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根细针，扎在林砚的太阳穴上。
他最后记得的画面，是手术台上无影灯刺目的白——患者的心脏在体外循环机里停跳了三分钟，他的止血钳悬在半空中，额角的汗滴正砸在无菌服上。
然后眼前一黑，再睁眼时，腐叶的腥气灌进鼻腔，后颈黏着湿哒哒的东西，伸手一摸，满手黏腻的血。
"操。
"林砚骂了半句，喉咙突然发紧。
他趴在一片凹凸不平的岩石上，后脑勺撞出的血己经凝固，在下巴滴成暗红的线。
月光被乌云撕成碎片，照得西周像是浸在血盆里——断剑、骸骨、缠着血藤的老树，还有山壁上密密麻麻的朱砂符咒，每道符都在渗血，像被剥了皮的活物。
"这是...哪？
"他撑着石壁站起来，裤脚沾了块黏糊糊的东西，借着月光一看，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是半截带毛的人皮，边缘还挂着未扯净的碎肉。
记忆突然涌上来。
原主也叫阿砚，是个父母双亡的小乞儿，在义庄混饭吃。
三天前偷了供品被赶出来，现在正饿得前胸贴后背。
义庄老道士说过，这乱葬岗是温氏邪修的"养魂冢"，专抓活人来抽魂炼药..."咕噜——"肚子叫得比狼嚎还响。
林砚摸着胃，顺着记忆里原主模糊的方向往山坳里走，却被一截断剑绊了个踉跄。
他摔进一丛荆棘，刺得满脸血，却在低头时看清了脚边的东西——剑鞘上刻着"陈情"二字，锈迹斑斑的剑身缠着黑雾，像是活物在蠕动。
"靠，这破剑..."他刚要捡，远处突然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
两个身影从山坳里钻出来。
为首的是个玄衣男子，腰间挂着卷云纹玉佩——云梦江氏的家纹！
另一个穿粗布短打，手里举着火把，火光照亮他手里的东西——是具尸体。
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
玄衣男子弯腰扯下尸体上的银铃，锁魂链上的符咒还在渗血。
他突然想起原著里的"鬼手"：邪修用锁魂链抽魂，被抽的尸体魂魄会被抽干成傀儡，施术者则能拿魂魄续命。
"救命！
"他脱口而出。
玄衣男子的动作顿住。
短打汉子转头，火把映出他狰狞的脸："哪来的小杂种？
"林砚转身就跑，却被树根绊倒。
短打汉子的铁锹带着风声劈下来，他本能地翻滚，后背撞在凸起的骸骨上，疼得眼前发黑。
"跑啊！
"铁锹再次劈下。
林砚的手摸到了断剑。
指尖刚碰到剑柄，刺痛从掌心炸开。
他看见剑身上浮现出淡蓝色的纹路，像血管又像符咒，顺着虎口往手臂钻。
与此同时，腐叶突然无风自动，周围的血藤疯狂扭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这是...笛音控物？
"玄衣男子的声音发颤。
林砚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松开了剑，此刻正捂着发疼的手腕。
黑雾裹着他的手腕腾起，铁锹"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短打汉子的手被黑雾缠住，皮肤正在溃烂。
"鬼手反噬了！
"短打汉子惨叫着甩动手臂，却越甩越烂，露出白森森的骨茬。
玄衣男子后退两步，水箭从指尖凝聚："你到底是谁？
"林砚这才看清他的脸——左眼角有颗泪痣，正是云梦三公子江澄！
"我...会医术。
"他深吸一口气，扯下衣角缠住伤口。
淡金色的血渗出来，滴在青石板上，竟开出了细小的白色小花。
原主的记忆突然清晰：三天前他被赶出义庄时，老道士塞给他半块玉牌，说"你本是医修血脉，莫要辜负这天赋"。
后来他摔下悬崖，玉牌碎了，血脉却醒了。
江澄的水箭悬在半空。
林砚盯着他腰间的玉佩——那是云梦家主才有的"清河印"，看来这位三公子亲自下界了。
"跟我走。
"江澄收了武器，声音里还带着警惕，"这里有邪修残党。
"林砚扶着断剑站起来。
陈情剑突然发出清鸣，黑雾自动缠上他的手腕，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血不是红的，而是淡金色，带着淡淡药香——和原主记忆里老道士说的"九转莲"灵草之气，一模一样。
"你身上的血..."江澄皱眉。
"医修血脉。
"林砚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能止血，能愈伤，还能...催生灵草。
"山风卷起腐叶，刮过两人脚边。
远处传来狼嚎，混着若有若无的笛声。
林砚握紧陈情剑，剑鞘上的"陈情"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幽蓝——他知道，属于医修林砚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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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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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趴在一片凹凸不平的岩石上，后脑勺撞出的血己经凝固，在下巴滴成暗红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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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
"他撑着石壁站起来，裤脚沾了块黏糊糊的东西，借着月光一看，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是半截带毛的人皮，边缘还挂着未扯净的碎肉。
记忆突然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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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偷了供品被赶出来，现在正饿得前胸贴后背。
义庄老道士说过，这乱葬岗是温氏邪修的"养魂冢"，专抓活人来抽魂炼药..."咕噜——"肚子叫得比狼嚎还响。
林砚摸着胃，顺着记忆里原主模糊的方向往山坳里走，却被一截断剑绊了个踉跄。
他摔进一丛荆棘，刺得满脸血，却在低头时看清了脚边的东西——剑鞘上刻着"陈情"二字，锈迹斑斑的剑身缠着黑雾，像是活物在蠕动。
"靠，这破剑..."他刚要捡，远处突然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
两个身影从山坳里钻出来。
为首的是个玄衣男子，腰间挂着卷云纹玉佩——云梦江氏的家纹！
另一个穿粗布短打，手里举着火把，火光照亮他手里的东西——是具尸体。
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
玄衣男子弯腰扯下尸体上的银铃，锁魂链上的符咒还在渗血。
他突然想起原著里的"鬼手"：邪修用锁魂链抽魂，被抽的尸体魂魄会被抽干成傀儡，施术者则能拿魂魄续命。
"救命！
"他脱口而出。
玄衣男子的动作顿住。
短打汉子转头，火把映出他狰狞的脸："哪来的小杂种？
"林砚转身就跑，却被树根绊倒。
短打汉子的铁锹带着风声劈下来，他本能地翻滚，后背撞在凸起的骸骨上，疼得眼前发黑。
"跑啊！
"铁锹再次劈下。
林砚的手摸到了断剑。
指尖刚碰到剑柄，刺痛从掌心炸开。
他看见剑身上浮现出淡蓝色的纹路，像血管又像符咒，顺着虎口往手臂钻。
与此同时，腐叶突然无风自动，周围的血藤疯狂扭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这是...笛音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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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裹着他的手腕腾起，铁锹"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短打汉子的手被黑雾缠住，皮肤正在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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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金色的血渗出来，滴在青石板上，竟开出了细小的白色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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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摔下悬崖，玉牌碎了，血脉却醒了。
江澄的水箭悬在半空。
林砚盯着他腰间的玉佩——那是云梦家主才有的"清河印"，看来这位三公子亲自下界了。
"跟我走。
"江澄收了武器，声音里还带着警惕，"这里有邪修残党。
"林砚扶着断剑站起来。
陈情剑突然发出清鸣，黑雾自动缠上他的手腕，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血不是红的，而是淡金色，带着淡淡药香——和原主记忆里老道士说的"九转莲"灵草之气，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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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卷起腐叶，刮过两人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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