可那三千冤魂的怨,又该找谁清算?”我的声音依旧平淡,
但萨克察的魂体已经开始剧烈地抖动,脸上露出惊恐万状的神色:“你……你怎么会知道?!
”“在三途川,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我再次拨动算盘,“你的三百年道行,
沾满了无辜者的血泪,品相下下等,只配滋养我这店里的阴槐木。你满门忠魂的怨念?呵,
不过是一群助纣为虐的家奴,价值……零。”“啪嗒。”最后一颗算珠落下。
我看着他因恐惧而扭曲的脸,缓缓开口:“你的要求,三途川不接。你的抵押物,
三途川……没收了。”话音未落,那张阴沉木木桌上雕刻的恶鬼浮雕仿佛活了过来,
一只漆黑的手从木纹中伸出,一把抓住了萨克察的脚踝。“不——!饶命!朝九老板饶命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曾经凶名赫赫的萨克察都统,被硬生生拖进了桌子里,
连一丝黑气都没能剩下。我拿起手帕,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灰尘的手,将算盘归位。
这世间的鬼怪,大多如此,只记自己的怨,不记自己的过。处理完这笔“生意”,
店内又恢复了死寂。我起身,准备去后院打理一下那些新“收”来的藏品。就在这时,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在这阴森诡异的古董店里,显得格格不入。我拿起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暖暖”。刹那间,
我身上那股子不似活人的冰冷气息消散得无影无踪,就连嘴角都下意识地微微上扬。
我清了清嗓子,用尽可能温柔和正常的语气接起电话。“喂?暖暖。”“朝九!你还没睡呀?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像太阳一样温暖明媚的声音,是隔壁“暖阳花店”的老板娘,苏暖。
“没,看会儿书。”我撒了个谎。“我就知道你又熬夜!生意不好也不能这么熬坏身体呀。
”她在那头絮絮叨叨,带着一丝嗔怪。“对了,我新培育的‘夏夜精灵’开花了,
是那种很少见的蓝色风铃草,特别漂亮!我给你留了一盆,明天早上开门就给你送过去,
放在你那黑漆漆的店里,肯定能添点生气!”我靠在柜台上,听着她的声音,
感觉连这店里常年不散的阴气都被驱散了不少。“好。”我轻声应道。“还有啊,
你别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要多笑笑嘛!你笑起来肯定很好看。”她又叮嘱道。“嗯。
”“那我先挂啦,你也早点睡,晚安!”“晚安。”挂掉电话,我握着手机,
在原地站了很久。夏夜精灵……蓝色风铃草……我走到后院,那里立着一棵巨大的槐树,
枝干虬结,阴气森森,是无数恶灵的归宿。我伸出手,轻轻抚上树干。“百草之主何在?
”一道绿光从树冠中飞出,化作一个毕恭毕敬的草木精怪。“主人有何吩咐?
”我淡淡开口:“去,寻一株长势最好的蓝色风铃草,用最纯粹的月华和木灵之气滋养它,
明早日出之前,送到苏小姐的花店里。记住,要让它成为她见过最美的一株。
”草木精怪恭敬领命,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我转过身,看着后院角落里,
一个被铁链捆缚的巨大青铜鼎。鼎内,一头千年鬼王正在咆哮冲撞,试图挣脱束缚。
它怨气滔天,足以让一座城市化为鬼蜮。我走到鼎前,屈指一弹。“咚——!”一声闷响,
青铜鼎剧烈震颤,里面的鬼王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瞬间安静了下来。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它,
冷冷说道:“再吵,就把你当花肥。”鬼王瑟瑟发抖,不敢再有半分异动。镇压完千年鬼王,
我又变回了那个接到电话会手足无措的古董店老板。她说我笑起来会很好看。
我走到一面蒙尘的旧镜子前,努力地牵了牵嘴角。镜中的男人,面容俊美,
脸色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双墨色的瞳孔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
这样一个笑容,真的会好看吗?二第二天清晨,
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的缝隙照进“三途川”,我准时打开了店门。几乎是同时,
隔壁“暖阳花店”的玻璃门也被推开,苏暖抱着一盆灿烂到近乎不真实的蓝色风铃草,
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朝九,你看你看!我的夏夜精灵!
”她献宝似的把花盆递到我面前,阳光洒在她带着绒毛的脸颊上,眼睛亮晶晶的,
比她手中最美的花朵还要耀眼。那盆风铃草,每一朵都像是用最纯净的蓝宝石雕琢而成,
边缘泛着淡淡的银色光晕,在晨光下如梦似幻。“很美。”我由衷地说道,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笑脸上。“是吧!昨晚还蔫蔫的,今天一早就开得这么好,
简直是奇迹!”她开心地转了个圈,“这盆送你,就当是给你那老古董店冲冲喜!”她说着,
便自顾自地走进我的店里,熟门熟路地将花盆放在了柜台上最显眼的位置。那抹鲜活的蓝色,
瞬间点亮了这方昏暗的天地,也点亮了我的世界。“你呀,也该收拾收拾你这店了,
这么多好东西,都蒙着灰。”她用手指在旁边一个明代青花瓷瓶上轻轻一划,
留下一道清晰的指痕,“多可惜啊。”她口中的“好东西”,
瓶身里封印着一个因爱生恨的水鬼,怨气能让方圆十里的水源变得污秽不堪。我没告诉她,
她刚刚那一划,差点让那水鬼的封印出现裂痕。我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听着她像个小管家婆一样数落我。“还有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我今天做了南瓜小米粥,等会儿给你送一碗过来,养胃的。”“好。”我应道。
她似乎对我这种言简意赅的回答习以为常,又絮叨了几句,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花店。
我看着柜台上那盆生机勃勃的蓝色风铃草,又看了看自己苍白的手指,
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暖流。几百年来,我见惯了阴间的魑魅魍魉,人间的生离死别,
我的世界是黑白分明的账本,是冰冷等价的交易。直到她的出现,像一抹最不讲道理的色彩,
硬生生泼进了我的黑白世界里。我喜欢她叫我“朝九”,
喜欢她用带着阳光味道的手指戳我的胳膊,喜欢她以为我生意惨淡而流露出的同情和关心。
为了维持这份“喜欢”,我小心翼翼地扮演着一个孤僻、落魄、不善言辞的古董店老板。
这天下午,苏暖又一次愁眉苦脸地找到了我。“朝九,你说我是不是运气特别差啊?
”她坐在我店里的老旧太师椅上,双手托着下巴,一脸的生无可恋。“怎么了?
”“我看中了城东那边一个铺面,位置和大小都特别合适,
我想把那里盘下来开我的第一家分店。”她叹了口气,“可是那个地方邪门得很,
之前开过三家店,一家咖啡馆,一家书店,还有一家服装店,全都不到三个月就倒闭了。
老板们都说那地方风水不好,待久了就头晕眼花,精神恍惚,晚上还总能听见奇怪的声音。
”她越说越沮丧:“现在那铺面的租金便宜得离谱,可就是没人敢租。我……我有点心动,
又有点害怕。”我默不作声地听着,手指在桌下轻轻掐算。城东,长乐坊,庚金煞位,
地下曾是古战场,埋了不下千具骸骨,怨气冲天,凝聚成了一只“地缚灵”,
盘踞在那片区域,吞噬着活人的生气。之前那几个老板,
只是精神恍惚已经算是它手下留情了。“房东说,谁要是能让那地方‘干净’了,
租金可以再降三成。”苏暖的眼睛里闪烁着对连锁花店梦想的渴望,和对高昂租金的畏惧。
我看着她纠结的小脸,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别担心,”我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也许只是谣言。”“但愿吧。”她垂头丧气地走了。当晚,午夜十二点。
“三途川”的店门准时关闭,我换上了一身玄色长衫,一步踏出,身形便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时,我已经站在了城东长乐坊那间“邪门”的店铺门口。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阴煞之气,普通人站在这里,不出三分钟就会开始感到不适。
店铺的玻璃门上,贴满了黄色的符纸,显然是之前的租客请来的“高人”所留,只可惜,
这些凡俗的符咒,对里面的东西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店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货架歪斜,一股腐朽的霉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谁?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带着愤怒和警惕。整个店铺的温度骤然下降,
墙壁上开始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我没有理会它,自顾自地走到店铺中央,
从怀里摸出那方白骨算盘。“啪。”我拨动了一颗算珠。“地缚灵,形成至今一百二十年,
由一千三百名战死沙场的兵痞怨念凝聚而成。因常年吞噬活人生气,罪孽深重,按阴间律法,
当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那阴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惊疑:“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是来和你谈生意的人。
”我抬起头,目光穿透黑暗,锁定在天花板上一个巨大的、由无数扭曲人脸组成的黑影,
“我,三途川典当行老板,朝九。看中了你这块地。”黑影剧烈地翻滚起来,
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啸:“滚出去!这里是我的地盘!”“现在不是了。”我淡淡一笑,
再次拨动算盘。“啪!啪!啪!”我手指翻飞,白骨算珠发出一连串急促而清脆的响声。
每响一声,那巨大的黑影就发出一声惨叫,体积也缩小一分。
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在哀嚎中消散。“这是你们一百二十年来,吞噬活人生气所欠下的‘债’。
现在,我来收账。”我平静地说道,“利息,就是你们的魂体。”“不!饶命!
我们再也不敢了!”地缚灵终于感到了恐惧,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抗拒的威压。
它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比它见过的任何鬼怪都要可怕一万倍。“现在求饶,晚了。
”我落下最后一颗算珠,“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选择。”“什么选择?
”地缚灵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我需要一些‘清洁工’和‘园丁’。”我慢悠悠地说道,
“这家店,很快会有一位新主人。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这里打扫干净,
并且保证以后这里的每一株植物,都以最完美的姿态生长。做得好,我可以免了你们的债,
让你们积攒阴德,重入轮回。”地缚灵沉默了片刻,随即那巨大的黑影猛地缩小,
化作一个穿着破烂铠甲的将军,跪在了我的面前。“……小人,愿为老板效力。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记住,新主人是个普通人,不许惊扰到她。
她若掉了一根头发,我便拆了你们一千三百根魂骨。”“是!是!小人明白!”第二天一早,
苏暖接到了房东欣喜若狂的电话,说那间铺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得“窗明几净,
阳光普照”,一点阴森的感觉都没有了。房东当即拍板,租金再降三成,签了!
苏暖兴奋地跑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只是坐在柜台后,一边喝着她送来的南瓜粥,
一边听着她叽叽喳喳地规划着自己的花店蓝图。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看着她,觉得这或许是我做过的,最划算的一笔生意。
三苏暖的分店如火如荼地筹备起来。有了那群“地缚灵”牌免费劳动力,
装修进程快得惊人。那些曾经让无数施工队头疼的顽固污渍、阴湿角落,
都在一夜之间变得焕然一新。苏暖只当是自己请的装修公司效率高,
每天都乐呵呵地跑去监工,回来时总会带给我一些她亲手做的小点心。日子平静而温暖,
像她花店里那杯永远温热的蜂蜜柚子茶。我几乎要沉溺在这种扮演凡人的游戏中,
忘了自己“三途川”老板的身份。直到那天,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下午,苏暖的花店提前打了烊。我的“三途川”里,也格外冷清。
店门上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一声轻响。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
拄着一根银质蛇头拐杖的男人,站在门口。他看起来像个人,
但身上那股子挥之不去的、混杂着腐朽与血腥的阴气,骗不了我。他不是活人,
也不是普通的鬼。他是一个“尸鬼”,由一具浸淫在极阴之地百年不腐的尸身,
诞生出灵智的怪物。这种东西,比厉鬼更凶残,比僵尸更狡猾。“朝九老板,久仰大名。
”男人走了进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环顾着我的店铺,
目光贪婪而又带着一丝忌惮。“阴都‘鬼市’的掌柜,黑太岁。”我平静地叫出了他的身份,
“你来我这三途川,有何贵干?”黑太岁,阴都最大的地下交易市场“鬼市”的主人。
在那个世界,他也算是一方枭雄,手下掌控着无数凶魂厉鬼,
做的都是倒卖魂魄、贩卖诅咒的血腥买卖。“朝九老板果然名不虚传。”黑太岁笑了笑,
露出两颗尖锐的犬齿,“我来,自然是想和老板谈一笔生意。”“说。”“我听闻,
老板最近‘收购’了城东长乐坊的地缚灵?”黑太岁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那块地,
我黑太岁也看上很久了,本想收来做我‘鬼市’在人间的第一个分舵。没想到,
被老板捷足先登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所以?”“生意嘛,讲究个和气生财。
”黑太岁眯起眼睛,像一条盯上猎物的毒蛇,“我愿意出三千只新死的生魂,
外加一盏‘聚阴灯’,换老板手上的地缚灵,以及那块地。如何?”三千生魂,聚阴灯。
好大的手笔。聚阴灯能汇聚方圆百里的阴气,是修炼邪术的至宝。
换做任何一个邪修或者鬼王,都会为这个条件动心。只可惜,他找错了人。“不换。
”我干脆利落地拒绝。黑太岁的脸色沉了下来:“朝九老板,你可要想清楚。
我黑太岁给出的价码,在阴都也无人敢轻易拒绝。别为了区区一群兵痞的怨灵,
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你的和气,在我这里一文不值。”我拿起手边的茶杯,
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地,我已经租出去了。地缚灵,现在是我的员工。这笔生意,
没得谈。请吧。”“租出去了?”黑太岁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
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租给了谁?莫非是……隔壁花店那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黑太岁,”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我的警告似乎让他更加兴奋了。“哈哈哈哈!”他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恶意,
“我当是谁,能让连阎王都忌惮三分的三途川之主,甘愿龟缩在这方寸之地。原来,
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朝九,你藏得这么深的弱点,今天,被我发现了!
”他用蛇头拐杖指了指隔壁的方向,语气充满了威胁:“那块地,我要定了。那个女人,
我也很感兴趣。我想看看,如果我把她的魂魄抽出来,做成我这拐杖上的新装饰,
你会是什么表情。”“你在找死。”我的声音里已经不带任何情绪,
那是一种比千年寒冰还要刺骨的冷。整个“三途川”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墙角那些装着“藏品”的坛坛罐罐开始不安地嗡鸣。后院那棵阴槐木的枝条,无风自动,
像是蠢蠢欲动的触手。黑太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能感觉到一股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恐怖威压,
从我对面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他毫不怀疑,只要对方一个念头,
自己就会形神俱灭。“你……你……”他色厉内荏地后退了两步,强撑着说道,“朝九!
你敢动我?我背后是整个阴都鬼市!你若是杀了我,就是和整个鬼市为敌!”“鬼市?
”我嗤笑一声,“一群阴沟里的老鼠,也配和我谈条件?”我缓缓站起身,正准备让他明白,
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就在这时,那要命的手机铃声又响了。屏幕上,
依旧是那两个字——“暖暖”。我身上那股足以毁天灭地的气势,在看到这两个字的瞬间,
如潮水般退去。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清了清嗓子,用最温和的声音接起电话。“喂?暖暖。
”“朝九!你快来帮我看看!我的分店出事了!”电话那头的苏暖,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惊恐。
我的心,猛地一沉。四“别怕,我马上到。”我挂断电话,眼神重新落回黑太岁身上,
那里面只剩下无尽的深渊。黑太岁被我看得浑身发毛,他虽然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
但眼前的变故让他嗅到了一丝机会。他强作镇定地冷笑道:“怎么?你的小情人出事了?
看来,我的手下办事效率还挺高。”“是你做的?”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不错。
”黑太岁得意地承认,“我只是派了几个不成器的小鬼,去你那‘员工’的地盘上闹了闹。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效果了。朝九,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谈谈那笔生意了?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我的软肋,可以坐地起价。他错了。他抓住的,是自己的催命符。
“生意?”我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当然要谈。”下一秒,
我的身形在他面前消失。黑太岁瞳孔骤缩,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了他。他想逃,
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灌了铅,动弹不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如水银,
将他死死地禁锢在原地。“三途川的规矩,是等价交换。”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仿佛来自四面八方,“你用我的女人的安危,来和我谈生意。那么,你的抵押物,
就是你的命。”“不……你不能……”“嘘。”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黑太岁那由百年尸身修炼而成的强悍肉体,瞬间像是被风化的沙雕,从指尖接触的地方开始,
寸寸龟裂,化为齑粉。他的魂魄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从崩溃的肉身中挣脱出来,
想要逃窜。但我早已张开了手。我的掌心,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黑太岁的魂魄不受控制地被吸了过去,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朝九!你杀了我,
鬼市不会放过你的!我师父……‘阴山老祖’不会放过你的!”他发出了最后的诅咒。
“我等着。”我面无表情地攥紧了手。一声轻微的、如同捏碎一颗核桃的声响过后,
黑太岁的魂魄,连同他所有的怨念和记忆,被我彻底抹去。这方天地间,
再也没有黑太岁这个人。处理完他,我没有片刻耽搁,一步踏出,
已然来到了城东长乐坊苏暖的分店门口。店里灯火通明,
苏暖正和一个年轻的装修工头站在一起,两人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我推门进去。
“朝九!”苏暖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眼圈一红,立刻跑了过来。“怎么了?
”我扶住她的肩膀,柔声问道。“刚刚……刚刚太吓人了!”她指着店内,声音还在发抖,
“刚才我和王工头正在对最后一点细节,店里所有的灯突然开始疯狂闪烁,
货架上的花盆自己往下掉,还有……还有墙上,
好像有黑色的东西在爬……”旁边的王工头也脸色发白地附和道:“是啊是啊!邪门!
太邪门了!我……我干了十几年装修,从没见过这种阵仗!朝九老板,
我看这地方还是有问题啊!”我安抚地拍了拍苏暖的背,目光扫过店内。
空气中还残留着几缕陌生的阴气,驳杂而低级,
确实是黑太岁手下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鬼留下的。而原本应该在这里维持秩序的地缚灵,
此刻却不见踪影。我心中了然。地缚灵虽然归顺于我,但毕竟道行尚浅,
黑太岁派来的鬼数量一多,他们一时之间难以招架,只能选择暂时躲藏起来,
免得惊扰到苏暖。“别怕,可能只是线路老化了。”我随便找了个借口,然后对那王工头说,
“王师傅,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处理。
”王工头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连连点头,拿了工钱就跑了。店里只剩下我和苏暖。
她显然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紧紧抓着我的胳gin,“朝九,
你说……这里是不是真的不干净啊?我是不是不该租这里的?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眼中的恐惧,一股无名火在我心中升起。这股火,不只是对黑太岁,
也是对自己。是我把她牵扯进来的。是我让她暴露在了这些阴暗的危险之下。
我自以为能把她保护得很好,结果却让她受到了惊吓。“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这不仅仅是一句安慰。这是一个承诺。
我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走到店铺中央,闭上了眼睛。
我的神识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瞬间笼罩了整个店铺,然后向地下延伸。“滚出来。
”我用只有阴物才能听到的语言,发出了命令。下一秒,地面上开始渗出丝丝黑气,
那名身穿破烂铠甲的将军,带着一群同样狼狈的兵痞鬼魂,从地底浮现出来,
齐刷刷地跪在了我的面前,身体抖得像筛糠。“主人……饶命!
”将军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羞愧,“是小的们无能!被鬼市的杂碎钻了空子,
惊扰了新主人!请主人责罚!”我没有看他们,我的神识依旧在向外扩散,像最精准的雷达,
扫过这座城市的每一个阴暗角落。很快,我捕捉到了那些正在四散奔逃的、属于鬼市的阴气。
他们以为黑太岁死了,自己就能逃出生天?天真。“你们,”我指着地上的地缚灵们,
冷冷地说道,“想将功赎罪吗?”“想!想!”将军磕头如捣蒜。“好。”我的嘴角,
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今晚,全城大扫除。凡是身上带着鬼市气息的,一个不留。
魂魄带回来,我要用来……当花肥。”地缚灵们浑身一颤,随即眼中爆发出嗜血的光芒。
“遵命!”一声令下,上千只兵痞怨灵化作一道道黑风,从店铺的门窗缝隙中呼啸而出,
带着滔天的煞气,扑向了这座城市的夜色之中。一场针对鬼市余孽的单方面屠杀,开始了。
而这一切,坐在椅子上的苏暖,毫不知情。她只看到朝九闭着眼睛站了一会儿,
然后再睁开时,店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清新了许多。那种让人心悸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了。”我对她笑了笑,“只是小问题,解决了。”她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和好奇。“朝九,”她犹豫地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五面对苏暖的疑问,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一个我演练了无数次,
却始终没有找到完美答案的问题。告诉她真相?告诉她我不是人,是一家阴间典当行的老板,
每天与鬼怪交易,弹指间就能让魂魄灰飞烟灭?她会被吓跑的。我不敢赌。
“我……”我斟酌着词句,最终选择了一个最平淡也最安全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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