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皇帝最宠的妃子，直到那一日——白月光回宫了。她被打入冷宫，难产而死。再醒来，
她成了一个将军府废嫡，身边多了个小女孩。“你是谁？”她冷冷地问。
小女孩一把抱住她大腿，哭得撕心裂肺：“娘亲不要我了吗？”她愣住。那张脸，
分明是前世那个让她失去一切的白月光。可她的眼泪与恐惧，却如此熟悉……“这一世，
我是我自己。谁也别想操控我。”第一章玉簪落地时，碎成了三截。"娘娘！
"宫女春桃惊呼着跪下来，"这可是陛下上月赏的羊脂白玉簪！"虞清瑶怔怔望着地上碎片，
耳边还回荡着刚才听到的消息——萧将军大胜归朝，不日将抵达京城，
随行的还有他那位在边境养病多年的妹妹，萧玉璃。"收拾了吧。"她轻声道，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皇帝谢琰去年生辰时亲手为她系上的，
上面刻着"瑶台月下"四个小字。春桃小心翼翼捡起碎片，压低声音："娘娘别担心，
陛下宠了您三年，哪是旁人能比的？听说那位萧小姐在边境嫁过人，
夫君战死后才回京的...""住口。"虞清瑶声音不重，却让春桃立刻噤声。
她望向铜镜中那张明艳的脸庞，忽然觉得陌生。三年前她不过是个六品官之女，
因在赏花宴上一曲《霓裳》被皇帝看中，从此平步青云。人人都说，
她长得像极了皇帝年少时爱而不得的那位萧家小姐。"娘娘，该准备陛下生辰的贺礼了。
"大宫女秋棠进来禀报，"尚服局送来了新制的舞衣，说是按您画的图样改了三遍。
"虞清瑶勉强打起精神："拿来看看。"展开的舞衣华美异常，
银线绣出的蝶翼在光下栩栩如生。这是她精心设计的"蝶恋花"，准备在皇帝寿宴上献舞。
可现在..."收起来吧。"她突然没了兴致。夜幕降临，瑶华宫灯火通明，
皇帝却迟迟未至。直到三更时分，殿外才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陛下。"虞清瑶起身相迎，
却被谢琰抬手制止。年轻的帝王眉宇间带着罕见的焦躁，连朝服都未换下。
"边境送来的军报看过了？"谢琰突然问道。虞清瑶心头一跳："臣妾不知朝政。
""萧将军明日就到京城。"谢琰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他妹妹玉璃...也跟着回来了。
"殿内炭火噼啪作响，虞清瑶感到一阵窒息。她早该知道，这三年的盛宠不过是镜花水月。
每当谢琰凝视她时，那双眼睛里看到的究竟是谁？"陛下要纳她入宫吗？
"她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谢琰皱眉："玉璃刚丧夫，朕岂会..."话未说完，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太监王德全慌张跪倒："陛下！萧家车队已到西城门，
萧小姐突发急病，萧将军求请太医！"谢琰当即起身，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便匆匆离去。
虞清瑶站在原地，看着那碗已经凉透的银耳羹，忽然笑了。三日后，一队禁军闯入瑶华宫。
"虞氏接旨！"王德全展开明黄圣旨，"兹有虞氏清瑶，行巫蛊厌胜之术，谋害宫嫔，
着即废为庶人，打入冷宫！"虞清瑶跪在地上，耳边嗡嗡作响。她没有辩解，
因为看见王德全身后那抹熟悉的倩影——萧玉璃穿着正二品妃位的服饰，正怜悯地望着她。
"娘娘，请吧。"王德全催促道。经过萧玉璃身边时，虞清瑶听见极轻的一句："对不起。
"冷宫比想象中更冷。虞清瑶蜷缩在破旧的床榻上，数着日子。直到某个雪夜，
她突然腹痛如绞，才发现自己已怀有两个月身孕。"求求你们，
叫太医..."她爬向守门的嬷嬷，却被一脚踢开。"省省吧，新皇后今日册封大典，
谁顾得上你？"鲜血染红了破旧的褥子，虞清瑶在剧痛中恍惚看见萧玉璃盛装而来，
耳边是对方轻柔却残忍的话语："你不过是我的影子..."意识消散前，她死死抓住床柱，
指甲折断渗出鲜血："若有来世...我绝不再做...任何人的替身...""姑娘？
姑娘醒醒！"虞清瑶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张陌生又熟悉的小脸。五六岁的小女孩趴在她床边，
杏眼樱唇，活脱脱是缩小版的萧玉璃。"你是谁？"她本能地厉声质问。
小女孩却一把抱住她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娘亲不要我了吗？"虞清瑶如遭雷击。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朴的闺房，身上穿着粗布衣裳。
门外传来丫鬟的议论声："大小姐又发病了？自打将军从边境带回那个野种，
她就没清醒过..."小女孩抬起泪眼，那眼神让虞清瑶浑身战栗——太熟悉了，
就像冷宫最后那夜，铜镜中自己的眼神。"这一世，我是我自己。"虞清瑶喃喃自语，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谁也别想操控我。"第二章"滚开！
"虞清瑶猛地推开扑上来的小女孩。那具温热的小身体撞在床柱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小女孩——虞璃，睁大了眼睛。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那双杏眼太熟悉了，熟悉到虞清瑶胃部绞痛。前世里，
萧玉璃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被拖出瑶华宫的自己。"大小姐！"一个穿绿袄的丫鬟冲进来，
慌忙抱起虞璃，"您怎么又凶璃小姐？她天天守在您床前，
喂水喂药..."虞清瑶眯起眼睛："你叫我什么？"丫鬟愣住了："大、大小姐啊。
您昏迷三天，莫不是烧糊涂了？"铜镜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约莫十七八岁，
眉眼间有三分像前世的自己，却更加英气。虞清瑶摸了摸脸颊，镜中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这不是梦。"我是谁？"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您是震远将军府嫡长女虞清瑶啊。
"丫鬟担忧地看着她，"老爷上月从边境回来，带回了璃小姐，
您去迎接时从马上摔下来..."虞清瑶指尖发冷。同名同姓？不，这太巧了。
她转向被丫鬟抱着的虞璃："她又是谁？""这是老爷收养的义女虞璃，说是故人之女。
"丫鬟压低声音，"府里都传...是老爷在外的亲生女。"虞璃挣扎着下地，
又摇摇晃晃走向虞清瑶。这次她没有扑上来，只是站在一步之遥，小手揪着衣角："阿璃乖，
娘亲不生气。""我不是你娘。"虞清瑶声音冷硬，"我未婚嫁，哪来的女儿？
"虞璃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她伸出小手，
心躺着一枚精致的银铃铛："娘亲给的...记得阿璃..."铃铛上刻着细小的"瑶"字。
虞清瑶呼吸一滞——这是前世谢琰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说是特意命人仿造萧玉璃儿时的玩具打造的。"拿来我看看。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到铃铛的瞬间，门外传来尖利的笑声："哎哟，我们大小姐终于醒了？
"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带着个华服少女走进来。妇人眼睛在虞清瑶和虞璃之间转了转，
突然一把抢过铃铛："什么脏东西也往府里带！""还给我！"虞璃尖叫着扑上去。
妇人——显然是继母李氏，轻松按住小女孩，将铃铛扔给身后的少女："玥儿，赏你了。
"虞清瑶本该感到快意。看着缩小版的仇人受辱，她应该高兴才对。
可当虞璃绝望的哭声响起时，她发现自己站了起来。"还给她。
"李氏夸张地挑眉："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前几日不还骂这小野种...""我说，还给她。
"虞清瑶一字一顿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维护仇人，只知道看着那枚铃铛在别人手里，
胸口像被火烧一样疼。虞清玥——李氏的亲生女儿，不情不愿地递出铃铛。
就在虞璃伸手去接的瞬间，她突然松手。铃铛落在地上，被李氏"不小心"踩了一脚，
顿时变形。虞璃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蹲下去捡起变形的铃铛，小肩膀一抽一抽，却没有声音。
不知为何，这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揪。"夫人，药熬好了。"一个小丫鬟端着药碗进来。
李氏眼睛一亮："大小姐病刚好，我亲自喂她。"药碗递到嘴边，
虞清瑶闻到一丝古怪的甜味。前世在宫中三年，她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辨毒。这药有问题。
"我不喝。""这可由不得你！"李氏强行捏住她的下巴。混乱中，药碗被打翻在地，
褐色的药汁溅在李氏华丽的裙摆上。"小贱人！"李氏扬手就要打。
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冲过来，抱住李氏的手狠狠咬下去！"啊！"李氏惨叫一声，甩开虞璃，
"反了天了！来人，把这小野种关柴房！""你敢！"虞清瑶将虞璃拉到身后。
小女孩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李氏冷笑："我是当家主母，
管教不听话的孩子天经地义！要么她关柴房，要么你们一起去跪祠堂！""我们跪祠堂。
"虞清瑶毫不犹豫。祠堂阴冷潮湿。虞清瑶跪在蒲团上，膝盖生疼。虞璃跪在旁边，
小手不时偷偷揉膝盖，却始终没喊一声疼。"为什么咬人？"虞清瑶突然问。
虞璃低着头："她欺负娘亲。""我不是你娘亲。""你是。"虞璃固执地说，
从怀里掏出那个变形的铃铛，"娘亲说，铃铛响，娘就在。"虞清瑶心头一震。
前世谢琰送铃铛时，她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可萧玉璃不可能知道...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供桌，突然顿住——最角落的灵牌有些歪斜，
像是被人匆忙放回去。牌位上写着"先妣虞门萧氏玉琼之灵位"。萧？
虞清瑶强忍膝盖疼痛站起来，取下灵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玉碎琼飞，悔不当初。
""娘亲看什么？"虞璃凑过来。"你认得字？"虞清瑶惊讶地看着五岁的小女孩。
虞璃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些认得...这个'玉'字，我梦里常看见。
"一股寒意爬上虞清瑶的脊背。她仔细检查供桌，发现灵牌下方的木板有细微的划痕。
用力一推，竟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层薄灰。
最近显然有人动过这里的东西。"大小姐，夫人说跪满两个时辰就可以回去了。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虞清瑶匆忙将灵牌复位。牵着虞璃走出祠堂时，
夕阳正好照在"震远将军府"的匾额上。一瞬间，她恍惚看见匾额变成了"瑶华宫"三个字。
"娘亲？"虞璃担忧地拽了拽她的手。当夜，虞清瑶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她又回到冷宫，
血水一盆盆端出去，而萧玉璃就站在床边，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娘亲不哭..."一只小手轻轻擦过她的脸颊。虞清瑶这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借着月光，
她看见虞璃跪在床上，正用湿布小心翼翼地为她擦脸。"你在做什么？"虞璃吓得一抖，
娘亲膝盖疼...阿璃给娘亲敷药..."虞清瑶这才注意到自己膝盖上敷着不知名的草药，
清凉舒适。而虞璃的小手上满是药草渍，指尖还沾着几片草叶。这一幕莫名熟悉。
前世冷宫中，她也曾这样为自己敷药..."睡吧。"她生硬地说，却没有推开虞璃。
小女孩立刻蜷缩在她身边，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角，像是怕她消失。次日清晨，
虞清瑶被一阵喧哗声吵醒。府中下人们交头接耳，说是京城出了大事。"听说了吗？
皇上最宠爱的瑶华夫人病逝了！""嘘，小点声！
据说同一天萧家小姐被立为皇后了...""真巧，
咱们老爷不正好姓虞..."虞清瑶站在廊下，浑身冰冷。瑶华夫人...死了？那她是谁？
"娘亲！"虞璃欢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身，看见小女孩抱着一束野花跑来，
小脸上满是笑容。就在此时，虞璃突然一个踉跄，直接栽倒在地！"虞璃？
"小女孩脸色通红，双眼紧闭。虞清瑶一摸她额头，烫得吓人。"快叫大夫！
"大夫说是风寒，开了退热药。可直到傍晚，虞璃的高烧依然不退。她不断在梦中挣扎，
喊着支离破碎的句子。
.丢下阿璃...""冷宫...好冷...""姐姐...救我..."虞清瑶坐在床边，
用湿布擦拭虞璃滚烫的小脸。当小女孩喊出"姐姐"时，她的手猛地一抖。前世里，
萧玉璃从未喊过她姐姐。窗外，一轮血月缓缓升起。第三章药炉上的陶罐咕嘟作响，
苦涩的气味弥漫在小厨房里。虞清瑶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控制着火候。前世在宫中，
她曾为谢琰亲手煎药三年，
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为萧玉璃——哪怕是缩小版的——做同样的事。"大小姐，
这种粗活让奴婢来就好。"绿衣丫鬟春杏在一旁不安地说。
虞清瑶摇摇头："你去看顾璃小姐，药好了我端过去。"春杏离开后，她掀开药罐盖子，
一根从未见过的褐色细棍混在药材中。她用筷子夹出来，发现竟是一根空心芦苇杆，
里面塞着张字条。"小心李氏，你母亲非正常死亡。"字迹潦草，像是匆忙中写就。
虞清瑶心跳加速，将字条凑近火光。纸条背面还有几个小字："祠堂暗格，东南角。
"她猛地想起昨日在祠堂见到的歪斜灵牌。母亲...萧玉琼...和萧玉璃是什么关系？
药煎好了。虞清瑶端着药碗回到房间，虞璃还在昏睡，小脸苍白得几乎透明。她扶起小女孩，
轻声哄道："喝药了。"虞璃迷迷糊糊睁开眼，
看到药碗后畏惧地往后缩："苦...""不苦。"虞清瑶下意识地唱起一首摇篮曲，
然后僵住了。这是前世萧家的曲子，她不该会唱。更诡异的是，虞璃安静下来，
乖乖喝完了药。喝完还像小猫似的蹭了蹭她的手："娘亲唱得真好听..."虞清瑶放下碗，
指尖发颤。她必须去祠堂看看。夜深人静时，她悄悄来到祠堂。月光透过窗棂，
在供桌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摸索到东南角的暗格，这次发现底部有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凸起。
按下后，暗格底部弹开，露出一个小空间。里面放着半块羊脂玉佩和一本残缺的日记。
玉佩上刻着"琼"字，与前世萧玉璃常佩戴的那块"璃"字玉佩显然是同一块玉料所出。
日记已经泛黄，只有零星几页还能辨认："...玉璃又任性了，偷跑出府差点遇险。
我为护她被那群人...幸好虞郎相救...""...父亲决意送玉璃入宫，我哭求无用。
虞郎说他有办法...""...今日大婚，玉璃竟在我的合卺酒中下药！
她何时变得如此..."最后一页只有半句话："若你看到这些，说明我已遭不测。
玉璃她不是故意的，是皇帝..."虞清瑶的手不住发抖。萧玉琼和萧玉璃是姐妹？
而自己的"父亲"虞将军，似乎与萧玉琼有婚约？
那萧玉璃为何要...祠堂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匆忙将东西塞回暗格，刚转身，
就看见李氏带着两个婆子站在门口。"深更半夜，大小姐在祠堂做什么？
"李氏眼中闪着寒光。"梦到母亲，来上柱香。"李氏冷笑："是吗？那正好，
明日府里办春日宴，你既然'病愈'了，就带着那个小野种一起出席吧。"这是陷阱。
虞清瑶清楚得很。但她更清楚，拒绝的后果会更糟。"好啊。"春日宴当天，
将军府张灯结彩。虞清瑶给虞璃穿了件素净的粉色襦裙，自己则选了最不起眼的青色衣裙。
越低调越好。"娘亲，好看吗？"虞璃转了个圈，裙摆飞扬。阳光下，
她笑起来的样子让虞清瑶心头刺痛——太像萧玉璃了，却又有些说不出的不同。
"别叫我娘亲。"她机械地重复着这句已经说了无数次的话。宴席上，李氏果然没安好心。
她特意将虞清瑶安排在末席，与低阶官员的家眷同坐。而虞璃则被安排在一群贵女中间，
那些女孩故意将果核丢在她裙子上。"听说这是虞将军在外的私生女？""长得倒是标致，
不知生母是何等狐媚...""你看她那双眼睛，天生就会勾人似的。"虞清瑶握紧了筷子。
她不该在乎。虞璃被羞辱，她应该高兴才对。可当她看见小女孩强忍泪水的样子，
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诸位。"她突然站起来，声音清亮，"舍妹年幼，
不知可否请琴师奏一曲，转移孩子们注意力？"满座哗然。谁都知道虞家大小姐沉默寡言，
今日竟为个养女出头？李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清瑶提议，
不如就让...虞璃弹一曲如何？听说她在边境学过琴。"这是明摆着的刁难。虞璃才五岁，
怎么可能..."好呀。"虞璃突然站起来，小脸严肃，"阿璃想弹《春江花月夜》。
"虞清瑶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前世萧玉璃的成名曲！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虞璃走到琴案前。
她太小了，够琴弦都有些吃力。可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整个花园鸦雀无声。琴声如流水，
时而激昂时而婉转，完全不像个孩子能弹奏的。虞清瑶浑身发冷——这指法，这韵律，
与萧玉璃分毫不差！曲至高潮，一根琴弦突然崩断！虞璃的手指被划出一道血痕，
可她恍若未觉，继续弹奏。宾客中几位年长的夫人突然变色，交头接耳起来。
"这...这是已故萧皇后的指法！""不可能！
萧皇后去世时这孩子还没出生...""太像了，
连转调的习惯都一模一样..."虞清瑶冲上去将虞璃抱下琴案。小女孩的手在流血，
却还对着她笑："娘亲，阿璃弹得好吗？""谁教你弹琴的？"虞清瑶厉声问。
虞璃茫然地眨着眼："没人教...阿璃看到琴，就觉得该这么弹..."回房后，
虞清瑶仔细检查虞璃的随身物品。在枕头下，她发现一个小小的香囊，已经旧得发白。
上面绣着个"瑶"字，针脚细密整齐——和她前世的绣工一模一样！"这是哪来的？
"她声音发颤。虞璃玩着绷带上的结："一直跟着阿璃...梦里有个姐姐说，
这是护身符..."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春杏慌张跑进来："大小姐！
司天监大人到访，说要见您和璃小姐！"司天监？虞清瑶心头一紧。在前世，
司天监是谢琰最信任的心腹，精通天文历法，更擅长...观测星象异动。前厅里，
一位白发老者正与虞将军低声交谈。看到虞清瑶牵着虞璃进来，
老者手中的罗盘突然疯狂转动！"异星入府，双月同天..."司天监死死盯着虞璃，
眼中闪过惊骇，"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虞璃害怕地往虞清瑶身后躲："阿璃...""姓什么？"虞将军突然打断："大人，
小女胆小，还请..."司天监却径直走到花园，仰头观天。虞清瑶跟出去，
发现他正盯着天上一颗异常明亮的红星。"怪哉，妖星明灭，命轨交错..."他喃喃自语，
突然转向虞璃，"小姑娘，可会下棋？"虞璃怯生生地点头。一局下来，
司天监脸色越来越凝重。虞璃的棋路根本不像个孩子，而是经过多年锤炼的高手。
更诡异的是，她下棋时的小动作——思考时咬左下唇，
落子前轻叩棋盘三下——和萧玉璃如出一辙。离开前，
司天监深深看了虞清瑶一眼："姑娘近日恐有血光之灾，宜静不宜动。"次日清晨，
一道圣旨打破了将军府的平静。"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兹闻震远将军虞鸿之女虞清瑶贤淑端方，特选入宫，册封为美人，钦此！
"虞清瑶跪在地上，浑身发冷。前世入宫为妃，今生又要重蹈覆辙？
传旨太监意味深长地补充："陛下特意嘱咐，三日后吉时入宫。
另...听闻府上有位琴艺超群的小小姐，陛下说，有机会也想一见。"虞清瑶猛地抬头，
正对上李氏得意的笑容。第四章"大小姐，药来了。"春杏端来的汤药黑如墨汁，
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味。虞清瑶盯着药碗，指尖在袖中微微发抖。
这是她让府外郎中开的方子，服下后会出现高热红疹，状似恶疾。"放着吧。"她轻声说。
春杏欲言又止："大小姐真要...这可是欺君之罪..."虞清瑶望向窗外。暮色中，
虞璃正在院子里追逐一只蝴蝶，粉色裙裾飞扬，笑声清脆如铃。三日前接旨后，她夜不能寐。
入宫？再次成为笼中鸟？绝不可能。
但更让她心惊的是圣旨最后一句话——"有机会也想一见"那个"琴艺超群的小小姐"。
谢琰为何对虞璃感兴趣？"娘亲！"虞璃突然跑进来，小手捧着一朵野花，"给！
"虞清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自从发现虞璃会萧玉璃的琴技后，
她看这小女孩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可虞璃似乎毫无察觉，依然每天"娘亲、娘亲"地叫着，
像只赶不走的小猫。"我不..."她刚要拒绝，却见虞璃手腕上有一圈淤青，
"这是怎么回事？
把袖子拉下来："阿璃自己摔的..."春杏红了眼眶："是二小姐今早硬要璃小姐当马骑，
用腰带勒的..."虞清瑶胸口突然窜起一股无名火。她拉过虞璃的手，
轻轻抚摸那片淤青："疼吗？"虞璃眼睛亮了起来，摇摇头："娘亲摸摸就不疼了。
"这一刻，虞清瑶做出了决定。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得浑身一颤。"去告诉夫人，
我突发恶疾。"药效发作得极快。半夜里，虞清瑶浑身滚烫，脸上冒出可怕的红疹。
府里乱作一团，李氏带着大夫匆匆赶来。"这...这是天花症状！
"大夫一看到她的脸就吓得后退，"必须立即隔离！"李氏用帕子捂着口鼻，
眼中闪着算计的光："快去禀报宫里，大小姐染了恶疾，无法入宫了。""母亲！
"虞清玥突然冲进来，"让我代替姐姐入宫吧！陛下只说选'虞氏女'，
又没指名道姓...""胡闹！"一声暴喝从门外传来。虞将军大踏步走进来，铁青着脸，
"圣旨岂是儿戏？清玥才十四岁，入什么宫！"李氏哭哭啼啼："可若抗旨，
满门...""闭嘴！"虞将军罕见地对继妻发怒，"清瑶的病我会亲自向陛下解释。
你们都出去！"众人退去后，虞将军坐在女儿床边，目光复杂："为何这么做？
"虞清瑶心头一跳："父亲何意？""你是我女儿，"虞将军低声道，
"你以为我认不出装病？"虞清瑶哑口无言。她不是真正的虞大小姐，
却忘了父亲对女儿的了解。"我不想入宫。"她最终坦白。
虞将军长叹一声："是因为...那个梦吗？"梦？虞清瑶心头一震。
难道原主也做过前世的梦？"自从你摔下马昏迷三日，我就担心..."虞将军欲言又止，
"清瑶，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了。三日后我要出征北境，今夜子时，来书房找我。
"他起身离开前，突然回头："带上阿璃。"子夜时分，
虞清瑶牵着睡眼惺忪的虞璃悄悄前往书房。路过花园时，虞璃突然挣脱她的手，
蹲在一株牡丹下开始挖土。"阿璃？""这里有东西..."虞璃梦游似的喃喃道，
小手沾满泥土。突然，她挖出一个小小的、锈迹斑斑的铜铃！虞清瑶如遭雷击。这是宫铃！
前世瑶华宫檐下挂的风铃，每个妃嫔都有独特的样式。她颤抖着接过铃铛，
借着月光看到铃内壁刻着四个小字：瑶璃永好。这不可能。
她和萧玉璃从未..."娘亲哭了？"虞璃踮起脚想擦她的眼泪。虞清瑶猛地回神，
将铃铛塞进袖中："没事，走吧。"书房里，虞将军正在看一幅画像。见她们进来，
他匆忙收起画卷，但虞清瑶还是瞥见了——画上是个与虞璃极为相似的女子。"清瑶，
北境战事吃紧，我明日就要提前出发。"虞将军神色凝重，"有些事，我必须交代给你。
"他取出一把古朴的铜钥匙："若我有不测，打开书房密室。
那里有你母亲...和你的真相。""我的...真相？"虞将军没有解释，
而是转向虞璃："阿璃，来。"虞璃怯生生地走过去。虞将军轻抚她的头发，
眼中满是虞清瑶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保护好姐姐，知道吗？"虞清瑶愕然。
为何是"保护姐姐"？虞璃才五岁！"阿璃会保护娘亲！"小女孩认真地说。
虞将军苦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缺的玉佩挂在虞璃脖子上："这是你生母留下的，
千万别弄丢。"虞清瑶瞳孔骤缩——那半块玉佩，与她在祠堂暗格找到的正好是一对！
次日黎明，虞将军披甲出征。全府上下在门口送行，李氏哭得梨花带雨，
虞清玥更是扑在父亲怀里撒娇。虞清瑶站在人群边缘，虞璃紧紧抓着她的手。
"爹爹会回来吗？"虞璃小声问。虞清瑶没有回答。前世里，虞将军——或者说，
当时的萧将军，是在她入宫第二年战死的。如果历史重演...将军离府后，
李氏立刻变了脸色。当天下午，她就以"节省开支"为由，裁减了虞清瑶院里的半数仆役。
"大小姐既然病了，需要静养。"李氏假笑道，"那些吵闹的下人就不要留了。"更糟的是，
她开始频繁找虞璃的麻烦。今天说虞璃偷了虞清玥的珠花，明天说虞璃打碎了珍贵花瓶。
每次"惩罚"都是让虞璃跪在碎瓷片上，或是关进漆黑的柴房。虞清瑶试图阻拦，
却被李氏以"管教家事"为由挡回。她渐渐意识到，李氏对虞璃的恨意非同寻常，
仿佛透过这个小女孩在仇恨着什么。"娘亲不要生气..."每次受罚回来，
遍体鳞伤的虞璃反而安慰她，"阿璃不疼。"虞清瑶给虞璃上药时，
发现小女孩背上有一块蝴蝶状的红痕——和她前世肩上的胎记一模一样！她的手开始发抖，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萧玉璃为她梳头时说："清瑶，你这胎记真美，像要飞走的蝴蝶。
"冷宫里，萧玉璃抱着血泊中的她痛哭："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啊！
"一阵剧痛打断回忆。虞清瑶撞上了桌角，额头渗出鲜血。原来是李氏带着人闯进来，
说她私藏了御赐之物。"搜！"李氏一声令下，婆子们开始翻箱倒柜。虞清瑶护着虞璃后退，
突然被一个婆子故意绊倒，头重重磕在床柱上。在陷入黑暗前，
她看到虞璃像发怒的小兽般冲向婆子，却被李氏一把抓住。"小野种，和你娘一样下贱！
"黑暗中有画面闪回。冷宫里，萧玉璃抱着她哭喊："清瑶，坚持住！
孩子马上就要...""姐姐错了，姐姐不该听他的...""太医！快叫太医啊！
"这些...不是她的记忆！虞清瑶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额头缠着纱布。
窗外已是深夜，虞璃蜷缩在她身边，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脸上还挂着泪痕。
她轻轻抚摸虞璃的脸，小女孩立刻睁开眼："娘亲！""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虞璃抽噎着，
"阿璃好怕..."虞清瑶突然注意到虞璃手腕上有新的淤青："她又罚你了？
"虞璃摇摇头，却忍不住"嘶"了一声——原来她膝盖也受了伤，却还坚持守在床边。
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情绪涌上心头。虞清瑶小心地将虞璃搂进怀里："睡吧，我在这儿。
"次日，她开始教虞璃写字。小女孩学得极快，握笔姿势竟与她前世一模一样。
而当她教虞璃下棋时，更发现了惊人的事——虞璃不假思索走出的棋路，
正是前世萧玉璃独创的"玲珑局"！"谁教你这么下的？"虞清瑶声音发颤。
虞璃茫然地看着棋盘："阿璃...不知道。看到棋子，手自己就动了。"最诡异的是绘画。
当虞清瑶教虞璃画梅时，
小女孩不自觉地在一簇梅花后添了个月亮——这正是前世萧玉璃最爱的构图，
曾笑说这是"只有我们知道的秘密"。"娘亲，画得对吗？"虞璃期待地问。
虞清瑶无法回答。她开始怀疑，虞璃体内不只是萧玉璃的灵魂...还有她自己的某些部分。
五日后，战报传来——虞将军中伏重伤，下落不明！李氏闻讯当场昏厥。醒来后，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将虞清瑶和虞璃关进柴房。"扫把星！"李氏歇斯底里地尖叫，
"自从你们进府，就没好事！特别是这个小妖女！"虞清瑶护着虞璃，
冷冷道："父亲生死未卜，你不想着寻人，反倒...""闭嘴！"李氏一巴掌扇过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根本不是虞家的人！你是萧玉琼那贱人的孽种，
她是萧玉璃转世的妖孽！"萧玉琼？虞清瑶心头剧震。
祠堂灵牌上的"萧氏玉琼"真是她生母？"夫人！兵部尚书大人到访！"丫鬟匆忙来报。
李氏立刻变脸，匆匆整理衣冠出去迎接。半个时辰后，
她带着得意的笑容回来："尚书大人愿意纳你为妾，聘礼都下了。三日后过门！
"虞清瑶如坠冰窟。兵部尚书年过六旬，以虐待妾室闻名！"你敢！
父亲还没...""你父亲回不来了！"李氏狞笑，"尚书大人说了，北境敌军凶残，
被俘者都被活剥了皮！"虞璃突然挣脱虞清瑶的手，冲到李氏面前："你胡说！
爹爹会回来的！三天后就有消息！"满堂寂静。李氏脸色大变："谁...谁告诉你的？
"虞璃自己也愣住了："阿璃...不知道。
就是知道..."虞清瑶突然想起司天监说的"异星入府"。难道虞璃真有预知能力？
"妖孽！果然是妖孽！"李氏尖叫着后退，"来人，把这小妖女送到慈幼局去！
""我看谁敢！"虞清瑶将虞璃拉到身后，眼神凌厉如刀，"我是虞家嫡长女，父亲不在，
府中事务理应由我做主！""你？"李氏冷笑，"一个即将出嫁的...""圣旨到——！
"一声尖利的通报打断了她。传旨太监大步走入，
被关在柴房的虞清瑶时明显一愣："虞大小姐这是..."李氏慌忙解释："小女染了怪病，
怕传染..."太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展开圣旨："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闻震远将军虞鸿忠勇为国，今不幸被俘，朕心甚悯。特赦其女虞清瑶入宫觐见，
以示抚慰，钦此！"满堂哗然。虞清瑶却注意到圣旨的异常——为何特意强调"入宫觐见"？
而且时机如此巧合？更诡异的是，虞璃在她耳边小声说："娘亲，别怕。
那个穿红衣服的公公身上有铃铛，和我们在花园挖到的一样..."第五章入宫的马车上，
虞清瑶紧攥着袖中的染血宫铃。铃铛内壁"瑶璃永好"四个小字像一把刀，
不断搅动着她的记忆。前世她和萧玉璃何时有过这样的约定？"娘亲，疼。"虞璃小声抗议。
虞清瑶这才发现自己在给小女孩梳头时太过用力，扯断了几根发丝。"别叫我娘亲。
"她机械地重复，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下来，"宫里不比家中，一句话说错都可能掉脑袋。
记住，不管谁问，都说你的琴棋书画是我教的。"虞璃歪着头："可就是娘亲教的呀。
"虞清瑶胸口发闷。她确实教了虞璃，但那些只有萧玉璃知道的技法、构图又是怎么回事？
马车突然停下。掀开车帘，虞清瑶呼吸一滞——朱红宫门，金漆兽环，与前世一般无二。
就连门口侍卫站的位置都没变。"虞小姐请随咱家来。"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躬身道，
"陛下在御书房等您。"穿过熟悉的宫道，虞清瑶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转角处那株老梅树，廊下第三块略有松动的青石板，
甚至远处瑶华宫飞檐下的铜铃...都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阿璃害怕..."虞璃突然贴紧她，小手冰凉。虞清瑶这才注意到，虞璃脸色惨白，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更奇怪的是，小女孩走路时开始不自觉地挺直腰背，
步伐变得优雅规整——完全不像个五岁孩童，倒像是..."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尖利的通报打断她的思绪。前方仪仗煊赫，凤辇上端坐的女子一袭正红宫装，
眉目如画。萧玉璃。虞清瑶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前世的仇人就在眼前，
而她竟然牵着一个缩小版的萧玉璃！凤辇经过时，萧玉璃的目光扫过她们。那一瞬间，
虞清瑶清晰地看到皇后瞳孔骤缩，手中的绢帕被猛地攥紧。"那是...皇后娘娘？
"虞璃仰头问，声音里带着莫名的颤抖。领路太监恭敬道："回小姐，正是。
"虞璃突然说了句奇怪的话："她脖子上...没有疤。""什么？"虞清瑶低头。
"阿璃梦见...她这里..."虞璃指着自己锁骨位置，"有一道月牙形的疤。
"领路太监闻言，手中的拂尘"啪"地掉在地上。他慌忙捡起，
脸色却变得异常苍白："小、小姐说笑了，皇后娘娘凤体岂会有疤..."御书房门前，
太监让虞璃在外等候，只引虞清瑶一人入内。"别怕，"她低声对虞璃说，"我很快出来。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虞清瑶如遭雷击。
书房正中央挂着一幅等人高的画像——前世的自己，瑶华夫人！"很像，是不是？
