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入职第一天，部门总监就把我堵在茶水间。
他指着我手上那块百达翡丽，眼神不屑：“哪偷的？”我说是我妈送的，他不信直接抢走了说就当孝敬他的拜师费了。
后来，他把我加班三个月的方案署上他的名，拿去邀功。
当着全公司的面，他拍着我的脸说。
“像你这种社会底层，能给我当狗都是你的福气。”
“赶紧把你那套房子钥匙给我，不然我就把你给富婆当鸭的事捅出去！”我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平静地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妈，你资助了十几年的那个贫困生，好像疯了。”
……我刚放下手机，赵凯就朝茶水间走来。
“江辰，工作时间跑到这偷懒是吗？你可真会演！还妈？跟你死去的妈告状呢，一个孤儿院出来的货色，也敢在我面前演戏？”那张凶横的脸怼到我面前，口水喷了我一脸。
我没躲，静静看着他。
大学毕业的我听从老妈的指示来这家公司上班。
本以为可以和老妈口中的”高材生“学习取经，结果来了一个星期发现赵凯是个不折不扣的霸凌者。
心里愤怒又怜悯。
赵凯，从大山里爬出来，靠着慈善助学金念完的大学，毕业后来到如歌集团公司工作，不到一年升任部门总监。
升职后的他却张扬跋扈，将职场当作收敛钱财展示权力的地方。
我的沉默在他眼里，像是认怂。
“还戴这表？装什么蒜！”他一把扯下我手腕的百达翡丽，故意晃了晃，向其他人大声说。
“这怎么好意思呢，江辰！我身为总监指导你工作很正常，太客气了。”
人群里传来几声或压抑或讨好的笑声。
我盯着那块表，那是我妈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送的。
她说，男人要守时。
现在，它戴在了赵凯手上。
赵凯的胃口却远不止于此，下班后他将我单独留下。
“对了，你在入职资料上写你在市区有套破房子？”他用下巴点着我，像在下达命令，“钥匙呢？拿来！”我问：“你要钥匙干什么？”“替你保管！”他摆出一副为我着想的嘴脸，“你这种人，没见过世面，指不定哪天就把房子卖了去鬼混。
我当师父的，有义务替你管好家当，免得你走歪路！”“不给。”
我看着他伸来的手说。
“你说什么？”赵凯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
他气急败坏，抓起咖啡机旁一杯刚煮好的热咖啡，想也不想就朝我脸上泼过来。
我下意识侧身，滚烫的液体大半浇在我抱着的企划案上。
那是我三个通宵熬出来的心血。
“你他妈是给脸不要脸！”赵凯把空纸杯狠狠掼在地上，“这份东西，今晚给我通宵重做一份！做不完，明天就滚蛋！”说完转身走了。
地上只剩下一滩狼藉。
我低头看着手里毁掉的方案。
赵凯，你真是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