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楼簪

危楼簪

作者: 南巢

言情小说连载

《危楼簪》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林蘅沈明讲述了​《危楼簪》是一本古代,年代小主角分别是沈明章,林由网络作家“南巢”所故事情节引人入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58371章更新日期为2025-03-04 23:51:59。在本网上目前完小说详情介绍:危楼簪

2025-03-05 04:10:24

**第一章 铜铃咽上**暮鼓响过第三遍时,

樊楼飞檐下的铜铃突然发出呜咽般的颤音。沈明章下意识按住腰间玉佩,

指腹蹭过螭龙纹凸起的边缘——那原是双螭戏珠的图样,如今只剩半截断尾在掌心颤动。

“沈司谏,该换值了。”小吏捧着漆盘在朱门外探头,盘里盛着昨夜批红的奏章。

沈明章这才惊觉砚中墨汁已凝成冰裂纹,狼毫笔尖的朱砂早被自己蘸尽,

在《劝止花石纲疏》末尾洇出大团猩红,像极了三年前汴河畔那株被连根掘起的垂丝海棠。

他起身时带翻了青瓷笔洗,水渍漫过奏疏上“东南涂炭”四字。

门外小吏的皂靴慌忙退后两步,却仍有水珠溅上簇新的官服下摆。

沈明章望着那抹刺目的孔雀蓝纹样,忽然想起今晨路过州桥时,

看见南来的漕船正在卸太湖石。那些被锦帐裹着的狰狞怪石淋着春雨,

在汴京的官道上拖出蜿蜒血痕——是役夫们磨破的草鞋渗出的。穿过宣德门时,

暮色正沿着朱雀大街爬满楼阁。沈明章在樊楼前驻足,

三楼栏杆处飘落的榆钱沾在他幞头侧边。跑堂的崔三抱着酒瓮从门里撞出来,

见了他却突然收住脚,瓮中新酿的梨花白泼出小半,在青石板上汪成个月牙儿。

“沈相公今日......”崔三的麻衣前襟泛着经年的酒渍,

眼神却比柜上的算盘珠子还活络。他分明记得,自打那位穿月白襦裙的小娘子不再出现,

这位年轻的谏官已有大半年不曾踏入樊楼。此刻暮色里沈明章的身影薄得像张薛涛笺,

官服下空荡荡的仿佛塞满了穿堂风。中三楼临窗的老位置积了层薄灰。

沈明章用袖角抹开尘埃时,露出檀木几案上一道浅浅的刻痕——去岁清明,

她握着银箸在案上划《璇玑图》,箸尖突然折断迸起的木刺,

倒比后来闻讯赶来的太医署丞的金针更早刺破他的指尖。“客官要些什么?

”新来的跑堂少年声线清亮,托盘里梅子青的盏儿碰出泉水似的脆响。

沈明章望着他腰间杏黄的汗巾子,忽然记起这位置原该属于崔三。少年见他盯着自己发怔,

耳根渐渐涨红,却不知眼前人正透过他鬓角翘起的碎发,

看见去年今日从这扇雕花窗掠过的纸鸢。那是个绘着兰草的素绢鸢,

断线后飘飘摇摇坠在樊楼飞甍上。楼下人群哄闹着猜谜夺彩时,

唯有她注意到纸鸢尾梢系着的洒金笺。

后来他们在护城河畔的芦苇丛中找到那页被浸透的《洛神赋》残篇,

暮春的暖风掀起她帷帽轻纱,他看见她鼻尖凝着细密的汗珠,比曹子建笔下的明珠更明亮。

“一壶梅酿,半盏冰酪。”沈明章开口时才觉喉间灼痛,

昨夜在谏院值房里咳出的血丝还藏在袖中。少年应声退下时,

他伸手抚过窗棂上新糊的霞影纱——去岁裂帛声犹在耳,是她用簪尾划破重纱,

指着虹桥方向说“你看那些押运花石纲的厢军,铠甲里裹着的分明是饿殍”。

下暮色漫过窗纱时,跑堂少年端来的冰酪已化成粉浆。沈明章望着盏中浮沉的梅花瓣,

想起她总说“梅芯该用雪水淬过才清冽”。此刻邻桌的波斯商人正在炙烤骆驼峰,

羊脂混着胡椒的浓香里,他突然听见玉器相击的清响。猛地转头,

却只是西域胡姬腕间的金镶玉跳脱在叮当。沈明章握盏的手颤了颤,

半融的冰酪泼在早被磨出包浆的檀木案上,蜿蜒出一道乳白的河。

去年深秋她最后一次在此处作画,不慎打翻的胭脂膏子也是这般在案上漫开,

当时她笑着说“倒像黄河改道图”。楼下传来琵琶声,弹的竟是《六幺》。

沈明章探身去看时,腰间玉佩撞在栏杆缺口处,那处朱漆剥落的老伤是三年前留下的。

那日新党官员在此宴饮,他掷杯痛陈花石纲之弊,被权知开封府的家丁推搡着撞向栏杆。

是她用湘绣帕子裹住他渗血的手腕,帕角并蒂莲如今仍锁在他床头螺钿匣里,

只是再闻不到崖柏香。“沈司谏原来在此。”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他险些摔了酒盏。

枢密院承旨王玠的紫袍在暮色中泛着幽光,这位力主采办花石纲的新贵抚着腰间玉带,

笑得像尊鎏金弥勒:“听闻令尊昨日又递了《乞罢苏杭应奉局札子》,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沈明章盯着他玉带上嵌的太湖石,那石纹恰似流民佝偻的脊背。王玠顺势坐在他对面,

指甲敲着酒盏:“其实令尊当年在杭州任通判,若肯在朱勔大人的生辰纲上添一笔,

何至于...”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沈明章身后的墙面。

斑驳的粉墙上留着半阙《蝶恋花》,银钩铁画间依稀可见"衣带渐宽终不悔"的字样。

王玠嗤笑出声,袖中滑出柄泥金折扇:“巧得很,昨日朱大人府上收了个瘦马,

腕间系着的锦帕也绣着这句词。”他故意顿了顿,“那帕子的并蒂莲配色,

倒像是苏绣的路数。”沈明章喉间蓦地涌上腥甜,耳边嗡嗡作响。王玠的折扇还在眼前晃动,

扇面《千里江山图》的靛青渐变成她裙裾的颜色。去年上元夜,

她就是在这样的暮色里指着樊楼下的乞丐说:“你看这《江山图》,底色原是百姓骨血。

”**第二章 梅子黄时雨上**灵隐寺的飞檐刺破雨幕时,

沈明章正站在冷泉亭里晾晒被淋透的《金刚经》。抄到“如露亦如电”那句,

墨迹突然在宣纸上晕成灰蛾的形状——山门外传来木枷拖地的声响,

二十几个黥面役夫被铁链串着往渡口去,锁孔里渗出的血混进石阶雨水,

蜿蜒成《千里江山图》里的朱砂河道。“公子也爱王希孟?”沈明章蓦然回首,

泥金扇骨堪堪停在他喉前三寸。执扇的素衣女子立在垂丝海棠下,雨珠顺着伞骨滑落,

在她月白裙裾上溅出深浅不一的青晕。他嗅到崖柏混着梅子熟透的气味,

后来才知道那是她螺钿匣里藏的香方。“可惜这画该用血摹。”她翻转扇面,

王希孟的靛青山水正被山门外役夫的血迹浸透。有个佝偻老丈突然扑倒在经幢旁,

怀里护着的少年被厢军拽着发髻拖行,露出后背新鲜的血痂——那是上月初三,

杭州府为采太湖石强征的第九批民夫。沈明章握经卷的手猛地收紧,纸角戳破掌心。

女子却已转身走向偏殿,泥金扇坠着的翡翠螭龙在雨里晃荡,龙尾缺了半截,

倒与他腰间玉佩的裂痕严丝合缝。中申时的雨下得绵密,

大雄宝殿的檀香被潮气沤成苦涩。沈明章跪在蒲团上抄《心经》,却总写错"无挂碍"三字。

父亲咳血的声音隔着三重院落传来,混在木鱼声里,像把生锈的剪刀在绞他的太阳穴。

“通判大人这病,须得虎跑泉煎紫笋茶。”突然响起的女声惊得他笔锋一颤,

纸上游丝般的“怖”字顿时洇成墨团。林蘅不知何时跪在相邻的蒲团上,螺钿匣搁在膝头,

匣面嵌的碎玉拼出半阙《蝶恋花》。他这才看清她的面容。雨水打湿的额发下,

眉间一粒朱砂痣艳得惊心,倒比佛前长明灯更晃眼。她指尖抚过经卷上的血渍:“公子可知,

上月仁和县为运那块‘青牛拜月’石,沉了三艘漕船?”殿外突然传来巨响。

两人奔至山门时,正看见断桥石栏被官船撞得粉碎。

那块裹着锦缎的太湖石在甲板上狰狞如兽骨,押运的虞候挥鞭抽打落水的纤夫,

血珠飞溅到林蘅的泥金扇上,在《千里江山图》里添了座朱砂色的雷峰塔。“此石运往汴京,

要经四州十六县。”她突然将扇子塞进他手中,“每过一地,就有百姓拆屋毁田,

公子猜这扇面还能承多少朱砂?”沈明章触到扇骨余温,翡翠螭龙的断尾正硌着他掌纹。

暮鼓恰在此时响起,林蘅的身影已消失在放生池畔的烟雨里,唯有螺钿匣遗在石阶上,

匣中半枚断簪泛着冷光——那玉色,与他三年前在汴京护城河畔捡到的别无二致。

下戌时的杭州府衙后宅飘着药香。沈明章跪在父亲病榻前,

看着《乞罢应奉局札子》的草稿在炭盆里蜷成灰蝶。知府赵霆的皂靴碾过纸灰,

孔雀补子上的锦鸡眼珠在灯下泛着血光。“贤侄可知,今日断桥下的水鬼添了几具?

”赵霆的玉扳指叩着青瓷药碗,“令尊这病来得巧,明日朱勔大人生辰纲的批文,

倒省了通判印。”沈明章攥紧袖中的断簪,玉茬刺进掌心。榻上忽然传来剧烈的咳喘,

父亲枯枝般的手抓住他腕子,在赵霆转身时飞快地往他袖中塞了枚蜡丸。

知府的笑声在廊下响起时,蜡丸在他掌心化开,露出半片染血的《东南河工图》。

更鼓敲过三响,他鬼使神差地打开林蘅的螺钿匣。夹层里掉落的信笺上,

熟悉的瘦金体写着:“蘅顿首,双螭佩已碎,望慎藏断簪于灵隐古槐第三洞”。

最新章节

相关推荐
  • 错爱错恨
  • 医生宋含烟最新章节更新
  • 沉默
  • 医生宋如烟
  • 医生宋含烟最新更新内容
  • 癌症晚期总裁妻子疯狂报复我类似的小说
  • 许思思宋含烟小说大结局
  • 教授家的小可爱小说阅读
  • 宋医生真香了
  • 宋含烟许思思关系揭秘
  • 宋医生咽清茶
  • 学校疯狂的事我们集体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